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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耽美。《当趁羲和绾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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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羲和X苏绾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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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5-13 18:15回复
    顾羲和永远也无法忘记初见那日,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的眉眼清清淡淡,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茶盏站在窗前,时逢入夜,临安步家高楼几近百尺,窗外皆是桀烂的灯火,他转头看着顾羲和,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他,顾羲和单手接住——剑身温润,还带着他的体温,顾羲和用指尖摩挲剑鞘,听得那人的声音低缓幽沉:
    “你记住,我叫苏绾冥,你今天败给的,就是我步家苏绾冥。”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5-13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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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步家今年的家庆来得分外热闹,就连三棠的人也颇为激动。问其缘由,原因是以往家庆都是步家的小辈们喧闹的场合,今年格外不同,现任家主步青央出席是一则,已经云游许久的前任家主步滟君与夫同归又是一则,嫁与姜山的姜夫人步安瑾也会如约而至更是一则。
      可顾羲和被苏绾冥拉着坐在步家上座的时候,仍旧云里雾里。
      步滟君酒量从来不济,酒过三巡必须退场,偏偏怀里坐了个死不肯挪的唐辞,抱着一只烧鸡死不撒手,顺带着往步滟君品红芙蓉袖衽处一扯,鲜艳的一个油印子,让步滟君的脸黑了黑,只得将目光往步安瑾那处挪了挪。
      “今日在场的可有外人?如果有的,这个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唐辞必须死。”
      “应该是有的……”安瑾低头想了想,抬指欲指顾羲和,“他……”
      却见得苏绾冥将那柄名满九州的薄光剑往几面上一搁,安瑾顺势将指头指向明月:“我说滟君,此番月亮甚为昏暗,你袖处油污依稀不辨,实乃好事啊好事呵呵呵。”
      步青央秉承着为步家上下操碎了心的基本原则,实在不忍,仍旧开口问了句:“阿君,要不要下去换身衣服?”
      步滟君直直飞了个“你是不是智障”的眼刀子:“你能把唐辞弄下去?”
      正啃着烧鸡如入无我之境的唐辞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直愣愣含着半只鸡腿抬头,呆楞地望着青央,后者以袖掩面,干笑着:“不过是个冷笑话,冷笑话。”
      外界一直传苏绾冥年近娶亲年纪而仍不定亲,多是对步家某位小姐怀揣了个沉甸甸的情意,故此番听闻他捎了个人入家宴,一来几百双眼睛则都往顾羲和身上瞅。
      “那位坐在绾冥哥哥身边的白衣少年,可就是前些日子比剑输给他的那位号称琴剑双绝的‘公子羲和’?”开口的是年纪最小的步花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羲和身上瞥,“可真是好看。”
      接话的绯衫女子年纪要稍长一些,正是平日里帮衬青央打理藏书的步云子:“依我见男子容貌倒不是最重要的,花间你尚且年幼,待需过些年方知,这男子握剑时端肃凌厉,论书时经纶风雅才是上乘。”
      步花间刚要点头称是,却见刚为滟君他们呈了酒此番正揣着酒壶回酒窖步衾墨一声低笑:“你难道以为公子羲和四个字白叫的,多年前滟君还是家主的时候我曾见到羲和公子与滟君正好在辩《高祖功臣侯年表》,就着‘勋劳功伐阅’各抒己见,我少有见滟君面露喜色,加之那时滟君抚掌畅笑,才真对羲和公子心有佩服。”
      顾羲和品着酒听衾墨说起多年之事,不由得低低道了声怪:“多年的事了,她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你只当她记得清楚?”席上一言不发的苏绾冥接了他的话,顾羲和转头看他,却见得苏绾冥看向不远处在掰扯唐辞的滟君与青央,未曾正视他。
      可苏绾冥的嘴角却是弯弯的: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呀,顾羲和。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5-13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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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入夜,苏绾冥本着谈心的念头,揣了只珐琅掐丝的白玉烟竿子去找步滟君。
        男子玄衣俊逸,趁的是顶上月华,一开门便嗅得步滟君闺房里香风阵阵,正是步滟君平日里最偏爱的“庆清朝慢”,香尘生润,金香凝袖,得月趁风起倒也是应了那“风月”二字,方知正是个可以谈感情的好时节。
        步滟君红裾蜿蜒委地,一张雪颜上堪堪糊了几片黄瓜,见苏绾冥这么一闯只消消扬了扬眉:“你来得正好,安瑾说敷黄瓜甚为养颜,你快来同我一起敷一敷。”
        苏绾冥冷着一张脸将烟杆子扔给步滟君,只见得步滟君起身点足,身如闪电,红影一晃便凌空接了烟杆,再一旋身拂坐,执烟点火吞云吐雾,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难度系数绝对九点八,苏绾冥勾了勾嘴角。
        步滟君理直气壮回瞪他:“刚刚说那些黄瓜养颜诸类屁话的一看就不是我本人,你是聪明人,千万不要被误导,我们快秉烟夜谈吧。”
        苏绾冥将薄光放在一旁,坐在小榻另一侧,将桌上被步滟君切的七零八落的黄瓜边清理边开口:“若论感情顾问,步家向来是寻步无衣那妮子,听她一席星象因果,摸骨推演,便大都可释怀,可我一寻思多年前步家头号解语花乃是你,担心这么多年了你这解语倾国的本事可还在,于是决定来看你。”
        苏绾冥别扭的性子自古来便是如此,这番来哪里是关怀自己的?分明是情感上出了问题的形容,步滟君一丝表情都欠奉:“看上哪家姑娘了?”
