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回去的路很顺,不堵车也不拥挤。家楼下一树一树的花开得迟,现在刚开始长叶子,花瓣下雨般地随风飘落,细细碎碎掉到身上也悄无声息。
吴世勋一只手里提着打包的烤香肠烧豆腐,另一只手去牵了哥哥的手。张艺兴下意识要挣脱开,又被紧紧抓住了。吴世勋侧头看他:“怎么不给牵了?”却不算是一个问句,说得张艺兴心里突地一下心慌,只能被好好牵住。如果还只是亲兄弟一样的话,牵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弟弟不是这样从小被他牵到大的吗。
今晚的天很晴,路灯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亮。张艺兴一直在出手汗,抽出手来擦一擦又立刻被握好。不知道是第几次抽出手擦手汗时,被身边的人用了点力拽了一把。张艺兴迷茫地抬起头来,正对上路灯刺眼的光芒和弟弟背光漆黑的轮廓。
第二次亲吻。
刚才点的甜点是什么?好像是抹茶红豆冰。明明嘴里不该还能尝到,张艺兴却莫名地想到那种冰冰凉凉甜中带苦的味道。
弟弟含住他的唇瓣的动作很温柔,张艺兴用余光看了看,前后左右好像都没有人,于是闭上了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吴世勋反而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哥哥的睫毛在轻微颤动,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飞蛾浅灰色的翅膀。
另一束不属于这条宁静的小路的灯光照进来时两个人才匆忙分开,慌张到吴世勋直接一把抓住了张艺兴的手就一路跑进了小区,进了电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吴世勋随手按了楼层,又捧住了哥哥通红的脸,深深地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笑弯了眼。
张艺兴觉得自己今晚处于一种轻飘飘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状态中,兜里的手机持续地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见一眼开头是W的名字,摁成静音又放回去。
冰柜里的巧克力蛋糕都被冻硬了,放在外面等着化的时候吴世勋一直在亲张艺兴,拉着他的一只手,倾身把他抵在小厨房的流理台上,吻的动作很轻,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什么经验。
“再不吃就真的化成巧克力浆了”张艺兴偏开头说。
两个人这才好好地坐下来把蛋糕放在中间,点了写着“1”和“6”的彩色蜡烛,关了灯,张艺兴轻声给吴世勋唱生日歌,吴世勋闭着眼睛许愿。从八岁开始,每一次的生日都是听着这样温柔熟悉的声音许的愿。以前许过“养母不要再把我要回去”“考试要第一名”“哥哥喜欢张小宝不要比喜欢我多”“不要和哥哥分开睡”等等的愿望,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反正哪一年的他都没说出来。
今年却不一样,张艺兴唱完,吴世勋睁开眼睛,低声说:“我希望哥哥和大金毛分手”,然后呼地吹灭了蜡烛,只是两根蜡烛,他却用了很大的力,差点把蜡烛都吹倒了。
张艺兴一怔,心里像被在纸糊的窗子上戳了个洞,风凉飕飕吹进来。有点清醒了。
小时候老爸跟他说过蜡烛要一口气吹灭愿望才会成真,刚才寿星许完愿又吹灭了蜡烛,总让人觉得真的要实现了。
吴世勋心情还不错地起身去开了灯,找了把刀回来切蛋糕。只是两个人吃,蛋糕很小,但还是剩了一大半。他切完把剩下的放回冰柜里,才好好坐下来。
“这家的蛋糕真的好吃,在哪里买的?”
张艺兴说:“贵得不得了,当然好吃了”
吴世勋又恢复了一派天真,也许是这个年龄的少年的自然流露,吃个蛋糕都能狼吞虎咽弄得嘴唇上都是巧克力。
连蛋糕的口味也是冰冰凉凉甜中带苦的。张艺兴拿叉子小口小口吃着,和吴世勋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完吴世勋帮着随便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抱着pad看电影去了。张艺兴没问他作业和功课,这是每年弟弟生日的特权,可以闲一晚上做任何想做的事。他去洗了个澡,回来也躺在床上抱着pad,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扭头问弟弟:“你在看什么?”
