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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产物】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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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脑洞,想要把它变成故事。当然一次写不完,尽量坚持一天一更,一周完结。另外这个脑洞并不中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03 11:27回复
      充斥耳畔的,是杂乱的马蹄声,以及橡木车轮碾过坚硬的石板路面的声音。一辆由四匹骏马牵引着的豪华马车,便是队伍的中心。四周让穿着板金盔甲的骑士层层围着,这些人的胸甲上,刻着倒三角状枪刃的图案。
      我也是其中一人,在队伍中央偏前方的位置。
      马背的颠簸熟悉而陌生,盔甲的重量让人感到宁静。心情舒畅到不经意挂上微笑,甚至想要哼上小曲。不过我没有那么做,整个队伍也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马匹调皮地哼了一声。
      身后是密林,眼前还是密林。脚下是来自密林亦通往密林的宽阔石板路,抬起头来,一座座孤单的山不如说是裸露着的沧桑感十足的巨石。巨石上面,一圈圈顽强的植被为其点缀一抹翠绿。
      队伍沉默着以小憩般的速度前进,仿佛慢悠悠地和周遭景色融为一体。不经意间,高挂于头顶的太阳消失在山的巨大身躯之后,随着队伍的前进时而现身时而藏匿行踪。
      西沉前的夕阳把湛蓝通透的天空染成懒散而温馨的橙红色,薄薄的火烧云在山影之间慢慢凝聚。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抬手示意全员停下,然后朝着马车靠了过来。
      他身材魁梧,身上黑蓝色的盔甲与周围人截然不同,看上去就是骑士长之类的人物。因为离马车比较近,我抬起头来就会看到这个人介于青年和壮年之间的面容,就连上面的胡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翻身下马,摘下头盔行了一礼,朝着马车的窗户开口询问。
      那是我听不懂的某种语言。我就像一个外人,自我感觉和这个团队格格不入。即便如此,还是很神奇地置身于其中,不显突兀。
      马车内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那是一个轻飘飘的,像微风一样的嗓音。她说着的,依然是我听不懂的话。
      随后,车窗上的帘布被一只纤细又羸弱的手温柔地抚开。里面的少女似乎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明暗变化,立刻用手拦住夕阳的余晖。
      她又说了一句什么,那是若不注意去听,就会像风一样偷偷飘走的声音。片刻之后,这位少女把手放了下来,我也终于得以一睹她高贵的身姿。
      头顶一枚纯金的发冠。与发冠仿佛来自两个世界般风格迥异,却不可思议的相性很好的白色长发。就像月下的瀑布一样,亦可以说纯银的丝线。
      华美的面容仍有明显的稚气,显得很可爱。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和总是挂在脸上的一抹微笑,则给了这份华美和可爱一种柔弱和易碎的感觉,让人产生一种莫名想要叹息的心情。
      唯有那红宝石般的灼热双眼,给整体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她裹着装饰繁琐的洁白丝绸上衣和长裙,没有束腰,没有完全发育的身体在巨大的红色的沙发里显得小小的。
      为什么我会知道她平时有束着腰?这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完全不像第一次见到。
      一个词汇涌上心头——公主殿下。
      所有的骑士一并下马行礼。我也自然而然地下了马,左手端着刚刚摘下的头盔,右手放在胸口上。动作是意料之中的流畅。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身后的调皮爱马,趁机用下巴撞了撞我的头。等一下啦,别捣乱。这么嘀咕着,我轻轻用手推开它的头。
      即便这是在公主殿下御前,也引得周围骑士们哄堂大笑。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笑声有些违和?这些乱糟糟的笑声,和那些人大笑的夸张动作不匹配。
      我意识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等什么?别捣什么乱?”