        “顾羲和。”苏绾冥肃容道。
        对面一片平静,半晌见一腕素手颤颤巍巍指向苏绾冥,步滟君狐狸目圆睁:“你你你你……”
        苏绾冥心知今晚终于有人跟我一样睡不着了,于是起身告辞,直至关门步滟君仍没“你”个结果。
        果然是个谈风月的好时节。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5-13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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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都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苏绾冥揣着神男有心的悲伤思想,身负月华之辉晃晃悠悠去了中庭,庭中白玉阶蜿蜒及至廊下,回廊尽头随风肆舞的是步滟君当年从回纥购置的天价鲛月纱。
          此番月纱之下,妙龄少女拎了只嵌金丝的盏子,盏中酒香四溢,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抿,被酒呛得满脸通红,苏绾冥被她咳嗽声引至前去,走近一看竟然是步滟君的徒弟步衾墨。
          “你个小丫头,管了那么多年酒窖还被三两‘凤引醉’呛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滟君这些年酿酒技艺生疏,下不了你二管家的口。”
          步衾墨眉眼在月色衬下褪了些许稚气,此番有些浑然天成的魅色,举手投足竟有些步滟君当年的顾盼情态,她冷剜了一眼苏绾冥:“步家上下嗜酒者几十上百,也就我这个木头桩子对这酒还不甚精神,青央因此才命我管理酒窖,不然你以为什么?”
          那你还去喝酒?苏绾冥低低笑了声,将步衾墨酒盏捞过来一饮而尽:“同受情伤,怎么只能你一个人喝酒?”
          步衾墨杏目圆睁:“你你你你也受情伤?”
          之所以说是“也”,其中缘由是因为步衾墨多年前曾在步青央接手步家的仪式上与赵家二公子赵又廷有一面之缘。
          这一面见得也很有讲究,大宴之上,衾墨掌管酒窖,正提了一只步滟君酿的“香妃蔓”路过后花园时,赵二公子正足尖一点乘风掠上桃花树上撷了一支艳桃,玄衣凌风可谓风姿卓绝,自此衾墨恋慕赵家二公子一发不可收拾。
          正所谓后花园是少男少女常见的倾心之地,衾墨这一波恋慕倒也不奇怪,只是苏绾冥几乎不去花园,他也受了情伤这个事让衾墨实在有些不解。
          “情伤这个东西莫不是非得女子才能受的?我受一下碍着你什么事?”苏绾冥冷嗤一声,满怀豪情地将酒盏狠狠摔在地上,清越一声脆响,衾墨的嘴张得更大,苏绾冥很有成就感,“怎么?不疑惑是谁?”
          衾墨呆滞地望着那只盏子,凝重地摇了摇头。
          苏绾冥眉头一挑:“这么不八卦?不符合你的定位啊小丫头。”
          衾墨缓缓伸手,指着那只盏子:“你你你……”
          苏绾冥再低头去看那只盏子,不过只青玉盏子,口沿镶了圈金丝罢了……等等,这个纹饰,好像是景泰蓝的缠枝……有点眼熟……
          “这是滟君最喜欢那只祖母绿的翡翠八宝缠枝盏,本来是一对儿,结果被一不长眼的碎了一只,结果被青央逐出家门了。”步衾墨撕心裂肺地开口。
          “今晚在这儿喝酒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从未来过此处,”苏绾冥果断一拱手,“告辞!”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5-13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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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等衾墨被收拾得掉了半条命,在床上养了小半个月之后才转圜过神头来——那一晚,苏绾冥隐约说自己受了情伤?
