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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ongSa~(170626原創)《赦罪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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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笑臉!這篇文因為是即興,所以決定跟大吧同步更新!
不啰嗦了我放廣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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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6-26 00:44回复
    ——————
    「總要警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你們心靈固然願意,肉體卻軟弱了。」
    ——馬太福音(26:41)
    ——————


    2楼2017-06-26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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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血液中那陣濕潤又溫熱的味道很噁心。血漿漸漸凝固時會散發出濃稠的腥味,是比起漁場更加難聞的氣味。
      我想吐,但這一刻我不能有半點動彈。就連呼吸也要非常......非常的小心翼翼。
      我的媽媽,就躺在那裏,躺在一片紅色的沼澤之中,雙眼如同死魚一樣失去焦點。
      她的手指斷了,是被砍斷的,刺眼的紅肉之中那幾根蒼白的骨頭尤其突兀。她的雙腿不見了,沒錯,也是被砍斷的。
      唔......半砍半扯。
      我看著姐姐被魔鬼拖走了。
      她拼命地踢動她的雙腿,一直發出讓我膽顫的慘叫聲。我好害怕這樣的姐姐......
      她總是那麼有儀態,那麼優雅,她是這個小區裡最優秀的女生。可是那麼讓人羨慕又崇拜的姐姐,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姐姐抽搐著雙腿,腳趾也扭曲起來,我不知道姐姐的雙腳後來為什麼不會掙扎了。
      魔鬼拽著姐姐那頭曾經很柔順但此刻卻凌亂不堪的長髮,姐姐脖子上的切口一直流淌著腥甜的液體,像極了我咬破的唇上散發的鐵鏽味。
      我在哪裡?
      我聽到魔鬼在呼喚我的名字,他在找我。
      他用那雙血紅色的手掌抓著姐姐的頭頂,他用粗糙的嗓音在房間裡咆哮著,他用渾圓而且佈滿血絲的眼珠掃蕩整個房間。
      我就縮在那座黑色鋼琴後面,是母親剛才硬將我塞進鋼琴和牆壁的縫隙之間,現在我的腦袋被卡得死死的。
      如果魔鬼要殺我,我覺得我是逃不了的。
      姐姐那顆尚未閉上眼睛的頭顱被擲到地上,砰咚一聲,然後歪歪曲曲地滾到了我的腳邊。每次捉迷藏,姐姐都能找到我。
      這次也一樣。
      那雙挖空了靈魂而被恐懼填充的視線似乎是在看我,她要我逃......
      “孩子啊......我在找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用盡全力閉上眼睛,連姐姐的臉也不敢看,我怕......我怕我會變得和姐姐一樣,和媽媽一樣。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但在死之前該做什麼呢?學校裡還沒有教到這一課。
      那部鋼琴被魔鬼猛地扯開,沉重的腳步踩到我的手上,幾乎要直接將我的手踩扁!好痛,於是我痛苦地尖叫、掙扎。然後就像是被老鷹抓住的小雞一樣,我被魔鬼拎起了衣領。
      身體比剛才更痛了,因為這一次我被狠狠擲向墻壁。
      沿著墻壁滑落下來的時候,我記起被我欺負的泰迪熊,現在它已經被刀子劃開了腹部,曝露出裡面那些吸了血的棉花。
      我記得泰迪熊曾經也被我亂扔過,而現在我變成了魔鬼的泰迪熊。
      我記得後腦有什麼東西熱乎乎濕黏黏地沿著我的脖子流淌,讓我的衣服變成紅色。
      我記得我的名字。
      我還記得......我今年......
      七歲......


      3楼2017-06-26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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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序,不要被騙了——


        4楼2017-06-26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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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會快點嗎 ? haha 也頂個樓先 !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6-26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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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喂,2309。”
            鐵棍和厚重又生鏽的鐵門猛烈碰撞了幾下,響出刺耳的聲音。
            粗魯的聲線從鐵門上那扇小小的通氣窗口傳進陰暗的空間裡,男人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吹動窗框邊上那一層殘破的蜘蛛網。隔在鐵門後的空間極其黑暗,沒有光線,沒有風。若是將鐵門上的小窗也緊緊關上,那個空間就能夠成為完美的密室。
            “媽的,在叫你呢!喂!2309!”
            鐵棍又一次往鐵門邊上敲打起來,這一次的力氣更大,聲音更加尖銳。
            黑暗中傳來了零碎的聲響,清脆得如同小孩子所玩的鈴鐺,膠質拖鞋貼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沙啞得很,聽起來像有人用磨砂紙在打磨物件。
            “該死的,開燈!”
