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二次探望
清晨的阳光隔着窗帘透进来，又是一个朗朗晴天。
漫长的雨季让大河原心力俱疲，她现在对阳光是无比渴求。但是自然，她醒得如此早并不是单纯要感受一下初晴的太阳，她是实在是怕睡过头在临睡前疯狂地定了七八个闹钟。
她坐了起来，手机仍在床头嗞嗞震动，她索性一口气把那些完全没用上的闹钟全部取消了。
这个点，幸村他醒了吗？
六点半的话估计还在睡觉吧。
他身体这么难受真的能睡好觉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大河原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和往常一样洗漱，梳头，吃早餐，只是再回去更衣的时候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望着衣柜里清一色高级灰的衣服，她大河原第一次觉得她的日常穿着如此寡淡。不说要多惊艳好歹颜色明快点不然哪里像是去看病的？分明是要去把人送走。
一顿翻搅过后她找到了一条奶油杏色的收腰连衣裙，如获珍宝的大河原把它挂到挂烫机上熨了个服服帖帖，接着套上衣服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不错，上身之后也甚是好看。不知道幸村会觉得这条裙子如何呢。
大河原的心咯噔了一下，虽周遭无人她也推了推眼镜。
不由自主地就想得到他的认可了吗，虽然只是一条裙子而已，不是吧不是吧大河原你不是吧！这样子想来那不就是她自作多情了吗！啊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啊······
反正她今天就是刻意地装束了一下自己，这一点是无可置辩的事实。
（行了你可以上路了。）
她这次吃了上次的亏，少走了很多到金井综合病院的路。她原本想着这么早的话幸村或许还在睡觉，但她上楼后发现幸村并不在病房里。
“要找幸村君的话，这个时候在天台哦，他说想在上面晒晒太阳。”负责照看幸村的护士对大河原说道，“身边应该还有几个其他病房的孩子，不过我们过一会就会上去找他，不会让他呆太久的。”
“啊，是这样吗？”大河原揪了揪裙角，“那我去上面找他。”
大河原转身想走，却不料看到几个小护士脸上泛滥的姨母笑，她不由向下咽了口唾沫······
“那孩子来过两次了吧，是幸村君的女朋友吗？”
“啊呀，白白净净的说话又好听·····”
大河原顿时满头虚汗，这一下子误会就更大了好吗。她已经感到热气在脸上狂躁地蒸腾了，她捏紧了挎包的肩带三步并两步地就向天台逃去。（逃？）她到了天台门口还在喘着粗气，连续几个深呼吸下来她才恢复了原本的呼吸频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门。
她看到幸村原本背对着她在俯身给边上几个小病号写写画画，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后就停下来了。
幸村转头的瞬间，大河原看到他眼睛里充盈着温柔和神采，尤其是在初升的朝阳下，他整个人都像太阳一样温暖而耀眼。
大河原木木地站在门口，痴呆地欣赏着这阳光下少年回眸的绝美画面。
幸村笑着向她挥了挥手：“你来的好早。”
“啊，嗯······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还在睡觉，哈哈。”大河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身边。
“因为怕你很早来，所以我很早就起床了，没想到你真的很早来，是很关心我所以想早点见到我吗？”幸村将长凳上的速写板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示意大河原坐过来。
“啊这······这······”大河原显得很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实话实说为了来看望他自己早上定了七八个闹钟。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边上的孩子们就叽叽喳喳地闹起来了。
“这个姐姐是精市哥哥之前一直提到的那个吗！就是名字很长很奇怪的！”
大河原一脸懵逼。什么叫名字很长很奇怪？？
“不可以这么说话，大河原姐姐的名字我觉得很独特哦！”另一个孩子嘟着嘴帮大河原辩护。
“姐姐是不是也是会画画的，哥哥说你之前画素描画得很慢都没给他穿衣服。”
“······”
大河原在长凳上坐如针毡，满面绯红，鬼知道幸村都跟那些小孩扯些什么，败坏她大好的外在形象！她瞪了幸村一眼，但是发现幸村很刻意的把视线转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但是姐姐和哥哥口中说的一样漂亮诶！·······”
嗯？？大河原再次看向幸村，发现他眯着眼睛笑着，然后目光落到大河原的裙子上。
“是啊，我觉得她今天的裙子非常符合她的风格哦，很好看不是吗？”
啊······被夸了。
少女感觉耳畔有风送了过来，酥酥地挠到她心底去了。
“好长的裙子，像公主一样！”一个女孩子靠到大河原身边，伸手摸了摸她垂下的裙摆，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惊呼。大河原听罢也去挼了挼她头上的小辫子，向她笑了：“哈哈，谢谢小朋友夸奖。”
