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wo
人之所以发展至今,所依靠的就是好奇心,对火的好奇心,对电的好奇心,对宇宙的好奇心。但越靠近真相,就越靠近死亡,如此,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我叫叶花花,高二,可能患有臆想症或者精神错乱。我的父母在国外,我的男朋友是谢兴。可是我现在和另一个男生——路林生,因为一段录音站在公路上合计着我男朋友有可能要谋害我这件事。
我拿着一张清单,上面有我列的录音里古怪的关键词。第一个就是“公路”。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曾经坚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只是精神有状况。可是那段录音和谢兴对我的态度让我有些心神不宁。我需要相信一个人,可是每次我和谢兴提起这件事,他都只是看着我不说话,让我觉得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我需要一个真相,哪怕很荒诞。
录音所说的关于公路的比喻。是指我认识的人对我而言都像看过一眼的公路,是因为看得多才会记住,不存在感情的结果。看得多而不在意的公路,只有回家的那一条了。
而回家的车线里只有这一段柏油公路,还是是刚修好的,黑湛的路面尚未被尘灰掩埋本色。
“有发现吗?”路林生问我。
我摇摇头。这段路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
路林生想了一会道:“你坐车的时候喜欢坐靠窗边的位置,或许是视线的不同。我们去坐公交车试试看。”
我和路林生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公交车,车厢还算空旷。路林生让我上二层,然后坐靠窗的位置。“仔细看公路。”路林生在我耳边说。
我突然觉得好笑,虽然路林生天天在我身边唠叨我是他女朋友,但我和他并不算太熟,就这么跟他在外边折腾,真是无聊。
我在心里暗嘲一声,习惯性地扭头,却看见下面公路上的白线。白线画在一个右转的路上,每个转弯道都会画这种白线,很少有人去关注,而且很大,所以站在公路上看不清它的样子。可是在车上却能发现这白线旁边被加了几笔,从虚线的箭头变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快,路林生,拍下那些白线。”我急忙叫道,路林生马上照做。
我们就一站路便下了车,匆匆赶回白线处,发现有几条白线是用颜料画上去的。因为大小和普通的白线差不多,而且很工整,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是人为的。
“这估计是一些学颜料的人画的公路艺术。”路林生道。
“不是,这个图案我的课桌上也有。”我抬头对路林生说。路林生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很惊恐,他猛地伸手拉住我,我随着力道撞到他身上。后面是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我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画面——一样的公路,一样的天气,我站在马路中间,有一辆疾驰的灰色小车开过来,一只手猛地拉住我,把我拖到安全的位置。我看到……那是只的左手,右侧有一颗很浅的红痣。我回过神,转头看去,扬长而去的那辆疾驰的车……也是灰色的。
“怎么了?叶花花?”路林生皱着眉看我。我扯过路林生的左手,他的手很白,一颗痣也没有。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推开路林生,“我们去学校看看吧。”
幸好路林生是学生会的,周末经常来做事,看门的大爷很爽快地给我们开了门。因为上次我爸妈回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离婚了吗,还分别和自己的情人移民结婚了?我爸妈认定我是精神错乱,给我办了休学,然后去国外找熟识的精神科医生预约治疗。
亏我还还记得自己的教室在哪,而且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记得……就在这儿!”
就在对着椅子的桌沿哪里有一个用白色涂改液画的和公路上白线一模一样的表情,那是一个由一些点线组成的很简单的表情。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像是在笑,眼下却在流泪。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问路林生。
路林生摇头,他拿出手机,点开在车上拍的白线的照片,放在桌沿旁对比,“真的是一样的。”
“你不觉得……很像一个标志吗?”我问他。
路林生换了个角度看,然后又换了个角度,依然是摇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清单,第二个关键词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学校里有精神病吗?”我问路林生。
“可能就是你吧。”路林生顿了一下,直率地说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又问,“那研究精神病人属于什么学科?化学?还是物理?”
“医学属于理科,这些都占吧。”
“那应该从哪找呢?”
“等等,是男生宿舍!”路林生突然抬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