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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东音 作者: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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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人生本就一场空,
何必忙西又忙东。
千秋功业并非梦,
一觉醒来大话中。
内容标签: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1-18 14: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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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地址 http://wap.jjwxc.net/book2/1962292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1-1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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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放鸳鸯 ...
        齐历八年,春汛猛,渭河发大水,百姓流离失所,瘟疫恶传---是为始乱。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
        海榴初绽,朵朵蹙红罗。
        乳燕莺歌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
        骤雨过,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
        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鸳鸯湖这厢没什么游人来了。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艄公们都收拾好篷子回家去了。谁会想这湖里大清早的,还有人放歌呢?
        那歌声十分的嘹亮,让久旅凡尘的人听了也生出几分快意。湖中雾气缭绕,远远地只看到一位老者半嵌着身子在里面。他左手拿着一只酒葫芦,从湖那边蒿着一筏子过来。
        待近前一些,才见那伐上还端坐着一位年轻道士,身形俊逸。
        渔歌山水,当真好一幅神仙画卷。
        且看那船上——
        老汉将篙子对准那道士,恶狠狠道“小娃,你可真要走了?!”
        “当然要走了!”道士丝毫不惧,道“给你提了三年的破鞋还不够啊!”原来那道士因为一赌之输,赊身给那老汉当了三年的奴仆。
        那老汉哈哈一笑,道“可是你走了,老朽就无聊了。不如这样,以后每天,老汉给你提鞋。”
        这一老一少,真如忘年老友,嬉笑无别。道士却无奈道“你倒是无欲无求了。我还正值大好年华,那么多的公子小姐待我去解救,这些山山水水有什么看头!”
        额...
        老汉顿了一下,哼道“亏你还是个修道之人,这点定力也没有!你现在出去,天下又不太平。不如再等三年,那时天下大局已定,才真叫那个什么,呃,红尘任逍遥。”
        道士心思一转,这次春汛,致使周国都被水淹完了。那地北临渭水南倚群山,易守难攻,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果然这三年天赐的安宁,都到头了,因答道:“我这身子,你老也知道,呆不了多久便会回来。只是有些旧事,拖到这节骨眼上,不得不办了。”
        那老汉听此,长叹一声,也不再说话,直把那伐子往岸边划。
        那道士下了伐子,朝那老汉作了一大揖道“单某自幼孤寡,未曾享过什么父母亲情。得遇仙翁,本欲日夜奉养,只因尘心拖累难得安生。事毕,还将回来闲渔野钓。珍重。”言毕,转身欲走。
        “华阳。”老汉却叫住她,叮嘱道“老夫一番忠告,那齐王小自残忍,将来暴虐莫若于殷纣。你去了齐国,千万不要久待!”
        “知道了。”单君相顿了顿,大步向前。
        却说单君相那一路走来,所有的一切都超乎了她想象。人们大抵是笑容满面的,穿着新衣或是新鞋。三年,变化竟是这样的翻天地覆。单君相带着惊奇与疑惑,终于在五天后赶到了齐王城---临淄。
        茶坊酒舍大铺小店是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十分的自得。看来那老汉说错了,段弘能在三年将齐国治理得如此安乐繁华,岂会是殷纣之象?
        单君相嗤笑一声,忽然发现齐国人民都怪异的盯着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惊恐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难道现在道士服都从布衣改成皮衣了?
        不管怎么说,单君相始终有一种再晃荡两圈就会被官兵逮捕起来的错觉。她迅速打听好烟雨楼的位置,然后猫腰闪了进去。
        依齐律,和尚与道士私交是会被处以极刑的。何况是公然剽娼?更何况不是道士是道姑?
        总之,单君相还是凭她那三脚猫的工夫混进去了,她混进去的时候,把还在午睡的柳如烟吓了一大跳。
        “这都什么时侯了,你还在睡?”单君相望着还处在惊吓中的柳如烟邪笑道“昨晚可把你累疼了罢?”
        “是你!”柳如烟好一阵缓过神来,居然是单君相!一个枕头飞过去,呃,没砸到,气恼道“有本事你别躲!”
        “我躲了吗?”单君相颇为无辜“自己眼花手拙...”
        “你!”柳如烟气结,兀自揽好了衣裳,朝妆镜前走。心中一阵嘀咕,三年了,单君相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不会是想着先前借给她的银子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1-1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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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单君相沉默了,段弘果然于她陌生了许多。
          柳如烟也是感慨不已,半响,才道“齐王今早率百官去弥陀山拜祭女娲娘娘。今晚,侯爷可能会来。”
          “拜祭什么娘娘?”
          “女娲娘娘是万物之神,此次去应是感谢她大降甘霖。”柳如烟无奈了,她想表达的重点不在这里!
          “还真是做作!周国人都快淹死完了,还拜祭什么女娲娘娘!”
          单君相这话也太过直白了,柳如烟白了她一眼。事实上她也不清楚,齐王今年为何亲自去拜祭,而且还是这样的不合时宜。
          “不跟你说了,好久没沾沾人气,我出去逛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1-18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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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刚缓过神来,不由得又惊呆了。段弘却不紧不慢的点香,见怪不怪的样子问“先嫁给郎中,后嫁给将军。这一次,你又要嫁给谁?”
            “沈柘!”
            段思悠一语惊人,惊得段弘手一抖,那火星溅到手背上。
            段弘倒吸一口气道“你再说一遍!”
            沈柘年长她三十多岁不说,他还是她亲弟弟的岳父!
