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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能怪朴兴奋早上起的太早,刚到第二节课就犯困的要命,金泰亨眼睁睁看着朴小朋友的脑袋从高处自由落体,咚一声直愣愣敲在桌子上。金泰亨裂开嘴直皱眉,他看着就疼得很,更别说现在正捂着额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扒鸡了。刚打算问问他怎么样,却不巧正被Bonnie看到,柔声柔气的把朴智旻叫了起来。
“既然智旻困了,就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诶?”扒鸡同学张了张嘴,呆滞了半晌,撇撇嘴就往金泰亨看过去。想也知道是来求助的,金泰亨翻了翻眼睛,快速写下了答案在课本上,举给他看。
终于也算是磕磕绊绊,就这么有惊无险的混过了开学第一堂英语课。当然,刚到午休就被美女班主任请到了办公室算账。出于从业学生多年的经验,朴智旻自然是拖着金泰亨过去一起受教,却冠冕堂皇说开恩带他去欣赏美女。金泰亨撇撇嘴,就这么被拖去了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在边上听着班主任细声细语教导着朴瞌睡,金泰亨倒觉得没什么意思,晃晃脑袋看着周围正在各自忙碌的教师们,金泰亨忽然特别想举旗高歌一下人民教师的伟大。瞥见Bonnie旁边的办公桌似乎像是没有主人的样子,整齐的桌子上只有半杯咖啡和桌角的一小支白色的风信子,看来主人有悉心照料,白色的小花开得生动活泼。刚想着这究竟是谁的桌子,就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在他耳边说话。
“可以让我过一下吗,小瞌睡?”金泰亨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巧正好跌进一个怀抱,一瞬间一股清香笼罩全身,有点像下过太阳雨的草原,清爽却温暖。“额,对..对不起。”
“怎么每次说话都磕磕绊绊的。”边伯贤轻轻笑了两下,把边伯贤扶稳后绕过他坐在Bonnie旁边的办公桌坐下,饶有性质的看着旁边正在说教的Bonnie。
“哦对了边老师,上次您跟我说要找的课代表…”
“没事不麻烦了,就他吧。”说着抬头微笑看着金泰亨。金泰亨只觉得一股暖流一股脑涌上脸颊,咬了下唇没敢出声。“毕竟都轻车熟路了嘛,对不对小慌张?”
“老师,我叫金泰亨。”
“那么…就叫你金慌张吧。”边伯贤笑靥更盛,一脸玩味的盯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要熟透了的小狮子。
金泰亨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报警算了,打电话叫七八辆警车把眼前这个乱用脸祸害人的家伙抓起来判个十年八年。
下午的课金泰亨上得都轻飘飘的,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能闻到一股边伯贤身上的味道,扰的他根本无心听课。就连朴智旻下课问他要笔记,他却也只记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术,根本集中不起来。
“泰亨呐,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智旻侧头盯着金泰亨看,见他似乎是真的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蔫了许多。虽说他知道金泰亨本来就一副什么都提不起性子的样子,却也没这么涣散,倒不如像是生病了。刚想张口问,却被同班同学打断。“泰亨啊,边老师叫你去音乐教室。”于是智旻也没来得及问,就匆匆嘱咐了泰亨小心就告了别。
金泰亨走三步晃两步的总算是到了音乐教室门口,敲了两下门听里面应了声便推门走进去。模糊的视线里边伯贤就像是在画中的样子,坐在钢琴边冲着他微笑。“你来啦,小慌张?”
金泰亨刚想反驳两句却忽然没了力气,还差几步就走到边伯贤身边了,却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坠下去,来不及挣扎的倒向地面。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磕一个吃疼,却忽然跌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里。
当然接下来的事情金泰亨自然不知道,要不然他一定疯了。边伯贤抱着他跑去医务室,又帮他拿来湿毛巾放在额头上散热。校医说不清是什么状况,半大的孩子居然是神经中枢导致的习惯性发烧。边伯贤听到后没做声只是淡淡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床边的金泰亨。
金泰亨醒过来的时候,智旻正坐在他身边,一脸的惊慌失措。金泰亨觉得有些好笑,折腾两下坐起来捶捶智旻肩膀。
“你多大了,没见过我发烧还是怎的?看得跟我要死了似的。”
“那可不,吓坏我了!要不是校医说有同学把你扶进来,你可能就不知道在哪儿昏死过去呢。”说着智旻撇撇嘴,递给金泰亨一个苹果。
说来也怪了,那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一直在金泰亨印象里,他明明记得是进了音乐教室来着,怎么就遇上了好心的同学。看来今天的脑袋似乎是真的烧得过火,平白无故出现了幻觉。
春得气息浓烈又蛮横的侵占着人们的整个视线,小教堂边的音乐教室想起钢琴悠长的曲调,白鸽拍拍翅膀飞向苍穹,暖光被空气折射的四散开来笼罩着大地。
那是一首充满着怀念和疼惜的曲子,钢琴边的白衣少年抬首看向不算浓烈的日头,微眯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