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担心，”Pitch说，“随着Tooth失去信仰者，这噪音会逐渐消失。她们会停止飞行。”
Jack考虑着这点，在行进中用手杖端头敲打着自己的膝窝，像往常一样仅仅前脚掌着地（just walking on the balls of his feet as he did. ‘balls of his feet?’不明白这个说法……）。他轻轻弹跳了几下，抬头看着像往常一样双手后背的年长者，“不知道，”最终他说，“我无所谓。”
所有的囚笼——打眼看去数以百计的囚笼，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如同漆黑树枝上低低悬垂的果实——都挤满了为数众多的、珠宝样闪亮的Tooth Fairies。她们唧唧喳喳的冲着他叫喊、一刻不停，愤怒的小小声音汇集起来形成了某种白噪声之海。然而更吵闹些的是她们翅膀的拍打声。她们看起来、听起来都很像蜂雀，呼呼拍打的直升机翼般小翅膀制造出一片嗡鸣喧闹。
不过，如此倒让这地方显得……他不知道……不那么……空旷无物了。
Pitch瞥了他一眼，随即缓缓点头。
Jack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想知道，the Boogeyman、究竟、在想什么。取而代之的、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说道，“所以说，这场仗Tooth输得怎么样？（How much of a fight did Tooth give up, then?）”
对方随之咧嘴笑了，尖利的犬齿在洞穴的黑暗中微微闪烁着、比应有的更刺眼些。“我猜测她尽力了；但她实在算不上个威胁。至于North和他的……守护者们，同样的，没什么挑战性。”
你对他做了什么，Pitch？！Jack Frost完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你把他藏在哪里了？如果你是杀了他……
他调用了全部的自制和耐性才忍住，仅仅对着Tooth大笑、而没有将他是我的了，他现在是我的同盟了的反击直接扔到她的脸上。事实上他不得不咬住舌尖，以维持一个咧嘴的嘲笑而非幸灾乐祸的得意洋洋。但最终，他有足够的耐性；那会是个绝对美妙的时刻，但是，不。就像他告诉Jack的，他打算等待。他希望将这作为一个惊喜、在最完美的时刻揭开幕布——当Jack变得强大，当那些该诅咒的守护者们、字面意义上的、使不出任何手段尝试诱惑那男孩离开他。他是Pitch的同伴，不是他们的。
适才Pitch看向Jack时掠过他脑海的是这些念头，尽管年少者不可能知道。
“你觉得需要多久他们的信仰才会消失？”他又停落在世界球顶端了，蜷下身子看着上面的光点。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银色光点散布于金色中了，甚至显得更加多而明亮些；他能感到孩子们的信仰之力如同水银、汹涌奔流过他冰冻的血管。被信仰的感觉真不错。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自己错失了什么。
“理论上说，会随时开始，”Pitch轻轻点上了铸出日本形状的金属表面；Jack能看见，就在他指尖下，光点已开始逐渐消失。“看到了吗？此时此刻，日本正在经历日出，孩子们开始逐一醒转，发现牙齿还在枕头下、没有硬币出现取代它们。Tooth Fairy是不存在的。”
囚笼中传出尖细的悲泣，Jack锐利地瞥去一眼。Fairies紧贴在囚笼壁上、以与他们相同的专注凝视着世界球，样子极度痛苦沮丧。
她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Jack知道他不应该为此感到快乐的。他不应该感到胸中生成一只愉悦的泡泡（bubble of joy in his chest，不清楚该怎么翻译……总觉得我写的这句像气胸= =）、歌唱着现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但这就是他的感受，而他愉悦地接受这一点；他冰封的心脏带着无比的快乐拥抱一个事实——很快守护者们就会对曾经的他感同身受了。（but it did, so he embraced it, curling his icy heart around the knowledge that soon the Guardians would know what it felt like to be him.——我觉得这句翻得不能更烂了TUT，但是……“心脏紧紧缠裹着一个认知”这个表达好可怕TUT）
归根结底，这并不是卑鄙自私（mean），也不是残忍；只不过这才显得公平。
“但不是所有小孩儿都在昨晚放了牙齿在枕头底下啊，”Jack指出；他从世界球上大幅度倾前，要不是及时猛伸出手杖、重重支在地上坚实地支撑身体，他很可能已经砸在地面上了。Pitch向上扫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假笑，但Jack只是挑起一边眉、做出一个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干的表情，开口继续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光点都熄掉了？”
“孩子们会交谈的，”Pitch得意地笑着，轻轻敲了敲一个光点；它随即熄灭了，“他们总在分享信息。想象一下，一个小男孩早晨醒来、发现枕头下没有硬币而只孤零零的留着他的牙。他决定这意味着Tooth Fairy不存在。然后他去上学，带着一颗破碎的小小心灵；他把这告诉自己的朋友，然后是朋友的朋友，而最终……”
“一整个班级的学生都不再信仰Tooth Fairy了。”Jack慢慢地开口，带着了悟。
“正是。而既然他们不再信仰Tooth Fairy，接下来呢？”
“Santa Claus，”他退了回去；这感觉就像有人帮他张开了眼睛，使他终于能看见整个世界，“The Easter Bunny。每一个！Groundhog, the Leprechaun, Cupid....他们每一个！”
“甚至，”他拖长了调子，“the Man in the Moon。”
Jack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双眼大睁着，思量着这一点。他又退后了些，专注思索着，手掌压在北美洲顶端的群岛上。最终他开口了，“但如果他们不再相信魔法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信仰Pitch Black和Jack Frost呢？”
“因为我们会在那里。”
（"Because we will be there."）
Pitch融入阴影；Jack成功地控制住自己，没有在他突然出现、与自己共同蹲伏在世界顶端时真正跳起身来，但是也差不多了。前一个瞬间他还不在那里，然后他就在了。Well，他猜测，对Boogeyman来说这真是很棒，不是吗？Pitch蹲在Jack身边，声线平滑，“想象一下，Jack。Toothiana（原著里Tooth的名字，后面的Bunnymund也一样；以及之后那个‘乳齿’是bicuspids，两尖齿）需要用乳齿换取硬币。Bunnymund需要到处散彩蛋以被他们发现在灌木丛里。North需要在圣诞前夜将礼物放在他们树下。Sandman，well……他们需要做些好梦不是吗？但我们会在那里，Jack。满处寒冷，满处黑暗（It will be cold, and it will be dark.）。当想到你他们会浑身颤抖，而当想到我，他们会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不敢入眠。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会永远在那里。（Together, we will always be there.在一起什么的完全是字面意思啊……为什么我想到了together we can change the world...）”
“听起来符合逻辑，”Jack终于勉强同意，“就是看起来……太简单了。”
“的确很简单。”Black的声音听着像愉悦的低吟；Jack发现自己抬起了头、以十分的谨慎认真揣摩着对方正对自己的面孔。“这就是重点，Jack！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在孩子们脑海中的地位，所以他们从没有理由担心有谁从他们武装的缝隙中钻进去。就因为他们的过度自信，那甚至不是一道小小缝隙、而是留给我们的一条光明坦途！”
他倾身向前、距Pitch只有寥寥几英寸，开口慢慢地说，“如果这不成功呢？”
“会成功的。”
Jack凝视着对方的面孔，试图寻找任何迹象表明他并不真正确信这一点，寻找任何证据表明或许他在说谎、为了某个更大的计划。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除了真实再无其他。毫无保留的信心和确定，这会成功的；而当低头看向他们栖身的世界球，Jack不得不承认，是的，这或许会成功。
“好吧。所以现在牙是我们的了，fairies也抓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