            段思悠被那语气吓着了,不敢吱声。
            段弘平复了心情,插好香,看了她一眼,道“要嫁就嫁吧。”
            什么?段思悠惊呆了,她,她可以收回刚才那句话吗?
            “是誉儿指使你的吧?”段弘哼笑一声,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来试探她的态度,因起身道“你可以去告诉他,别说你嫁给他岳父,就是我段家满门女眷都嫁过去,他还是别想休妻。”
            “为什么啊?”段思悠百思不解,争辩道“六弟他不喜欢,他就有权力休妻。”段弘又不是他,凭什么去决定他一生的幸福。段誉作为一个侯爷,难道连自己的正妻都不能选。
            “你听谁说妻是凭喜好可以休的?沈茴香自入段家,哪一点不合宗法妇律?”段弘道“谁让他当初不好好选!”
            明明就是你帮他选的!段思悠心中愤愤,却又不敢多说,只好转口道“那四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对了,我听说姨娘的安土就在这山脚下,我们可以顺道拜祭一下。还有见见那个楚姑娘,我常听六弟提起她,好想见识一下...”
            段思悠越说越兴奋,却没见段弘脸色越来越差。但段弘到底没说些什么,只是听段思悠侃侃而谈了半天之后,冷声问道“你说够了没有?”
            段思悠忙住了嘴,在心底鄙视,说都说完了才叫她闭嘴,虚伪!
            段弘似乎明白她此时的想法,只瞥了她一眼道“从明天起,你就呆在宫里读书。也不要想着嫁人人,我给你安排了位老资历的女学士,什么时候把<内训>背完,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说罢,便往外走。
            段思悠委屈的抱怨两声,忙追过去,便见一随从官对躬着身子道“殿下,这雨越下越密,山路滑得很,不如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段弘往外看了看,又是阴雨连连,想着那些个文官一把老骨头平时走两步都要喘一下的模样,命道“去告知观主,分付夜席。”
            那随从官领命去了,段弘也一脚踏了出去,左右急忙撑伞过去。
            段弘忽然转过身,半边身子淋在雨里,对那慌忙上前的内侍道“孤王要单独呆一会。”又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段思悠道“你也回去!”
            “可是...”
            “你们只管跟来。”段弘生出一丝不耐,冷笑着掷出这样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真的没人追来了。她稍稍平复了心情,转身朝雨里走去。
            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不经意回头,段弘却看到那些个丫环太监们,伏在雨中,脸都要贴到石板上去了。她渐渐握紧拳,这些人总是有办法,让她明明恼怒了,却又让她找不到该去发泄的理由!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1-18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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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
              那天的雨静悄悄地直下到夜里,远远的看去,整座山青黑青黑的,只有那山脚,隐隐约约的透出一点灯光.整座山在黑夜中沉默无言,显得深沉而又睿智.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上竟然也稀稀拉拉的点上了几颗星星.只是忽然之间,那山脚下的公鸡都醒了,鸡鸣声起伏不息,叫醒了这片大地,也叫醒了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
              山脚的那点灯光,随着光线渐变,都看得不大分明了.循着那灯光看去,只见得一间小院在朦胧中静伫,一颗暗红的石楠树犹是显眼.再看近些,那院子极小,不过两三屋罢了.此时,那屋子里,正有个丫头做着思想斗争,在人性与理性中决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最终理性占了上方.
              影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爬起来揉眼,这一看可不得了,那门缝里怎么还透着灯光呢她忙跳下床,蹑手蹑脚的趴在门缝那看,果见楚汐萦只着一件单衣,靠在那桌边.影儿推门进去,痛心道"小姐,你怎么还坐在这啊.公鸡都叫一遍了."
              楚汐萦被她一叫,倒像是被惊扰了.揉了揉额头,才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不小心看久了."
              "这山海经小姐都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必定是倒背如流了,还看它!"影儿看着她这番失落,不由得抱怨.这哪里是在看书,分明就是在等人.这样一想,影儿不觉愤愤,那该死的侯爷干嘛非要来说齐王要到弥陀山主持祭祀呢.不说不就什么都好了,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小姐,你一夜未睡,赶紧去歇息吧.我..我也再去睡会,早膳晚些吃吧."
              楚汐萦点点头,坐到床边,忽然问"下了这久的雨,路是不是都湿了"
              影儿摊着被褥苦笑道"路湿不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雨不知何时停了...小姐,你赶紧睡吧,再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楚汐萦依言坐回床上,拉好被子,恍惚一笑道"你去睡吧."
              影儿鼻子一酸,赶忙低下头走出去,把门掩了.这背时齐王为什么都不来看看呢!就算她忘恩负义,她亲娘还葬在这呢,可这三年,她竟然一回都没来过.影儿又是急又是气,竟然坐在凳上抹起泪来了.直抹到她不知道为何抹泪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影儿才穿戴好起来开门,那一瞬,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焕然一新的感觉.远天是一片青云,看来接下来都是好天气了.影儿心情好了,麻利的带好围裙,坐在门槛上椿米.她不自觉的哼起了歌,忽然听到"哒哒"的声音,是有人在扣院门么
              影儿瞬间紧张起来了,这个时候恐怕那个无赖侯爷也不会来了.她紧张了好一会,却再没听到声响.就在她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
              影儿心头麻麻的,硬着头皮去开门,抬头只见了个人影,便尖叫一声把那院门死死的关了.
