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撷

-
（闲来无事便去厨房帮忙，虽然那几个丫头一味地推辞说：“姑娘，爷让你这几天好好歇着，就不必做这些粗活了。”摇了摇头，看着炉子上煎着的药）你看，火候还不够，我也懂些医理，让我来吧。
（一面娴熟地生火，一面问）这是给谁的？
（丫头道是个受伤的姑娘，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她把药送去，也跟了过去）爷？您在里头么？

【情急之下将那位受伤的姑娘安置在了正苑，箭已拔，伤口也敷了药，立时睡下了，吩咐下去将汤药在火上煨着，待姑娘转醒喂下。本想着人去姑娘府上报个平安，只是她一直未醒，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得明日再说吧。因着不便挪动，我便去了厢房安置。总算能有片刻安闲，近日总是夜里难眠，听闻人声，道】
进来吧。

（应声走进去，低着头道）爷，采撷这个时候来，没打搅您休息吧？若是了，还请爷勿要怪罪。
（水眸含春，娇娇笑开来，恰有夜风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恐他受凉，回身将门合上。）
：今日采撷听说，爷还带回个姑娘？

【见是采撷，我虽不明她来意，却也不急着问。因着府里有个病人，入夜也是灯火通明的，今夜住在厢房，也是非常之举，难怪她好奇了，虽然她是我收进府的丫鬟，但府里的人仿佛都对她另眼相看，似乎在背后猜测我与她的关系，我一向不以为意，况且只是些奴才们嚼舌根子，纵然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他们左右。】
【立于她身前，听了她的话不禁好笑，只道】
这是阖府皆知的事，我不信你没看见，何必特地来问我。

（不知为何，莫名地觉得心下不痛快。这些时候常有人背后嚼舌根，几个与我要好的放胆在我面前打趣，表面作势恼羞成怒，心里却不知为何吃了蜜似的甜。）
：采撷知您宅心仁厚。只是，闺中女子在您府上过夜，怕是不妥。

【我只当府外人不明真相，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有人议论，她乃我亲信之人，账册都允她插手打理了，怎么反而小事上掂量不清？她敢亲自来过问这件事，想必是鼓足了勇气的，我又何必缄口不言，平白让全府上下都误会，索性与她说个明白，省的多了谈资又坏了姑娘名节。】
【将她赌气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撩袍落座，不疾不徐】
我不算宅心仁厚，你忘了当初，也是你威逼之下我才带你回府的？
【仿佛也不需她答这话，只继续道】
留叩德姑娘在此也是无奈之举，今日在阆风观我误伤了她，自然要带她回来好生医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她有个好歹，我岂能不向官府领罪？待她明日醒了，我自然会遣人送她回家，不会白白耽了她清白。

-
（为了这事儿，一整个下午做事都心神不宁，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得以亲来询问，也算是鼓足勇气。）
（我不恐流言蜚语，却恐自己的心堵得难受。）
：威逼？
（撇开他后话的解释，一脸的无法置信，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眸，生怕自个儿听错了什么）
：你是说，威逼？原来在你看来，是威逼……是我自作多情，还真当你对我存了怜惜之情。

【抬眼帘瞧去，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莫不是我平日体恤下人体恤过头了？如今谁都敢明目张胆的质问我了。我试问无论出于何心境带她入府，却始终不曾苛待她，现在我倒成罪人了。对其言不置可否，语气冰冷，不怒自威】
放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总之进了我贝子府，就要守规矩，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又哪来的什么你我。

。

（他的话语是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我的心也凉了大半截。一直以为他当初对我心怀怜惜，也暗自以为他对我，兴许有那么一点的喜欢，可是没有。这么看来，我真是自作多情了。）
既然如此，您当初就不该带我回府，就应该让我死在街头，又何妨？
（情绪平稳了一些，声音仍然发着颤，不知何时泪已经沾湿衣裳。）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