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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 /练笔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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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文社给的题目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09 14:08回复
    眼睛
    2017/06/27
      老头坐在窗户边上,将窗帘拉开一些缝隙,黯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老头将他的头朝光源处微微偏摆了些,正好能看见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白日里刚下过一场大雨,道路上还满是水坑与泥泞。
      “嘿宝贝儿,我看见你了。”
      老头闻声微微一愣,多年的阅历使他很快冷静,他认识这个声音,是德列夫。
      他前几天就接到杀德列夫的任务,但一直没机会下手。刚得到情报说德列夫正往这条路来,果真来了。
      老头将目光投于地面搜索着,很快锁定了德列夫。老头的眼眸里露出不善的光芒,他正巧一直很不喜欢这位德列夫,直觉告诉他德列夫不是什么好家伙。
      幸好,德列夫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来,老头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些,继续留在暗中观察。他顺德列夫的前进地方向看去,就在不远处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瑟瑟发抖的物体。
      德列夫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地街道,脚步声清晰可闻。
      “踏,踏。”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这真是个好藏身之处。”德列夫的靴子落地激起一片水花,他在这儿停下,语气隐隐现出厌恶,“对你而言,这和你一样肮脏。”
      德列夫不屑地笑着,左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他继续开口,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可还是逃不过我的法眼。别害怕,我的弟弟。”
      他走近垃圾堆,站在那坨不断抖动地黑色物体的前面,挡住了月光。
      许久过去,那物体像是被触发了开关,颤动地幅度越来越大。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啊!”那物体身上的东西因其大弧度动作而滑落,露出少年精致好看地面庞,少年爬到德列夫脚边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哥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求我?”德列夫一只脚踩在少年的手骨上,膝盖微去,一节指骨挑起少年的下巴,“我的靴子因为你这个小/贱/人脏了,你应当如何补偿我?”
      少年的身子依旧是抖着,他凑近德列夫的鞋用舌头舔着。
      德列夫发出猖狂地笑声,忽的停住,猛一抬脚将少年踹翻在地,“也不怕你的唾液脏了我的鞋,这可是上好狼皮。不如,你把你的皮给我做鞋面?”
      话音未落,德列夫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月色下反着光。
      “不。不要,哥哥不要!”少年发出惊恐地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凄厉。
      “我不是你哥哥!”德列夫朝少年的地方啐了口唾沫,“你别忘了你母亲干的好事。”
      “可我母亲已经被你杀死了,我也被你折磨了这么久,这一切已经够了。”少年的声音略带哭腔,极不平整。目光却像是提起了极大勇气,“更何况你母亲的逝世也不关乎我母亲,我们虽是异母,但我们毕竟同父。”
      “我亲眼看见你母亲勾引我父亲,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你觉得你这种**也配与我同父?”
      窗子后的老头饶有性质地看着,说:“今天算是赶上了场好戏。”
      但他终究认为自己虽是个杀手但也分得善恶。于是,他故意大声开口道:“噢我的上帝,求求你保佑保佑这孩子吧,将德列夫打入地狱吧。”
      “谁?”德列夫猛地回头看向四周,“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跟我装神弄鬼,让我知道你是谁小心不得好死。”
      老头暗暗将窗户拉开一口,又窗帘拉上,依旧用刚才的奇怪声调说到:“苍天有眼,善恶终有报。”
      “你到底是谁?”
      “苍天的法眼,专门惩罚你这种恶人。”
      一只细小地银针从窗口飞出,插入德列夫地太阳穴,数秒即毙命。
      “天真的德列夫,真以为自己是个狠角色?”老头说到,“我当年可是有名声在外的,我目之所及处,必杀之。”
      “所以,你也上路吧。”说罢,他的眼睛瞄准了那位少年。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09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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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6/26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09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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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描2
        2017/07/05
          文/温成韵
          01
          知遥坐在窗边,看着远处低压黑沉的天空,喝了口酒,回顾酒馆内。灯光色暖,温酒一壶,人形形色色。
          她摇晃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一个男人身上。她留意这男子已许久,男子头发剔得很短,五官立体却略显沧桑。衣服总是素色,每天都只身一人一壶酒坐于这酒馆角落,让知遥心生好奇。
          男人注意到知遥的目光,回望。眼里似有柔波千层。
          知遥手中的酒杯顿了两顿,很快恢复往日不恭模样。拿着酒与小菜走上前,说到:“帅哥,我们拼个桌呗?”