      这是对于我刚才的嘀咕给出的回答。是马儿吗?马会说话了?这种愚蠢的事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模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因为基本上每天都要听这个人的声音啰嗦个不停,因为他是——
      我的班主任。
      那些笑声也是源自我的同学。也就是说,我刚刚推开的,误以为是马头的东西,其实是班主任的手。马的脑袋或者说是班主任的手,再度狠狠地打在我的后脑勺上,这下完全醒了过来。
      山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窄窄的教室。潺潺流水声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吊扇嗡嗡的响声。以倒三角枪刃为旗帜的骑士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聚在我身上的看戏的视线。骑士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表情看上去哭笑不得的班主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0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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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一周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03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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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华丽的路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0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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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姓沈,有点胖,戴着一副眼镜,完全就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形象。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沈老师是教语文的,思维偏感性。因此,是个擅长处理与学生之间关系的好老师……大概。
            “上课不要睡觉!”用稍微有点严厉感觉的语调说完以后,慢悠悠地朝着讲台走去。边走,边继续课本上的内容。
            我只是被念叨了一句而已,没有任何处罚。大概是因为我是个怎么也不会听课的人吧,对此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为了班级的整体进程,只要不妨碍到其他人,就不会多浪费口舌和精力在我这种人上面。
            我不讨厌这种老师,反而挺感激他的。至少他不像初中时的班主任那样,强迫不打算听课的人听课,强迫不愿意学习的人学习。
            出于尊重,我这堂课也没打算睡觉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叫醒,对彼此来说都太没面子了。
            老师滔滔不绝、电扇嗡嗡转、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经久不息、窗外的蝉鸣也不知疲倦。这纷纷扰扰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引发深深的耳鸣。
            暑假将至,进入了一个容易让人犯困的季节。
            我强忍着睡意,也不听课,更没有跟谁说话,当然也没有拿手机出来玩。视线老实地飘向窗外——当然不是在看那些体育课上精力充沛的家伙们。只是盯着空间中某个点发呆,没过几分钟就想到了刚刚的梦境。
            太真实了,简直就像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样。
            这里允许我补充一句。那就是前世发生的事情之类的,我不会往那种乱七八糟的方向联想。并不是说我是个无神论者,只是单纯觉得毫无根据口出狂言太过愚蠢。
            谁都偶尔会有这种过于真实的梦,只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再说了,醒来后光靠脑袋想就知道到处是BUG,很多地方逻辑上说不通。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而且……
            我拿出练习簿和铅笔,想象着梦中看到的那个公主殿下的模样。
            ……而且,我还是一个妄想家,总是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或多或少习惯并适应,不以为然了。
            有这种西幻风的、有中式古风的、有现代风的、有未来风的……甚至连混杂在一起的都有,当然这些梦境的真实性大多都因为逻辑问题不攻自破。
            我编故事的能力实在不行,就算大刀阔斧地修改,就算把逻辑问题圆回来,还有角色性格前后不搭等好多复杂的东西。
            所以我从来都不曾想把梦里出现的情节画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就算有几分兴趣,这种写实的风格也不适合画成故事。
            只是不断把那些印象深刻的画面记录下来,这成了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当然自己也知道,这是个很没追求的爱好。
            底稿没一会儿就画好,趁着这会儿还没有忘记,把细节也加上去吧。比如说马车上的装饰图案和镶金的纹路、背景石山的造型。
            做喜欢的事情,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这句话说得非常在理。等到就差上色的完成稿画出来,放学的钟声也刚好响起。本该极其煎熬的时间轻而易举的过去了,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我把练习簿收了起来,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它。这时候或许应该感慨一下,班上单人单桌的制度真是帮了大忙,正因为旁边没有人,我才可以安心画我的画。
            铃声响起,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靠在椅子上。等着那个总是拖几分钟的秃顶的物理老师宣布下课。
            下意识地看向走廊那边,向背着双肩包站在那里的不起眼的短发女孩,投以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
            她果然已经在等着我了。
            似乎是因为跟我对上视线,她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用手按住头顶的水兵帽以免滑落下来。
            就连这个动作也很有她的风格。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上学放学总是混在一起,老实说我和她经常被误认为是恋人关系。允许我做个澄清,不是那么回事。
            当然也不是青梅竹马、不是兄妹更不是什么亲戚……是朋友?或许是吧。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她当死党一般的挚友对待了吧。
            关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说来话长了,我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够准确说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04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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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我想想,我和这位女孩第一次见面……不,应该说我第一次意识到她,是这个学期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
              那天也一如我作为学生的既往,空手空脚地离开了教室,游泳一般的随着人潮涌往校门。就是在刚出校门没多远的地方意识到的她的存在。
              她用手按着白色蓝边的水兵帽,迈着大大的步伐追了上来。什么也没说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就像熟人一样的自然。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她是认错人了吗?我看了过去——她似乎也在偷偷瞄着这边,对上视线又慌忙低下了头。顺便用手按住有可能掉下来的水兵帽。
              在人工河畔边的柳枝的背景中,身体小小的女孩子红着脸。看来并不是认错人,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难道说她认识我,我不认识她?
              “那个,你是?”
