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地点，我开吧

（湖心亭茶楼。）
（府里置办的茶水不爽口，这日带着福子往茶楼去，听闻湖心亭茶楼口碑甚好，许多官宦人家王公贵族都去过，想来也必定不能少了自己的份儿。）
（兀自进了茶楼，小二照样儿热情迎来，随手一指那靠窗的座儿，小儿殷情领过去。让他沏了一壶普洱来，等候的片刻与福子面对面闲谈。）

【上回儿来湖心亭茶楼，那玉泉泡的蒙顶石花，让我是念念不忘，那茶色口感都是极好的，不过那公子是用明珠换的，而我却没有那么好的珠子，若是想再尝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今日，便想着再去一趟，拿着另一颗玛瑙珠子便去了。】
【临水而建的湖心亭茶楼，经过窗边的时候，一只鸟儿从窗口飞了进去，似乎是摔进去的，到了里边的桌上，便好奇的走了过去。瞧着这桌有人坐，细瞧，笑道。】
这绣眼是来找你的吗？

（小儿端上茶，福子自顾自地斟满两杯，自己未动，只瞧见他端杯稍抿一口，继而又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见此，倒是恨不得当场就丢下这人，说到底，他就是故意来给自家主子丢脸的。）
（着实是看不下去，遂从桌下给了他一脚，好歹是安分了些，抬手又端了杯盏，茶还未入口，一旁窗边道飞进只绣眼雏儿来，也未在意，便又在这当口儿上，耳畔来了言语。）
：自然不是。许是来找这木桌儿的？姑娘不妨坐下试试，瞧瞧又会不会飞进几只。

【在窗前瞧着这绣眼似低头啄了啄这木桌，复而啼叫了几声，叫声婉转好听，觉得有趣极了。便转身，脚上的铜铃响起，跑了进去。途中还被那门槛绊了一下，幸而没有摔倒。到那人面前的时候，瞧见那绣眼还在木桌上，一时没了喝茶的心思，伸手抚了抚其，又缩回了手，生怕其飞走了。】
有趣得很呢。
【不过心下却奇怪得很，我们围着它它为何没有飞走呢，反而留在这儿，像是不怕似的，却又不是不怕的模样，细细瞧了瞧，道。】
它的翅膀伤了，这绣眼怕是平日里都是关在笼子里的，如今不知如何飞了出来，想来这外边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适合它呢。
@爱新觉罗循澈

（听了她话，心下一阵叹息，额涅与我，又何尝不是那金笼里的鸟儿，虽是日日受着好酒好肉，享了荣华富贵，却也不能想寻常人一样谈笑风生，只是，若无那荣华富贵，自己又是什么。心下不甘，享了这些，自然也要回报出同等的代价，说来，也不算太亏。）
：在温暖的地方待的久了，明知自个儿无法独自过活，却还要强跑着出来，当真是蠢！

（瞧她话语里也含了几分怜惜的意味，只念着姑娘家就是这般，心软？好善？殊不知有些心软好善也是能害死人的。如此想着，话锋又是一转，茶盏一直搁在手中，下意识地微抬手一抿，片刻应了她话儿。）
：姑娘若是怜惜得紧，倒不如拿回去自个儿养着。不过——可莫要再让它飞出去了。
（若是放在从前，也许刚才那番话也不会道出口，自打入了前朝，孰是孰非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变化到我自个儿都无法确定，眼前的，可是真的。）

【端在手中左右看着，我倒未曾养过鸟儿，听说这绣眼养活容易，养好难。若真是带回去照顾，当真不知能否照顾得好。若是带回去了，又照顾不好，不如还是狠心将其撇下就是。当真狠心撇下又不可能。听他言，还是叹了口气。放下道。】
若是带回去养着也好，只是...怕养不好罢了。
【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好，家里的寅白是我捡来的，花花草草我照顾着，记得以前也捡过其他的，养不好罢了。】
@爱新觉罗循澈

（福子在对面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我倒是疑惑为何今日因一只鸟儿与这姑娘在此长篇大论，白白扰了自个儿品茗的好兴致。只是想来待人接物客套疏远。自然也不好去赶人家走，再者也是个姑娘家。）
：养不养的好是它的命数，若是今儿它没有碰着姑娘你，也是一命呜呼，姑娘带回去能让它多活几日，自然也是好的。
（便也只好如此安慰，我比不得她心善，今日瞧着鸟儿，也未存了带回府的心思。）

听你这般宽慰，我便安心了，如今我将它带回去，好不好便是它的命数了。
【也是，或许人定可以胜天，但是命格由不得你不信。带回去养着，若是不好还可以问问三哥，或者内勒贺，他们或许懂得。见它还叽叽喳喳叫着，便知它还好。伸手将其放在手心，护在手里。莞尔，想想最后道。】
对了，若是你有好珠子便可以换得好茶，这儿银子是不管用的，若是珠子合掌柜的心意，还能换得御水呢。

（听着前头的话，时不时点点头以做客套，只是后头的几句，我还未反应过来，福子当先就被茶水给呛着了。诚然，我跟他都未曾听说过这么一个规矩，瞧那姑娘的模样也并非是危言耸听，而自己这儿银两备的充足，珠子，可是一颗都没带上。）
：这儿还有这么一个怪规矩？看来——福子，待会儿要劳烦你走一趟了。
（半开玩笑地冲福子道了一句，后者自是有苦说不出。）

【瞧他似乎不知道，倒是说对了，手里的绣眼轻啄我的掌心，痒痒的，又不大力，还有几分舒服。上回带了玛瑙珠子，却沾了钱兄的光，喝了一杯玉泉蒙顶石花，也不知这玛瑙珠子可以换什么，不过此刻我也不在意了，下回儿想来的时候再来罢。只想着如何安置这绣眼，给它吃什么，让它去哪儿，云云。笑道。】原我说到点儿上了，那倒不负你与我闲聊这一趟了。
【抚了抚绣眼，它叫了几声，还是那般婉转好听儿。】
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爱新觉罗循澈

（福子对着自己一番挤眉弄眼，终是在一声咳嗽之后，不甘心地回贝子府拿珠子去了。）
（瞧那姑娘要离，起身，稍稍颔首示意。）
：多谢姑娘一番提醒，慢走。
（余下自个儿一人，便端着茶盏望住外头摆摊的小贩，时而听他们玩笑，时而有听他们叫卖，想来汉人若说的人间百态，倒也莫不如是了。）
（半柱香的功夫，一偏头，福子大汗淋漓地立在不远处，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