            聲音每說一句話,都要伴隨鐵棍的敲打聲。
            拖鞋停在門前,剛才仿似鈴鐺的聲音現在變得更加清晰了,是鐵鍊互相碰撞的聲音。
            啪嗒——
            電流竄進那根從天花板吊下的光管裡,白色的強光瞬間掀開這片黑暗的真面目。
            只有鐵枝和木板的床,其實那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床架,但在這個地方,它就是床。一塊早就被人毀壞得佈滿裂痕,甚至剝落了些碎片的鏡面,鏡面下有本該是白色卻沾了許多刷不掉的黃漬的洗手盤。
            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尿騷和汗臭的味道,有時候天氣太好,那些被曬得火熱的牆角會散發出嘔吐物的酸餿味。
            “去哪裡了?喂!2309!”
            這個空間是能夠看清楚了,但住在裡面的人......不對,住在裡面的,是怪物。但也就只有那些愚蠢的怪物、不夠經驗的怪物、或者是內心軟弱的怪物,才會被那些名為法律和警局的東西綁進這個鬼地方。
            “2309!你這傢伙!出來!喂!2309!聾了嗎!”
            鐵棍敲打得更加急促,響亮的聲音引起了其他死囚們的注意。
            一雙雙黑溜溜,閃著殺意的眼珠浮現在那一排鐵門的小窗框中,轉來轉去,試圖讓自己的視線能夠找到聲音的源頭。
            “夠了,敲得我耳朵都痛了。把那傢伙放出來。”
            男人頂著啤酒肚,摸了摸自己那頂象徵獄長職位的帽子,用慵懶的語氣說道。值班的獄警朝那男人敬禮,然後滿頭大汗地從自己腰間摸出一大串鑰匙。
            那位獄警顯然對於找對鑰匙這項技能非常生疏,翻來翻去,叮叮噹噹地響了好一段時間也沒能找到開門的鑰匙。這都要怪那退休的前輩,扯壞鑰匙圈也就算了,重新串起來卻又不按編碼排好,翻找時只能更加費勁。
            看著獄長漸漸拉緊的眉頭,值班獄警只能是加倍手忙腳亂。
            “嘿,那個,往左邊數過去的第四條。”
            侷促的空間裡傳來冷颼颼的聲音,讓汗流浹背的值班獄警鬆一口氣。找對了鑰匙,鐵門隨即響出沈重的解鎖聲音。
            可是,那個2309…...怎麼會知道那條就是正確開鎖的鑰匙?
            鐵門被拉出慘烈的吱呀聲,被磨成粉末的褐色鏽跡從門縫飄散到空氣中,獄長只覺得鼻子發癢。
            “你很走運,今天有人要見你。”
            獄長揚起那擁有飽滿脂肪的眼皮,將那個從囚室裡走出來的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雖然瘦削得很,但那雙眼睛依然散發著懾人的光澤。手腳腕都被扣上加長的銀銬,走起路來總是能夠清晰聽見那些鐵鍊的碰撞。
            可惜啊......明明長得人模人樣,看年紀也和自己家那個不懂事的女兒差不多,卻成了心理變態的死刑犯。現在的年輕人啊......
            “是誰?”
            一疊厚重的文件隨著清厲的聲線落到寬大的辦公桌上,放在最上面的紙張和一張證件照釘在一起,上面的黑色油墨清晰印出:「犯罪紀錄」
            “俞定延。”
            女人指了指那張證件照,一臉認真地說著。
            “呀,你是在開玩笑嗎?”
            說話的是安東市警區分局局長,一個頭髮快要因為煩惱而被自己扯光的老大叔。
            他本來就在為區內犯罪率上升和那個市長而煩惱著,沒想到現在就連最得力的刑案組組長也要來給自己添亂。
            “局長,我說的話像在開玩笑嗎?我是認真的。”
            女人不滿意地皺起眉頭,本來就好看的臉上出現了皺紋,卻讓她顯得更加好看。
            局長不經意地瞟向女人,意外對上了女人熊熊燃燒的目光,馬上就像被火燒過的蘆葦草一樣萎縮起來。
            “那...那也是...不行啊!你整理她的紀錄時難道還不清楚嗎?”
            局長試圖勸說女人,但這明顯是行不通的。
            “她是殺人犯!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殺人犯,十八次連續殺人啊十八次!十八!”