          男人低头默许,知遥就势坐下。
          知遥喝的是桃花酿,男人不知是什么酒,色清似水。黑木酒杯上是故意雕刻的竖直木纹,杯身也直挺,除此之外并无别得特色。
          知遥却从未注意过这店里有这样的酒杯,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直勾勾地盯着,说:“这杯子真好看,很像你。”
          “像我?”
          “像你一样的干净、正派。”
          男人听言轻笑出声,眉眼揉到一块去,他说:“酒真辣。”
          “什么嘛,我认真的,你却在这含沙射影。”
          “没,只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我。”
          “怎么会?”知遥说着,希望他能顺着聊下去,可男子并无反应只是对着酒杯发愣,知遥话锋一转,“相遇即使缘分,反正日后也不容易见到对方,所以我们聊聊过去吗?”
          “可以。”
          02
          男人说,他叫做林生平,是单亲家庭,他父亲过世了。
          这间是他父亲生前带最喜爱的酒馆,带他来过几次,每次都点的就是都是这坛酒。
          这酒初入口沁凉,后而辣劲涌上发着苦,最末时是俗套的甘甜。
          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喜欢这酒,只是回顾他在失去父亲之前的时光里,仿佛能摸透些东西。
          他幼年时极好学,孜孜不倦,父亲投入了许多经历将他培养;年少时却突然叛逆结实了许多社会上的人,整天在学校闹事,父亲为此生气他也赌气;而后长大成人,因学业未就四处奔波找工作。
          刚有所成,父亲便去世。
          而在父亲去世之前,他总与父亲争吵。一如年少模样,满桌饭菜不顾辛劳,他大手一挥,就将其赠予土地。
          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打他,每次争吵过后,总默默收拾屋子。
          一晃眼,阴阳两隔。
          林生平叙述将尽,拿起空酒杯至眼前,轻摇几度,眉眼再度揉皱成一团。
          一滴液体落在桌上,他道:“酒洒了。”
          “是你醉了。”
          林生平淡笑着摇头,表情难看,继续开口续着故事。
          “说起来,父亲带我来这酒馆的那几次,大概是我成年后唯数不多能与父亲和气唠家常的几次。”
          “你们很爱彼此,可你们都不会爱。”
          “是啊,失去后惋惜已无用。我这几天都在这酒馆,我渐渐明白父亲的意图。这酒,像人生。”
          屋外雨淅淅沥沥,风从窗口吹进,带来雨天特有的清凉与泥土气息。
          男人过了一阵,眉目展开,念到:“要珍惜。”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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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素
          2017/07/21
            “海婆婆,我能不能去那条沉船上看看?”知遥扭动着她的鱼尾,一手指向不远处的沉船,一手拉着海婆撒娇。
            海婆朝船上看了一眼,那是一条上周刚沉下来的大船,如今身侧正陷在海底的沙上,从船上掉出的几个人只剩一俩只鱼围绕着啃咬,船上的木块已快完全腐化,偶尔冒出气泡。
            海婆不禁皱起了眉头,再看身旁知遥期待的脸沉吟片刻,道:“我陪你去吧。”
            得到这句话知遥却松开了海婆的手,鱼尾用力地将水左右两边的水甩到远处,飞窜至船周。
            “慢点。”
            海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知遥回头浅笑回了句:“知道啦。”说完立马钻进船舱内部。
            周围是姿态各异的人,知遥东翻西看,发现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本面是动物皮,并且保存的很好的本子展露在知遥面前。
            知遥将其拿起并翻开,本子内页并未接触多少水,她挥动着手中的本子冲海婆说到:“海婆婆你不是识字吗,你给我念念这里面讲的是什么。”
            海婆接过知遥手中的本子,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翻了几页,“知遥,这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海婆顿了顿,念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说完她眨着眼睛,记忆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讲着这句话。海婆眼前水雾一片,她想起了一个女孩,“知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个时候的海婆才十五六岁,还不叫海婆,叫做秋缈。她是海底第一绝色,鳞片光泽饱满,有着最灵动的鳍与鱼尾。
            “眠,今天又有人向我爹提亲了。”秋缈靠在一块石头上,向朋友抱怨,“我求了我爹好久,我爹才同意回绝他们。”
            “那恭喜你啊。”眠回答到。
            秋缈愣了愣觉得有一些失望,她不知道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可她也怕眠说出她想听到的那句话。
            “我才不要嫁人。”
            “可缈儿这么漂亮,一定要嫁人的。”
            “要嫁也只嫁眠。”
            秋缈靠着眠,此话一出,她清晰地感受到眠身子一顿,接着她听到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说什么傻话呢?”
