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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君一生推】久雨。(坑品差文笔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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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鬼差开了坑。
一楼带共帅@亚瑟·血
-作者退化严重已经不会写文.
-坑品不好,慎重入坑.
-紫铠四岁年龄差,架空.


IP属地:广东1楼2016-01-01 02:10回复
    01
    亚特帕里的荒芜一点点暴露在车窗外的旷野,天际与地面相汇的目光所及之内仍然是一片赤地千里。把一个国家的边境之界沦丧到这般没落是一项可悲的酷刑,这片大地远比一域深海或是一座森林遍布的孤岛更要让人倍感孤独,近似于要绑架一份早已被人封存在疆海之底的记忆,穿越内心摧枯拉朽的防卫直击着人类最疼痛的逆鳞。
    铠甲神万分料不到终有一天他会有这样的决定——放下实验室里那些复杂的瓶瓶罐罐,从那股恐怕会萦绕一辈子的化学药剂味中抽身而出,从他四年前怀着懵懂而一头扑进的理想之地回过头,回到这片与四年前的荒凉无异的故土,参加紫云金甲的葬礼。
    百鸟南飞,落叶席卷整片大地的日子里,空气也氤氲得化不开白雾。伫立于这样的世界中,也静止在时间的洪流里,一切都和过去没有半分迥异,铠甲神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已经很长时间,指甲泛白了也浑然不觉。
    那封信件跨越了千万飞鸟都无法逾越的冰川,来到铠甲神的桌面时边角已经有些破损。铠甲神好奇地扫了一眼内容,看到紫云金甲的名字时手上动作一僵,忘了自己还钳着沸腾的坩埚,一下子烫得他松开了手上的器皿。铠甲神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沿着那封信件的红漆摩挲,青飘飘的字很漂亮,几乎挑不出一丝毛病——就连写下自己师兄葬礼的日期都没有颤抖的痕迹。
    他像一只展翅翱翔了太久的水鸟,疲倦又依恋地阖眸,将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雨雾隔着车窗的玻璃蔓过他的刘海和双眸,仿佛也碾过了微微颤抖的睫毛。他与孤独的水鸟其实无异,终于觅见可供停泊的大地,沉重又缓慢地用自己的温暖去感知从座位、从指尖、从心口腾升而起的彻骨寒意,有什么力道在轻轻撕扯着他的灵魂,脑颅深处嬉笑欢闹的妄语与幼年打闹的笑语重叠——是了,印象里的故乡,总是晴天。
    而四年后他的足迹又回归到亚特帕里,充斥着雨和雾的故乡却无处不是阴雨绵绵。他几乎要在火车的颠簸上被沉沉的困意袭倒,眼前走马观花般几乎要浮现出儿时的回忆。不知是在穿越多少个被铁网围起的皲裂平原后,火车上设备维修可追溯到陈年旧月的广播只一段杂音就让铠甲神惊醒,茫然地睁大双眸,有一幌间竟觉得自己安眠了数个世纪,险些被温暖的歌谣带到还有紫云金甲的曾经。
    “前往亚特帕里中央的轨道截于此地,前方不再通行,给诸位旅客带来不便,本列车深表歉意。”
    有些沙哑的广播嗓音因为被放大而显得突兀,与周围的一切陈设格格不入,火车降速时的刹停声掩盖过浓烟里的雀鸣,笨重的声响徐徐推动着火车又往前刺耳地滚动了一小段距离,终于在碾过一小片铺着新草的铁轨上喘着气停下,铠甲神想这个铁皮家伙一定上了年纪。他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儿时的过往,那时候他眺望远方列车嘶鸣而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在开满鲜花的原野中,一声长啸,不知道多少年。
    树梢上的杂色花鸟像受惊般凌空而起,扑簌扑簌地从张牙舞爪的蒸汽中逃脱,羽翼末梢被熏上了黑渍像是刚刚在烟囱里打了滚一般滑稽。多半只有孩童会惊叫于这一点点细小的变化,用他们还未经人事的纯真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生灵,至少大部分成年人都对这一再普通不过的景象兴致缺缺,偶尔皮鞋一脚踏入泥水潭后会让他们发出一两声抱怨——没人愿意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开口,纵使那会让这片土地流动起顷刻的声响与生机。
    这里是亚特帕里边境,常年的瘟疫蔓延让异国的交通枢纽过早地断在边境的荒芜之地。异国铁轨执意拒绝再往前铺设半公里,仿佛这里残破荒凉的土地也沾染了病毒,生怕席卷到火车的齿轮上,唯恐避之不及。纵使病人早已被控制在一定区域内生活,名义上与亚特帕里交好的大国仍然认为,轨道能够铺设到边境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无论多少场大雨,都无法洗净生生世世冠在这片大地上的污秽枷锁。