              “……一班……林月纱……”
              她就像只说给自己听一样,略微颤抖的声音在嘈杂的人潮中细如蚊咛。她在害怕我吗?我有那么惹人害怕吗?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要过来?
              林月纱……我边走边搜索着自己不可靠的记忆,实在也想不到这是谁。我大概,根本就不认识她吧。
              “你认识我?”
              她没有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或许是话比较少的那种类型吧?像个缩在洞穴里的小动物一样,警戒着外部的一切。
              正当我也打算沉默以对时,她突然开口——
              “哥哥!”
              ——把我吓了一大跳。她有个哥哥吗?不过她依然盯着地板,没打算到那个所谓的“哥哥”身边去。我望着四周,也没发现对她的这一声产生反应的男生。
              莫非……哥哥指的是我?我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而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撑开右手,以大拇指揉着两边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节奏啊!再度看向四周,还好没有引起一片轰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实在太不起眼。
              “可是我今天才认识你诶。”
              名为林月纱的女孩依旧低着头,圆头皮鞋踢着地板的节奏停了半拍。不过,到头来还是没有说话。
              难道我说错话了吗?突然想要安慰她两句,比如“不过一个称呼而已,随你喜欢吧。”之类的,但那好像更加伤人。
              我也沉默了下来。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气氛可能会变得尴尬起来吧。还好我这人挺马大哈的,林月纱她……也是个怪人。至少,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不去过问她为什么找到我,不去过问她为什么跟在我的旁边,只是默契的无言着前行。
              或许缺乏必要的沟通,但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保持适当的距离,就不会惹得彼此不开心,这让我感到轻松畅快。我不是话唠,也难以对话唠产生好感。
              最后,在我家楼下无言地挥手再见。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让女孩子送回了家?着实受宠若惊。说起来,她家又在哪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04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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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个梦,又是那种无比真实的梦。不是像看电影那样,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一个故事。而是临场感十足地,作为一个角色溶于故事当中,掌握这个人的感官。
                “我”嘴里嚼着口香糖,浓郁的薄荷味让我感觉很精神。头上戴着耳机,享受着嘈杂的金属乐。这个世界的我,大概很难忍受过于安静的氛围。
                夜风呼呼地吹着,霜冻一般的寒冷顷刻间从皮肤渗透至骨髓。我续着长发,任凭风中摆动的留海拍打在脸上,任凭披风翻飞。
                一把巨大而沉重的宽刃合金刀安静地躺在身边,黑紫色的刀身仿佛续夜色融为一体。轻轻抚摸,金属独有的冰冷触感让手指微微发僵。
                抬起头来,视线的位置很高,甚至可以平视浮冰一般白花花的满月。月亮大得连上面的环形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有种随时可能落下来的感觉。
                俯瞰脚下,是陌生而熟悉的遥远街道,整体暖色调的灯火让人宁静,偶尔驶过的车辆的灯光成了城市的脉搏。
                我不觉得恐高。
                高楼就像墓碑一样耸立着。我背靠着避雷针,坐在其中一栋顶部的隔热板上,心里躁动不安。耳机里的音乐突然中止,等待多时的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准备好,来了!”她的言语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只是传递简简单单的讯息。而我,似乎早已躁动难耐。
                冰冷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吐掉嘴里的口香糖,一把抓起黑紫色的大刀。四下张望,寻找着那似人似兽,却又不属于生物范畴的某样东西。
                用已经适应了这种亮度的双眼寻找目标——有了,就是那个。高约两米半,紫红色的肌肉上覆盖着金属般的外骨骼,身形类似人类却长着尖锐的爪子、还有用在马背上的重型长枪般的长长尾巴。
                “总共有三头。我左前方房顶上游荡,没有什么动作的A、从我身后更高一点的地方转身而来的B、还有脚下正在攀登垂直外墙的C。”
                我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说。
                “那我来搞定那个A,暂时请你牵制剩下的两个。”无线电对面的她淡淡地给出了回应。
                “OK。交给我吧!”
                那我就先把正在爬墙的C解决掉吧,趁着可以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没有多想,轻轻跃起翻过栏杆跳了下去。视线的角度发生改变。身旁的一切朝着身后,也就是上方飞去。遥远的地面迎面而来,怪物C的身体、路灯的支架乃至消火栓,所有的东西都在快速放大。
                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我并没有因此感到畏惧。
                只能用“怪物”来称呼的那个东西发现了我的动作,不过为时已晚。借着重力,在仅仅数十米的距离获得的速度已经不容小觑,在它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我已经击出了刀背。
                改造过的身体可以轻松打出一记极限的强力钝击,利用这一击的反作用力做缓冲,以安全的速度降落。我是这么打算的,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显然没有问题。
                然而这一击的力量超越了我的想象,还是说怪物C的身体没有想象中的结实?
