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被挡住了。
在暑气如同凝固在琼脂里的蝉翅一般的夏季,用枯黄破损的翅尖颤动着扰乱我胶着稳定生活的人,就算是美少女也不可原谅。
盯着这只在夏天新生的蝉,啊…什么也不想说…烦躁。
【我本以为你并不认识我。】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三岛学姐,我是近江。】
气流从鼻腔正常的/日常的出入,却在琼脂中具象化为白色固体,我的壁垒。
【…杂种。】
吸收了话语的恶意,它便更猛烈的颤动,并试图在胶体中划动,想死吗。
【三岛,我喜欢你。】
真是…不要太过分啊。在翻飞的书页与扬起的裙摆的天台上:
【…敬语呢?】
她接住了我丢出的美工刀
【对不起,学姐。】
我抬起头直视她,琼脂就在这样闷热的夏季融化了,所有被我吞噬的物体气体都释放了出来,愚蠢的她当然不明白这样的征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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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三天前我被告白的场景,而现在,我与近江在三年生教学楼的地下停车场。
【你的智商与躯壳的能力完全不成正比,如果这里的出口被封闭连跳窗的可能性都没有,如果不是你以恋人的名义并用美工刀威胁我,我死——也不会和你来到这里】
【我认为以三岛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用昨天下午在《纪夫杂货店》新买的匕首把我的腿完美的切割。不如说,是我揣摩着三岛你的意思,并施行你要做但不想流露出意图的行动,到现在我的舌头还健在说明了你刚才是在夸奖我。】
【请用敬语。】
【对不起,三岛学姐。】
停车场是传统恐怖电影应有的场景,空旷的场地,被放置了许久破败的自行车,能听到心跳的回声的寂静,与一切格格不入的就是我身边的近江。明明是今年的一年生却高出我不少,刚入学便张扬的把头发染成红色。——张扬,不愧为蝉。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停车吗,还是说…是什么的指引?】
【知道芥川吗。】
【唔,是去年夏天在校内游泳馆失踪的那位吧,曾经仔细调查过,因为在她失踪那天,和她一起约好去游泳的人——是学姐你吧。】
停车场昏黄的灯光还算稳定,只是几处灯管坏了的地方呈现出诡秘的黑暗,蹲据着某个角落的黑暗中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芥川的失踪…不,不如说是死亡,与三岛你有关的吧。】
近江说完便猛然侧身,躲闪到刚才倚靠的粗大的水泥柱后,我现在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手中的匕首插着她的残影。
【不必戒备,刚才是最后的试探。】
【学姐你的试探方式真是新奇啊,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