            之所以说苏绾冥受了情伤,是因为顾羲和得了个未婚妻,艳色之名冠绝临安的容家大小姐容情。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掰弯顾羲和先被未婚妻将了一军的苏绾冥一时有些惆怅。
            步滟君晨起之时比较隆重,二十位婢女捧着洗盥物品依次从楼里出来,步滟君一袭茱萸盛锦的雀金烟水长裾委地三尺,步青央在门口侯着,步安瑾携着步花间在远处站定。
            “昔日滟君执掌步家时事崇奢靡,”步花间盈盈而笑,冲着滟君远远地行了个礼,“我来的晚,不曾见识滟君当年的风姿,如今一看实在是……”
            步安瑾远远地瞧着步滟君与步青央携手而行,听得步花间开口也只是笑了笑:“滟君最宝贝的便是她自己这张脸,加上今天日子特殊,更要好好拾掇。”
            “你瞧她平日里娇纵得很,可也绝非拎不清的。”步无衣走到步安瑾身侧,冲花间浅浅一笑。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日子,家主打扮这么盛重做什么?”步花间疑惑道。
            步安瑾与步无衣齐齐朝她看过来,甚是惊讶:“你不知道滟君今日,是要去帮苏绾冥夺妻去的形容?”
            而另一头,步滟君则携了青央的手,端端坐在长廊之下:
            “听说那位容姑娘,是个绝色美人的形容?”
            步青央转头看了四周,长廊步去百余步才有人,倒也不怕他人窥听,于是便认真答道:“去年重阳时,我曾同安瑾去了城南的昭岳阁赏菊,与这位容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哦?却是个怎样的情景?”
            青央低头拣了一只艳桃在指头细捻,几番斟酌后开口:“当年无衣写得那篇《锦官十疏》名满皇城,引得达贵争相传阅,其中肖太傅甚至亲自登门拜访,而我本以为此生难见得这我很有意思的场景...”
            “长,话,短,说。”步滟君翻了个白眼。
            “忒有才。”步青央肃容。
            “我们家绾冥也是很有才的!”步花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声哀嚎,栽进青央怀里。
            青央震惊地把花间从怀里拎出来:“你这种不出声不喘气突然出现的本事从哪儿学的。”
            步滟君在之前的白眼上又叠了一层白眼:“还用说,当然是唐辞,忘了我身上那个油印子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5-13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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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不过好景未长,且还没等到步滟君这打鸳鸯的大棒狠狠扔下去,顾羲和解除婚约的书信便已经寄到了容府。
              容家大小姐也是痛快人,二人双双恢复单身,顾羲和便彻底放心大胆地住进了步家。
              苏绾冥连日来心情大好,甚至主动找到顾羲和比剑,美名其曰治疗情伤。
              草木扶疏,绿衣少女正蹲在梅花树下。
              步青央走过,疑惑着看着这只绿鹌鹑:“你做什么呢?”
              步花间转过头来,一张脸俏生生地笑:“我在埋酒。”
              “埋酒?”
              “嗯,”步花间点点头,“都说女儿出嫁的时候父母会将孩子出生时埋下的女儿红当做嫁妆,我们绾冥出嫁的时候也应该有嫁妆才行。”
              “出...出嫁??”步青央愣在原地,连带着出来散心的步滟君也傻在回廊之下,半晌,步滟君转头对身边的步安瑾道:“近日花间的学课都是谁督促的,让她生了我们步家往外嫁男丁的想法?”
              “衾墨砸了您的盏子,躲在房里一个多月不敢出门了,这些日子的课业都是苏绾冥亲自督促的花间。”步安瑾翻着账簿,悠悠地答。
              “哦,那便正常了,”步滟君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吩咐,“让云子、红袖她们拟一份嫁妆,万一我们绾冥要嫁出去,也不能让他们顾家觉得咱们家重女轻男。”
              “是。”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11-0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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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冬夜来得格外早,只不过步家此时却暖如深春。
                红衣袭地,衬出一地踌躇月光,女子窈目如墨,几不见底,满室馨香馥郁,侍女分列左右。
                “我总归还是觉得早了些,”一颗棋子落盘,步滟君声有喑哑,“你回来得太早了。”
                顾羲和笑了笑,眉目在暖黄的烛火之下几近阴柔,凤目斜挑:“怎么,百里加急的手信可是你亲笔所书,如今?”
                步滟君眉目暗了暗:“是我失策,本想你早日回来帮一帮青央,却忘了家里有个对你存了沉甸甸情意的人,可他与你,未必能容身于世。”
                棋局已过百手,顾羲和大胜,步滟君弃了棋子,斜倚在小榻上揉着眉心:“情之一字实在是累人。”
                “如你与靖童?”
                “童童与我,他与你,都实在是累人。”
                “无妨,春宵够暖,便也不负此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11-17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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