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序
华灯初上，Los Angeles的街道上可是热闹极了，市中心价格不菲的公寓大都熄了灯，公寓的年轻主人们大都在哪个盛大的Party里准备一夜狂欢。如果你坐在联邦警局的治安机里看向一个亮着灯的窗户，就会发现有一家人正在收拣行李，并且他们家的值钱物件几乎已经搬空了。是的这是一户即将搬走的人家。
事实上他们将举家迁往奥地利那个宁静和谐的国度，这是他们在United States的最后一个夜晚。
“Darling, 孩子们都准备好了吧？跟老师同学告别什么的。”Coulson收拾着他为数不多的袖扣和领带问道。“Melody听说她可以把所有泰迪熊都带走以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Henry年纪还小他可兴奋了，就是Auruora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也在收拾东西。”Audrey Nathan坐在床垫上一边清点她收藏的老版乐谱一边说道。Coulson没有说话。Auruora是他的长女，虽然只有12岁，可小小年纪思想却和一个小大人一样，她的小脑瓜里指不定又在打着什么主意。Audrey见他情绪不对，接过他手中了两条领带，说道:“别担心亲爱的，一会儿我再去跟她说，如果她知道我们在奥地利买下了一所欧洲古典风格的大房子她也会开心起来的。”Coulson敷衍着微笑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去跟她说吧。”
“其实你们可以把我留给Skye。”似乎知道Coulson的用意一样，Auruora在见到他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以后就直接说道，“反正Charles和Victoria可以跟我作伴。”Coulson虽然早就猜到她会找到一堆不离开的理由，但却没有想到她会想到这个用这种方式跟他们对抗。他的这个长女，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他收起方才的惊愕坐到女儿身边，假装没有注意到女儿刻意移开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爸爸妈妈相信Skye会把你照顾好，可是我们还是想你在身边。何况外公外婆也很喜欢你呢，你过去了他们会很高兴的。”Auruora还是没有看他:“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里，如果外公外婆想我，我可以假期去看望他们，当然还有你们。”Coulson决定换一种方式:“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舍不下这里？”Auruora想了想，反问道:“Daddy，你在美国待了快六十年，又在SHIELD奉献了三十多年，为什么你可以放下这一切？”Coulson一时语塞。Auruora有些得意，却没有停下收拾衣物的动作。
“Auruora，我不反对你怀旧，只是人要学会朝前看。”Coulson惊讶地发现自己说得那么平静。Auruora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她总算是肯坐好乖乖听Coulson说话了。“这是爸妈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不只是为了和Nathan夫妇住在一起。爸爸的过去你也知道一部分，最辉煌的那部分，但是我不想把自己困死在过去的辉煌里，我和你妈妈都盼望轻松安宁的生活氛围，是一种没有重任在身的轻松愉悦。可能你还不能理解，但是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分崩离析，一家人在一起，过上安宁没有波澜的生活，是我最大的愿望。”Coulson一口气说完，他的眼神变得幽深的许多，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温和的父亲的样子，这让Auruora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无言以对。“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一直有不满，你出生的那年正逢SHIELD重建，是我最忙碌的几年，有时候一天之内要跑两三个国家，还要清理Hydra余孽，确实没有什么时间陪你。但是Melody和Henry出生以后却一直有我的陪伴，特别是Henry，我知道你会想多的。等到去了奥地利，爸爸就有大把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可以每天清晨去公园里晨跑，然后……”“或许你还可以教我太极拳，Daddy，那天我在唐人街看到好多人在练，我听Uncle Mack说你还会几个招式。”Auruora清澈的眼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Coulson的原本浮现出来的微笑滞了一下，躲闪着Auruora的目光说道:“是的，只要你愿意。”Auruora终于笑了。Coulson赶忙把话题扯开:“等你再大几岁，如果还是想回到美国来，你可以来这里读大学，爸爸妈妈不会再干预你。况且我们在Portland的旧房子还留着，我们并不是跟这里完全断了关系。”Auruora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到时候我还可以回去看看Lola。”Coulson脸上的微笑明显滞住了，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便起身朝门外走去，但嘴上还是说道:“对，没错。”
可Coulson的脚步不够快，他刚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Auruora清亮的声音:“Daddy，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吗？你是怎么进SHIELD的？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你——”“好了Auruora，”Coulson忙打断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很明显这是Coulson拙劣的托辞，Auruora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已经很久了，每次Coulson的回应都是那么千篇一律。“可是现在才晚上七点，Daddy，我还有两个小时才上床睡觉。”Auruora揭穿道。Coulson有点发窘，但还是镇定地说:“我的故事太长了，等以后，我要留出好几天给你慢慢讲。”Auruora小小地失望了，不过她还是不依不饶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太极是跟谁学的吗？我还没听说过SHIELD里面有谁会太极呢。”Coulson面上依然镇定:“这个问题，也是等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你要做的是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Auruora的失望神情一下子在她清秀的脸蛋上铺开:“好吧，Daddy。”Coulson挤出一个微笑:“别落下什么东西了亲爱的，咱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Auruora点点头，Coulson这才如释重负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Phil，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Audrey走近Coulson，轻轻扶着他的手臂。Coulson坐到床垫上:“没什么，只是……”“Auruora还是不答应吗？要不，我再找她谈谈？”Audrey说着就要往外走去。Coulson拉住她:“她已经答应了，不过条件是以后每天早上我得陪她去晨跑，等她考大学的时候我们不再干预她。”Audrey笑道:“这个当然。不过说实话，你也该恢复晨跑了，退休的这两年你都没怎么运动了。”Coulson的表情还是没有缓和，他想用微笑回应Audrey，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是她问了我以前的事情。”Audrey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以前？多久以前？”Coulson轻叹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她:“我还没打算现在告诉她，她还小。”Audrey坐在他旁边，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说好不提了。”Coulson揉着他的眉心:“是的，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是应该知道，等他们大了再说吧。”Audrey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忧虑，Coulson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别担心亲爱的，都过去那么久了……”Audrey靠在Coulson怀中:“我知道……我知道……”她喃喃地重复着，闭上了眼睛，也叹息了一声。
晚上Coulson躺在简单的床上，在黑暗中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耳边是Audrey均匀的呼吸声，他怎么也睡不着。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回来了。他告诉自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爱的，恨的，快乐的，无奈的，痛苦的，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可他忘不掉。那么多年了，他仍然记得那一切。
梅森党都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