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逃婚,四海八荒天翻地覆的。”清涟递给白浅一盏茶。
接过茶杯抿了口,白浅笑了笑,“所以才来找你收留我啊!”
“收留你是没问题,但为何逃婚,该跟我说说吧!”清涟看着白浅,唇边笑意浅浅。
白浅沉默了会儿,几经犹豫,还是讲她与夜华之间的纠葛讲了讲。她心很乱,有人帮忙梳理下也好。
“也就是说你仍旧不能原谅夜华?”清涟挑眉。
摇摇头,“并非如此。三年前,他生祭东皇钟,躺在我怀里奄奄一息时,我竟然还有那么点庆幸,庆幸不是师父,从那一刻我便明白他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比师父更重要,也是在那一刻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向。他既替师父祭了东皇钟,欠我的就还清了。”
顿了下,才接着道:“同时,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那么愧疚,而且他叫我不要忘了他,我便时刻记着,不肯忘。”
清涟轻轻笑了笑,“那你逃婚是为了墨渊?”
颔首,“我发现我终究不能勉强自己爱他。”
“那为何不去找墨渊说清楚呢!还要躲来我这里?”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又怎能跟师父在一起,弃师父的声誉于不顾。”白浅笑容苦涩。
注视着白浅,“墨渊何惧人言,你想多了。”
“师父不在乎,但我在乎,何况我早就配不上师父了。”
清晰地看出白浅眼中的固执,清涟长长叹息了声,“小五,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你不能替墨渊做决定。”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情之一字,远比流言蜚语更伤人。”
不再深言,转而说起别的话题,“小五啊小五,你从小跟着你四哥打着哥哥的名头调皮捣蛋,大小祸事闯了不少,每次都是哥哥帮你摆平的。但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好解决。”
白浅沉默了会儿,“我明白。”
“你和夜华的婚事从来都不止是你们个人的意愿,也代表青丘与天族的结盟,虽说现任天君昏庸,青丘也不怕天族什么,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互相平衡,才能保这四海八荒的安宁。”清涟轻轻叹息。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事我会出手帮你摆平。”
清涟是折颜的同胞妹妹,隐居避世十数万年,只隔几个月去趟十里桃林看望兄长,白浅年少时与白真常常在十里桃林厮混,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这次白浅找上清涟,一方面是不想被师父他们找到,她想要自己整理下思绪,另一方面是清涟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稳固,天君忌惮又不敢招惹,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多谢”白浅真心道。
轻轻摇头,“我好歹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必道谢。”顿了下,“天宫纷杂,争权夺利,你不嫁过去也是好事。”
冷笑了下,“天君那一家子假仁假义,我自是没有好感。”
“在其位当谋其职,身为天君,喜欢权谋算计倒没什么,只要能博爱慈悲,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但他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清涟无奈道。
这边两人倒是相谈甚欢,那边青丘可是炸开了锅。
狐帝狐后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会逃婚,还逃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