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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
【作者:水没开】
【作者的话: 此文叫做:原著出场人物太多,我来帮着死一点。 本来想取名叫 悲喜总无泪 的,不过觉得太小情爱了一点,这篇文就叫 息白 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8-15 22:48回复
    1.醉十年
    暮日西沉,天边残月若隐若现。
    白袍的武士端坐在荒郊小酒馆中,桌上是一碟粗盐腌就的野菜,两碗浊酒。窗外是二十铁骑,钳马衔枚,天地间一片静寂。
    不知等了多久,队列中的一匹白马忽地激动起来,马蹄敲击地面,不停打着响鼻,像是见到了故友。
    果然不多时,远方驰来一人一马。
    “息将军。”一名骑兵打马上前,恭敬道。
    来者含笑点头,翻身下马,轻轻向马臀一拍,马儿轻快地小跑起来,与白马亲昵地交颈厮磨。
    “你来迟了。”白袍武士燃起烛灯,伸手拢了拢飘忽的火苗,并没有抬头。
    “从前你我曾在永宁县公干,墨雪记差了,白走了几十里冤枉路。”
    来者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先品评了一番酒菜。
    “不过半年,永丰县就破败到连像样的酒肆也找不出来了?白大将军你没有治世之才啊。”
    再细细端详了对面之人,
    “我在下唐收到战报,楚卫这一仗是腹背受敌,难得白大将军衣容整齐,这风采放到帝都,仍可招得贵族小姐们掷果盈车,”
    来人又不错眼地看了看,笑道,“当浮一大白。”
    白袍武士沉默着陪了一口酒。
    酒液晃动,在微弱的烛光下倒映出两人的面庞。
    自殇阳关一别,两人已有五年未见。
    这五年来,东陆政局如天地倒悬般震动,有人惶恐,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觉得疲累。
    诸侯联军击退离国逆军,解救胤朝王族于僭主之手,是各诸侯忠心王事的最好凭证。
    只可惜喜王战死于冲击离国公府第的闹剧中。
    当白毅站在太清宫的大殿之上,代表楚卫国主领受嘉赏时,他同下唐、晋北、淳、休、陈等国的来使一道,看到了那个坐在大长公主身旁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喜王的侄子,被大长公主拥立为共王。
    七岁的小小少年端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脚尖绷直了也够不到地面。他一直安静地低头听内侍宣读辞藻华丽的公文,极偶尔才抬眼望一望大殿上乌压压的人群。
    他的眼睛长得极大极漂亮,天真无辜的如一头幼鹿。
    白毅恍惚间听到了大殿中众人狂乱如擂鼓的心跳,胤朝的幼鹿已迷失在东陆危机四伏的草原,人人都暗自磨砺爪牙,共王共王,天下共逐之王。
    而后就是连年的征战。楚卫拱卫帝都,是暴风中风眼的边缘。
    共王二年,离国吞并了休陈二国,赤旅直压帝都西界。楚卫国主亲率大军驰援,白毅一只长薪箭同时射穿了谢玄与苏元朗的头颅,却没能救回楚卫的最后一位女国主。
    共王五年,淳国背弃与楚卫和下唐的攻守条约,偷袭了楚卫的粮草重镇永丰县。白毅领军与淳国名将华烨对阵,鏖战小半年,以无双的智计诱敌深入,将华烨射落马下。可惜淳国军中并非只有一位将才,战事胶着,楚卫军不计死伤,才将风虎铁骑逐于永丰县外。
    半年来血染山河,境况却回到了原点,永丰县。
    白毅应当心力交瘁,焦头烂额。
    可他只是沉默,肩背仍然挺得笔直。
    息衍又看了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我相识也有十五六年了吧……”息衍搛起一块咸菜入口,皱着眉又就了一口酒。
    “稷宫每年九月初一开堂,再有五十五天,我们就相识整十六年了。”
    “人生候忽,如果能活到花甲之年,也不能说不长寿,”息衍看向白毅的眼底,“我实在是希望能同你有下一个十六年。”
    白毅笑道,“我做朋友,一向不大尽责。当年天启一别,你我各自领命效力军中,十二年来只见过区区七面,信件往来更是了了。再来十六年,恐怕也添不出什么趣味。”
    息衍也笑,“知道你活着我就开心,如果你死了我就不开心,不过是朋友间的情谊,说不上趣味。”
    他一笑起来,便生动许多。
    息衍的眼神放肆又不羁,无论旁人喜不喜欢这狂悖的笑容,总是羡慕他有自由的灵魂。
    “我一向眼高于顶,往往嘴上奉承,白眼却翻到后脑勺,”息衍大笑,又搛起一块咸菜,“我认识的人里,你算不上笨蛋;不是笨蛋的人里,我又与你最相熟,这就是趣味了,”
    “我实在希望你活着。”
    白毅深深地望了息衍一眼,“你同我说希望我活下去,是以天驱宗主的身份,还是以下唐国武殿都指挥使的身份,还是以大胤御殿羽将军的身份对我说?”