            新市長那個什麼打造零罪案的安東市政策真的害慘了不少警局同僚,不僅僅只是安東市,就連偷渡走私最嚴重的仁川市、人口販賣黑點的金海市等等,幾乎整個國家都在空口說白話。
            零罪案?發什麼夢,現在就連能不能減低罪案率都成問題了。
            “局長,請你注意你的發音,這會讓我以為你是在對我罵髒話。”
            相比起正按著辦公桌被氣得面紅耳熱的局長,女人的回應顯得尤其平淡。她眨眨眼睛,隨後發現自己衣袖上的線頭。把那根白色棉線放在食指上繞了兩圈,女人繼續說道:
            “這些紀錄,就是她比其他罪犯更優秀的證明。反正她遲早都要死的,廢物也還能拿去回收再用,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利用這死刑犯?”
            微涼的指節突然用力彎曲起來,嗒的一聲,輕易扯斷了那根脆弱的棉線。
            局長沉下氣來,滿臉憂愁地斟酌著女人所說的話。
            “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這風險也太......而且你又是......唉!算了!我不管了!要是因為你的疏忽讓她逃走,無論用什麼方式手段,都一定要負責把她抓回來!不然就去牢房裡取代她的位置吧!”
            煩躁地把眼前的那疊文件推遠,局長抬手捏捏痛苦的眉頭。
            這幫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愛鬧事!讓殺人犯協助警方破案?哼!那些同僚沒被分屍解剖就算幸運了!可是目前除了這個提案之外,又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這一連串棘手的案件。真是的,那些去外國留學研修犯罪心理學的國家人才呢?棟樑呢?警局之光呢?
            都死到哪裡去了!
            “謝謝局長,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局長心不甘情不願地彎下腰來,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出印章,女人的臉上終於綻開笑意。得到那極其勉強的應允以後,女人朝局長敬禮,並且緊緊地把那份獲得批准的文案抱在懷裡。
            女人正準備離開,卻又被局長叫住:
            “慢著!先等一下,你說我剛才說錯的是什麼?”
            “沒什麼。”
            “我讓你說。”
            “十八。”(發音近似髒話:爛嗶)
            女人把那數字說得特別準確,說完便抱著文書光速逃離了局長室。
            “什麼?呀!你這女人是故意的吧!呀!給我回來!湊崎紗夏!”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6-2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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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看暗黑最好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6-26 01:20
              回复
                天呀是我最愛的偵探向嗎 ????????? 我怕我會催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6-26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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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看着好可怕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6-26 03:09
                  收起回复
                    紗夏是知道些內幕吧
                    見定延是要做些甚麼呢


                    10楼2017-06-26 16:17
                    收起回复
                      抱一个(づ ●─● )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26 18:53
                      收起回复
                        第二章
                        湊崎紗夏平靜地坐在劣質製作的塑料椅子上,她坐了很久也沒有動彈。
                        經過長時間的驅車以後,她終於來到這座僻遠的監獄,但一進來那些獄警又是要她請坐,湊崎紗夏坐到骨盤發疼都還沒有等到任何變化。她為了坐得靠前一些而拖動座椅,幼弱的椅腳鐵枝在瓷磚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湊崎紗夏抬手搭在桌子前,把手機當成陀螺一樣轉著解悶,一邊等待對方出現。
                        房間裡沒有別人,只有湊崎紗夏,和她面前那道將整個房間分成兩半的強化玻璃。
                        有人進來了。
                        湊崎紗夏垂眸看向桌上放著的資料,輕易地從一堆黑白之間找到那張彩色的證件照。
                        那人一進來,便帶著哐當哐當的金屬碰撞聲坐下。
                        湊崎紗夏安靜地看著她,看她的一舉一動,視線不曾從那人身上有一絲鬆懈。其實那人的樣貌和照片上的沒有太大分別,如果非要說是有什麼不同的話,只能說現在真人看起來更漂亮一些,這或許是因為她在牢裡的這段日子又更加瘦了。
                        女人啊......只要瘦下來就都好看。
                        那人往後瞟了一眼深棕色的門,看著出口被人從外面緊緊關上。現在這個地方,就是只屬於她們的空間。穿著棕色制服的她突然笑了,在對上湊崎紗夏的視線後她放鬆身軀往後靠著椅背,在湊崎紗夏面前輕輕顫動雙肩地笑。
                        笑容像天使,但聲音就是惡魔,湊崎紗夏這麼覺得。
                        “笑什麼?”
                        湊崎紗夏皺起眉頭,稍微嫌棄對方的笑聲煩人。她直視著那雙靈眸,卻不知道自己該對眼前的人流露出怎麼樣的眼神和情感。
                        只是簡單地對犯罪者抱有深切的痛恨嗎?還是對重遇曾經最為熟悉的人而感到陌生?