              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往回走,心头乱糟糟的,那人不是齐王吗她怎么来了真是的,一大早她来干什么
              影儿头脑空空,端着那盆子往灶房里走,不自觉的脚都在发抖.她淘了米,又烧了一桶热水,估摸着楚汐萦该起来了,才屁颠屁颠的端了一盆水进屋.
              进去一看,楚汐萦还坐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影儿把水放到架子上,悲催道"小姐,你怎么不睡啊...我,我刚才见鬼了."
              楚汐萦终于有了丝反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影儿便道"真的!我看见齐王..."
              这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迷糊的影儿.她又是一声尖叫,道"糟了,我把她关在门外了!"
              说完,撒腿便往外跑.楚汐萦神魂像是归体,两眼刹时有了神采,她紧张的看着影儿飞奔.
              可影儿紧接又定住身子,她眼泪瞬间飙了出来,道"可是现在天都大亮了,她肯定都走了,怎么办啊!"
              楚汐萦只觉得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做些什么了.
              "我..我再去看一看."影儿吸了吸气,往屋外跑.
              那一刻,楚汐萦出奇的平静,她并不期待有什么结果,她知道她曾来过,就好了.楚汐萦从容的整戴衣裳,从容的梳理云发,直到一切都整理毕,才缓缓的出门去.
              到门口这几步路的距离就像生与死一样遥远,在这期间她打算了各种可能,每一个结果都是了却这段莫名其妙的思绪.可是当她出现在门口,看到段弘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打算都九霄云外了.
              段弘衣裳似乎被露水水润湿了,颜色深浅不一.可是她还是直直的站在院门口,望着她.
              那份神情并不分明,楚汐萦却能读出那其中的歉意,无奈和浅浅的思念.与三年前相比,这个人给她太大的厚重感了.楚汐萦花了眼,她一步步走过去.仿佛间看到影儿拿着石子丢那个人"你进不进来你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那人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然后她听见自己问"弘儿,你为什么不进来"
              段弘久久地望着她.三年了,这个女子仿佛什么也没变,依旧是瘦瘦弱弱轻盈的体态,依旧纤弱而美丽.段弘脑子顿了一下,喉咙发紧"我怕你睡着了."
              "你..."千言万语终究只是凝成了一句淡淡的话"进来吧."
              段弘一心想要跟上去,一张腿才惊觉脚都麻木了,好不容易跟上去,不小心却瞥见了那棵石楠树.
              这树是她三年前种下的,她当时还说要每天来给它浇水施肥,可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1-18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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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这干什么,进去啊."影儿见她望着那树出神催促道.她还不知道,如今的段弘已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段弘轻扯嘴角,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感叹,抑或是别的什么,她驻足打量着影儿道"丫头,你胆子太大了."
                影儿哼了一声,别过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她此刻紧张得要命,只强作个样子,手一挥"你自个进去罢!"便逃也似的躲进灶房去了.
                说影儿躲进灶房半天,心却咚咚跳个不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见楚汐萦捧着一件衣服进来了.
                可不是段弘身上的么!影儿一见,忍不住叫"这衣..."
                楚汐萦忙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影儿瞬间噤声,朝门外看了看,用唇语问"怎么一回事啊"连衣服都脱上了.
                楚汐萦忍不住一笑,道"你何必如此,小声些就好了.她在睡觉,我见这袍子润了,便拿来烘会.你去把炉子点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矫情!影儿虽这么想,但见楚汐萦笑了,心里还是很开心了.她迅速的将炉子搬过来,又搬了个凳子给楚汐萦坐下,才一边点火一边思道"齐王该不会半夜跑来的吧!她...她会不会带很多人来啊..."
                楚汐萦没有答话,仿佛是在深思.
                影儿想起段弘刚才对她的模样,不禁要抱怨两声.可一抬头,却看见楚汐萦平静中带点甜蜜的神情,忍住了.
                没过多久,那衣裳便干了.楚汐萦对着恹恹的影儿道"你将这衣服送进去吧."
                "我不去!"
                "怎么"楚汐萦讶异的看着影儿,怎么这么坚决
                "她凶我!"影儿终于忍不住了,噘着嘴别过头,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遍.又拉扯着楚汐萦的衣袖道"小姐,你不觉得她变了好多吗"
                "人总是要变的."楚汐萦将衣服折好,道:"我自己送过去吧."段弘是变了,无可非议.可是她看到的那个人,那个会半夜跑下山来,等上一两个时辰只为一句"我怕你睡着了"的人,依旧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影儿望着她的背影,委屈得想哭.楚汐萦为什么要对段弘这么好,这三年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么也许这一来,又是一个三年,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楚汐萦进了屋,却意外的看见段弘着中衣坐在桌边翻看那本三海经.
                听她进来了,段弘才住了手,望着那本书道"都三年了,你怎么还在看这本书"
                "三年,就一定懂了吗"总有一些东西是煞费一世苦心也无法换得的.楚汐萦黯然了,却不欲多言,将那本书收起来了.
                段弘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没有说.等了半刻,楚汐萦始终没有开口,段弘便穿好衣袍站门边望了一望.
                正对着她的还是那颗石楠树.那一瞬,她忽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楚汐萦会每天立在这里望那颗树吗自己三年没来,她真的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吗段弘不由将目光转回这个女子身上,但是楚汐萦的从容和镇静让她觉得刚才的想法幼稚到可笑.她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那棵女贞树"
                "两年前就枯萎了."楚汐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上段弘的眼深思道"和你说的一样,不合时宜的东西是没有好结果的."
                不知道楚汐萦这话是本来浅显,还是过于深意,段弘竟然什么也没听出来.她只是别过头,复望着那颗树,灵光一闪,便扯下腰间的玉佩,往门外走.