    白毅已是腹背受敌。
    白黏手下只剩三万生力军,即便大胜风虎铁骑,也是倾尽国力,伤动根本了。
    更不用说离国和晋北国还是身侧虎视眈眈。
    而小舟公主自许婚下唐世子百里煜后,楚卫国公的位子便旁落了,梓宫里入住了大长公主选出的幼童,和数十位辰月教徒。下唐与楚卫的联盟悬之欲坠,天启也乐见永丰县城埋葬东陆最耀眼的两颗将星。
    息衍正色道,“楚卫国公已命大军开拔,最快三日便会进入战场,下唐也有拓跋山月领兵会合。
    他们打的是镇压叛军的旗号。楚卫国公昨日已发罪诏,斥责你是淳国细作,以五万楚卫士兵性命,三座边关重镇为筹码,投诚淳国。
    天驱宗主处在这乱世之中,唯有以血捍卫和平;下唐国武殿都指挥使应当听命于国君;而大胤御殿羽将军更是应当忠于王事。而这三家,并无一家希望你活着。
    只是我,只是息衍,只是息衍希望你洁下
    去。”
    烛光闪烁,似有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间穿过,光影或明或暗映在二人脸上。
    白毅伸手拢了拢火苗。
    “我出仕于楚卫,是希望匡扶胤室。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使命。纵然我知道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8-15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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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斩星辰
      息衍打了个唿哨,墨雪与白秋练回以长嘶,应声而来。
      “可惜我这一身好衣裳。”息衍苦笑,割开了灰袍的下摆,撕成布条,塞进两匹神骏的耳中。
      白毅从近卫手中夺了一柄重剑,剑鞘乒乒乓乓击打在头盔上,众人仿若从大梦中惊醒。
      “堵住你们和马的耳朵,举起你们的剑,来客人了。”
      白毅的近卫训练有素,二十柄利刃同时出鞘,马蹄达达,转瞬便结成了防御的阵型。
      “你的兵器呢?”息衍问。
      “我来同你喝酒,难道还要带刀剑?”
      息衍大笑,
      “看来我们的客人还不配你以追翼相待。若不嫌弃,我的苦棘可助白大将军待客。”
      白毅接过长戟端详,
      “我一向知道离国公的断岳绝云是天下难得的好兵器,果然这苦棘一经修剪,便是上马可待客,下马可晾衣。”
      两人相视大笑。
      像是被笑声惊扰,栖在树上的一群寒鸦乍然惊起,向西而去。
      鸦群飞得凌乱,还未升至半空,又仓皇转向东,凄厉地嘶鸣着从众人头顶掠过。
      大地开始震动,地平线处影影绰绰有黑影浮现。
      “听着声响,起码是百人以上的重装骑兵。”白毅凝目远眺。
      “白大将军忘了刚才的话了?要堵住自己的耳朵,”息衍将静都横于胸前,
      “也要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更不要想,封住你的五感六觉,”
      息衍压低的声音,“就像你接受初召那样。”
      白毅悚然回头,息衍盯着白毅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你选的路,便要一直走到尽头,你的面前,不该有人挡路。”
      天幕尽头,有琴声伴着马蹄而来。
      息衍白毅并辔,暮日余辉照亮二人脸庞,面前却似阴阳分隔。
      领头的黑衣人隐在斗篷之中,由四名从者拱卫,向息白二人驰来。
      夕阳将黑衣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像是立于天地间的夸父,又像是远古的神明。
      奔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也重得不可思议,一时天地间除了钢铁的碰撞摩擦外,再无其他声响。
      黑衣人正在此刻开口,他的声音苍老又年轻,厚重又尖锐,直直钻入众人耳中,
      “御殿羽将军息衍阁下,御殿月将军白毅阁下,许久未见了。”
      “来者可是辰月的教长雷碧城先生?”息衍笑
      道,“先生不侍奉天启的贵人久矣,我们皇亲贵胃之间说话,总是先讲明白自己是谁,再去问候他人。”
      雷碧城约束战马停下,沉沉地看了息衍一眼。
      息衍又笑,“白大将军是皇亲,我是贵胄。”
      “在神的眼中,一个姓氏的血脉如河沙堆积的高塔,这一座与另一座,并无分别。”雷碧城道。
      “神留下喻示,楚卫这一座沙塔,就将要消失了,
      月将军不必愤怒或疑惑,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河水涨潮,要吞噬岸边的一切罢了。
      我来时,天启的贵人希望月将军交出虎符印信,但我料想东陆第一名将并不会引颈就戮,那么今日,我便是来取你的首级。”
      雷碧城说罢微微向白毅点了点头。
      “我们白大将军被称作龙将,息某不才,也有薄名,难道雷先生不惧怕我们?”
      “我是神的使者,只会彻行神的旨意,并不懂得喜怒哀乐。”
      雷碧城的声音空寂高远,隐隐带着俯视的悲悯。
      息衍摇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墨雪如闪电般前突,静都带着龙吟出鞘,息衍一声暴喝,直刺雷碧城的门面。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快的速度,雷碧城竟避无可避。
      高大的从者自马背上向息衍飞扑过来,青铜重剑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息衍劈斩。
      息衍后仰,静都顺势一记平挥,立斩从者的头颅于马下。
      从者的脑袋被剑势所挟,落在远处,而从者的躯体却直挺挺地跌回了马背。
      黑色的血液自伤口处喷涌而出,立时在地上汇成一道血河。被斩落的头颅在泥泞中滚了几圈,竟似有生命般的,受到血河的吸引,慢慢地向尸体滚来。
      息衍一声冷哼,翻身下马,抬脚便将滚动的头颅踩入泥地,裹了生铁的军靴用力压碎了头骨,几声脆响,头颅已成渣滓。而原本直立的躯体也碎裂开来,战马受了惊吓,狂乱中想逃,却随着从者的尸身一起裂成黑色的碎片,跌落在地上,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息衍剑指雷碧城,
      “真是可惜,你应该要怕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8-16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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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搬运么么哒!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8-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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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毅无奈,息衍无奈,谁生在九州这个乱世不无奈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8-2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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