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鸣蜩阵阵,芭蕉新绿,长日闲闲,正欲提笔习字,却见书桌上摆着的宣纸已然不多,而一方老砚则早已让我研磨殆尽,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向由我亲自挑选,连交给南星亦是不能放心,思忖片刻,唤她召来马车,往琉璃厂的荣宝斋去)
(荣宝斋系百年老字号,我亦是常客,又常能遇风雅人士,一举多得,就算闲来无事我也总愿向那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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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初停,便见荣宝斋前驻着几匹马,并轿子马车,便也晓得这儿今日又有文人骚客的小聚了,打着顺便也瞧瞧,结交一二诗客的心思,踏进荣宝斋,自是先往买墨的地儿去,今日此处规模不小,许多人围桌而坐,共话千秋文笔,青史悠悠,正走着,却听个青衣少年品评夏诗,言辞精辟,不由让自己听得出神,脚步也渐渐放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啪地一声,我应声向下看,才察觉自个儿太多忘情,打翻了桌案上磨好的墨汁,此刻自个儿裙裾上已沾满了漆漆黑斑,而一旁的姑娘身上也溅上了累累黑点儿,讪讪瞧了一眼,才察觉她面前宣纸上更已乌黑一片,长吸一口气,小声道)
姑娘——在下无心之失,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