                        她在來這裡之前糾結了好幾個晚上,思考著在見面以後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你過得好嗎?看來你過得不錯?牢飯好吃嗎?嘿,好久不見......諸如此類,湊崎紗夏卻連半句也用不上。
                        “你,沒見一陣子,變得更漂亮了。”
                        對方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也不為那久別重逢的第一句話而煩惱。她用輕聲呢喃的那雙薄唇緩緩拉扯出邪魅的笑容,咧起嘴,抖動喉嚨,讓整個房間迴蕩她的低笑聲。
                        仍是那麼讓人毛骨悚然。
                        “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湊崎紗夏皺起眉頭,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她只能夠這麼做,唯有用這種方式壓制自己雙手的動作,她才能確保自己不會在一時衝動之下把手掌貼到那塊強化玻璃上去,去想像撫摸對面那張雙頰微微凹陷的臉龐時會有什麼觸感。
                        “哦,那抱歉。”
                        那人聳聳肩,說話的語氣輕鬆得毫無誠意。她似乎不屑于將這句話說出口一樣,只顧抬手欣賞自己被金屬磨得泛紅的手腕。這一陣微微刺痛的感覺,深得她歡心。
                        看著對方手腕上那些翹起的死皮,隨著時間而變得乾燥發白,還有那一圈又紅又紫的磨損傷痕,湊崎紗夏心裡頓時一陣堵塞,好一陣子也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把雙眉皺得更緊。
                        “你送我的手銬,很耐用呢!”
                        她像不懂事的小孩一樣自顧自地感歎著,甚至還舉起雙手遞到強化玻璃前向湊崎紗夏炫耀,說完又用雙手抓抓身上那套有些殘破的棕色制服。
                        知道來見面的人是湊崎紗夏後,她可是仔細地洗過澡、理了髮、認認真真去掉那一身又臭又餿的味道後才出來的。
                        就算是進了監牢,成了死囚,她也不能在舊情人面前顯得太落魄,不是嗎?
                        “俞定延,這一點也不好笑。”
                        湊崎紗夏壓抑著發抖的聲線,盡可能讓自己在對方面前看起來兇狠一些。記憶中,湊崎紗夏在俞定延面前發狠的時間,就算累積起來也不知道夠不夠一分鐘。
                        撇除那些虛假的快樂和騙人的幸福,湊崎紗夏在俞定延面前,好像最常做的就是哭。就連給俞定延戴上手銬的時候、把她押上警車的時候、隔著審訊室的那塊防窺鏡和她對上視線的時候,湊崎紗夏都在哭。
                        “不是不好笑,只是聽我說話的人不願意笑而已。”
                        俞定延別過頭去,聲音極輕的說著,像是在獨自埋怨。但這句話還是被協助對話的收音器錄進去,讓湊崎紗夏可以聽得清楚。
                        俞定延的話令湊崎紗夏又一次陷入沈默之中。她們從以前就是如此,鬥嘴這回事湊崎紗夏從來沒能贏過俞定延。
                        “我來不是為了和你聊這些廢話的。俞定延,我要你幫我。”
                        湊崎紗夏果斷地說著。她覺得自己加入刑案組不是在白白浪費時間的,至少現在的她在處理任何事情上都變得更加冷靜、更加果敢。而副作用就是朋友們開始覺得她冷漠嚴苛,不再像是以前那個可愛有趣的湊崎紗夏。
                        說完用力把那張獲得局長批准的文案拍到強化玻璃上,好讓俞定延可以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
                        俞定延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把身體向前傾,眯起雙眼慢慢地看著那份文案。
                        刑事罪犯2309…...獲准外出......由刑案組組長監控......斟酌緩刑......
                        “我不要。”
                        俞定延沒有把文案讀到最後,只是拋下這樣一句話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刑案組組長就是湊崎紗夏,刑事罪犯2309也就是俞定延。要俞定延協助湊崎紗夏追查那些刑事案件?她拒絕。
                        就算是警局局長、安東市市長,甚至是大韓民國總統親自前來下達的命令,俞定延也拒絕,不能拒絕也要拒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見俞定延想走,湊崎紗夏也急忙從位置上站起來試圖叫住她。只是坐太久了,大腿發麻得厲害,才剛站直又腳軟地跌坐回去。跌坐引發的聲響成功讓俞定延回過頭來,看著扶在桌子上笨拙地重新站起的湊崎紗夏,俞定延不由自主地皺了眉。
                        還以為這段時間她會鍛煉得敏捷一些,怎麼還是笨手笨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說什麼追查兇殺犯?
