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到了武王寝宫,只见武王肉身卧于龙榻之上,宛如熟睡一般。姜子牙轻轻走到龙榻前,在武王遗体边轻轻坐下。只见眼前武王依然是方才那20多岁的俊朗模样,形容不改,体尚微温,只是无了脉息,龙眉之下,一双凤目再也无法睁开。姜子牙见状,心痛得如醉如痴,不言不语,那眼中泪水,只是不住。
这时,李靖、哪吒、杨戬、雷震子、金吒木吒,闻讯从四面八方赶到了武王寝宫,见状,皆痛哭失声。
先是李靖哭道:“大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等一声,就这么走了?”
姜子牙心想:“发儿,这两年来,你一个人一步步走向阳寿的终结,这是一种什么日子,可叹我无法早一步知道,竟没能和你分担。”
只听哪吒也哭道:“大王,就算师叔以前曾经离朝出走,就算雷震子为了追寻自己的身世,这两年一直四处云游,就算我们几个肉身成圣,必须离开您去仙界赴任,您也不能这么想不开啊——”
杨戬连忙打断哪吒:“大王才没有想不开,更不会因为和我等赌气才离开,他这么做,是为了人间仙界的生灵放弃了尊荣,是心怀天下的义举才对!”
姜子牙心想:“是啊,发儿的确是为了苍生放弃了荣耀,但是我呢?假如我能在过去的两年里,多陪伴大王,更多的关注他的情绪,是否就能早日发觉他的决定,那么今日就不会如此遗憾,而事到如今,这遗憾注定是无法挽回了。”
雷震子听了哪吒杨戬的对话,痛彻心扉,一径对着武王遗体痛哭道:“二哥,我对不起你——”
后来还是杨戬看不下去了,对雷震子道:“武王不是脱离肉身,去仙界赴任了么?我们如今赶去武曲星神殿,只怕就能见到武王的仙灵了吧?”
雷震子哪吒这才恍然大悟,勉强收了眼泪,由雷震子打头,对姜子牙道:“师叔,我们要去武曲星神殿见二哥,麻烦您把二哥的后事料理一下,我们等二哥出殡的时候再过来。”(好吧,这话在现实世界听着是别扭,可在玄幻世界,这事可以有。)
众人告辞而去,姜子牙却仍然坐在原地,默然落泪,心想:要我料理发儿的后事?当初,我自以为,既然我能把发儿培养成一代明君,也可以为他安排最好的未来,可到头来,我用尽心机,却不能让发儿多活一年、一天、一个时辰。
云中子见李靖一行人走了,武王寝宫依然没有动静,忍不住赶了过来,一看,姜子牙还坐在武王榻前一动不动,忙道:“师弟,你怎么还这么木木的?再不为武王办后事的话——“
云中子一言未了,之间姜子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满头青丝,瞬间变为白发。
云中子惊呆了,只能呆在原地,看着姜子牙缓缓起身,鸣钟召集宫中众人,听姜子牙无比沉痛的宣告了武王的死讯。
西周二年,武王姬发薨逝,享年四十五岁。听闻武王死讯,上至西周忠臣良将,下至平民百姓,全都悲痛不已。
武王在位虽然只有两年,但他实施的利国利民,与民休息的善政,已经让百姓记住了这位英明的帝王,武王出殡那日,天下缟素。百姓纷纷自发加入送殡的队伍。
那一天,前来送殡的杨戬曾发现,有一道看上去好像申公豹的身影,穿一身大红道袍,站在前方远处,神色悲喜莫测,杨戬再定睛看时,那身影就消失无踪,直到武王顺利下葬都再未出现过。一切,就如同杨戬的错觉一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