                楚汐萦追出去问她.
                段弘便扬了扬手中的玉佩,道"送它个见面礼."
                那一刹,朝阳从云层中拱出,满院的朝红.三年来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照进心里,楚汐萦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魔,想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她目送着段弘朝那颗树走去,如梦如幻.
                但幻境总是很容易破的.
                随着一声尖叫,那树上竟然滚下一个人来.
                "段思悠!"段弘望着滚在地上的人,震怒之中又带着不可置信,她低声冷笑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段思悠郁闷地爬起来拍土.段弘是有病吗进门就盯着这棵树看,好不容易盼她进去了说句话都要盯着它,这还看不够,非要爬上来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1-18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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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
                  段弘静静的把玩着手中的黄玉,仿佛在思索什么事,许久,才道"华阳,你还敢来?"
                  那前半句带着一些寒喧,后半句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可是那人并不畏惧,大声道"此案事关重大,非一时半刻能讲清楚.不知大王是否肯屈尊降贵,与小民到阁楼中详谈呢?"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全场.尽管那些围观的百姓觉得此言荒谬至极,但是还是期待他们的大王会以哪种理由来搪塞拒绝.
                  可是段弘只说了一个字"好!"便毅然下了车.
                  那一瞬寂静无声,而后千岁之声不绝.
                  段弘便在那贺拥声中随单君相进了茶楼.那茶楼今日并没有开张,显然是单君相一早安排好的了.段弘没有吭声,直随单君相进了二楼的雅舍里.
                  那房间极是别致,水墨书香.角落边立着一位淡雅女子.
                  段弘进门便望见她了,好半天才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来"柳如烟?"还真别说,柳如烟脱下那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还是有模有样的.
                  有模有样?如果让柳如烟知道段弘心中是这样想的,肯定会吐血身亡.彼时,她浅浅一笑,含蓄道"好久不见."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单君相抢到段弘面前,恨了她一眼,本来就不是一娇羞的人,娇羞个啥啊娇羞?
                  哪知柳如烟竟然看懂了,她照是一眼恨过去.你懂个屁啊,老娘这是真情流露.
                  段弘不做理。只将衣袖一拂,端坐到茶座上斟茶,她看着那流淌的茶水平静道"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本来还准备恨一把的单君相闻言,赶忙把柳如烟连拉带托的轰出门去.她小跑着坐到段弘对面,略带兴奋的张开嘴,咦,她要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怎么回事?"段弘抬眼望着她,冷声道"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闹."
                  "老朋友叙叙旧嘛,整那么严肃."单君相撇撇嘴,嘀咕道,人家小小的激动下都不行.
                  段弘冷眼别过,问"你为何要状告誉儿?"
                  "怎么,你要偏袒吗"单君相嗤道"他的罪状多得数不清,但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不告了."
                  "你的罪状的确少得可怜"段弘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会看在你我的交情上,饶你一命吗!"
                  单君相心中一咯噔,额头开始发凉.好在段弘并没有将那气场延续多久,单君相这才稍稍定了心,问"你..过得如何?"
                  段弘倒是有些意外,顿了顿才答到"很好!"
                  简短至极.
                  没错,她是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她是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她是无聊到只能每天跟鹦鹉说说话.可是这些,跟单君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单君相尴尬的一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你呢?"段弘望向她"过得如何"
                  那眼神,那语气仿佛单君相说只要说一个"好"字就会被凌迟一样.
                  "...我啊,不提也罢."单君相知道段弘此时的心理,她心开始凉了.
                  "怎么?"
                  "...三年前,跟一变态老汉斗蛐蛐,输了."单君相道"然后给他做了三年的奴仆."又自嘲道"呵呵,往事莫提."
                  段弘沉默不语,仿佛在思忖这话的真伪性.她确实知道单君相是跟一老头隐匿江湖的,当时她还觉得费解.看来这是真的了.段弘思忖至此,道"那你还是说说吧."
                  "说什么?"
                  "说说你这三年是如何过的."段弘提着茶杯,那模样竟是一副看好戏的!
                  如果这是真的,段弘就是在揭人伤疤.
                  单君相很心凉,以前的段弘决不会用别人的痛苦来慰藉自己.但无论如何,单君相还是润了润喉咙,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尽量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倍受虐待又无处宣泄,只能服帖在那变态老头淫威之下的无助少女.
                  其实故事到最后,谁都知道那是假的.那编造的言语太过夸张了.段弘知道单君相过得比她好.与此同时,她也在夸张之言中明白了单君相的善意.
                  笑话,她才是个笑话!
                "你...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单君相思想:难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没事."段弘自嘲的笑"看来你这几年真是辛苦!"
                  单君相干笑了两声.在心中狠狠抽自己两耳光,编那么离谱!当人家是傻子啊!
                  "你还是没有变."段弘看着她那恼火的神情,长叹道"我却变了."
                  "人怎么变都好,心中念想不变就好了."单君相道"我从晋国来,一路上看到许多的棕马高屋,从那一刻起,就知道你变了.
                  "何以晓之"段弘觉得莫名其妙,也终于放开最后那一丝顾忌了.
                  "与明妍三年未见,以前的你肯定把齐国闹得乌烟瘴气了."单君相轻轻一笑道"哪里还会安心治国"
                  "难道你不知道,我早跟她断绝了吗"段弘一语惊人,她望着惊异的单君相淡然道"你还不知道那个对我说着"曾经沧海"的明妍公主,早已经了却那段孽缘,成就一场佳话了吧?"
