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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月】旧稿×2 《Different》&《归风》[然后各位新年快乐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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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翻了翻才想起这两篇没发到这边过………………
上个旧稿帖的《古难全》和《凉》是我给库月写的(除开某篇被坑掉的原创)前两篇。挨得比较近。
这两篇也是挨得很近的 第三第四篇w
然后各位,大年三十快乐~~~
明年也要开开心心地过w


IP属地:广东1楼2017-01-27 20:05回复
    Different
    设定问题:
    -情节很简单,艾利欧跟月/雪兔的对话。
    -首先,我自己是觉得这篇【没有很明显的CP】,就算有也是伪库月。
    -其次,这里取的是漫画的事件,但是灵感来由是TV70话里加上的一句漫画里没有的句子。这个时间线按理说是不存在的(因为艾利欧回英国了),但是总感觉得有这么一段对话才好啊……最后决定的【时间线很模糊,在TV70结局以后,过了一段时间】。至于过了多久,请各位自行脑补……
    -最后,这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古难全》和《凉》的一个小后续吧。有小部分的回忆情节是从这两篇里来的(因为官方并没有给我任何能够写回忆的材料),而中间谈到“月”的那一段的意旨完全出自这两篇。当然不看这两篇也可以的,但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和《前赤壁赋》必须是前提。这么玩古诗我真的有点愧疚……但是写都写了所以就这样吧。
    正文
    库洛已经不在了。但若要谈往事,是可以的。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随时陪你聊天。聊有关你最喜欢的,库洛里多的故事。
    —— tv版70话
    “月……想聊什么?”
    月静静注视着身旁人。
    是个夏日的下午。
    月靠在身后偌大的古木树干上,默然将视线投向无尽的远方。远方有金阳,正渐渐下沉着,在云霞里染开一片浅淡光彩。
    这场景就好像很多年前的一天天里,倦懒的午睡,伴着绿荫下清风蝉鸣的轻。
    而且每每坐下时他总是正襟,正襟得谁人曾玩笑般一句,“月的坐姿,端正得有些冷艳呢。”
    是吗。
    月转过头。
    艾利欧也在树下抱膝而坐,若有所思间忽地撞上月的视线,却也不在意,而是暖然一个笑。
    月知道的,眼前的人,手里没有什么专拿到绿荫下来静静翻阅,偶尔为了几行写了什么“但见长江送流水”之类诗文而递给自己看的书。但是眼前的人,眼角唇侧,除了年龄的差别,与那人却是一模一样。
    有时候相似与相同,甚至相差与相同,谁又能分得清楚。
    “……倒也没什么好谈的。”
    艾利欧听罢月沉默半晌才没由头忽地道出的这一句,眼中一滞,再开口,“如果月这样觉得的话,那就……随便聊聊吧。”
    话音刚落,就在静谧风声里,听见月蓦地什么叹意。
    然后月才缓缓道,“我想知道……”
    一时哑住。
    “我想知道……那天我到底说了什么。”
    “哪天?”
    “……你诞生的那天。”
    艾利欧一顿。
    这句话里藏了多少东西,恐怕换做曾经那个人,也不见得能听得透彻。
    或许是沉吟了一会,艾利欧轻轻抬头,遥望着远方。“月真的想听么?”语调平平。
    月便也语调平平着回答,“是。”末了又浅浅加上一句,“否则我连……”
    “……我连过去的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以。”
    艾利欧转过视线,笑,“好吧。……只是,不见得一定要记得‘过去的自己’。”
    月听见这句话,心间有什么东西,一时恍惚。
    而就在这恍惚间,那人,开始叙述了。
    “他说,‘我与万物一同都有寿终的时候。所以,我也必须去准备,为继我之后能够好好疼爱你们的新主人,做准备。’月说,‘我不需要什么新主人。’”
    月看着眼前仍旧是个孩子外表的人。
    孩子的外表,却有些沧桑或者沉浮着,静静道出一段多年前的往事。这样的对比,恐怕人人都觉莫名悲怜。
    而他的语调,竟像是个万千世界里不经意擦身间翻动了某本尘封已久的书的过客,浅浅看尽了里面的故事后,再与他人,平和谈论着书中绮梦般的虚话。
    就好像那虚话从不属于他。也没人知道,“虚话”,是否真的存在过。
    不过是第三人称。
    月垂首。
    离艾利欧说出那句“若要谈往事是可以的”,已经过了一段时光了。这时光不算长,亦不算太短。
    至少足以让月静静思考清楚些什么。
    月早就明白,从某次亦是醒后再不记得发生过什么的那次相遇开始就明白——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当然不是同一个人。
    ……也不想把他们当作同一个人的啊。
    只是有些话,或者疑问,藏了太久,还没来得及说。有些记忆,也尘封了太久,还没来得及去唤醒。
    然后就找不到那些语句原本的对象了。
    “他说……‘那么,就由月来决定吧。看看那个人,适不适合做新主人。’月回答,‘没有人会合适啊……’”
    只是月闭着眼,沉默聆听得太专注,专注到并没有听见谁语调与气息都重重沉了那么一下。
    “他说‘一定会出现的,你们所认同的新主人。’月说……”
    话音未落。
    月蓦地接上一句,“我宁愿永远沉睡在书里。”语气有些斩钉截铁的果断。
    艾利欧一怔。
    月却缓缓睁眼,回头,望着眼前人,“是这样么?”