            “嘿嘿。”
            傻笑下藏着最真实的话,这不是傻话,是一句被秋缈藏起十年最终只敢当作玩笑说出口的话。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23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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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
              数月后,人鱼族王子向秋缈家人提了亲,要娶秋缈。这回是无论如何拒绝不得的,数月前的对话,竟一语成谶。
              “爹,我不要嫁。”
              “之前那么多户都可以依着你胡闹,这次是王子要娶你,你让爹怎么拒绝?”
              “爹……”秋缈攀上她爹,使尽浑身解数撒娇。
              “没用。你这次怎么招都要给我嫁进王府,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见秋父无动于衷,秋缈终于急了,这一急说话就不过大脑,“我不要!我要嫁给眠!”
              “你说什么呢,眠是女的。”
              “我知道,我就是要嫁给她,我喜欢她。”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海中扩散,激起层层水波。秋缈微昂着头结结实实地挨了巴掌,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头也不回地游走,所及之处有微小的水泡。
              她游了很久才停下,窝在珊瑚丛中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眠,眠。”
              “谁在喊我。”
              秋缈抬头,便看见眠微笑着游至自己身边。她抱住了眠,胸口起伏不平,声音颤抖着,说:“我不想嫁人。”秋缈顿了顿觉得这次她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喜欢你。”
              “我也……”
              “秋缈!”秋父一把将秋缈从珊瑚丛中拉出,“眠,秋缈又在说胡话,你别当真。她要嫁人了我希望你祝福她。”
              “嗯好。”眠看着秋父点点头,随后对秋缈说,“缈儿,恭喜你。以后你就是王妃了。”
              秋缈猛地摇头,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我不要!”
              “由不得你任性。”
              眠站在秋缈身侧,忽然醒悟,她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从她刚认识秋缈开始就等着了,她太期望这样能站在秋缈身侧,她必须要为秋缈做些什么,哪怕后果不尽人意。
              “伯父,如果我能让王子改变心意呢?”
              “可你能堵得住呦呦众口吗?海底下哪有两个女人在一起的荒唐事?”
              “爹,我们管不了呦呦众口,我们只需父母一声同意。”
              眠看着秋缈的眼睛,“伯父,我心意已决。”
              “缈,别等我。”
              秋缈不知道眠要怎么做,只是没由来的心慌,特别是眠留给她的最后一句,更加剧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看着眠离去的背影,暗暗握了握拳,朝家中游去。找到了王子提亲时给她的海螺,只要吹它王子就会赶来。
              海螺音在海底顺着水流震荡开,王子没有食言很快赶至秋缈面前。
              谁都不知道他们二人聊了什么,只是隔天王子便下令在城堡前将秋缈腰斩。
              那一天城堡门口聚集了美人鱼,秋缈站在高台之上,望过去之间头挨着头,而她的头上是腰斩用的大刀。
              “趴下。”
              “等等。”眠的声音渐近,她冲进高台之上,“我替她死。”
              “她必须得死。”
              “那我便跟她一起死。”眠说着游到秋缈身旁,握住秋缈的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海婆从回忆里脱身而出,露出浅笑。
              知遥似乎还没听够,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眠还是丢下秋缈,让秋缈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自己去了别的国度。”
              “她怎么这样?”知遥不满地嘟起嘴,接着问,“她去哪了?”