                  "怎么会你们..."单君相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出来.
                单君相不信,其实连段弘自己都不信.她怎么敢相信,那个与她绕床嬉戏的青梅,那个曾与她誓言到天荒地老的人,竟然就那样轻而易举的离弃了."怎么不会"段弘笑很凉薄"没有"你们"了,早在三年前就没有了.我跟她写过几封信,她不看,我就不写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1-18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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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看,我就不写了.段弘说得太轻松,单君相却知道段弘做出的努力肯定远超这些,可是结果依旧没有改变."那你..."
                    "我很好!"段弘说很很笃定.其实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是有多么的煎熬.
                    她甚至以为白妍是在吃醋,三年都没去探望过楚汐萦,三年都没去为自己的亲生母亲上过一次坟!
                    三年后,就在她夜宿陀罗山时才明白:其实情意反复,恩爱另许是世间常事,而她就是个疯子,才会抱着一句天长地久异想天开.
                    "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段嘲笑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单君相,就像嘲笑一样苦于其果的自己。"告辞!"
                    "等...等下!"单君相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段弘盯着她,见她无措,又笑问道"你日后怎么打算的不会是留在这给柳如烟招客吧"
                    "怎可能!"单君相大叫,又觉失礼,道"我打算盘间楼子,柳如烟开青楼,我就设间赌坊,照顾下生意."其实她本想讨个官做做的,可就在刚才她改变了主意.有一些东西,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不错."段弘望着对面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烟雨楼,连连点头"柳如烟不错,你也不错,我..."神色一黯,便大步往外走去了.
                    "后会有期."单君相朝她喊.
                    可是那身影早消失不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1-18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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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太清哼了一声,装没听见.偶一瞥,见周野果真要下楼去了,忙拖住他道"诶,诶将军.你不能去."
                      "我偏要去!"周野手一挥,直把常太清挥到地上去.
                      常太清哎哟一声,也顾不得疼痛抱住周野的腿慢慢爬起来"唉,将军.你要真是个识事体的,就赶快去点兵,不要去惹殿下不快活."
                      "哼,我周野顶天立地男子汉,以为是你这胆小鼠被!"他自是因为直言直语激怒殿上,从锦国大将军黜成了边城小将.但也决不会像常太清这样为个人利益弃国家于不顾.
                      "
                      "且住,且住."常太清狠喘了两口气,才骂道"愣头青!殿下若真要去,你拦得住!"又踮着脚耳语道"她要点兵三千就点兵三千,她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明里给你答应得好好的,半夜一个人溜出去.你怎么办!"
                      周野听了,也不说话,住了几秒,忽然往楼下走.
                      "你去哪里"常太清刚喘匀气.
                      "我要上报丞相!"
                      常太清真是哭笑不得,紧赶慢赶的追上去拉住他道"现在去报给丞相,再快也是三天后了!你个愣头青,还真是只知道打仗!"
                      周野指着他就要骂,真是又急又气"他娘的!你说怎么办"
                      "依本官看..."常太清抚着山羊胡,沉吟半响,破口催促"赶紧去点兵啊!晚了,有你好日子受的."
                      周野一跺脚,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这要是殿下出了什么差错..."
                      "我,"常太清指着脑袋,道"我人头担保行了吧!"
                      "别说你一个人头,几千个你这样的人头都担保不下来!"周野随口骂了一句,才敛声去兵营点兵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1-20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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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半夜,韶华宫里就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殿下,顶多一刻钟就到了...很近的,很近的...到了,呃,马上就到了...唉呀,走错了...这边走...呜,殿下你等等我啊..."
                        ......
                        "一个下午,你就整出这么个破东西!"树下,段弘捏着一张画有几条线的纸狠狠的锦布丢在常太清脸上.
                        "这也不能怪臣."常太清委屈道"这周国的布局跟齐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段弘问.这一个房子还能整出两套风水
                        "这..."常太清脑子一转"这地太大,走不完!"
                        段弘冷哼了一声,埋怨道"现在天都要亮了,随你怎么说了."说完,就准备撤.
                        一个侍卫却叫道"殿下,您看那,那是明妍公主的贴身丫环!属下昨个下午亲眼见过的"
                        顺着那侍卫的视线,段弘果然看到一个粉红衣裳的丫环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反正来都来了,看一眼也没什么.段弘这样想,就靠过去了.哪知那丫环却干的是下流事,和一个黑衣男子偷情!
                        "大胆!"段弘一喝,惊扰了两人,那男子像个泥鳅一样钻进树丛中不见了.
                        段弘并没有叫人去追,她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并不打算苛责什么.那丫环却是自乱阵脚,她急整好衣裳.瞥见段弘衣着平常,竟想威胁"今日之事,还望公子保守秘密.如若不然..."
                        "不然呢"段弘笑问.
                        那丫环吃了一惊,不禁正眼瞧了段弘一眼.开始也只觉得这人似曾相识罢了,紧接着却震惊道"你...你是齐王!"
                        段弘笑了,道"我可不是什么齐王.但我知道你是明妍公主的贴身丫环.你干出这样的事,难道就不怕你主子知道"
                        "你就是!"那丫环坚定极了,她天天对着白妍房中的那副画像,怎么会认错呢顿生一计,道"大王,与奴婢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段弘心一沉,这丫环好重的心机啊."那得看你拿什么东西来交易了"
                        "我猜大王一定很好奇为何公主对您不理不睬"
                        段弘身子一僵"说!"
