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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还以为孔已己

【很久以前的坑了，现在来填完】
“小牛，你看。”
穿上邹武元送的新靴子的林楠，顺着姚芊羽的指引，看到了在不远处的霍梅影。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小雪，或许是为了烘托圣诞嘉年华的气氛，鹅毛般的雪在空中飘散。她的身影仿佛与雪融为一体，她就这么站在雪中，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伸出稚嫩的小手，感受着雪停留在手上，悄悄地融化。
林楠在纸上写道：“那么冷的天，霍梅影同学也不多穿几件，就穿件制服，是我早冷死了。”
姚芊羽说：“这是人家的自由，你这个戴着围巾的家伙懂什么，不过想来也是，霍梅影一向体弱多病，怎么在下雪天穿得这么单薄？好歹戴个手套加件外套之类的……”
林楠像是想到什么，写道：“姚芊羽你太聪明了。”
姚芊羽一脸疑惑，林楠匆匆跑到附近店铺买了件大衣和一副手套，然后跑向霍梅影。
在人群混杂的巨大槐树前，热闹得像街市一样，人来人往，只有霍梅影一直伫立在那里。看着望着星空的霍梅影，林楠停下脚步，感觉仿佛稍微移开目光，她就会和雪一起融化，永远消失。
“霍梅影……”林楠轻唤她的名字，她像是触电似的反应过来。
“离我两米远。”她以冰冷的语气毫不留情地说着。
林楠顿了下，一把抓住霍梅影的手，发现它已冻得发红，而霍梅影依然面无表情，他不禁感到心疼。
林楠用嘴咬下刚买的手套的包装，给霍梅影戴上，然后给她披上大衣。霍梅影的眼神有些动摇。
“谢谢，可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霍梅影的神色舒缓了些，似乎在微笑。
“喂喂，我有围巾都差点冻成狗了，而且你手都发红了，肯定需要这些啊。”
“是吗？那就算是吧，谢谢。”
“喂……”
后来，林楠在纸上向姚芊羽解释道：“昨天我被小武淋了一身面粉，班长把他的衣服给我换，今天小武送了我双靴子赔罪，魏学姐也送了我围巾，我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带给别人什么让对方感到温暖？尽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带给他人温暖，这次准备嘉年华的任务我没派上什么用场，这或许是我唯一能为大家做的。”
接下来，他和姚芊羽买了几副手套和几件大衣，打算送给李泽锴、邹武元、班长、罗嘉新。林楠也特地挑了一副手套和一件大衣给姚芊羽，尽管姚芊羽觉得他的审美low到爆。
“小牛，我要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林楠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是白雨璃。
姚芊羽似乎很不高兴，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吗？”
白雨璃知道姚芊羽听不到，自觉地夺过林楠手上的笔，在纸条上写道：“这是我和林楠的事。”姚芊羽白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一边，说：“有什么事快点说，反正我也听不到。”
林楠想劝姚芊羽少说两句，结果不仅被回了一个鄙夷的目光，还承受了白雨璃咄咄逼人的气势，白雨璃也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东西拿来。”林楠心想：“拿就拿嘛，别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我啊。”极不情愿地从口袋掏出小盒子，白雨璃一把夺过。
“好了，你可以走了
“喂，哪有这样的啊，也不说声谢谢。”林楠不禁在心里吐槽今天遇到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姚芊羽也一脸不爽，说：“你和白雨璃的事真够神秘的，送个小盒子也这么秘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
对于林楠来说，倒霉的事才刚刚开始。

陆振宇在拥挤的人群中不断撞到人，不停地道歉，但视线依旧在焦急地寻找某个身影。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沉稳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慌乱，内心却忐忑不安。
到了和阮菀约定的地方后，他没有看到阮菀，于是四处寻找。这里曾是他的母校，他对这里就和自家后院一样熟悉，可现在他却找不到想见的人，打了电话阮菀也不接，陆振宇内心的恐慌一点一点地膨胀，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他赶紧擦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静思考阮菀可能会在的地方。可是，他丝毫没有头绪，阮菀找他过来也没有交代清楚原因，他更是不清楚阮菀到底想干嘛。猛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她，一直都是向她倾诉自己的想法，从没了解过她是怎么想的。
