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凉美请来的宾客,她想旁敲侧击问问她的情况。目前为止,她对新娘一无所知。
男子用鼻音“嗯”了一声,微抿的唇角微微下垂,似乎提到这件事便有些不满。
胡珀这时也已经走进了电梯,还在继续蛊惑赵珍珠大闹婚礼:“珍珠,要不,我待会冲上台痛揍周青盟一顿?还是,我把酒泼到这对狗男女的脸上?”
赵珍珠不知陌生的男人是敌是友,毕竟他也是宾客之一,她尴尬地咳嗽一声,示意胡珀停止高谈阔论,这里毕竟有外人。
胡珀正在气头上,见她从收到婚礼请柬开始,就是这样一副凡事忍耐的样子,更加心疼她受了委屈,嗓音猛然提高:“珍珠!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我帮你顶着!你只管闹,只管发泄!难道说,你真心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他的眼神锁定她,她却时不时不安地瞟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墨镜男。这时,激动不已的胡珀也察觉到自己不该在人前说这些,便凶恶地瞪了那男人一眼,算是警告他不准多言。
男人收到胡珀凶狠的眼神,无所谓地扬起嘴角奇怪的笑容。
“叮。”顶层到了。
男人信步走出电梯,踏出第一步时蓦然回头,对胡珀丢下一句令人玩味不已的话:“我支持你在电梯里的提议。”
胡珀眼睛一亮,“嘿嘿”冷笑,与赵珍珠并肩走向“战场”:“看吧,原来不满的人这么多,这场婚礼注定没有好结果。”
“胡珀,你不要闹。”她的语气里已带着一点哀求的意思。
宾客云集,她的视线直抵站在门口迎宾的周青盟。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变成黑白色,只有他仍是彩色的,鲜亮地活在她的世界里。
过去一年,她曾费尽心思忘记他,对他避而不见,对他不闻不问。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一切徒劳无功。刻意的遗忘只会让记忆更深刻。
她屏住呼吸打量他当新郎的模样,他比以前胖多了,像朵柔软的棉花糖,眉眼间写满温柔和幸福。
这与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截然不同,那时的他瘦得像个幽灵,拦住在超市购物的她,甚至跪下。她尖叫着让他滚,用周围可以拿到的一切商品疯狂地砸向他,他没有躲,就算一个沉重的酸黄瓜罐头砸中他的额角,留下清晰的血迹,他仍然是抬着头极其卑微地望着她,祈求她的原谅。“珍珠。我不能没有你。”
“先生。请先起来。”闻讯而来的保安竟然拉不起看似瘦弱的他。
“小姐。请冷静。”五大三粗的保安也拦不住发狂的她。
他们的对峙如有深仇大恨,直到胡珀从停车场跑来,一脚踹倒周青盟,再硬生生地把赵珍珠拉走。
那之后,时间拖沓地走过一年。
她逼自己喝水、吃饭、睡觉、读书、散步,终于稍有生机,以为自己算是坚强,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