                        丫环自信的一笑,偏不说,又问"大王是否还想知道公主心里是如何想吗"
                        "你想怎么样!"段弘怒道.
                        "大王息怒..."丫环娇媚的一笑,抚上段弘的肩道"据奴婢所知,公主心中念念不舍的还是您阿,只是形势所逼,有心无力.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有那个份量"
                        "孤王又岂知是真是假"
                        "奴婢日夜服侍公主,大王还用质疑吗"
                        段弘冷哼一声,不说话.
                        "大王要是有兴趣,还可以考虑与奴婢长久合作.价格..."
                        "不必!"段弘冷眼打量着她,打断道"刚才孤王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王英明"丫环福了福身子,道"奴婢随时恭候大王."说完就要走.
                        "慢着!"段弘转过身,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件事,孤王只说替你保密,可没说免你罪责."神色一变,令道"把她脑袋摘下来!"这样有心机有私欲的丫环,她怎么可能让她继续留在白妍身边.
                        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丫环到死也没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须臾间,佳人已逝.
                        那树丛里,一双眼晴死死的盯着段弘,从头至尾.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1-2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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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
                          常太清是申时去请楚纪澜的,可也不知楚纪澜是故意的还是怎样,竟挨到黄昏时分才迟迟出门.
                          那时晚霞满天,近千个白色帐篷子扎在余晖下,景色别提多壮观了.楚纪澜被这场景所感,想着这一年来的变故,是万千感慨齐聚之于胸,反倒什么滋味也没有了.
                          天地茫茫,那营帐中的人,可也算得上他一个亲人了.
                          楚纪澜命随从上来两坛酒,自抱着孤身往那营中走去.
                          \"来者何人!”守卫的士兵拦住他.
                          楚纪澜冷眼扫过去,不答话.
                          \"唉呀,楚将军你可算是来了.\"一个胖胖的老头子迎过来\"我家大王等候你多时了.\"
                          楚纪澜面无表情,越过常太清就朝里走了.
                          营里在烤羊肉,不仅焦味大,声音也大得很.楚纪澜只绕过两道弯,便看见冲天的火花,以及一群手忙脚乱的奴才们.
                          那场面真是混乱极了,火花闪烁,声音嘈杂.可是楚纪澜还是透过人群,看见端坐在紫金色木椅上的段弘.或许是段弘那身白衣太显眼,楚纪澜真就一眼望见了她.
                          然后,段弘也看见他了.
                          怪异得很,两人就这样隔着火堆隔着人头冷眼望着.
                          楚纪澜立在火堆旁,既不上前也不打招呼.那些奴才们忙着翻羊肉,没一个人搭理他的.
                          到最后,似乎段弘是忍无可忍,她起身了.她过来的时侯,顺手提起放在几上越女剑,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步伐沉稳.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那些奴才们瞬间安静了.近约十步的样子,段弘终于停住了,她冷冷的看着他\"你迟到了!\"
                          楚纪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松了一口气,他若无其事的放下酒坛,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段弘嗤笑一声,道\"孤王今日杀了你,如何?\"
                          \"不如何..\"段弘就因为他迟到,而想杀他?楚纪澜无话可说,颇是悲愤道 \"在下一生磊落,坦坦荡荡.今日就算我命丧于此,亦是天命!\"只可惜他楚家百年香火,竟这样断了。
                          段弘听他这话,才想起他父母新亡的事,只得恼怒道\"孤王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下午!...罢了,你先上席.\"
                          \"不用!\"哪知楚纪澜看也不看他,一撩袍子向着那火堆席地而坐.就是跟她杠上了.
                          \"你!\"段弘怒极:\"起来!\"
                          楚纪澜直直的挺着背,望着那火堆,道\"大王若是看不惯,大可一剑杀了我!\"
                          这执拗的劲,跟楚汐萦简直一模一样.段弘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
                          这时楚纪澜慢悠悠道\"不知大王可否将这些随从退下,在下有话想单独跟大王说.\"
                          \"不用!\"段弘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冷笑道\"他们全都是聋子.\"
                          \"那可未必!\"
                          \"说一定...下一秒就是了.\"段弘见楚纪澜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心头大快,道\"那得看你如何想了.\"
                          口中说着这样的话,还能笑得这般自然?楚纪澜暗自心惊,便不再说话.哪知肩上却搭上来一只手,楚纪澜吓了一跳.就听一个余怒未消的声音,从耳朵里钻进来,一字一顿\"说吧,你想聊什么?\"
                          楚纪澜惊忙中转过头来,入眼的便是一件绣着竹叶纹的雪白袍子,眼神略移便见搭载肩头的那只手,修长白皙。楚纪澜心中忐忑,望着袖口处略外翻着露出银色的木槿花镶边沉默不语。
                          “你这样的个性,就是吃苦的命!”段弘在他身旁蹲下。
                          这个人说什么话,都叫人看不出恶意来。她说要杀你,就像是开玩笑说要打你一样。
                          楚纪澜呆呆的看着她,见她眼神清澈,气质非凡,是雅中有贵,贵中带雅.可这样一个人...楚纪澜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女子?\"
                          \"你觉得孤王很像男子吗?\"段弘心中好笑,白了他一眼,也向火而坐.
                          \"不是.\"楚纪澜也疑惑了,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你还跟那明妍公主...\"
                          \"她其实是个男子.\"段弘见他楞木头子似的\"你不知道吗?\"
                          什么!白妍以貌绝天下,竟然是个男子?楚纪澜震惊极了。
                          段弘沉静的看着他,见他半响就那么一个表情,扭头挑着火\"唉,唉......”这楚天衡一生精明才干,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笨蛋来。
                          原来是在耍他!楚纪澜心头暗笑,淡定的应了一声,又道\"那你还跟那明妍公主...\"
                          额...
