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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人成全!”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不折不扣地跪了下去。
殿内一片静默,冷寂的空气里还回响着我方才的激愤与决绝。然,良久无回应。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我紧绷的脊背沁出了一层冷汗,额头死死地抵着手背,喉间似有腥甜漫上,仍是一动不动地恭敬跪伏着。
被流沙拒绝的下场是什么?我不知道,没有活着的人知道。
环佩叮当之音乍起,随即女子慵懒的娇笑打破了僵冷的气氛:“尽是些俗物,倒是这臂钏还有几分意思。”她从呈上来的托盘中拣出只莲花纹样的银臂钏,迎烛火打量片刻,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被那女子毒蛇般的目光盯了一瞬,竞是恐惧到发抖都不能够。
“喜欢?”自进殿以来的压迫气息忽地散去不少,卫庄冷冷淡淡地问。
“喜欢得紧呢。”
“那你便走一趟吧。”卫庄将竹简丢在案上,一眼都未给堂下之人,轻描淡写吩咐道,“有用的讯息都在这里了,记熟便出发。”
这便是答应了。一惧一喜间落差过大,我勉强支着力气抬头望去,却只见高座之上黑金繁复的衣角,和身侧一抹曼妙的红色。
世人传言流沙主人卫庄生性阴戾,不近人情,多年来独有手下一位名为赤练的女子可近身侧。我神思恍惚之间,却忽然想起这一桩事,只道传闻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