“小众电影”吴世勋往旁边让了让,张艺兴稍作犹豫便上了他的那张床。
“我看了快半小时了,你可以从头来,正好我去洗个澡”吴世勋把pad递给哥哥,自己进了浴室。
张艺兴便划到开头,很安静的叙事电影,剧情并不复杂,抱着一种好奇弟弟喜欢的电影类型的心态他耐下心看了下去。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吴世勋刚好出来,活泼地一蹦翻身躺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头挨头地继续看。
pad有点反光,吴世勋又起来去把灯全关了,躺着的姿势本来就容易入睡,这下再关了灯,张艺兴坚持了十来分钟眼皮就开始沉了。时不时地还被吴世勋捅一下:“看这里看这里”“女主好像生病了”“哎哟不是亲生女儿啊”。张艺兴想睡不能睡,哭笑不得地只能打起精神陪吴世勋看到最后。
演职人员列表出现的时候张艺兴几乎想镇臂高呼解放了,扭身就准备爬回自己床上睡觉,不想才一动就被弟弟给拉了回来。这一下用力不小,张艺兴几乎是砸在枕头上,吴世勋撑起身子压上来低头看他。
张艺兴的眼神有些无措,一条胳膊横在胸前,手抵着弟弟的胸膛。
吴世勋突然俯下身来,张艺兴一缩脖子,只听弟弟在他耳边叫他:
“哥哥”
然后亲了一下他的耳朵:
“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声音甜甜软软,张艺兴的耳朵酥痒不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觉得吴世勋没压住他了,稀里糊涂地回到了自己床上,瞌睡完全被赶跑。
回去的路很顺,不堵车也不拥挤。家楼下一树一树的花开得迟,现在刚开始长叶子,花瓣下雨般地随风飘落,细细碎碎掉到身上也悄无声息。
吴世勋一只手里提着打包的烤香肠烧豆腐,另一只手去牵了哥哥的手。张艺兴下意识要挣脱开,又被紧紧抓住了。吴世勋侧头看他:“怎么不给牵了?”却不算是一个问句,说得张艺兴心里突地一下心慌,只能被好好牵住。如果还只是亲兄弟一样的话,牵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弟弟不是这样从小被他牵到大的吗。
今晚的天很晴,路灯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亮。张艺兴一直在出手汗,抽出手来擦一擦又立刻被握好。不知道是第几次抽出手擦手汗时,被身边的人用了点力拽了一把。张艺兴迷茫地抬起头来,正对上路灯刺眼的光芒和弟弟背光漆黑的轮廓。
第二次亲吻。
刚才点的甜点是什么?好像是抹茶红豆冰。明明嘴里不该还能尝到,张艺兴却莫名地想到那种冰冰凉凉甜中带苦的味道。
弟弟含住他的唇瓣的动作很温柔,张艺兴用余光看了看,前后左右好像都没有人,于是闭上了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吴世勋反而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哥哥的睫毛在轻微颤动,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飞蛾浅灰色的翅膀。
另一束不属于这条宁静的小路的灯光照进来时两个人才匆忙分开,慌张到吴世勋直接一把抓住了张艺兴的手就一路跑进了小区,进了电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吴世勋随手按了楼层,又捧住了哥哥通红的脸,深深地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笑弯了眼。
张艺兴觉得自己今晚处于一种轻飘飘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状态中,兜里的手机持续地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见一眼开头是W的名字,摁成静音又放回去。
冰柜里的巧克力蛋糕都被冻硬了,放在外面等着化的时候吴世勋一直在亲张艺兴,拉着他的一只手,倾身把他抵在小厨房的流理台上,吻的动作很轻,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什么经验。
“再不吃就真的化成巧克力浆了”张艺兴偏开头说。
两个人这才好好地坐下来把蛋糕放在中间,点了写着“1”和“6”的彩色蜡烛,关了灯,张艺兴轻声给吴世勋唱生日歌,吴世勋闭着眼睛许愿。从八岁开始,每一次的生日都是听着这样温柔熟悉的声音许的愿。以前许过“养母不要再把我要回去”“考试要第一名”“哥哥喜欢张小宝不要比喜欢我多”“不要和哥哥分开睡”等等的愿望,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反正哪一年的他都没说出来。
今年却不一样,张艺兴唱完,吴世勋睁开眼睛,低声说:“我希望哥哥和大金毛分手”,然后呼地吹灭了蜡烛,只是两根蜡烛,他却用了很大的力,差点把蜡烛都吹倒了。
张艺兴一怔,心里像被在纸糊的窗子上戳了个洞,风凉飕飕吹进来。有点清醒了。
小时候老爸跟他说过蜡烛要一口气吹灭愿望才会成真,刚才寿星许完愿又吹灭了蜡烛,总让人觉得真的要实现了。
吴世勋心情还不错地起身去开了灯,找了把刀回来切蛋糕。只是两个人吃,蛋糕很小,但还是剩了一大半。他切完把剩下的放回冰柜里,才好好坐下来。
“这家的蛋糕真的好吃,在哪里买的?”
张艺兴说:“贵得不得了,当然好吃了”
吴世勋又恢复了一派天真,也许是这个年龄的少年的自然流露,吃个蛋糕都能狼吞虎咽弄得嘴唇上都是巧克力。
连蛋糕的口味也是冰冰凉凉甜中带苦的。张艺兴拿叉子小口小口吃着,和吴世勋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完吴世勋帮着随便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抱着pad看电影去了。张艺兴没问他作业和功课,这是每年弟弟生日的特权,可以闲一晚上做任何想做的事。他去洗了个澡,回来也躺在床上抱着pad,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扭头问弟弟:“你在看什么?”
“小众电影”吴世勋往旁边让了让,张艺兴稍作犹豫便上了他的那张床。
“我看了快半小时了,你可以从头来,正好我去洗个澡”吴世勋把pad递给哥哥,自己进了浴室。
张艺兴便划到开头,很安静的叙事电影,剧情并不复杂,抱着一种好奇弟弟喜欢的电影类型的心态他耐下心看了下去。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吴世勋刚好出来,活泼地一蹦翻身躺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头挨头地继续看。
pad有点反光,吴世勋又起来去把灯全关了,躺着的姿势本来就容易入睡,这下再关了灯,张艺兴坚持了十来分钟眼皮就开始沉了。时不时地还被吴世勋捅一下:“看这里看这里”“女主好像生病了”“哎哟不是亲生女儿啊”。张艺兴想睡不能睡,哭笑不得地只能打起精神陪吴世勋看到最后。
演职人员列表出现的时候张艺兴几乎想镇臂高呼解放了,扭身就准备爬回自己床上睡觉,不想才一动就被弟弟给拉了回来。这一下用力不小,张艺兴几乎是砸在枕头上,吴世勋撑起身子压上来低头看他。
张艺兴的眼神有些无措,一条胳膊横在胸前,手抵着弟弟的胸膛。
吴世勋突然俯下身来,张艺兴一缩脖子,只听弟弟在他耳边叫他:
“哥哥”
然后亲了一下他的耳朵:
“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声音甜甜软软,张艺兴的耳朵酥痒不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觉得吴世勋没压住他了,稀里糊涂地回到了自己床上,瞌睡完全被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