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也会平地摔，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还没睡醒，捧着买回来的豆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脸朝下直接滑倒在雪地上。
如果他没有在碰到地的一瞬间突然清醒，触电一样猛蹿起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帅他的，我觉得我能忍住现在这种撕心裂肺的惨笑声——他似乎恼羞成怒，掀开我的帽子，抓起一把雪就往我后脖根塞。
我收不住的笑声让闷油瓶很没面子，但他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了，浑浑噩噩地弯起嘴角。我趁机边哆嗦边让自己的羽绒服软绵绵地盖住他的，贴在他耳根旁边聒噪着烦他。
他原来也试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他敢耍赖我就敢耍流氓。他做人太老实，立刻就没辙了，只能顺着我来。
我费劲地拖着他往家走，呼出的气全都成了白雾，弥漫到空气中。
以后我大概不会想跟着他在大冷天出门了。我一只手在口袋里摸钥匙，门还没开就已经想象到了即将迎接我的暖风。

欢迎

给你加个精介意吗？

“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意见。你就算是拿团面粉和白糖拌吧拌吧给他他也没意见，照吃不误。
于是我看着闷油瓶坐在火锅店昏黄的灯光中撇掉羊肉上的辣油送进嘴里。
也许还是太辣，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跟着挤起来。
我首先想到的是他打起喷嚏的样子实在可爱，然后才开始感叹原来闷油瓶也会打喷嚏。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把筷子伸进鸳鸯火锅的另半边，一声不吭地大口咀嚼娃娃菜，不肯像我那样哈哧哈哧喘气。
吃着吃着他就会走神，盯着火锅里不断冒出的气泡看，脸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因为被热气笼着还是我视力下降了。
然后我发现，我自己也走神了，就夹一个丸子到他碗里，让他的心思也一块儿收回到眼前的食物上。
他表情微动，埋头认真装点他并不饱满的胃。
闷油瓶最近很容易笑，我总觉得他在慢慢学着照顾自己的情绪。

沙

板凳！6666666

沙

话说我在思考要不要在吧里见一个官方水楼……

所谓的逛逛也不过就是花二十块租两辆西湖附近随处可见的自行车，晒着冬日的太阳从家骑到吴山居。我推开小古董店的门，拽着闷油瓶的手腕停下来，立马“咚”地一声单膝跪地。用上从黑瞎子那里学来的一切本事，我掏戒指盒的动作行云流水。
很久以前第一次和他滚床单时我压着他的胳膊，大喊“此时不浪更待何时”，颇有些悲壮意味，生怕哪里让他不爽，那我就要加倍不爽了。
现在热血逐渐冷却下来，浪变成了浪漫，我还是像当初一样小心翼翼。
“小哥，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5698天，”我紧张得声音沙哑，因为他看上去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有些事根本没有原因，只是清楚自己必须要做。
比如你肯定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死，但也不会立刻去跳楼，“活着”就是这种无意义的意义之一。
闷油瓶还在等，眼神专注。
“——也许很突兀，甚至你不喜欢这样的举动，但我们之间缺一个证明。”
手在空中举得发酸，我搜肠刮肚地回想着自己准备好的台词。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有精力筹划并完成的仪式了。”我打开盒子，停顿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发抖的声音不破坏艰难营造起来的一点温暖气氛。
“小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措辞不合适，他没介意，沉默得比我更久，才微微低头，算是应允。
“我愿意。”
他脸皮薄，能按这样老套矫情的桥段进行下去，费了很大劲。全身的血液都放慢了速度，我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推向他的指根。
屋内没开灯，西湖边练武术的姑娘顺着照进的阳光看过来，闷油瓶往后退两步，走进柜台的阴影里。

插

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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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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