    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给铠甲神的感觉与四年前并无不同,从简陋的火车月台延伸到远方旷野的繁露水雾都静静地沉积在泥坑里,边境刺骨的寒风鞭打在他的脸颊边。铠甲神半眯眼眸,抬手将深紫色的围巾往口鼻之上拉了拉,深褐色的眸光里倒映出故乡破晓时分的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一望无际。铠甲神能嗅到——他的指尖有永远冲洗不掉的化学药剂味。
    四年前他曾因为这个离开故土,无畏地奔赴了理想的狂欢。仿佛夜莺追寻歌声中的真谛,他曾不知疲倦地以一腔甜美的热血为动力踏上了远方的荆棘——去莫古克斯特求学,为了理想,也为了私心。那时候紫云金甲来为他送行,像平日叮嘱那样语气平淡地给他描绘异国的风光有多美丽,那时铠甲神未曾听出紫云金甲话语之下的意思——最好走得越久越好,你没有理由成为这个疾地之国的陪葬品。
    火车即将发车,停留的时间短得让人措手不及。紫云金甲慢慢地开口,张口时呼出的白气几乎冻结在寒冬起风的黄昏里。他的吻合他的嘴唇一样干燥又冰凉,轻轻印在铠甲神额头上时就像羽毛拂过一样微不可知,紫云金甲的声音被边境的风撕扯得有些飘忽不定,让铠甲神有了一时间的愣神,随即铠甲神听见,紫云金甲的嗓子已经因为不断灌入冷风而嘶哑得就像一扯即破的蜘蛛网。
    但是紫云金甲还是要说,他顿了顿,竭力保持声调的平稳:“围巾带了吗?”
    铠甲神知道他说的是那条他送的围巾,是和他发色一样的深紫,抚摸起来就有种安心的触感,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童话里裹着糖衣的温暖毒药。铠甲神翻了个白眼,将天空折射出的灿烂斜晖纳入眼底:“我丢了,你去垃圾桶翻一翻?”
    紫云金甲无可奈何,趴在车窗边似苦笑也似欲言又止地伸手拍了拍铠甲神的头发,他决心对已经看到铠甲神把围巾放进收纳箱的行为缄口不谈,他温柔如常的声音被淹没在火车即将启动的提示广播里,铠甲神只来得及将紫云金甲最温和的几个字眼刻入脑子里。
    毒药,四年后回想起来的铠甲神还是认定那句话分明是涂了蜂蜜的匕首,一下子捅进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留一点反抗的机会:
    “去吧,我就在这儿给你留个家。”
    一瞬间,十七岁的铠甲神紧握皮夹的手没来由的一禁,他脸上的冷静和倔气倏然间溃散成沙。他抢在这一霎那回头,漫天长啸的轰鸣声中火车门紧闭,他被火车带上旷野,带到更为寒冷的莫古克斯特北国。
    从时间的夹缝中出逃,前往没有他的光年。
    铠甲神那时不曾发觉那是永别,也不曾意识到那句最后的承诺终有一天会成为冰封他内心的雨季,四年来久雨不停。
    如今编织这片旷野的仍然是枯草和灰木夹杂的荒寂,摇曳着脆弱横木的风在毫无遮蔽的大地上信马由缰,简陋的站牌被吹得不断拍打在瓦墙上,敲击出一次比一次深的坑痕。一遍遍加深的裂缝仿佛在代替他的心满目疮痍,二十一岁的铠甲神沿着并未更改过的道路前进,跟着那些仿佛永远敲入大地的铁块不断前行,但他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领略每一寸荒芜,也像一个刻意要迟到的人。
    不用担心迟到,不用担心火车,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错过了。
    你曾说我们的故乡是个洋溢阳光的国度,可我一路向南,只看到了雨和雾,以及望不到头的荒芜。疲倦的候鸟回归,却迷茫在大千世界的航向之中。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办他的葬礼。铠甲神喃喃自语。
    因为紫云金甲不喜欢雨天。


    IP属地:广东3楼2016-01-01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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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更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1-16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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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句子好美啊,可以带走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8-0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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