果然，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当成倾诉对象，她也感到厌恶了吧。所以才会这么耍他。
陆振宇自嘲地笑了。
到头来，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懂自己的人也不愿再陪伴在身边了。
灯火通明的夜晚，陆振宇孤独的身影挺立在一盏路灯旁，不安和失落交杂着。
真的是这样吗？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呢？这个念头闪电般划过。
陆振宇低头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孤独又伟岸。他习惯了独自一人，可还是无法喜欢起孤独的自己，他想改变，他想念曾经的同学，他想保护好同伴。
“既然这样，那就再找找看吧……我会保护好一切的。”他突然站直，毅然决然地走向前方。
人影错杂，穿行其间。陆振宇最终还是在人海中发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但是她旁边还有几个看起来很强的壮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是学生。而阮菀完全不想理他们的样子，对他们凶狠的眼神选择无视，但貌似一时很难脱身。
陆振宇刚想走上前，可突然有一个壮汉像是被什么撞到了脚底一滑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直喊疼，另外几个人也都惊慌地面面相觑，然后发现了罪魁祸首阮菀，阮菀正不耐烦地瞪着他们，说：“你们可以走开吗？我有急事。”
“少废话，你看起来也不像我们学校的学生，突然跑进来，肯定别有居心，刚才还将我们的兄弟撞倒，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阮菀不屑地说：“明明是你们自己纠缠，却硬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只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判定一个人的好坏，这种不知廉耻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
“你……真是不识好歹，我们几个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除非你上交一定费用给我们，我们才允许你在这继续逛，否则……”说话的那人挥挥拳头，向阮菀示威。
阮菀挑了挑眉，道：“原来是想收保护费，至于那么大费周章吗？怎么说我也是大你们一两岁的前辈，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还强词夺理，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说罢，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推开挡在前面的那人，再给了旁边几个人一招漂亮的连环腿，当那群壮汉措手不及时，她又以连环踢狠狠地补了一击，再来一击过肩摔，然后用力打了几拳。陆振宇赶紧退到一旁，生怕一不小心被卷进去，暗自庆幸：“幸好没过去，差点忘了阮菀那逆天的武力值了，完全不需要帮忙啊。”实际上，阮菀找他见面并不是在捉弄他这个事实更让他高兴。
我并不是孤单一人，并不需要害怕。
几分钟的功夫，那群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壮汉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认阮菀做大姐似的跪地求饶。阮菀并未理会，她看到了陆振宇，她向他走去。
阮菀踏着轻盈的脚步缓缓走来，陆振宇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柔和的笑容。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开门见山地问了，对方也没有隐瞒地回答：“有个人说想见你，就让我带你过来，她说会告诉我一些事，不过她貌似现在还没出现。”
“这样啊，不过那也不是很重要，难得回一趟母校，真是怀念啊。还得多谢你啊，这次圣诞节嘉年华的活动挺有意思，陪我逛逛吧。”陆振宇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阮菀说的那个人，或许只当这是个恶作剧。
阮菀跟上他的脚步，路边的灯光照亮了他伟岸的背影，有点刺眼。不一会儿陆振宇转过身，说：“我想试着相信你，我希望你也能试着相信我。”
阮菀怔住了，不知何时，她与陆振宇间建立起了值得信赖的羁绊，她仿佛回到了初中时来到学霸世界和陈悦等人一起奋战的时候，那时，虽然有背叛、有怀疑，但她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维持同学们关系的那种信任与团结，这些很珍贵，正因为如此大家才能同仇敌忾，慕容雪也能和大家冰释前嫌，所以一向只有哥哥可以依靠的阮菀不由得羡慕起这种羁绊。
沉默片刻后，阮菀坚定的声音响起：“没问题。”