              “大概是去了天国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23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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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素07/26
                杜舍跨过死鸟的尸体,一脚踩进自家农田中,硬邦邦的土地上麦子已成熟。
                他弯下腰,就有几滴硕大的汗珠落在地里,捏了捏小麦的叶子,“咔嚓”应声而碎。
                一声叹息从不远处传来,随即跟着一句话,“这天气要弄死多少人?”
                杜舍抬头看眼前人苦着脸疑问,没有回答,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纪伦你家收成如何?”
                纪伦眉间皱成川字,摇了摇头,骂了句娘,“要是好,我小儿子也死不了。”
                “总会好的,圣上定会给我们发粮。”杜舍走上前,用粗糙黝黑的手拍了拍纪伦的肩头,转眼看面前的毫无生机的土地,啐了口唾沫,“不发粮我们就去闹。”
                “这天高皇帝远的,谁来管我们?”
                杜舍一怔,很快回道:“前几年饥荒时都有发粮,今年怎么会没有?将就着苦一段时间吧,就不信来年还闹旱。”
                日暮沉沉,几日来来往往,农收已完。
                杜舍却背着一小袋粮食,对她妻子道:“我给纪伦送去点。他家刚有个小娃娃不久,饿不得。”
                不等妻子接话,几位披着甲的士兵闯入杜舍家中,“圣上有旨,前方战事告急,凡是农户必缴一石粮,以备军用。”
                “一石?你们……”
                “少废话,让开!”为首的士兵打断杜舍的话,一把将杜舍推开,领着其它士兵进屋搜。
                杜舍小跑着跟了进去,“你们别乱翻!这儿没粮!”
                “闭嘴!再吵就杀了你。”
                一位士兵喝着,一脚朝杜舍踢去,杜舍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坐在地上。妻子连忙将杜舍扶起,示意杜舍别再说话。
                士兵们搜了半天,终于心满意足的抬起粮食打算离开。为首士兵临走前见杜舍不甘的目光紧盯着粮食,抬了抬手示意弟兄们停下,随后一拳便打在了杜舍脸上。其余士兵见到,也一并参与进来。
                本就破旧的衣衫变得更为残败,杜舍在地上滚着,细碎的土因为血黏在身上。
                杜舍在士兵走后已经没多少力气支撑他站起来,嘴唇哆哆嗦嗦,他隔着眼里氤氲雾气看向妻子,妻子大致已泪满衣襟抽抽搭搭个不停,而他却只觉得涩得慌,半点眼泪也流不出。
                过了许久,他喘着粗气道:“这拿走的粮食岂止一石?天理何在?那大军要是不打场胜仗,我,我就去告官府!”
                “相公,你糊涂了。官官相护,哪会给我们百姓公道。”妻子梗咽道,“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天理。”
                杜舍闻言闭起眼皱着眉,抬起手猛地锤了下地板,振感从手骨传至整条手臂,他似乎还觉不够,内心的愤恨怎么也发泄不完。
                “罢了,我们那当兵的儿子别做这种事就行了。”
                翌日天刚亮,杜舍便赶去纪伦家,他一夜未眠,身上的血已经混着泥土凝结成块,面上全是肿胀与伤痕。
                杜舍到时,只见纪伦家门紧闭,像是在灰白的天色中沉沉睡去还未醒来。杜舍毫不犹豫地敲了纪伦家门,门随即悄悄开个缝,里面人看见杜舍很明显的怔了一下,随后连忙打开,将杜舍引进。
                纪伦很快将门又关上,与杜舍四目相对,不由得想起昨夜种种。
                杜舍先开口道:“我昨儿被官兵打成这样了。”
                纪伦不禁眉毛拧到一起,眼里散发着凶横的光,“太欺负人了!抢粮就算了,还打人。我家已经没多少余粮了,这怎么活?”