    是这样么?
    “还是说,现在的我与过去的我,说出来的话,是背道而驰的呢……”
    背、道、而、驰。
    艾利欧沉默了片刻,再轻轻一句,“不。是一样的。”
    “一样的啊……”
    “月还说,‘不再醒来……也可以。’”
    “然后,作为道别吧。”
    “他在月的额上轻轻留了一个吻。”
    “然后他把月封印到书中。法阵的光芒褪去后,留下一地的白羽。”
    “然后他对可鲁贝洛斯说,‘月的性格,你是最了解的。我不觉得,他会认同什么新主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挑选一位,让月也能认同的,新主人。’”
    “再次道别后,他把可鲁贝洛斯也封印了。”
    “然后就……诞生了我。”
    月猛然一顿。
    然后就……诞生了,“我”?
    艾利欧依旧抱膝,淡然望着远方。
    唇角浅浅弧度,勾出的,或许悲戚,或许怀念,或许,说不清楚。
    “但是他说过的,他要为下一位主人‘做准备’。”
    “他知道下一位主人审判时没办法赢过月。他知道,下一位主人的力量,在开始的时候还很微薄,无法支撑所有的牌。”
    “也无法支撑月。”
    艾利欧把目光对上月的眸子。
    月看见他视线里有某种悲悯,以至于,温柔。
    “月的象徽注定了,月只能依靠别人的魔力存在下去。”
    “所以必须让下一位主人尽早继承过所有的创造物。”
    “所以……审判的时候。还有后来魔力将尽的时候。”
    “好像……委屈了月了。”
    艾利欧忽然也让自己靠在树干上,身体稍稍舒展开来。
    因为树干是圆的,二人身体正对着的方向,总是,会差个角度。
    二人便都偶尔在余光里,看着对方模糊侧脸上写就的东西。
    “库洛是中英混血。他创造的魔法体系,也凝聚了中英双方的文化与特点。”
    月听见才猛然省起,原来之前,二人都没忍心直接提那人的名字。
    “而他给两位守护者的命名中,‘月’是中文。”
    “巧合的是,中国的诗人,千百年来一直有个情结,千百年来一直在咏叹一个东西。”
    “那正是‘月’。”
    这段对话忽然就切到了这个毫无关联的话题上。可双方,似乎都觉得,关联莫大。
    ——也许是千丝万缕的关联。
    “诗人们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们看见月亮会‘盈虚’,便联想到自己总是命途多舛,总是与在乎或眷恋的人分别,一时,忽然发觉,好像那‘月’与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月’终究是遥远的。悬在天际。人们触摸不到。”
    “而且,‘月’是‘永恒’的。”
    “诗人也说,自己好像朝生暮死的蜉蝣,也好像茫茫大海中的一粒米粒一样渺小,须臾之间便被淹没在谁都无法寻觅到的角落。而那风,水,‘月’,它们是‘不变者’,它们无穷无尽。与自己不同。”
    “这是个矛盾啊。‘永恒’的东西,却好像拥有与人十分相似的‘情感’。人知觉自己渺小短暂,一时以为‘月’纵使永恒也仍旧‘阴晴圆缺’着有‘遗憾’;又同时希望自己能从‘不变者’的角度来观察这山川草木、大江洪流,一时也以为,自己与那‘月’一同,是可以‘永恒’的,‘永恒’在自己的意念之间。”
    “于是……‘月’就是这样,立于二者间不甚分明,亦无法逾越的边界处。与人十分相似,却终究,还是背道而驰。”
    背道而驰。
    月听罢一叹,“他……自己不也‘背道而驰’地活了了几百年。”
    语气里,淡到好似什么都没有。因为早已猜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答。
    艾利欧却浅浅笑,“所以,他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月停住。
    远方,金阳已成夕阳。云霞间,一片滚烫流动的红。
    月忽然就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夕阳下的枫林。
    他与那人从来就是,隔了个距离。
    不远不近。
    “是啊……‘他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艾利欧静静听着月的语句。
    “他不想……那样了。”
    “所以我明白。”
    “所以我……明白的。”
    好像是,喃喃,说给自己听。
    “时候不早了。雪兔一会还有事情。”月忽然又把语气沉沉冷了下来,“那么……”
    羽翼张开。沉默一会,终于还是把语气又稍微暖了点,道一句,“谢谢。”
    茫然洁白间,视线一点点被遮蔽。
    艾利欧的目光一直温和。
    月想,他也会一直记住这缕目光——与曾经的那人,相似而不同的目光。
    羽翼间,留下最后一个小小缝隙。
    月蓦地浅浅一笑。
    竟,暖如朝日。
    雪兔缓缓睁开眼时,低头,右手轻轻触上地上一片白羽,一时有些没由头的发愣。
