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开！

【太医院归来，路经朱雀街，听见有人喊救命有人喊快找大夫……心知可能有病人，我赶紧拨开人群，看见一个孕妇倒在地上，脚边蔓延着血迹，询问了才知道她还有一个月产子，但方才被人撞到了肚子，夫君又不在身边，旁边人也不敢乱动她，我对这类事情不甚熟悉，只得先拿了参片让她含着，又让人群散开，给她透气空间，让几个人把她慢慢抬到木板上，为难之际，瞧见熟悉身影，大声喊了她过来，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来，我做你助手。”
@_念乔_

（行于街市，未留意四周。忽然，前方传来惊呼，登时一群人围了过去。因隔有一段距离，并不清楚发生何事，直到人头涌动之中，有人高声唤我。借人墙分开之际，细看，发觉是宁公子，且他身旁有一孕妇，已有血迹渗出。立时不顾其他，快步上前，与他相视一瞬，已见默契。）
劳你疏散一下周围。
（产妇本就紧张，人群密集，只会让空气微薄，令她难以喘匀气息――而这恰是最重要的一点。）
（提裙，蹲下身去，先要做的，是安抚好这妇人。覆于其耳畔，柔声细语。）
夫人莫慌，我与他皆通医术，他更在宫中任职，必会保你周全。

【同她太医院共事多年，她的医术精湛，在宫里口碑良好，相视一笑便知晓该如何去做，再次让看热闹的人散去，又寻了旁边摊位的油纸，让几个妇人扯起遮住孕妇。】
“我已经让她含了参片，不过——”
【又在她耳畔轻声道。】
“她肚子受过撞击，而且出血过多，最关键的她是早产。”
【凭她本事自然可以诊出，我跟她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节省时间。】
【看孕妇呼吸渐稳，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又让旁边店铺端来热水。】
“接下来看你的了。”
【朝她略略点头。】
@_念乔_

（已不再是宣徽之人，但医者仁心，那份心，始终未变。认真听着他对情况的简单解释。在宫中多有妃嫔诞嗣，比这要凶险，但无论如何，都是母子两条命，不容怠慢疏忽。秀眉平，妃唇抿，郑重应道。）
放心。
（浸湿手帕，迅速拭了几遍双手，确保洁净，而后简单清了妇人身下血污，口中安慰不止。）
（用口型示意不方再去取干毛巾或枕头来，扭头继续望向女子，长呼长吸，力求平稳、完全。）
夫人你跟着我，用哈气之法呼吸，呼――吸――呼――

【妇人产子，过程着实凶险，心里隐约有些担忧，又不知她家人在哪里，幸好有她在。又取来干毛巾和枕头，以及剪刀之类物件，旁边店铺不断更换热水，好在路人心善热情，提笔写好催生汤让人去药铺熬好端来。】
【搭手腕，她脉象还算平稳，再次朝念乔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接生。】
“怎么样了？”
@_念乔_

（拿过干毛巾与枕头，将少妇下身微微垫高，以方便一会儿胎儿产出。少顷，羊水初破，低头细看，依凭宫缩之势，正式战役才刚刚打响。）
准备开始吧。
（未几，妇人开始呼疼，阵痛已席卷而至。观裂口逐渐扩大，用时漫长，而她神情愈发扭曲。产子之痛，胜过千钧。）
夫人，你撑住。不方，你跟她说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是时，宫口已开五指。）

【催生汤已经给她服下，里面添加了补气的药材，故而产程也算顺利，作为女子终得经历此番。有条不紊的，将干净毛巾让妇人咬住，再次诊脉确认没有问题，手未收回被妇人握住，也任由着她，在其耳边道。】
“这位夫人，使劲，对对。就是这个节奏，很快就好了，你就可以看到你可爱的宝宝了。”
【感觉妇人渐渐无力，有些担心的抬头看向念乔。】
“宫口开了几个了？”
@_念乔_

（她似本就是结实之人，故而，即便勉力而为，也差上分毫。不敢说出口来，叫她听去，更为灰心，乃至放弃，只目视不方，有些沉重地摇摇头。下一瞬，又似颇为激动地跟那妇人道。）
夫人再加把力气，您想想您的夫君，想想稚子牙牙学语的场景，想想他逐渐成长……
（絮絮叨叨说着，感觉又有几分气力灌入女子体内，再捱些光景，宫口十指已开，隐约可见婴儿头顶，终是雀跃非常。）
夫人，您能顺产了！孩子一定极为健康！
（探身下去，右手呈干净毛巾保护产妇身体，左手配合宫缩频率，助胎头产出。自胎儿鼻根部向下适力挤压，挤出口、鼻内的黏液和羊水。）

【念乔望着我沉重的摇了摇头，让我心下一惊，只是身为医者岂能轻言放弃，更何况关乎两条性命，她脉象极好，郑重的跟念乔点了点头，让她继续，言语鼓励着产妇。】
【待听到念乔说到可以顺产时，提着的心仍不敢放下，只待听到一声嘹亮的哭声，才送了一口气。】
“今日多亏了你在。”
【说话间一男子匆忙跑来，原是那妇人夫君，心里不悦责怪他几句，他倒是对我俩千恩万谢，给产妇开好产后调理汤药，直待他们离去，又道。】
“太医院少了你还真是可惜了。”
@_念乔_

（自头，到肩胛，直至胎儿全部滑出，哭声嘹亮，乃是一子。断脐带，裹婴孩，其父姗姗来迟。将小小一个人儿交到那人手中，寥寥叮嘱几句，目送夫妻离去。）
（如今，终于长出一口气，用锦帕擦了擦汗。闻言，抬眼笑道。）
不是还有你们？
（在太医院的日子让我学到很多，但最后，尘埃落定处，还是二人之家。）
若有事，你还能来南秦找我。

【面露微笑，伸了伸胳膊，寻了处位置同她坐下，我与她共事多年，起初得知她要嫁人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不舍的，只是女子总不能一辈子在太医院，嫁人才是好的归宿。】
“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在这种境况下帮人产子？”
【又添。】“累坏了吧？”
@_念乔_

倒还好。医者，总会面临不少突发状况。若是自己先乱了章法，患者危矣。
（就如此次，工具临时拼凑，扯了几张纸一遮当作产房，恐怕那妇人此前也绝不会想到，她会在街边产子。）
不过，许久不曾长时间集中精神，确实有些乏了。

【她说的极对，医者最基本的素养就是临危不乱，只是太医院有如此素养者又医术精湛的不多，接过旁边店铺送过来的茶水递给她。】
“我倒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去救人，还是妇人产子。”
【边说边摇了摇头。】
“今日一事总觉自己阅历太少，这心里突然就想着出去走走。”
@_念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