看样子今天这条裙子没白穿，大河原心中暗喜。
刚刚被幸村精市夸过裙子好看现在又被小孩子说成是公主，她觉得这是她从未拥有过的荣幸。
她记得这条裙子还是之前和樱田逛街的时候樱田帮她挑的，这也是她小学毕业到现在除了校裙以外的唯一一条裙子。不得不说樱田为了改造她大河原的形象，在这条艰难困顿的道路上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酸与泪水······
“我现在画的有些累了，有人想看大河原桑画画的吗？”幸村说罢就把画本塞到大河原手里。然后对那几个孩子灿烂一笑。
大河原猝不及防被委以重任，她低头看向那本画本，这不是才刚画了没几笔吗，就是一些很简单的花花草草和简笔画的小动物，以及强袭高达的机体Q版。不得不说幸村哄小孩子真的很有一套，毕竟高达这东西直接默下来，少说也是做过功课了。
“幸村君也会画这种东西啊。”大河原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在你印象里是只会纯艺吗？”幸村反问道。
也不是说局限纯艺这个范围内，她是真没想到幸村会画高达。
“你竟然会画高达诶。”
“嗯，以前被赤也拉着看过，之前哄赤也开心的时候有用到过。给他画了一张，他那一周训练都非常刻苦。”
“······原来是这样。”
大河原又不得不佩服幸村确实带娃能力一流。

我回来了

其实她并不想在很多人面前画画，她会画的很难看。奈何胸口被幸村温柔的刀尖直指着，她还是硬着头皮画了几个简笔画小人。大河原垂着头，捏着自动铅笔认认真真地画，孩子们在她腿旁围了一圈，时不时就会有几声脆响的笑声在空气中破开。幸村在她边上静静地坐着，已经完全看不到她在画些什么了，但还是将头向少女这边偏去，假装是在看画。
他看到她俯身下去又把头抬了起来，拿着橡皮擦掉了些什么又重新画了什么。
他并不在乎画的内容，只要她坐在身边其实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感觉有大河原在他紧绷的弦才会放松一些。
夏风掠过她的头顶，几缕发丝被吹到了前面。幸村深吸了一口气，挨了过去，伸手将她鬓角处碍事的头发撂到耳后。大河原触电似的把头抬起来，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他见状便笑了笑：“没什么，我怕头发影响到你。你继续画。”
“啊，谢谢······”
大河原把头埋得更深了，她将手撑在画本上捂住胸口，心脏搏动的力度震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刚刚幸村贴的也太近了！病服上皂粉的味道和他洗发膏的味道揉在一起，气味虽淡但是靠过来的瞬间好像发散开了，大河原下意识猛地吸了一口，那是真的沁人心脾，如果是有漫画特效那她现在应是颅顶升烟，十分上头。
少年也懒得再坐回去了。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在画什么。但是大河原越发局促了，如果只是小孩子盯着看画也罢，幸村看的话······她的笔尖逐渐顿住。
“画得很可爱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大河原推了下眼镜：“······有点紧张。”
“诶？因为是我在看吗？”幸村似嗔非嗔地小声问道，“小孩子都可以看，我不可以吗？”
“不，那倒不是，就是······”大河原结结巴巴地应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最后还是妥协，“我继续画好了。”
幸村听罢，也不假意皱眉了，就像孩子一样安静乖巧地凑在一边。他隐约看到了少女嘴角扬起的弧度，周围小孩子吵作一团很是热闹，但他将多余的声音全部屏蔽了，只留下她画画时笔尖摩擦的细响。
真想一直这样子看她画画，如果他不生病的话，他们肯定可以一起去公园写生，或者去看画展吧。
但是现在的他完全不行呢，作画的线条一直在抖，没有办法控制。更不要说举起刷子去铺颜料了。也更不要说，打网球了。
是的，没有办法打网球和画画。想做的事情一样都做不了。
幸村沉默了，趁着大河原全神贯注对付小孩子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眼上有些朦胧。但他垂下眼来用手按了按眼周，强行把那些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和糟糕的情绪统统按了下去。
他并不想让大河原看到他糟糕的状态，很显然，大河原今天过来做了很多准备。他全部看在眼里。
比如熨的很平整的连衣裙，包装精美的礼品袋，梳的比上学期间整齐不知道多少倍的头发。
······
既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那么起码享受当下，珍惜和她坐在一起的日子。除此之外，他也不知如何去做了。
不过一会，楼下的几个护士就上来了，示意幸村回去做体温检测。大河原和那一群啰里八嗦的小病号也没有要留在天台的意思，便也跟着回病房。
幸村回头又看了一眼大河原，发现她正在不远处抱着他的速写本向他对唇形，那是很夸张的“加油”。他焦虑的心顿然平静了，随之也报以一个真挚而灿烂的笑，并比出一个“OK”的手势来。
一切都会好的。会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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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独处