    ……很想见见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艾利欧看着雪兔,忽然轻轻一句,“很温柔呢。”
    又复浅笑,“雪兔,一直很温柔。”
    雪兔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天际,又转过头,也是暖然一个笑。却忽然开口,又顿住。
    艾利欧没有说话。
    雪兔轻声一句,“我一直想……对你道谢。”
    “啊……抱歉,我不太清楚你与那位……”却再次有些哑住。
    艾利欧明白,这个莫名的停顿,有着温柔而……纯粹又总是复杂得有些说不清楚的情感。
    “……我不太清楚你与你与那位叫做‘库洛’的魔法师的关系。所以,我还是应当说,对‘他’道谢,对吧?”
    “我很感激他。也很……感激月。”
    艾利欧垂了垂眸,沉沉道,“是因为‘创造’吧。”
    “是的。”
    “……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回复这份道谢啊。他……”
    一停。
    他原本想说,“他已经不在了”。
    只是忽然,没有任何缘由地,说不出口。
    “……我希望我能尽力尝试着把他的意思传达给你吧。”
    艾利欧闭上眼。
    细细思量。
    “他应该会说,‘这一切没有什么源点。’”
    “‘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是那样。没有人促使它发生。也没有人……阻碍它发生。’”
    “‘那些……都是每个人各自应得的。……所以不需要向他人,为自己的存在而道谢。’”
    雪兔听罢,若有所思地起身,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艾利欧也起身,笑着问,“月说你还有事情要做呢。是有新的旅程了吗?”
    “啊……是的。跟小樱和桃矢一起。”
    “目的地方便告诉我吗?看样子,你们已经期待很久了吧。”
    “这个么,小樱说,她想尝试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
    “没有目的地吗?”
    “……是的。有大概的方向,但是没有明确的某个终点。小樱她……”
    话音未落,艾利欧便轻轻接上一句,“我想我明白了。”
    再相望时,二人皆是暖然笑意。
    “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谢。”
    艾利欧静立在树下,望着远方的身影在晚霞中渐渐远去。
    夜幕即将降临。
    也应当,在那个方向,会升起一轮新月。
    他转身,刚准备离去,却忽然停住脚步。
    又回过身。
    低头。
    蹲下。
    他看见地上草绿间,飘零着几点零星的白。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地的白羽,静美得几乎脆弱。
    他用心拾起几片。放在手心。
    再起身。
    有风从指缝间缓缓擦过。
    有几片伶仃着,飞絮般,飘向那人渐远的方向。
    有几片静默着,月光般,没有重量地,轻落在掌心间。
    就从来,没有相异过。
    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END
    2016.06.07 8:30-11:20


    IP属地:广东3楼2017-01-2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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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加几句。
      这篇就是前日睡前突然想写。突然把以前想过的很多点一口气串了起来,就出来了这篇。
      实际上那天晚上激动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拿手机记思路。很兴奋,很激动,莫名激动——就好像是遂了一个自己心底里期盼了很久但甚至自己都不清楚的愿。但是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一些东西了。
      写的时候,心境很淡。原本想好的所谓虐一下的片段,自然而然去掉了——因为不需要。
      我并不觉得一定要“虐”才出彩。人物出来了,情感出来了,也不见得就要“虐”,也可以很平淡。
      当然也许不虐读者get不到我的点……
      写这篇么,大概是给月美人遂愿。
      毕竟应当是自己最在乎的记忆,就那么被抹去了。所以我写的是,“我想知道那天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对方的话可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可是自己呢。自己当时到底是如何面对的?
