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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金】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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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篇跟百度什么仇,连着被吞三次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3-03 00:12回复
    参考FHA“循环的四日”

    12月21日
    唱诗班的歌声停了,人群在静默地散去。
    冬木市不是多么繁华的地方,教徒的数量也不多。临近年末的风变得愈发冷冽与肃杀,树叶也几乎萧萧条条地落尽了。在这样的日子还愿意走出屋门来教堂望弥撒的,可以说是难得虔诚的信徒了。
    这其中有个例外。坐在后排的金发青年正一脸困倦地揉着眼,显然是刚刚脱离半梦半醒的状态。作为以宽厚仁慈为处事宗旨的神父,言峰绮礼本不会太在意一个对主不忠的人,但这家伙实在太显眼了。
    冬日的夜幕来得很早,伶仃的几盏烛台不足以驱散整个教堂的昏暗。在这样的环境里,那头金发显得过分的耀眼,简直像闪着光一般。过于奢侈铺张的衣着与华美精致的面容搭配起来意外的妥帖,即使他只是以一种相当懒散的姿态坐在那里,也无法掩盖与生俱来的高贵。
    但是,在这种季节里只穿一件单衣真的不会冷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金发人已经站起身离开了。
    12月22日
    与往日的庄严肃穆不同,今日教堂的空气中充满了馥郁而微甜的芬芳。言峰绮礼有些不适地抽动鼻子,在百合和玫瑰的包围之下将祝福献给面前的一对新人。
    新娘白纱下的面容显然曾经过精心妆扮,甜蜜的笑容里闪烁着名为幸福的光彩。她将手中的花球抛向人群,几片飘落的郁金香停留在裙摆的蕾丝花边上,被一旁的新郎温柔地拂去。花球引起了几个年轻女孩的争抢,欢快的笑闹声和花香一同在空气中飘荡。
    绮礼目送着新娘和新郎走出教堂,无意识地用鞋底碾碎了一片落在地上的花瓣。在宾客全部散去之后,一直保持着得体微笑的神父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方才从口中吐出的祈祷词意外的陌生,虽然明明在脑子里,却仿佛从未使用过一样。
    12月23日
    圣职者严苛的生物钟在清晨将言峰绮礼唤醒。从睡眠中恢复意识的瞬间感受到了异常的寒意,绮礼披上祭袍走到窗边,刚刚亮起了一角的天幕之下,初露的曦光将地面照得闪闪发亮。一场大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在梦里。
    穿戴严整之后是例行的晨祷,绮礼走出屋门时却被地上的物体吸引了些许注意——那是原本放在院子里的盆栽,想想完全不记得它是从哪来的,大抵是某个信徒的赠礼。小小的植物枝头曾跳动着这个季节罕有的新绿,但突如其来的风雪折断了娇嫩的茎,也掩埋了这份不合时宜的鲜活。
    脚下的积雪有着相当的厚度,在这种情况下出门显然并不明智。绮礼决定在教堂周围先做些清理,明天就是平安夜的大型弥撒了。
    12月24日
    面前的祭台上燃着暖橙色的烛火,玻璃彩窗上装点着雪花和松枝,圣歌从二楼悠悠扬扬地飘下来,但是言峰绮礼知道没有人在那里——整个教堂都空空荡荡的,半点人气也没有。
    但是有什么东西存在着,它们原本隐匿在桌椅间错落的罅隙或是藏身于火焰背后的暗影。现在,这些违反世界规则的异物正一点一点逼近。
    言峰绮礼捏紧了衣袖,正穿在身上、代表喜乐与纯洁的白色祭袍里却什么也找不到,这些天紧紧缠绕着他的虚幻感正一点一点将他拖入深渊。一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可是无论如何试图想起,大脑中就只剩下四天的记忆而已。
    在这样一个缺少真实感的世界里,自己和那些看不见的怪物究竟谁才是异类?绮礼这样想着,直到黑暗吞噬了他。
    12月21日
    再次睁开眼时有些许亮光打在身上,自己还活着吗?
