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伦敦时间故事

无聊的世界，沉默的世界，无法理解的世界。
被改造的世界，回不去的世界，让人依恋的血腥世界。
Kano闭着眼跪在地上，耸拉着头，想象着自己还在那个肮脏的世界，想象着那个女人，想象着她被杀死时，那绝望的哭号。
他伏下身，亲吻那并不存在的，女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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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o点燃了烟卷，随意玩着食人派对上赌来的新的门钥匙，悄悄离开了喧嚣的地下赌场，全然忘记自己刚刚差点把肾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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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o是英格兰的流浪者，他唯一的财产是那台貌似值点钱的戴尔笔记本电脑。
他不被规则束缚，他懂得如何欺诈，如何勒索，如何混水摸鱼，如何混迹于都市的灯红酒绿，或者暗巷的吸毒混混之间，如何全身而退，如何在这个繁华，诗意与罪恶共存的城市生存下去。
偶尔他会去牵挂某个人，那个早已经淹没在时间中的人，也是他唯一记得的人――一个女人
那个冗长的梦里，在深夜毒打他然后又安抚他沉沉睡去的女人。
应该是他的母亲吧，他偶尔会去想念那张曾在梦中出现的脸。
她不再美丽了，在她被那群野兽一般的人残忍地杀死之后。
嘛，终归是淹没在过去了。他的过去，早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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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暗巷，Kano掐灭了烟头。
冰冷的铁锈味，低沉的呼吸声。
环绕着出口的沉睡的几辆黑色轿车同时开启了远光灯，突然出现的刺眼亮光令Kano捂住了眼睛。
但还是晚了，强光的照射使他短暂失明，早已埋伏在背后的黑衣人对准Kano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黑夜，白昼，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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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见鬼！”Kano甩了甩晕沉沉的脑袋，颤抖着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那该死的铁棍有没有在脑门上留下淤青或者疤痕。
“你好，Kano。”衣着考究的黑衣男子坐在他的对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还记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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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应该要你那，该死的手下，下手轻点，Kuroha！”Kano一字一顿地说，“我眼睛都花了！”
“嘛，下次会注意的。”男子整了整领子，“现在不能让你在下城区鬼混了，某些人需要你。”
“扯淡吧，谁会需要我。”Kano嗤笑。
“一个杀手‘复活’了。”Kuroha始终微笑。“是我钟情的那种。”
Kano揉太阳穴的手骤然绷紧。
“已经杀了很多知名人士，再这样下去我们也无法保密，”Kuroha把黑色的文件夹推过去，“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说。”Kano保持着动作死死地盯着他。
“Jack the Ripper.我已经为这人在MI6新建了档案。”Kuroha笑，“我向来喜欢这样的人。”
杀人犯和著名连环杀手手法极其相似，这样的连环杀手的出道会被称作‘复活’。Kano早已喜欢Kuroha的修辞。
“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
“那就要靠你自己来调查了。”Kuroha说，“这些是那些凶杀案的调查，都是机密文件，给你五分钟，要求随便提。”
“那么好吧，”Kano放松身体，卸下了重伤的伪装，“是时候做些幼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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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Kuroha左右看了一下，“我还要去和那些老东西开会。”
“抛尸。”Kano低声说。
“什么？”Kuroha没听清。
“连环杀人是一种艺术，而尸体的处理就是艺术品的收尾工作，成败在此一举。那人既然要模仿开膛手杰克，就一定得学会抛尸。这就像大鱼对吃剩尸体的处理，扔得太近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让警察找上门来；扔得太远会暴露自己的行程，路上还需要避开你麾下的众多耳目。”Kano顺手拿过伦敦地图，站起身笔走龙蛇。“尸体的处理是一门学问，同时也有规律可循。死者皆是被分尸后扔到街头巷尾，那么这就容易了。找出这些地点之间的最短路径，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
一张画满圈圈条条的地图被拍在桌上。
“贝克街。”两人同时说。
“好的Kano侦探，你会入住我们在贝克街的据点。”Kuroha转身推开门。
“不用了，”Kano收好文件夹，整齐地就像从未打开过，给予他一个虚假的微笑然后恢复面无表情说，“我刚刚赢了一间贝克街的民居，你手下的黑衣人太招人厌了。”
“我完全同意。”Kuroha在走廊上渐行渐远，背后跟随着整齐划一的黑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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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the Ripper.”Kano带着兜帽，在伦敦黑暗寂静的街巷中沉默游荡，不断重复着那个代号，“Jack the Ripper。”
伦敦的夜景，星海无声划过天际。

“Kano，我做了午饭。”Kido敲门说。
“门没关，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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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研究这些东西吗？”Kido微微低头把盘子上的饼干和茶放在桌上，暼了一眼墙上的照片说。
“不，只是找灵感而已啦。”Kano依旧保持着十指相触的尖塔状手势。
“我听说过你，木户。你很有名。”Kano又说。
“是吗？”她的语气依然是冷冷的。
“贝克街的地下手术室，黑色的带血的钱。”Kano说，“你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如果被调查你也很危险。”
“谢谢提醒。”Kido带着盘子走出房门，面无表情地说，“用餐愉快。”
Kano微微侧过脸，目送她离开，眼神清冷。
「难以确定嫌疑嘛……」

