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喝完,眼前又放下一杯God mother(教母)——伏特加和杏仁香甜酒的调酒,挺烈的调酒。
空气中一股淡淡杏仁香气泛开,朴容主挑眉睐向调酒师,后者漂亮的脸上已经坦白表达不悦,这杯酒大概映射某些‘问候’。
白暮注意到这姓朴的男人的视线,他微微眯起眼睛,毫不避讳地投以挑衅眼神,尽管这是他的客人。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无视他,即使是单纯欣赏或者迷恋又或者某些猥琐意图,人们总会因为他的外表而注视他,倒是这个男人彻底否定了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
不过是长得比较端正,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了不起是吧?
“先生,戴平光眼镜还好玩吗?”白暮语气带着微微讽刺:“挺像知识分子呢。”
这时候老顾客们注意到漂亮的调酒师发怒,纷纷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注意吧台,连方芷也住嘴,左右来回看着这俩出色的男性,不知道劝谁退一步才好。
躺着也中枪——这是朴容主的第一感受。
指节轻按唇角,朴容主摇头失笑。
十年来朴容主从少年成长为男人,声线中原来的棱角尖锐经由时间磨砾早已变得平滑圆润,这是能蛊惑人心的磁性声线。
笑声浑厚性感,在众人心中击起涟漪,酒吧内昏沉灯光也似乎染上暧昧色彩。
然而律师的语言是矛和盾,既可以保护委托人,也可以斩杀敌手。
“葛尼梅德不该太傲慢。”(希腊神话中被宙斯带回奥林匹斯山上斟酒的美少年,原特洛伊王子,后来因计划逃跑而惹恼宙斯,被困在群星之中成为掌管智慧之泉的水瓶座,但他已经不能再逃跑了。)
这是暗示他该安份吗?白暮脸色铁青,咬住下唇,未做任何反驳。
朴容主也不想太过欺负小孩,恰好看见店外正穿过马路往这边走来的人影,就搁下足够支付酒钱和小费的大钞,对方芷点点头,转身离开店子。
白暮受了奚落,店里老顾客怕这漂亮的小子发飙,各自都有些不自在,毕竟这小子漂亮归漂亮,拳头好像挺硬的,上次有客人乘着酒醉要偷香,被这小子拖进后巷去揍得可惨。刚才那眼镜帅哥看上去挺鸡肋的,说不定会被揍得很惨。
然而白暮并没有别人想象的暴跳如雷,他只是交代服务员先看管吧台,自个走进洗水间去调整心情。
掬一把水泼到脸上,白暮注视镜中漂亮的脸,那表情嘲弄且轻蔑,薄唇迅速张阖,蹿出尖刻的讥讽:“葛尼梅德?还真是看得起你呐。”
是啊,即使葛尼梅德在众神眼中不是个东西,可也是地上的王子呀。
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