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农民抵制,计生政策也越变越硬。安徽省第一批计划生育专职干部于华曾接受记者采访说:“当时执行方式确实比较简单,‘通不通三分钟,三分钟过了一阵风’。 他回忆道:“我们先把群众集中起来,然后就是填鸭式的宣传,也不管群众能不能听懂,一讲就是半天。我们很辛苦,群众依然是一脸茫然。宣传之后,就让大队书记、会计挨家统计谁家应该上环、谁家应该结扎。大队书记、会计非常不情愿,被逼无奈,随便写几个人的名字上报了事,至于他们的亲属当然是一个不报。有了名单,突击几次,任务就完成了。”
农民子嗣需求大路不能走,只得走小路。田雪原说,其实制定政策时就讨论过在性别选择这个问题,也有结论性意见,要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不允许进行非医学的胎儿性别鉴定。“但实际上,这个问题最终没有防住。”田雪原说。后来看到的结果就是,出生性别比大幅上升,到了2007年,全国出生性别比已升至125.48,农村出生性别比更高达130.18。
这期间,1980年代中期后,部分地区又实行了“一孩半”政策。因为只有头胎是女孩的才允许生第 2个孩子, 所以生第 2个孩子成为农民生男孩的最后机会,人为干预更为严重,2000年施行一孩半政策的农村地区生性别比高达124.7。考虑到大多农村地区都实行一孩半政策,这一下彻底压歪了出生性别比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