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且放宽心——该有的总会有。”
一手撑着挨着她的软榻,倾过身,一手覆她手背上。我与她们同年进宫,赶着入宫的头一遭儿;而那众人,我与她已至妃位,得膝下一双儿女,而她却始终没有消息——可这种事不是盼着就能来的。彼时与她正说着,小腹一阵紧缩。于是预感来的突然,内心一拧,窥她一眼,却没来由的猛的松了口气。
“我……”
那阵紧缩让我感觉僵硬,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开了。间接的开始一阵一阵的钝痛,三三两两打门帘儿进来了人,搀着放倒在榻上。这般场景已经是很熟悉不过了,到真的面对也难免害怕紧张。
痛开始来的猛烈起来,发丝儿浑着汗贴在额上,背心冰凉,时间于我来说缓慢极了。脑中混沌,不知过了多久,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耳边有声调不一的絮语传来,时远时近,不成调的韵律,仿佛是从很深的梦里挤出来的一丝丝。似潮水般的感觉涌来,我已分不清那是不是痛了,只是扑打着,心尖儿发颤。像是跌入了一场冗长的幻境,那里层层叠叠遮遮掩掩,虽是痛苦着,脑中闪现的却是美好的画面,皆是因为我的期盼与焦灼。
我在最后的意识里,是听到了几声理所应当的啼哭。那是新的生命、是我的孩子应该有的。这是我的所有心安,唇畔弯出一丝弧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