追上了陆振宇的步伐，阮菀和他并肩前行，她注意到了谁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们。
是“妙玉”？
虽然知道她叫“白雨璃”，可阮菀完全把她当成《红楼梦》里的妙玉，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是个与妙玉神似的女孩，别扭地表达爱意，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忽然，阮菀顿悟了什么，喃喃自语道：“看来叫我过来的那个人就是‘妙玉’啊！”
注视着远处的两人，白雨璃重重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是局外人，还是无法插足，无法改变，无法进入他的世界，更无法读懂他的内心。
手中紧握着小盒子，久久没有松开。看样子是没法送出去了。
“罢了，本就没打算和他有多亲近，只是……”
望着手中的小盒子，白雨璃凝眉思索着。
最终，她像是决定了什么，将小盒子收起来，默默对着陆振宇和阮菀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
现在你在你的青春，你的感情已与我无关，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保护好小牛。
振宇，总有一天，你的孤独将不复存在，你的世界会因为有爱而变得缤纷多彩，会因为有同伴而丰富绚丽，会因为有想保护的人而变得光明芬芳，可我还会停留在孤独的角落，替你守护你的一切。
你是照亮我人生的一道光，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在我孤独的时候给予我安慰，在我失落的时候给我鼓励。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即便只是出于同情。

在纸上写道：“芊羽，你还要买多少东西啊，饶了我吧。”
姚芊羽只是看了看纸条，没有回答，对林楠爱理不理的。而林楠，他正帮姚芊羽扛着一大袋衣服，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和白雨璃分开后，姚芊羽便拉着林楠买了一大堆衣物，林楠一路上问了无数遍原因，姚芊羽都一副“拒绝回答”的态度。
林楠嘀咕着：“平时也不见你有多喜欢买衣服，今天是发了什么疯……”
“小牛。”
又是白雨璃的呼唤，只见姚芊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林楠也不知所措。
“呃，白雨璃同学有什么事吗？”林楠只觉得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白雨璃从口袋掏出之前的小盒子，丢给林楠，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东西送你了。”
“哎等等……”
话还没说完，姚芊羽一把揪起林楠的衣领，质问道：“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突然她想起自己听不到林楠的声音，便放下他，拿出纸和笔让他解释。林楠则望向刚刚白雨璃的方向，发现那里早就没有她的身影了。姚芊羽更不悦了，说：“快点解释！”
林楠反应过来，写道：“冷静点，芊羽，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也不清楚白雨璃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姚芊羽一把夺过小盒子，林楠惊慌地大喊着“不要”，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姚芊羽听不到，她利索地解开缠着盒子的绳子，打开盖子——一颗银戒指呈现在眼前。
林楠心里想：完了。姚芊羽也愣了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阵后，林楠已经料到接下来姚芊羽的态度了，他悄悄移动步子打算开溜。
“林、楠！”一字一顿地说出，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芊、芊芊芊芊羽，你听我解释。”林楠内心：卧槽，又忘了她听不到了。
姚芊羽知道他想说什么，语气低沉地说：“不用解释了，你想追白妹子也不用下这么大血本吧，不得不承认你这招不错，换做是我可能会被感动，这枚戒指看起来价格不低于四位数，你还真是痴情啊。”
林楠想解释：其实是白雨璃给我钱让我帮她买的，天知道她买戒指来干嘛，她会把戒指给我我也很惊讶啊。
不过，就算他这么解释，也圆不过来了，只会让误会加深。
姚芊羽接着说：“真可惜到最后还是被人家妹子拒绝了，别灰心啊。”说着拍了拍林楠肩膀。
林楠无语地想：她是从愤怒转变为同情了么，别一副对“我被拒绝就会轻生”这件事深信不疑的表情啊，不对，我本来就没打算轻生。
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飞速在纸上写，自从姚芊羽耳朵失聪后，林楠和她交流都得通过纸笔，因此林楠的写字速度大有提升，不到几分钟就写完了一段话：