                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量面前,刀背或是刀刃根本没有区别。刀背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怪物C的外骨骼,深深陷入肌肉当中。这样下去的话,我就跟劈开了纸张一样,结果依然是重重摔在地面上。
                趁着还没有变成那样之前,立刻改变策略。通过全力向下投掷武器来获取向上的反作用力,以此做缓冲。怪物C的身体借不了力,只能如此了。
                脱手而出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把怪物C斩成两段,势头不止地旋转着砸了下去。与地面碰撞发出炮弹般的巨大声响,飞溅而起的破碎混凝土块让地面变得模糊。而我则踏着怪物C的半截尸体,后一步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刀一头扎进了下水道里,坑洞不足以让人进去。不找到井口取不出来。眼下不得不徒手对抗剩下的怪物B,这是我的失策。即便拥有超越常人的体魄,不至于轻易丧命,可失去了武器意味着的是,没有了将其破坏掉的手段。
                本想着耳机里传来一句“真是的,你在搞什么啊!”之类的抱怨,但那没有出现。或许她不想因为这个教训我,或许她没有看到。传来的依旧只是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而已。
                之前打算从后面袭击我的那只,也就是怪物B已经从房顶跳了下来。能从那里跳下来还毫发无伤,就说明其身体强度和刚刚的怪物C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被泰山压顶就死定了。我慌忙朝后躲闪,眼睁睁看着怪物落地那陨石般夸张的冲击力,将这一带破坏成更加狼藉的废墟。碎石四处飞溅,我用手护着头,蹲下身体。后背吃了一发,大概是碰上后面的墙壁弹回来的。
                地面完全塌陷。可以看到我的刀了,不过因为在怪物B的身后,暂时取不到。
                由于身体被改造过的缘故,疼痛感并没有想要趴在地上翻滚那么钻心。可是行动依然受到了拖累,四肢有些麻木,身体不听使唤。面对怪物B一步步的逼近,一时间行动迟缓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像打棒球那样,我被怪物B的尾巴轻描淡写地拍飞,重重撞在后面的墙壁上。意识在瞬间消失,又在下一瞬间回到了身体里。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条从腰部到左大腿处的长长伤口。
                被锐利得和枪尖无异的尾巴末端划了过去。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这大概是有生以来承受过的最严重的痛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0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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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渗了出来,明显感觉体温在流失。
                  我一边手捂着捂不住的伤口,一边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确认耳机有没有摔落或者摔坏。虽然只是奢望,如果这时候来一记支援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的,狙击手伙伴。
                  仿佛心有灵犀,耳机里传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是片刻的宁静。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响动,我能感觉到要来了。
                  姗姗来迟的枪声。
                  看似不起眼的弹丸,以划破夜里静谧空气的势头冲了过来。仅仅是一瞬间,狠狠扎进怪物B的庞大的头颅之中。
                  看似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下一秒怪物B的体内发出一个深水炸弹般的闷响,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只要打准了一发就可以毙命,这就是专用弹的威力。但现在该感慨的并不是这个。
                  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能够施展手脚的前提是目标处在射程之内,就是说这里刚好在。对于我而言,这是不知第几次被她所救,侥幸活了下来。
                  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心情。
                  “Nice Support!”我坐起来,用吊儿郎当的语调说,目的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算。既然她没有问我的伤,应该是没注意到。这也算是为了油腔滑调地掩饰伤势有多严重。
                  她没有回答,应该是没有回答的必要,我这么判断着,直到听出对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混乱。
                  这是有些胆小,只能攻击远处的敌人的她,被目标逼近时才会出现的反应。
                  说起来,我也就听到了刚刚的那一次枪声,也就是解决掉怪物B的一枪。脑内迅速做着总结和整理:那一枪根本不是刚好处在射程内,是因为她为了掩护我而特意移动了位置。
                  换种说法,本该率先解决的怪物A必然还没处理,就是最开始只在房顶游荡,没有发现我的那头,现在不可能还没有动作吧。为了掩护我,她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抬头看向怪物A之前所在的位置,当然现在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吧。也不在我这里。
                  可恶,居然是这样!