                          段弘压下心中的火,把脸一别,不理睬.
                          \"你喜欢她??\"
                          段弘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她嫁人了,你...\"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这回不等楚纪澜说完,段弘就打断道\"我喜欢她怎样,不喜欢她又怎样,反正她都是我的.谁要敢娶她...\"段弘正大开口河,忽觉不对。明明是她要问楚纪澜的,怎么变成楚纪澜东八卦西八卦了.段弘正了正脸色,道\"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昨晚你为何要剌杀我?\"
                          \"我正是为这事来的.\"楚纪澜捧过一酒坛,道\"昨日多有得罪,今日我特来赔罪.\"
                          特来,明明是她请了好久才来的!段弘沉住气,问\"舅舅与舅娘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01-27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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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段弘当日路过豪洲,心想耽搁已久也不趁这工夫,干跪率着一骑人马探望楚汐萦来了.
                            她心中正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她父母之事,忽然几个小厮冲上来,惊了马.段弘回过神来,急忙勒住马,喝问道"你们什么人,竟敢阻我!"
                            那为首的小厮是段誉的贴身太监,见是段弘,吓得魂飞魄散,跪着求饶.
                            段弘自是认得他的,段誉竟敢阳奉阴违,打着督察的幌子,跑这里来了!但她懒于计较,下马往那院门边走.她推开柴扉,正要进去.忽见楚汐萦朝段誉菀尔一笑,影儿也是笑着去端碗.她刚一转身,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影儿讶异了,她呆呆的望着段弘.
                            楚汐萦见她异常,顺着视线望过去,不由得缓缓起身,定住了.
                            段弘心中不悦,沉着脸从外边进来,坐到一方石凳上.
                            段誉犹未觉,只是气氛怪得很,他抬头,惊见段弘坐在另一方凳上.骇然起身,心惊之极"见过四哥..."段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怎么一回就来看望楚汐萦
                            段弘什么也不说,只沉静的望着桌面.就像奔波日久的赶路人,停下来休息而已.
                            气氛格外的压抑,格外的怪异.段誉躬着身子候了很久,段弘却一言不发,只好告退.
                            段弘还是没有说话,段誉揖礼而退.
                            楚汐萦心中难安,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得段弘呼吸极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一身白袍沾满了泥污.
                            她轻轻出院去,便见马儿斜拉拉的站在院边,十几个侍卫或倚或坐的散在门前,一个个神色怠倦,仿佛睁着眼都能睡着.
                            见她出来,一侍卫撑起身道"表小姐.兄弟们连赶了六天的路,可否赏些热水."
                            楚汐萦深吸一口气,忙道"诸位兄弟稍等."说罢,便掩上院门往回一看,只见段弘还坐在那宛若雕塑一般.她顿了顿,往厨房去吩咐影儿烧热水.
                            "小姐,这里有我,你出去吧."
                            楚汐萦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怎么动.
                            影儿诧异一望,只见楚汐萦扶着庖门,静静的望着段弘.影儿长叹一声,也不管了.段誉刚抽完疯,段弘又抽了.她麻利的烧好水,打上十几个鸡蛋.一一装进碗里,端着出门了.
                            楚汐萦亲自端了一碗过去,放在段弘面前.
                            段弘视若无睹,或者说她魂早飞了.楚汐萦在她身旁坐下,凝望着她,许久,那白水都要凉了.
                            楚汐萦像是针扎一般的心疼,她轻轻握上段弘的手"弘儿..."
                            "他不懂事,"段弘缓缓开口,转头对上她的眼睛,道"你也不懂?"说罢,甩开楚汐萦的手,起身离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6-01-27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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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弘怒极,起身将那些折子摔到地上,骂道"老子都知道错了,还要唧唧歪歪.是不是要把你们脑袋砍下来,才会罢休!"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相继灰溜溜的走了.
                              段弘怒气渐消,忽见下边还有一人未走.
                              正是沈柘.
                              段弘深吸一口气,平定下来道"沈大人有何事要奏"还不等沈柘说话,又道"大人不急.孤王先问你一事."
                              "殿下请讲."
                              "孤王走后,有哪些人时时到丞相府闹事"
                              "这..."
                              "你只管讲."段弘道"今日就是你不说,孤王照样有法子知道."
                              沈柘迟疑一下,列举出几个名字.又道"现在朝中大臣贪污腐败,不思进取,养成了一股歪邪之风,大是这几人做怪.这些人只知道贪图享乐,以为太平的日子可以久享!"
                              段弘暗暗记下那几人名字,故作讶异道"那以侍郎之意,这太平享不久了"
                              沈柘道"平定天下,当安内攘外.天子国皇威不严,以致群雄心力不齐,才使那前朝余党苟存下来日益成势.以如今这形势看来,兵戈战争一触即发,这天下缺主啊!"
                              段弘深以为意,心道倘若当初一股作气灭了魏铭,即使抢,也是兄弟相争,哪会落到外人头上.宽慰道"侍郎且安下心,自有定数...对了,侍郎有何事"
                              沈柘忽然跪倒在地,悲痛欲绝,道"求殿下下旨,休了小女吧."
                              "侍郎快起."段弘大惊,将他起来道"侍郎何出此言!"哪里有人求着休自己女儿的.