待幸村一系列晨间检查全部完毕后，护士把那群孩子也安顿好了。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幸村和大河原两个人。
大河原把她昨天准备好的礼品袋放到床头柜上，幸村把头探过去，眼睛里满是欣喜。
“这里面是什么？”他边说着，边拆下上面的蓝丝带。里面有一盒PRISMACOLOR的油性彩铅，一张木雕书签以及她卷起来的画。
大河原坐在一旁，显得有些羞怯和没底气，因为她也不知道幸村会不会喜欢这些东西，那盒彩铅都是昨晚特地去专卖店买的，木雕书签薄薄的一片她放在里面横竖怕被压碎了，还特地放在一个单独的小袋子里。若是幸村不领情，那全当她是自作主张。尤其是画······
幸村放下其他的东西，直接把那画展开，面上的笑像花一样倏地绽开了。他抬起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大河原，又看了看纸上那个生动至极的Q版立海成员，尤其是那个站在边上双手叉腰笑得春暖花开的自己，他也跟着笑出声来了。大河原望着眼前这个笑得如此轻松洒脱的幸村，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聚焦。完全移不开啊······毕竟能看到幸村精市这么开心的笑容，真的很难得。
幸村用手撑着下巴，笑着对大河原说：“谢谢你大河原桑，这些小人真的很可爱诶，为什么你可以把我们画得这么形象呢，难道平时一直在留心观察吗？”
“嗯······也没有特别仔细吧。可能我抓形比较准？”大河原也半开玩笑地应道，“也可能是你们都太个性了。”
“哦？是吗？那我是什么样的个性呢？”少年将微微歪头，将脸凑了上来。
大河原面对着这张突然放大的俊俏面庞猝不及防：“啊这，嗯······你······”
“我？”
“······”少女的手没闲下来过，疯狂的推着眼镜片，“我觉得你是那种撑得起场面的王者气场人物，因为你真的很强大······啊不，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柔？······这怎么说，就是，还有笑起来很好看？······”
（幸村内心：我亚萨西一直可以的。）
“诶，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幸村又笑了，声音很轻但是大河原明显感觉他在憋着，“可以了，我不调侃你了。我很感动你会画这样的画给我，而且上面还写了我心所愿······”
“常胜立海大吗？”
“嗯，常胜立海大。”
“唔。”大河原抬起头，“我也希望。”
幸村搓了搓纸的边缘，问道：“这张底下还有一张画啊？”
大河原感觉脸开始发烫了，手揪紧了裙角。
幸村放下前面一张，一幅完整度极高的场景速写赫然映入眼帘。明明是速写，除了该放松的次景以外，中心部分画得非常细致。感觉像是回家重新又深入过。整张画的视觉中心，是他。
这是大河原入学那天在草坪上画的那张啊！
边上还有放大的人物草稿，也是他。他微侧着脸，肩上的外套袖子翻飞，向后扬起的头发草草几笔带过，却很灵动。人是圆珠笔画的，圆珠笔独特的笔触和线条，偶尔覆在末端的漏墨，拙中带灵，想必画得时候手感一定很好。心情也一定很好吧。
大河原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画自己？
少年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问题，他心底窜着从未有过的兴奋感。
她一开始就关注我了吗？
幸村垂着头，突然开口：“那个，大河原桑。”
“嗯？”大河原一惊，“请，请讲。”
她害怕自己画的不好被幸村批斗是真的。
“在大河原桑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很好这直接触及她的知识盲区。
她哽住了。脑子里却像有过山车在呼啸而过。
“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感觉自己的脸上烫的可以煎鸡蛋。
少年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她更是觉得喉咙里有话堵着说不出口了。
“因为，我很在乎你。你应该也很在乎我对吧？”
大河原的眼镜向下滑落了一公分，顺着鼻子上的汗。
“嗯，确实是的······”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这样的感情在你的预想范围内吗？”
窗帘被风吹地扑在白墙上，扬起一片细尘。
大河原有一瞬间耳鸣了。她感觉听到了很多的回声，分不清说的是什么。
她脑子奋力地嗡了一下，仿佛站在一口硕大的钟面前用力的击打了下去一样。
浑身不住地颤抖，每一个细胞都亢奋到了极致。老天这在和她开什么玩笑，原来幸村喜欢她是真的啊。
这可是幸村精市，这可是幸村精市啊······！

依幸村的视角来看，此刻的大河原像一尊铜像笔挺地坐在凳子上。面色艳红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凑近了一些看，才注意到她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
“喂——听，的，到，吗——”幸村在大河原眼前挥了挥手。拖长了声调。
大河原猛然抽神：“啊在的我在！”