芊羽，我知道就算我解释了你也很难相信，但真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枚戒指是白雨璃托我买的，现在她不要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你吧。还有，十二点要到了，该回去了，不然泽锴要唠叨了，不知不觉逛了这么久了。
姚芊羽摇摇头，林楠以为她还在生气，正欲解释，姚芊羽开口道：“我相信你，可是戒指我不能要，我们可以向会长建议开个募捐会，把戒指捐掉，也能给贫困人民筹集资金，号召全校师生行动起来，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尽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带给他人温暖。”
“会长会接受这个建议？”
“我觉得如果是你提出的，他不会拒绝。”
“等等，什么意思啊？”
“算了，当我没说。”
充满冬天气息的天空，安静而祥和。林楠和姚芊羽踏着积累得满满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哦，对了。”姚芊羽突然提到。
“啥？”
“圣诞礼物什么的，我觉得我也应该送你一份。”
纸条上写：“别告诉我是你刚才买的一大袋衣服，我要被折磨死了。”
“切，才不是呢。是顶帽子，不过和买来的衣服混在一块了。”
林楠发出咆哮：“不是吧？”
“少废话，你现在就给我找出来！”
林楠在心里不断叫苦，边抱怨边在衣服堆里翻找。
“啊，找到了，话说为什么是圣诞帽子啊？今天我已经算是穿得一身红了，小武送的靴子和魏学姐送的围巾也都是红的啊。”
“可能是因为红色比较喜庆，或者是能烘托你逗比的气质，不过白雨璃的戒指能让人感觉到的只有浪漫的氛围。”
“别一边说一边瞪我啊。”

两人最后回到了礼堂，李泽锴等人见他们回来了，急忙叫他们快来帮忙布置。
“还差最后一步，小牛，麻烦你给圣诞树的顶部装上星星。”
李泽锴拿出一颗星型装饰物递给林楠，林南也爽快地答应了，爬上梯子装上“星星”，一切都顺利进行着。
“不错，不错。”罗嘉新会长拍着手掌走进来，“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果然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人！那就按之前说好的来吧，圣诞节的最后一个节目……就交给小牛了！”
“啥？”听到会长喊自己的名字，林楠一时没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什么节目？你们之前说好了什么啊？”
一旁的姚芊羽看着林楠惊讶的样子，明白了会长的意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邹武元向林楠坦白：“是时候告诉你了，小牛，其实每年圣诞嘉年华的最后都需要一个圣诞老人给大家派发礼物，这次会长交代我们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私下定好由你来当这个圣诞老人了！你看看我们送你的圣诞礼物，都是红色的对吧？配合上你今天的行头，活脱脱就是一个……”
“一个逗比！我呸！凭什么我林楠这么玉树临风的学霸硬要干这勾当？我明明还是一个小骚年，才不要扮成老爷爷！”林楠打断了他，因为有种被耍的感觉心里不怎么舒服，“魏学姐也跟你们串通好了？”
“因为总要送圣诞礼物给你，我们一时也没主意要送什么，所以就一起商议送你这些了……”姚芊羽看他愤怒的表情大概知道他说了什么，解释道。
“什么？芊羽，你也早就知道？”
这回换李泽楷解释：“你头上的圣诞帽是她送的吧？不然你以为？”
“好哇，你们都算计我！”
“冷静，小牛，你想想，圣诞老公公是多么伟大的人啊，每年都来给大家派发礼物，小牛你又是什么人？林楠大学霸啊！由你来当这个吉祥物何乐而不为呢？”邹武元好声好气地安慰道。
“再说，你之前不是说什么要给大家送温暖吗？这回如你所愿啊！老天都在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呢！”姚芊羽附和道。
“虽、虽然你们都说的有道理，但是总感觉还是被你们耍了……”大家的好言相劝让林楠稍微改变了态度，几番口舌劝说下，林楠终于答应了下来。
“礼物学生会都准备好了，拜托你了，林楠。”罗嘉新会长和气地交代道。
“对了，会长，在那之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林楠掏出了那枚戒指，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用怪异的眼光看向林楠，林楠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急忙跟他们解释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希望会长能搞个募捐，所以我给会长你这枚戒指真没别的意思！”林楠无语地望向那些看着他傻笑的腐女们。
“可以，我批准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明年也能继续当圣诞老人，没问题吧？”
“啥？明年也要啊？唉，好吧，那我就不推辞了。”
那个圣诞夜格外热闹，一个逗比的身影活跃在校园中，大家在收到这个“圣诞老人”的礼物时都笑得很开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