      从《古难全》到《凉》,其实中间还有一篇另一个世界观里的《棋路》,我想说,每次写库月,结局都希望是“放下”了的。
      当然,只是“希望”。
      于是这篇应当是真的“放下”了吧。
      很想有这么一个时间线,很希望艾利欧确实能跟月“谈谈往事”——毕竟库洛离开的时候,突如其来,谁又做好了准备,总是有很多东西没说尽的啊。如果能交代清楚,纵使是双方各自心里都明白的结论,也总是希望说出来,让自己明白对方的心的确如同自己所小心翼翼猜测出来的那样,那多好。
      那多好。
      最后白羽飘飞,一半飞入天际将升的新月方向,有新的美好的人陪伴,有方向大概明晰但谁都不知道确切的终点的“新旅途”。
      而另一半仍然留在最初的地方。
      different指的东西很多,不仅仅是艾利欧和库洛。过去与现在,自己与自己,虚假记忆与真实现实,还有中间一度被我牵强附会很多的古诗里的“月”与人,以及前后不同的生命的陪伴者,已知的过去与未知的未来道路。
      然后……艾利欧对雪兔“转告”的句子,应当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一切缘起都属于自己,一切悲欢都是自然而然的,无需道谢,无需挂念,无需执着。
      好了以上都是自作多情一下。
      2016-6-8


      IP属地:广东4楼2017-01-2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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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风
        ※写得很淡,全在摹物。
        ※很朦胧,很含糊,笔者在直白和含蓄间找不到一个平衡点了……
        ※其实“风”并不是指哪个人。请看到最后吧。
        -
        月似乎听见了风声。
        那风静静擦过他耳畔。
        庭院里起风了。
        谁都不知那风是自何处而来——也许是因为院门从未关紧,而是正如当下那样轻轻虚掩着,可以让风小心翼翼地徘徊入内,驻足于此。
        永远合不上的门,永远思念着的风。
        风拂过那棵樱树。树下某处有晶莹闪烁的玻璃,嵌上细长黑瘦的镜框,没在苍浅交叠的草色间,似是在闲适小憩时被轻放在这软风间的。
        仿佛有人。而且,应当,还在这周边才对。
        应该还在才对。
        正门前有双鞋。
        客厅里依旧是平时模样。随处可见的小巧玩物,椅背上暂搁的大衣,桌上已然被拿出并摆好的两套餐具。两套里有一套是袖珍大小,上面的花纹精致得甚至过了头,又如正襟危坐般立在那里,丝毫搭不上它主人大大咧咧的“活泼”性格。这桌边应当有笑语,应当有那袖珍餐具的主人时不时玩笑般故作怒意,手边乱掷些摔不碎的物件叮咚落在地上的响声。
        但桌上餐具,似乎摆得太整齐了些,暗示着,现在不是下午茶的闲散时光。
        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桌旁倚着的窗帘松松半束着,像是被人用心挽起,遮挡住一部分正对窗口的阳光,让它不会那么刺眼或灼热。另一面墙上挂着把弓,弓弦弯弯,如初月模样。
        风拂过这弓——其实它早已被替代了——好像发出喃喃声响。是的,那弓上曾有过拉满时有力的咔咔声,有过虎口处轻擦的只有执弓者自己谙熟的细微声响;有时也伴着什么绸子卷得烈烈的声音,还有低低语句,“专注。”
        那弓也记录了,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个变得愈来愈相似、直至几近一模一样的执弓者身影。
        好像有人说过,相似的东西,是因为“温习”过。
        倏地一声吱呀,书房的门打开。
        无人推它。风也没有。
        ——所以的确啊,所有门都不曾关上不是么?
        书架上仍是旧日里书本的排列顺序。然而某个一见到便硬生生扎进心里的角落里,空落落的,似是缺了几本,似是缺了任千万遍回想书序也仍记不起来的几本——当是被人带走了吧。好像说过,是“旅程”;那么等他回来,这书序,依旧会完完整整的,对么?