    言峰绮礼花了很短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就看见了整齐摆放在床头的绿色祭袍——与平安夜的白色不同,这是为平常礼拜日的弥撒准备的。
    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绮礼为了确认什么拉开屋门,院子里没有雪的痕迹,角落本该死去的一点绿色欣欣向荣地装饰着冷硬的地面。
    那么自己应该是回到了记忆的原点,12月21日。
    虽然对现在的状况抱有相当程度的疑惑,但是圣职者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称职的言峰神父这样想着打发掉了清晨,白天和黄昏,直到晚间弥撒散场,这一天和他曾度过一遍的那个没有半点分别。
    陷入了循环吗?绮礼这样想着,直到他的目光扫向了正晃晃悠悠走出去的金发青年。比起上一个四日,他的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一对精巧的红色耳钉。绮礼正在思索是否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的时候,青年转过了头,将睥睨般的目光投向了绮礼。
    绮礼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双与鲜血和火焰同色的眼眸。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3-03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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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2日
      婚礼结束的时候还没过正午,绮礼带着些许的茫然走向住所的方向,院落里却多了一个亮闪闪的、金发的人影,阳光之下的他看起来好像更加耀眼了。
      绮礼走到他面前,怔愣地看着那张写着不耐的脸。
      “瞧瞧你的表情吧,绮礼。将凡人短暂的的生命挥霍于迷途,没有比这更大的罪过了。”
      “……什么?”没有纠结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提出问题后的绮礼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很快意识到了原因——与仪式中的问答不同,这是他陷入诡异循环后第一次以自己的主观意识进行交流。
      将绮礼目光中的变化尽收眼底,金发人面上出现了不知是欣慰还是嘲讽的笑意。
      “为臣下指路这种事,本王已经做过一次了,绮礼。”他背过身去,捧起了地上的盆栽,“真是不懂得慈悲为怀的神父啊,明明知道这个小家伙会在暴雪中丧命呢。”
      直到把植物安置在屋里,绮礼才回过神来。金发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场短暂的会面仿佛一场梦。
      12月23日
      小小的植物安静地待在窗台上,与屋外除了白色什么也看不到的世界对比鲜明。
      绮礼用手轻轻抚摸着幼嫩的叶子,他在心中笃定了,无论自己如今陷入的是什么样的境况,那个金色的影子都将是事情的关键——他确实拥有着使这个世界发生某种变化的能力。
      可惜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四日之外的回忆依旧笼罩在一片迷雾里。
      12月24日
      在为晚间的活动更换祭袍的时候,绮礼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的柜子,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件豪华的家具出现在神职人员的住房里实在不合情理。而他通常只是习惯性地打开推拉式柜门的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和旁边的一排抽屉里面有什么,半点印象都没有。
      很好解决的问题,只要打开就好了。
      与有些空旷的、属于自己的部分不同,柜子的另一半挂满了颜色和式样五花八门的衣物。随便拣出一些仔细观察,衣服的主人身材较自己偏瘦,至少某几件紧身的款式自己是绝对穿不上的。衣料的手感都相当好,想来是自己不会接触的昂贵奢侈品。
      绮礼把手伸向了抽屉,在接触到把手的瞬间,危险的感觉席卷了他。黑暗毫无预兆地再度袭来。
      12月21日
      言峰绮礼在教堂拦住了金发青年的去路。被拦住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径自抱着臂倚在墙上。绮礼上下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躯体,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青年挂着金色金属片的耳垂上。
      “我觉得红色的比较适合你。”
      在手上传来柔软细致触感的时候,绮礼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了。
      “品味一如既往的差劲,这个可是本王最喜欢的。”
      绯红色的眸子有些恼怒,青年挥开了神父停在自己耳际的手,身体前倾,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你向来不会让本王失望的,绮礼。”
      他以一种低哑而宛转的音调留下一句不相干的话,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身。
      不可以,我要的答案只有你能给我,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离开。混乱的情绪在一瞬间淹没了绮礼,直到他听见自己怒吼的声音。
      “等一下!……吉尔伽美什!”
      青年的身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停留的意思。喊出了这个名字的绮礼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只能目送着金色的影子消失在视线里。
      12月22日
      “你的主还真是吝啬啊。”
      那个应该是叫做吉尔伽美什的青年出现在飘荡着花香的教堂。他每次突然的造访和离去还有时常令人费解的言论,都让绮礼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又是什么意思,吉尔伽美什?”
      “明明已经承担了把幸福传递给无数人这种责任,还要完完整整地奉献自己的一切,这样的要求难道不过分吗?”
      吉尔伽美什拾起一朵香槟色的玫瑰试图把它插在绮礼的头发上,失败了数次终于赌气地揉乱了一头黑发。绮礼抓住了他的手腕,捏了捏袖子上单薄的衣料,用于还是用叹息般的语气提出劝告。
      “今晚会有大雪。出门的话还是穿厚一点。”
      吉尔伽美什扔下了手中的玫瑰,露出了一个情绪不明的微笑。
      “这种事情对本王来说是无所谓的。”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3-03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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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4日
        怀中渐渐失去的重量和从胸口晕染开的温热,那是言峰绮礼关于王者最后的记忆。
        吉尔伽美什已经死了。此生踏遍他所能触及的土地,就算到了天堂或地狱,也再也找不到他了。
        绮礼脱力地闭上眼睛。
        “居然只经历了四次就清醒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这个回荡在脑海里的声音是……?圣杯?
        “这可是作为老朋友得到的特别优待哦,为什么要拒绝呢,言峰君?”
        “在那里和你内心最深的执念永生永世纠缠,不是很好吗?以后你就算来求我,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哦。毕竟那个傲慢的家伙残存的最后一点碎片也在刚才消失了呢。”
        扭曲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取悦了一般,留下了欢快的、充满恶意的话语。
        然后一切回归了平静。
        言峰绮礼终于走出了迷途。
        END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3-03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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