                              "昨夜侯爷醉酒,一脚将小女踹下阁楼,几欲丧命!"沈柘呼天抢地"求殿下开恩!"
                              混帐东西!段弘心中怒骂,叫人将段誉抓来,不把他这股邪火压下去,她心头难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6-01-27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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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
                                段弘派上百名官兵严看尼姑奄,未料消息还是走漏,闹得民心惶惶.
                                非但如此,临淄城里开始大规模出现这样的病例.段弘派人去周国打探,发现那些病症果如那智仁师傅一样,且多在五六个天头就不治而亡.
                                这日,段弘在朝上议事,那些大臣真就是些口舌之辈.遇事了,一个二个腔都不敢开.段弘怒极,把那些人骂得狗血淋头,还是没有对策.
                                这帮狗东西,待这事完了再回来慢慢收拾!
                                段弘回了寝宫,坐立难安,忽有宫人来告,道是"殿下,奴才去请表小姐两三回了,可她执意不离那尼姑奄.奴才无法,只得先来回话."
                                "滚!"段弘怒意又起,正要撵他,忽觉事情不对"你去看时,那尼姑奄里有多少人中了瘟疫"
                                "回殿下..除了那智仁师傅和两个小尼姑,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段弘心思一转,那尼姑奄里头天来个妇人借宿,第二天智仁就大病了,接着两个小尼姑也是大病.可怎么她让人封了那庵子,就无人患病了.
                                段弘忽然想起前天封庵时候,楚汐萦对她说"师傅的病来得太急,不象是瘟疫."这就是她执意留下的原因.
                                段弘当时是信她的,让她留下来.哪知昨天,临淄城开始出现病例,而且势力猛迅.段弘不得不信,这才催她出来.
                                段弘疑惑了,若说那不是瘟疫,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出现疫情.若说是,为何楚汐萦及那些看守尼姑奄的人都相安无事
                                太怪异了!
                                段弘一回心思,静了静道"去将丞相请来!"
                                "不用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随着咳嗽声.
                                是庄稷.
                                段弘见他步伐虚浮,脸色苍白,心中也是担心.但此刻她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急忙上前询问道"外边现在如何"
                                庄稷叹了一口气,道"目前还没有死亡,但病情范围扩大,民众恐慌倒在其次.最近出现一些身份不明强盗,趁着混乱,打家劫舍."
                                段弘心头虽怒,但也不是时候,道"丞相有没有觉得这病来得怪异"
                                "如何说"
                                "假设,我们先假设它是."段弘走到江河图前,指着周国道"齐国与泾河为哺,渭河传疫应是由周国传过来.而齐早在十几天年就关闭城门,也就是说那瘟疫起于我们还不知情时,魏铭就将病人送过来."但这有两点说不通,其一,疫人能活那么长时间到齐国,其二,若是早来了,疫情怎么昨前天才出现.说罢,又将尼姑奄的发病情况说了.
                                庄稷仔细一想,也觉有理,道"若有人私开城门,如何"见段弘沉思,又道"是不是瘟疫先且不说,主要是这病,还没找到根治的法子."
                                段弘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又灭了.抚额道"太医们束手无策,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把那些患病之人通通杀了
                                这太不现实了,现如今轻的重的,都近小半城人了.
                                庄稷长叹道"天祸啊!对了,周国那边战事如何"
                                "还好."段弘道"我本欲增派人手,但将军推拒.我想也没什么大事,魏铭只派一名小将率五千兵马攻打白虎关.将军占尽地利,只须安守,绝无败事."
                                庄稷点点头.魏铭是前朝余孽,是共敌,可是这些诸侯却坐视不理,事事都是齐国出力.这样下来,还要那天子国做什么.他沉默良久,才道"若这瘟疫祛不掉,殿下,臣还有一计."
                                "什么"段弘颇为急切.
                                "南上,攻晋."
                                段弘震住了,片刻又回过来.
                                这是唯一的退路了,天祸若是扛不过,就只能躲.
                                可那样,齐国就与天下为敌了.
                                庄稷走后,段弘先前的烦燥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愁怅和无奈.她呆呆的看着这宫殿,这里有她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段弘骨子里其实是极爱和平的,她不愿打仗,不愿去争,可总是事与愿违.
                              庄稷都去准备战事了,段弘再想什么,也没意义.她心头空荡荡的,忽然想起段誉来.不过三年,他竟变得如此残酷,实令她心忧不已啊.
                                这是三年来,段弘第一次去侯爷府.府前空空荡荡,门可罗雀。段誉经过那次变故,整个人消沉了不少.连带着府里都是阴冷的气息,半点没有暖意。
                                见段弘去,心中虽是讶异,倒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那日,段弘强逼他给沈老丈人下跪磕头,他还觉得可气。但沈茴香被人送回来,他看到那伤弱的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
                                段弘逼他,他就拿沈茴香撒气,他们有什么差别?
                                段誉问安后,叫丫鬟上茶,两人对席而坐。沉默了一会,段弘低声问他"侯妃如何了?"
                                段誉也低低的答,"还好,这些天都能走路了."
                                "你啊."段弘叹了一口气,望着那闱幕道"小时候我射杀活鸡,你还说我残忍.现在呢,她是人是你的妻,你怎么..."
                                "四哥!"段誉闷闷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错了."
                                段弘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恨我,恨我为什么把她强指给你.所以你反抗,可是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要强迫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你只知道昔日友爱你的人,逼着你娶你不喜欢的人,做你不愿做的事.".
                                "我..."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段弘注视着他,叹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1-27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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