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百花楼
陆小凤一早醒来后,不意外地看见桌上摆着的早点。窗户开着,那个人正在为花修剪枝叶。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没有急着吃早点,而是慢吞吞地走出去,顺便伸个懒腰,引起那人注意。
花满楼听见身后的声音,故意装作没有听到。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奇怪,只好主动开口:“花满楼。”
“陆小凤,你醒了。”花满楼没有回头,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又剪下一根多余的枝叶。
陆小凤更加奇怪。平时他来百花楼后,花满楼每日一早定会给他准备好早点,然后看他醒来后,就会放下那些花,走过来陪他。他吃早点,花满楼就坐在旁边喝茶。有时,他吃早点时,花满楼还会在一边弹琴。
今天这是……陆小凤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花满楼,你在想什么?”
花满楼一愣,似乎这才想起他还站在旁边,放下剪刀走过来:“陆小凤,你醒了。”
“这句话刚才说过了。”陆小凤不高兴地看他一眼,走回桌边闷闷地拿起糕点。
花满楼一脸歉意地在他旁边坐下:“对不起。”
对不起?陆小凤“啪”地扔下咬了一口的糕点。
“陆小凤,你怎么了?”花满楼暗暗好笑,还要装作不解。只听见陆小凤在旁边走来走去,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花满楼,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的声音小心翼翼。
花满楼摇摇头,淡笑道:“没有。”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哦,花满楼,我出去了。”
“好。”他笑得云淡风轻,听见他欢快地下楼去。
这一日,陆小凤和平日一样在街上溜达,却溜达地不是很开心,心里一直在想今天早上花满楼的怪异。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急急忙忙地冲回去。花满楼早已准备好午饭等他。
“陆小凤,你回来了。”
他轻松地应了一声,坐在他旁边,暗想看来是他多心了。花满楼仍然如往常一样,劝他少喝酒,多吃菜。陆小凤心里不知有多美,一边假装闹着要酒喝,一边欣赏着花满楼无奈而纵容的笑容。心里终于安定了些:花满楼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乎他的。
下午,下起淅沥的小雨,他没有出去。他慵懒地躺在床上看书;花满楼则在一边弹琴。陆小凤的性格怎么看的进书。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花满楼。
看见花满楼沉浸其中的样子,陆小凤心里有些不平衡。
难道弹琴竟然比陪他重要吗?
他的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办法。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平稳呼吸,然后将手中的书自然地丢在地上。
果然,花满楼的琴声停了。
“这只凤凰,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小心着凉了。”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和睡着了差不多,眯着眼看着花满楼温柔地笑着走近。他轻轻地将他的脚放在床上,拉过棉被,为他盖好,才脱了鞋和衣上床,睡在他旁边。
这一次,陆小凤竟然在百花楼呆了一个月之久。
每一日,他几乎都和花满楼朝夕相对。花满楼也只偶尔抽早上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回毓秀山庄看看,其他的时间都陪着陆小凤。
但是这次请他帮忙的是鹰眼老七,陆小凤要走了。
“花满楼,我走了。”
“好。”花满楼仍然笑得云淡风轻。
“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哦。”
“下次回来时,你会在吧?”
“会。”
陆小凤还想说些什么,终于不知该说什么,转身走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上午,陆小凤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见百花楼上的白衣男子,松了一口气,一跃而上。
“花满楼。”
“陆小凤,你回来了。”他转过身笑着看他,眼角唇角都带着喜悦和惊喜。
“嗯。”
“我让人准备热水,吃过东西吗?”
“我好饿。”
花满楼笑着推他进去,桌上早已备好点心和美酒。
“陆小凤,还走吗?”
“应该会吧。”
“哦。”花满楼在心里冷笑。
陆小凤洗完澡出来,看见花满楼又去浇花,连忙招手:“花满楼,过来一起喝酒,你也吃点东西。”
花满楼过来了,却只是喝茶,摇扇笑道:“不用,我约了人一起用午膳,得空着肚子,不然会失礼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