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人死去是在七岁,就是我和喵喵无数次写在作文里的外婆的死亡。
我们统计过,我们记忆里关于她死亡的方法共有7至8个版本,其中达成共识的那条,也是我们公认的那条是这样的。
“当时我不在场,喵喵在,我妈妈,喵喵妈妈,外公,外婆在场。外婆做了蔬菜香肠炒饭(这种饭在嘉定有专门的读音,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她吃了两口,突然捂住心脏,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摔倒,便死了。”
我是在我奶奶家,电话接到的那个消息。我只记得当时我向他人确认了无数次,我本能的反应,这是别人的奶奶(我小时候叫外婆奶奶,而真正的奶奶则是用嘉定方言称呼的)我们出租车赶到了医院,看到妈妈在那哭,喵喵的妈妈也在那哭。我努力的找人,第一反应是找喵喵,她坐在医院的一个椅子上,双手抱膝,眼神空洞。如今想起了,和她抑郁症的状况如出一辙——原来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并且早已有了兆头。
我当时没有看到外婆的尸体,我被我舅舅拦住了。
后来我与喵喵被欺骗,说她睡着了,会醒的。我承认,这是个拙劣的谎言,但要知道,在特定的年龄,特定的情况下,别人说的谎言不论再怎么拙劣,只要符合我的期望,我都是会相信的。就像那天,就算如今的我,清楚的明白那是个谎言,我还是相信着。
这便是我所遇到的第一次死亡,之后的数次死亡,都不及这一次对我的影响大,说句可能无情无义且令人不齿的话,这死亡解决了我许多篇作文。
之后再能说对我有影响的死亡,得到15年了。
不过,这次的死亡与我关联不大,但对喵喵是一个近乎毁灭式的打击。那是一次车祸,喵喵的初恋在国庆节假期时死在去她家的路上。
喵喵在小学离开嘉定去了广东,期间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突然有一天就断了。
我很长时间没联系到她,我只是突然发现,老和我QQ聊天的人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她的初恋也是我的网友,和我关系相当好)后来是从她父母那里知道的这件事,我突然似中了一枪。并不是我多伤心,而是曾经当我翻阅她与她的那些合照,那些她俩的琐事,那些能记录她俩的事情时,觉得这一堆太幸福了,缺少了哪一个都不行。而现在,其中一个暴毙,另一个会怎样呢?我不敢想,那时是我第一次回忆起那个在白花花的医院里,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女孩。
她休学了半年,靠整整半年去治愈自己的抑郁症,走出那段阴影,那段时间我与她之间过一次。那个美丽的姑娘全身写着不堪,她说她快有4天没睡觉了。她喜欢大晚上唱歌,几乎是嚎着嗓子。这或许也为她之后失声提前埋下了伏笔。
关于死亡,她的了解我想是比我深刻的。在那次压垮她的死亡后,死亡开始真正的靠近她,使得她父母撤走了她房间里一切尖锐坚硬的物体,锁住了窗,甚至有过把墙上贴上软垫的想法。我不知道她那段日子的体验是如何,我很想问问她死神的声音是不是很诱人,但我总是问不出口的。
其实说到底,死亡好像和死者是没多大关系的,它影响的始终是死者身边的人。
而置身于局外的人呢,除了惋惜,祝福,风凉话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少说几句,多些惋惜,我想,是好的
愿逝者安息。
(2017年5.1)
我们统计过,我们记忆里关于她死亡的方法共有7至8个版本,其中达成共识的那条,也是我们公认的那条是这样的。
“当时我不在场,喵喵在,我妈妈,喵喵妈妈,外公,外婆在场。外婆做了蔬菜香肠炒饭(这种饭在嘉定有专门的读音,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她吃了两口,突然捂住心脏,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摔倒,便死了。”
我是在我奶奶家,电话接到的那个消息。我只记得当时我向他人确认了无数次,我本能的反应,这是别人的奶奶(我小时候叫外婆奶奶,而真正的奶奶则是用嘉定方言称呼的)我们出租车赶到了医院,看到妈妈在那哭,喵喵的妈妈也在那哭。我努力的找人,第一反应是找喵喵,她坐在医院的一个椅子上,双手抱膝,眼神空洞。如今想起了,和她抑郁症的状况如出一辙——原来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并且早已有了兆头。
我当时没有看到外婆的尸体,我被我舅舅拦住了。
后来我与喵喵被欺骗,说她睡着了,会醒的。我承认,这是个拙劣的谎言,但要知道,在特定的年龄,特定的情况下,别人说的谎言不论再怎么拙劣,只要符合我的期望,我都是会相信的。就像那天,就算如今的我,清楚的明白那是个谎言,我还是相信着。
这便是我所遇到的第一次死亡,之后的数次死亡,都不及这一次对我的影响大,说句可能无情无义且令人不齿的话,这死亡解决了我许多篇作文。
之后再能说对我有影响的死亡,得到15年了。
不过,这次的死亡与我关联不大,但对喵喵是一个近乎毁灭式的打击。那是一次车祸,喵喵的初恋在国庆节假期时死在去她家的路上。
喵喵在小学离开嘉定去了广东,期间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突然有一天就断了。
我很长时间没联系到她,我只是突然发现,老和我QQ聊天的人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她的初恋也是我的网友,和我关系相当好)后来是从她父母那里知道的这件事,我突然似中了一枪。并不是我多伤心,而是曾经当我翻阅她与她的那些合照,那些她俩的琐事,那些能记录她俩的事情时,觉得这一堆太幸福了,缺少了哪一个都不行。而现在,其中一个暴毙,另一个会怎样呢?我不敢想,那时是我第一次回忆起那个在白花花的医院里,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女孩。
她休学了半年,靠整整半年去治愈自己的抑郁症,走出那段阴影,那段时间我与她之间过一次。那个美丽的姑娘全身写着不堪,她说她快有4天没睡觉了。她喜欢大晚上唱歌,几乎是嚎着嗓子。这或许也为她之后失声提前埋下了伏笔。
关于死亡,她的了解我想是比我深刻的。在那次压垮她的死亡后,死亡开始真正的靠近她,使得她父母撤走了她房间里一切尖锐坚硬的物体,锁住了窗,甚至有过把墙上贴上软垫的想法。我不知道她那段日子的体验是如何,我很想问问她死神的声音是不是很诱人,但我总是问不出口的。
其实说到底,死亡好像和死者是没多大关系的,它影响的始终是死者身边的人。
而置身于局外的人呢,除了惋惜,祝福,风凉话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少说几句,多些惋惜,我想,是好的
愿逝者安息。
(2017年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