                  “你现在在哪?”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呼吸反而进一步变得急促。我能透过无线电感觉到她的恐惧,也因此变得焦躁不安。她是我必须保护好的人,哪怕要拼上自己的性命。
                  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只是个有必须要保护的人在,才行动得起来的家伙。要是没有她,我不过是个窝囊废,甚至是个活死人。
                  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正在赶过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现在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你在哪?”
                  “……盛、盛世大厦。”
                  太近了!那个位置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实在太近,越近就意味着越危险。她是为了掩护我才到那里去的,继续往下想只能引起深深的自责。虽然很不乐观,但现在就开始自责还太早了。
                  顾不得处理伤口,我尽可能快的往她所在的位置赶去。腿部的伤势拖累了行动,但我还是强迫着身体做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哪怕抵达时已经是具尸体也好,至少可以成为她的肉盾——与其失去她之后窝囊地活下去,还不如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她能得救的希望,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这不是什么牺牲精神,只是一个单纯的希望她活下去的念头。
                  由于怪物B落地的冲击,地面塌陷,我也取回了本来拿不到的合金刀。一会儿拖着,一会儿当拐杖拄着,终于来到大厦的楼顶。
                  虽然是改造过的身体,不会因为这点距离的移动而气喘吁吁。可失血过多让我的视野变得模糊,五感变得迟钝。
                  在这模糊的视野中,看到的首先是那个体型庞大的怪物A。然后才是四处逃窜,最终被怪物A逼到围栏边上、位于我右边十米左右的少女。那个穿着和我相同款式服装的、将半短不长的头发染成茶色的少女。
                  正如我想的一样,她没有了抵抗的意识,扔掉了手中的步枪。驱使不听使唤的身体逃避着怪物A戏耍玩物一般的攻击。
                  “到这边来!”
                  她闻声抬起头来,溢出泪水的棕色双眼中,害怕的神情随着我的到来缓解成了不安。
                  注意到了我腿上的伤,不安一点点被不合时宜的愤怒所取代,乃至差点忘了怪物仍在追赶自己。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呢。
                  “你是笨蛋吗?!伤成这样还要来,想耍帅想疯了吗?!”
                  “要骂的话,活着回去之后随你骂个痛快。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当然,前提是还能活着回去的话。这一点不论我还是她,都非常清楚。
                  逞强吗?是有一点逞强吧。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原本的力量得不到发挥。而且,禁不起消耗。时间就是生命,每过一秒,我的得救的可能性就减弱一分。
                  现在的伤势就是如此。
                  怪物A的攻势停止了,暂时只是戒备着我这个新敌人,没有其他动作。不过,待会儿就会开始试探,最终一鼓作气杀过来吧。现在的我,不是能让它选择逃跑的强力对手。
                  我注意到地上断成两截的步枪,一个指望消失了。关键时刻总是在指望着一个女孩子,我还是很不成熟。现在我才是她的依靠吧!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我大概打不过这家伙的,数到三你就逃跑。然后在安全的地方替我祈祷,明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06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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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直走到她面前。她鼓起脸颊,发泄似的,用软绵绵的拳头在我身上捶了一通。她顾虑到我的上,不敢尽情地揍,不知道有没有起到发泄怒火的作用。我在她泄气之前什么都不打算做。
                    “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时间已经不多了,怪物A当然没有闲下来,围着我们两个来回踱步。每绕一圈就靠近一些,就快进入尾巴的攻击范围了吧,试探性的攻击随时会来。
                    我抱住了她,以自己的身体去平复她的颤抖。至少比起她,我还是冷静得多。她愣了一下,没有抵抗,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要开始数了。”
                    “在那之前,答应我一定活着回来。”
                    她的语调变得和之前大不一样。我现在听到的是,一个略微沙哑的哭腔。
                    “我答应你。”我说谎了,用拙劣的谎言回答了她寻求慰藉一般的问题。我们彼此都明白,留下来基本上就意味着死。
                    我们不能一起死在这里。
                    如果说我和她都能活下来是最好的结局,以我的死换取她的存活是次好,她死了无论我是否活着都是最糟。那么结局正朝着次好的方向发展。
                    我放开了她,她的脸上是一个有着泪水的牵强笑容,这个从未见过的表情让人难以释怀。
                    一、二、三!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踉踉跄跄地跑了,头也不回。即使没有说出口我也是知道的,因为一旦回头就会后悔。
                    我则欣慰地看着她的背影,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再见了。”
                    差不多坚持到了头,身体达到了极限,光是站着就得拼尽全力。即便如此,还是对着眼前的怪物,装模作样地撸起袖子,把手中那把沉重的刀举起来。
