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

你这样吹过
清凉 柔和
再吹过来的
我知道不是你了

那晚流星扫路面 把我炸成一团暴躁的火
我扶着她推开川流不息的雾
脚下平行出无数条一模一样的路
天上喷涌出贞洁的月光酒 我喝了一壶又一壶

这个家有四口人 生命很沉
父母是生命的根 我俩是生命的肩
一起扛 就很稳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白天当成黑夜。你明白吧？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那时我最多六岁，我记得自己那时的想法：希望在年轻的时候死去。

母亲用这些零碎凑足了一头白发
只有万物欢腾
——它们又凑足了一个春天
我们在这样的春天里
不过是把横店村重新捂热一遍

你是从诗三百篇中褰裳涉水而来
髡彼两髦，一身古远的芹香
越陌度阡到我身边躺下
到我身边躺下已是楚辞苍茫了

“喜欢动物什么地方？”“是它不笑吧”

她梦想我成为诗人,
这个十五六岁的人的病,
竟会在三十五六岁的人身上再现,
我已经久不近诗,偶尔触及
像闻到使人窒息的酒糟的浓香,
还是石油的气味好受些.

在道德上我并非问心有愧
而你数十年来不倦的善心
使我一想起
便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我坐在昔日生活过的马戏院里看表演
一个美丽的女演员在走完钢丝后获得如潮的掌声
她的谢幕动作没有白虎优雅

人生是空的。但当然有救。因为在其开始之时并非完全空空如也，而是我们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其磨损以至彻底掏空的。
所以我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只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