“我以为你被吓住了呢。”幸村深吸了一口气，又低下了头，“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很惊讶·······毕竟太突然了。你，有这样想过吗？”
少女将头抬了起来，额前的银丝不安分地胡乱晃动，她慌忙用手打理清爽，奈何一直有风送进屋里来，两侧的头发也卷到她眼前来了，她就反复用手去梳弄，动作异常僵硬。
幸村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不吭面四肢却很不协调的样子，说白了两人都在佯装镇定，只不过一个表现的略微明显了一点罢了。
她好不容易勉强摆平了那些躁动的头发，然后又颤颤巍巍把眼镜摘了下来捏在手上，随后又戴了回去。
“对，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嗯。”
多余的小动作全部处理完毕后，大河原重新挺直腰板，与病床上的少年四目相对。
直到这个时候大河原还在心中暗暗感慨，这真是一双能让人沦陷的眼睛。
“我，我其实没太敢想你会和我表白，但是，但是我确实有喜欢你的，我之前从来没有被表白过的经历，嗯，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不清楚我的感觉是不是准确的······”
幸村住院以来，脸上一直没什么气色，现在微微泛着的红晕缀在白皙的双颊上，漂亮的像粉白混色的紫阳花。
“我很高兴，谢谢你大河原桑。”幸村缓缓将头埋到了大河原的肩膀上，大河原赶紧用手撑住他的胳膊，她能感觉到他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像瘦了一圈，但毕竟是男孩子，重量上还是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你累了吗？要不你还是先躺下吧。”大河原慌忙问道，不料肩上这个孩子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
“可以先这样保持一段时间吗？一分钟就好。”
大河原觉得他好像把头埋得更深了，微卷的蓝紫色头发在她脖子边上蜷着，她脸上的灼烧感也逐渐蔓延到了耳后根。
“······嗯。”
少女小声地应了一声，她此刻总有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奇幻之感。可能她肩上这家伙是神仙吧。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偶像剧里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谓艺术源于生活，呜呼。
病房里安静的过分，无论是墙上的钟表还是二人的心跳，格外清晰。大河原盯着那摆钟读秒，指针慢条斯理地一格格走着，她想让它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个一分钟如果可以长一点，就好了。
病房的门锁突然有被转动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小护士把头探了进来。
“那个，幸村君，关于明天的手术······”话音未落，小护士惊骇于眼前这幅过于美好的画景，差点把手上的记录板颤到地上。
“？？！！诶——打，打扰，等你们忙完再出来找主任谈话啊！”
说罢她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大河原尬得一头的汗，眼镜不堪重负从鼻梁上滑了下去。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把头抬起来的幸村，发现他也正睁着那双澄亮的深蓝色眼睛看着自己。
“······”
“啊呀，被发现了。”少年浅浅的笑了下，眼神有些躲闪。
搞什么，原来你也是会害羞的啊。大河原在心底暗暗想着。
少女将凳子向边上靠了靠，少年也把头挨到斜放着的枕头上。空气一度非常安静。大河原斟酌了一下，还是提前开口了。
“那个，你要不先去找主任吧。我在这里等你······毕竟手术的事情更重要些。”
“不，我想先问问大河原桑的答复。”幸村转过头来，神情比起先前严肃了很多，“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交往吧？”
大河原声音很小，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嗯，可以······”
“太好了，谢谢你。”少年走下床，俯身用额头碰了碰大河原的额头。
然后他便出去了，留下了一整室光景旖旎供少女回味。大河原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腿都坐僵了。颤抖着手摸了摸刚刚额头碰过的地方，一阵酥麻瞬间又涌了上来······
得赶紧发短信告诉樱田！
啊，算了······等一会发也不要紧。
“太狡猾了吧，幸村精市这个人。”大河原垂下了手，喃喃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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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填完志愿了

楼楼溜去南京玩了两周，滚回来更新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