        书桌上一纸半写的曲谱,伴着一支笔尖上墨色已尽的钢笔。桌旁椅子是歪的,应该是曲谱上思绪正洋溢时忽地发现笔断了墨,推椅,想去找那瓶亦是记不起来被放在哪里的墨水去了。
        对,没错——所以才会是眼前的这样,纸上磨痕犹新,曲谱正待后续。
        想等这曲谱作完,再听那作曲者从来温柔低回的暖暖嗓音。只是等了不知有多久,或许只一刻,或许几百年,对着林立的高高书架,哑然沉思。
        书房太大,没有人的话,确实,寂寥了些。
        于是风便又悄悄推门而出。
        时针一格格转动着。声音单调而沉闷。也只有无聊的、或许正翘首盯着这钟面的等待者才知道,它究竟,跨过了多少的年岁。
        房间里色调朴素而雅致,白则皎皎,灰则如影,蓝则透澈。床头上方的墙面上,有一个刻得磊落的纹案:两道内切圆弧,一对飞然羽翅。被褥上纹饰细瘦繁复,若拟阴晴圆缺模样,素白底子衬着藏蓝花纹,远看好似是描画上去的,便不由让人好奇,到底是怎样细致的笔触才可绘出如此精微的纹路;可近观才知,那些图案,是一针一线,雕琢好每一个角度,织将而成。
        不知凝了多少心血。
        毕竟这房间的布置,从一开始就处处入微,细腻到了心底里去。而这房间的主人也终未辜负这细腻吧——至少,他在此地安然羁留了几百年。
        不过几百年以后,有没有人还记得,门把上有谁的指痕,梳齿间藏了谁的发色,窗帘上有谁曾细细挽起,道,如此,莫让阳光太烈,灼伤了心情。
        ——灼伤……吗?
        ——可是,若,再无光源呢?
        好像有风哑哑徘徊着。好像是想说——这房间再熟悉不过。
        是的,这房间再熟悉不过;只是太熟悉,影子太多。
        而且,还有另一个房间,也是如此。
        客厅里静得悄无声息。连“风”,不动时,都没了痕迹。
        因为有一道门——有一道,不知是否能叩开的门。
        ——所以,要试试么?
        ——要……试试么?
        蓦地那道门上的门把发出咔咔的响声。
        无人动它。风也没有。
        只有它自己在动,很慢很慢,一遍一遍,空洞地,好像在“提醒”着什么——比如它多少次转动仍旧是卡壳的空转,比如它转动时带起的晃动震落了门上黯然灰尘,让它们飘飘悠悠,无止尽地下坠。
        ——灰尘……难道过了很久了么?
        ——还是说……这房间,本就积尘已久了?
        也许的确是“积尘已久”了吧——纵使樱树下有镜片闪烁,纵使门前有鞋、桌上静置着刀叉,纵使乐谱上音符悦动如同初生……
        但也只是,像是,“有人刚刚来过”。
        而这道门,好像,上了锁。
        ……上了锁啊。
        月终于思索起一个问题——他究竟是在哪呢?
        是,他究竟是在哪呢?
        他听见的,他听见耳边有风声的。所以他是置身风间了,对吗?
        可他明明记得雪兔熄灯前关上了窗,窗外大雪纷飞,如同许多年前的某一天。
        所以那风是进不来的;那风又怎可能是真的在他耳畔呢?
        所以——那一定是,“梦”吧。
        他听见有人低低语句,如那梦中静风般,有浅浅余温坠留在耳侧。
        「‘风’啊,无始无终的。找不到它的源头。也不知它将归向何方。
        它只是,长久地徘徊着,静静感知身侧的一切。
        无根的东西,历经岁月后能存留多少,那就得看思念它的‘那个人’了。」
        「那么,windy就交给你了。」
        「月。」
        -终-
        碎碎念
        第N次写风了。用的梗还都是老梗。脑洞打不开啊……
        起初想写这篇只是因为很喜欢风姐姐,想把风姐姐和库月连起来写一篇东西。而一开始的构思也是以风姐姐为核心线索。但……我总会扯到些莫名其妙的点上去,把文章的结构和想要表达的东西都给复杂化掉。为了不让它成为下一篇连改都改不动的《凉》(……咳咳),索性简单化,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好像,太简化了,简化到朦胧隐晦……实则里面也没有太多东西吧,就是种“情感”咯,“无根”的那种,“无始无终”(其实我想写“无因无果”)的那种。
        至于全篇摹物,算是一次大(shi)胆(bai)的尝试吧。


        IP属地:广东5楼2017-01-27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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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一切库月文都搬过来了
          快告诉我我是产粮大户吗【×】【并没有】


          IP属地:广东6楼2017-01-27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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