“还活着?那就先带回去吧。”
青年的身后,另一把清冷而又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响起,随即北决便听到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啊时真过分啊,又把粗重功夫留给我了。”
眼前的青年笑了笑,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无奈,继而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微弯下身,有力的肩膀撑起了他瘦弱的手臂:“还好吧?喏,给你靠着,实在不能走了就吭声,我背你。”
“为什么……救,我呢……我和你们,不,认识……”北决就着他的支撑走了几步,问道。
“唔,这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那青年依旧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可手上搀扶他的动作却是细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就好像有时候你在街上看到乞丐的时候偶尔也会施舍那么一两张纸币吧?尽管他看起来有手有脚可其实就算他躺在那里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是不?”
“可能你随手给他几张钱币就能让他捡回一条命——当然前提是你不缺钱,这样翻翻口袋的事情有何难呢,心血来潮这种事情很难说,不是么。”
“在我认识的人里……没人有这种心血来潮……我以为,这里是不会有这种人的。”北决沉默了好一阵后,喘着气缓缓回答。
“悠着点,不行就先别说话了。”青年有些哭笑不得:“你才这么小,又能认识多少人,知道多少呢?”
“生活向来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这个世上不是没有人会施舍你,只是很少,少到你根本不该去指望,所以——”
他漠然道,紧接着又淡哂起来,此时他们两人终于走出了窄巷,青年的面容在日光之中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在他的眼睛里,没有不屑,没有厌恶,更没有鄙夷,他一直在像对着一个偶然认识到的人那样和他说着话,用一种平等得让北决受宠若惊的目光。
“你要是想漂亮地活下去,首先你得让自己变得锋利起来,在这里只有尖锐的东西才会有威慑力,只有你手里有了武器,你才不会被人捅刀子。”
北决听着他的话,浑浊的眼睛在逆光中一点一点亮起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青年眯了眯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我吗?”
“我叫楚辞恒。”
——想要在刀光剑影中活下去,你便要让自己无坚不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