                        拒絕。
                        “外面的陽光對我這種死刑犯來說,太刺眼了。”
                        俞定延無意識間晃動到手上的銀銬,那串牢固的銀鍊再次響出讓湊崎紗夏內心刺痛的聲音。
                        “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你可以擺脫我,然後逃過死刑,比你越獄輕鬆得多!”
                        湊崎紗夏試著用利誘的方法,她認為這個說法對俞定延而言會很有說服力。但俞定延就只是像在看一個幼稚的屁孩一樣地對湊崎紗夏輕笑。笑著,還微微搖頭。
                        “這算是我今年最愉快的一次交談了,謝謝你。可惜死刑犯的會客時間不能太長,獄長會生氣的。”
                        這很顯然是在無視自己的意思,至少湊崎紗夏是這樣理解俞定延那抹眼神的。
                        還真是沒有見過哪個囚犯這麼不願意離開監獄......
                        “等一下!俞定延。”
                        看著俞定延的腳步越來越接近棕色大門,湊崎紗夏的心情也越來越焦躁。
                        “你不恨我嗎?我讓你變成現在這模樣,難道你不想殺我嗎?”
                        湊崎紗夏叫道。
                        俞定延身軀一顫,腳步停在門前,那雙手銬下的手掌顫抖著。片刻,湊崎紗夏聽見空氣之中傳來俞定延的深呼吸。
                        她猜測是俞定延終於被刺激到了。
                        空氣沉寂了很久,俞定延似乎很用心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這樣的發展明顯不是湊崎紗夏想得到的。
                        “出來啊!出來的話你就可以殺掉我。你是在害怕嗎?不想報仇嗎?俞定延你是膽小...”
                        嘭!
                        話還沒說完,俞定延便衝了上來,戴著手銬的雙拳狠狠砸在強化玻璃上。那副冷硬的銀銬甚至因為突然猛烈的衝擊而深深陷進皮肉中,鮮紅色的液體在抹得乾淨透徹的強化玻璃上噴出,然後汩汩流淌。
                        可是俞定延在笑。
                        視線帶著輕蔑之意,透過強化玻璃垂眼看向湊崎紗夏,俞定延扯起嘴角讓笑容更加扭曲。這已經不是能夠單純地用瘋狂來形容的表情,俞定延的面目猙獰得讓人心寒。
                        “報仇?哈...你好像誤會了什麼,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每個瞬間我都想過要殺你,是我放過了你啊......”
                        這句話狠狠扎進湊崎紗夏的內心。她緊咬著唇,好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任何情緒變動。她也不是沒有想像過俞定延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自以為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低估了俞定延親口揭開過去回憶的這份殘忍。無論暗自在心中演練多少遍,被掀開的真面目還是讓湊崎紗夏難以承受。
                        不知道是手上的疼痛還是心中殘存著當時的情感,俞定延的雙眼似乎比平常更加濕潤。
                        收起眼中那絲不慎洩露的情緒,俞定延轉回冷淡的眼神。她顯得有些艱難地微微張開乾燥的嘴唇,下巴磨動了一陣子才釋出一口氣:
                        “你該對我心存感激,然後誠惶誠恐地活著才對啊湊崎紗夏......”
                        緩緩垂下那雙傷痕累累的手,俞定延再一次在銀鍊的碰撞聲中走向棕色大門。
                        “所以,我算什麼?”
                        哭腔漸漸變得明顯的聲線拉住俞定延的步伐。湊崎紗夏把那張俞定延的證件照緊緊捏在手裏,捏得指節發白,照片也皺了起來。
                        她可是......曾經讓自己百般依賴的存在。
                        “既然我是你的獵物,為什麼不殺我?你有許多時間可以動手,為什麼?既不是獵物又不能得到你的真心的我!到底......對你來說,我是什麼?”
                        聽說感情就像一張紙,隨著時間而變得脆弱,隨著爭執和衝突而彎曲、產生摺痕,就算最後將紙張重新攤平,那些痕跡也難以抹滅。
                        但也唯有重新將紙張攤平,才能夠讀到起初譜寫這段感情時的所有細節。
                        或許,幸運之人能夠從這些細節中,找回幸福。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6-27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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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長篇果然像在爬一座很大很高的山——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6-27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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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6-27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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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有很多人再给你加油啊♡^▽^♡cheer up 笑脸!cheer up笑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27 21:5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