                    来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0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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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了个严重的低级错误,计算有问题,这个故事一周大概是更不完的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0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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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明的梦境当然也会有副作用。梦中的痛感一直延续到醒来以后,仿佛我的左腿真的被砍了一刀,胸口真的被利器贯穿。最近,梦到自己死去的场景的次数明显变多,大部分都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孩子而死。
                        拜这些梦所赐,睡过头是时有发生的事。
                        窗外的颜色不深不浅,正是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间。
                        时钟上显示着七点半多一点,分针处在6和7之间。对于一个学生而言,已经注定要迟到了。迟就迟吧,焦急没有用,何不破罐子破摔地平静下来呢?反正迟到得少也是迟到,多也一样还是迟到。
                        按下电灯的开关,让惨白的光线笼罩昏暗的房间。氛围的改变带来的是心境的改变,睡意渐渐消失于虚空,开始觉得爬起来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慢条斯理地洗漱,慢条斯理地出门。
                        在小区的门口,碰上了昨天刚刚认识的那个女孩,林月纱。她把双肩包放在地上,倚靠贴有瓷砖的墙壁站着。
                        三月的南方小城,仍旧湿润而冰冷。她将半截手掌缩在袖子里,露在外边的十指捧着个白色的暖宝宝。
                        就像在专门等我一起上学一样,或者说事实就是如此。且先不说她作为一个精英班的优等生为何要陪昨天才刚刚认识的我一起迟到……看看天空吧。
                        头顶灰蒙蒙一片,不见天日。潮湿的空气让寒风像针一样刺穿衣服纤维间的空隙,直达肉体、不绝的细雨仿佛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就会结成冰。
                        个人认为这种天气在外面等人是件非常愚蠢的事,难道说她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耐寒吗?
                        她注意到了我,伸出手来小小地朝这边挥动。虽然只是一瞬间,我能看到她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作为被等的人,这已经不是受宠若惊能够形容的状态了。虽然不知道她在外面等着,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你是在等我吗?”
                        “……”她没有回答,过了两秒钟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等我?为什么连迟到和天气都不在意?感觉我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
                        其实只要叫我起来就可以了……这么说她还不知道我家住几楼。对于才刚刚认识,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两个人来说,一起上学什么的还不是这个阶段的事。
                        就会变成这样。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其实经常睡过头来着,不管怎样先存个电话号码吧。”
                        看着她用冻僵的手指艰难地操作手机,感觉挺心疼的。我没说什么,默默替她拿起书包——有点重。
                        “今天放学也一起回家吗?”
                        由我问出这个问题大概出乎了她的意料了吧,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那告诉我你家在哪吧。”
                        “……景江小区。”
                        还是那蚊咛般细小的声音,她平时或许真的很少说话吧。景江小区啊,我胡乱翻着略显混乱的记忆。得出的结果是,那完全不顺路。
                        虽然莫名其妙的,还是就由我把她送回家吧。这么想着,我们之间依旧没有像样的对话,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学校。
                        已经是老油条的我,迟到这种小事当然没有掀起多大风波,也没有任何处罚。或许直接不来上课都是没问题的吧……当然这是句玩笑话,旷课依旧会记旷课。
                        不知道林月纱她怎么样,据说一班班主任是个疯子般的存在,一班精英们也都民不聊生。各种各样煞有其事的传闻,听得我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先不论传闻是真是假,肯定是个严格过头的老师不会错的。
                        我一边用铅笔在练习簿上还原昨晚月下空无一人的城市,一边思考林月纱的事。
                        其实我一直抗拒去想这个问题。林月纱她单方面找上我、管我叫“哥哥”、明明才认识却一起上下学、在这种天气的清晨等我到一起迟到。一句她缺乏常识是解释不了的。
                        抱着厚脸皮的自我意识得出的结论是——莫非她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却不敢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那个人后面。说起来像真的一样,依她的这种乖僻而胆小的性格是很有可能……她是这样的性格吗?昨天才见面、根本没几句像样的对话,我不敢确定。
                        但也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
                        那么,是不是该由我开口确认会比较好?她不怎么说话,要如何才能若无其事地问出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我又该如何回应她?
                        脑袋里想着林月纱的事,结果画中那个流着泪牵强微笑着的女孩也变得和林月纱有几分神似了。
                        没办法,重新画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1-08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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