Kano按响门铃，屋内立刻响起一阵劲爆的摇滚乐。
他夸张的抚额，等待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噢，抱歉，侦探先生，我刚刚在听音乐。”终于有人出来开门，嘻哈青年的装束。腾出一只手来与Kano相握。
“叫我爱德华就可以。”Kano友善地笑，报出自己的化名。
“我是肖恩，贝克街的街道管理员。”肖恩也呵呵笑着，“我在清理录像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进来说吧。”
“嗯。”Kano缓步跟随他进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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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肖恩先生，找我有何贵干？”Kano问。
“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肖恩按下电源键。“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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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凌晨1：27。
风很大，街上没有行人，马路两边零散停着些车。
221B，Kido推开门，穿着利落的短款黑西服，一边走一边环顾着街道，眼神锋利。
「是她。」Kano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直到走到了昏黄的路灯下，Kido抹了抹嘴，瞬间消失，仿佛被空气中看不见的怪物给一口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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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顿街凌晨1：40。
穿着整齐西服的女人裹紧了衣服，慢慢走在大风天气的小路上。
下一刻，也是同样没有丝毫征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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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Kano突然说。“倒退到Kido消失前的最后一帧。”
“谁？”肖恩有点晕。
“贝克街的录像。”
“好。”肖恩敲打键盘，视频缓缓倒退。
“放大。”
肖恩如是照做。
Kido手指间，夹着什么金属质的物品，眼睛是不自然的猩红。
「隐藏能力……」

我是祁葉!

“但是你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Kano把衣服扔回去，“她以为自己异于常人，厌弃自己，但偶尔也会变得中二。”
“什么是中二？”
“一种幼稚的心理。”
“说吧。”
“在伦敦的十二月穿着这种单薄的衣服，你以为衣服没有褶皱是因为她没有活动很明显错了，这种轻材质的衣服本来就不会有什么皱纹，不是都像你的毛领大衣。虽然日常安静但她经常奔跑，速度，抗寒能力这些都比常人要好。很有可能受过训练，但她从不与人说，反而与世隔绝自己过日子。”Kano说，“这种装酷的黑色的西服，她的衣柜里有无数件一模一样的。证据确凿。”
“精彩，Kano。”Kuroha微笑，“但是你忽略了她的孤独。”
“孤独？”
“自己体会吧。”
等待Kano反应过来，Kuroha已经离开了。

Upp.

“你说你们知道开膛手杰克是谁？”Kano抽着烟问。
“只有一个地址。”脸上写着“我是俄罗斯人”的男人递给他一张纸。“你要去拜访他，最好带武器去。”
“为了自卫嘛？”
“不，是为了送给他让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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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o走在回贝克街的路上，想着圣诞节的事情。
他在门口停下，向楼上张望着。
「貌似不在家呢。」Kano揉了揉脸。
街边一个穿着厚实黑色棉袄的人撞过他的肩膀，力量使放松的Kano转过身，男人自顾自走远。
“没关系。”Kano抖了抖烟灰，冲男人的背影说。
一根冰冷的针头，刺入了Kano的侧脖。
Kano打了一个激灵，那是强效麻醉药，如果过量直接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反手抓住背后人的手腕，但已经无力把他摔过肩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眼睛对焦的力气也消失了，思考的力气也消失了。
刚刚撞过自己的男人也回来了，挡住了街边人的视线。两个人缓缓扶着Kano倒在地上。

Kano甩了甩头，记忆依旧清晰，他立刻起身，环顾周围的环境。
贝克街221B。
“很精神吗，Kano。”Kido喝着茶望着窗外。
“我怎么在这？”Kano下意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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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他吧，车一会就来了。”两人架着Kano往路口走去。
“见鬼！我的手流血了！”一个男人小声嘟囔。
“怎么会？”另一人放下Kano，抓过同伴的手。
是子弹擦伤嘛？子弹怎么会造成刀片一般的痕迹呢？
一道更可怕的刀痕凭空出现了，一条腿被完整地切下，男人失去重心，血液喷泉一般涌出，又从后面切下了男人的头，将那惊叫硬生生扼杀。
Kido扩大了能力的领域，将碎尸与空气融合。
男人眼中她歪了歪头，像是累了，她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
“他死了吗？”Kido漫不尽心地问。
“一、一个小时后就醒了！”男人赶紧说。
“那谢谢了。”Kido闭上眼，微微点头。
下一刻，刀刃毫不犹豫地划开男人的喉咙，血液喷薄而出，点滴血迹溅在Kido白皙的脸上，红色的瞳孔美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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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着凉吧，”Kido微笑说。
她笑起来很好看，Kano都忘记了回应。
“圣诞节快乐，Kano。”

表示我们这边刚刚下雪了O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