                “是啊,但一定要活下去。老祖宗不是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杜舍抿了抿唇,眼里流露出让纪伦厌恶的憧憬,还想说些什么却纪伦被打断,“你别再说会好的了,好不了了。我一家很快就要饿死了,那小的到时候就托给你照顾,让他给我传递香火,我就这一个指望了。”
                纪伦说着扭头看了眼炕上的小孩,再用力地别过头时,双眼已发红,接着道:“前线大军若此战不赢,就对不起我们这么多百姓。”
                “别说胡话,大军会胜,你一家也会活下来的。”
                几日后,农收已过而土地干涸结块也种不了什么东西,杜舍百无聊赖,就日日到街口听人谈天说地。
                杜舍刚走上街,打算去街口听点新鲜事。大家却与他拉开距离。走到街口本来聚着的人却一轰而散,只剩一位傻子歪着嘴冲杜舍笑道:“杜舍,你儿子出息了,叛变了,把我们缴的粮食劫走了。”
                杜舍呆在原地许久,四下一切仿佛都静止在这一瞬。他忽的惊醒,连问了几声,“怎么可能?”
                却发现连那傻子都已经走了。
                杜舍四肢僵硬地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要去哪,反正他到哪哪儿就没人。他低着头一路走,等再抬头时,竟来到了农田。
                天空中传来几声乌鸦的喊叫,地面上投来乌鸦盘旋的影子。杜舍的心不由得一颤,朝四周看去却发现了纪伦。
                唤了几声纪伦的名字,却不得应答。杜舍慌忙走上前去,发现纪伦抱着他刚满周岁的孩子跪在田间,孩子的面色乌青眼睛闭着,一动不动不哭不闹,手伸到婴儿鼻下果然没有呼吸。
                他再去看纪伦,纪伦的面色与他孩子差不了多少,但还好纪伦的胸膛还有起伏。他弯下腰在纪伦耳边又喊了几声纪伦的名字,依旧没有应答。纪伦活着,倒也像死了。
                天空中的乌鸦依旧叫唤着,似无止尽。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29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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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过了许久,纪伦终有所动作,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却在土地上不断挖着,土地干硬,一掰便是一块。
                  杜舍帮忙一起抛出个坑,纪伦将孩子放进去,将刚刚挖出的土覆在孩子身上,土堆微微隆起,却依稀能在土块缝隙中看见孩子青紫色的皮肤。
                  “这场仗怕是打不赢了,又或许杜舍你家能赢。”纪伦干哑的喉咙没由来的说出这么句话,突兀地倒在他孩子身旁,再也没起来过。
                  杜舍伸手按了按纪伦鼓起的肚皮,硬的,估计是没得吃吃了土。
                  他为之一愣,嘴里不断重复地喊着纪伦的名字。最终放弃,含着泪将纪伦埋在他孩子身旁。而后傻了一般跪在土堆旁,脑中一片混沌。直至他妻子背着行囊来寻他,“相公,我们走吧。”
                  杜舍呆呆地抬头,看了眼妻子,忽觉脑中有根线断了,混沌终于散去,空空如也。他置若罔闻地喃喃道:“纪伦死了。”
                  说了这句,突然笑了起来,“我们儿子劫了军粮,军粮没了大军也要死了。都死了。”
                  杜舍停下笑声,看自己因刨土而微微发疼的手掌,肚子也传来呜鸣,几滴泪落在掌心,“下雨了。”
                  妻子望了望天空,天空中圆月隐隐悬在西边,乌鸦听在附近的树梢上看他们,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天哪有雨?”
                  杜舍仍没理妻子,自顾自道:“我们孩子吃军粮时一定很高兴,那味道一定很不错。”
                  妻子见杜舍忽喜忽悲,内心恐慌之感愈来愈浓,大颗大颗的泪珠跟着滚落,半晌她忽然想起正事,对杜舍道:“村民们逃荒了,我们也快走。”
                  “走?去哪?我要等我儿子战胜归来接我。”杜舍瞪了眼妻子,看见妻子身上的行囊,“你把你背着的东西放下,我们一起等。”
                  “可下午……”妻子欲言又止,无言抽泣一会,还是决定道出实情,“下午街坊跟我说,我们儿子因叛乱被处死了。”
                  “臭娘们,你给我闭嘴!”杜舍突然大吼出声,妻子被吓得愣了神,泪滞在眼边忘了落,只听见杜舍接着说,“我相信我儿,他有本事劫粮就有本事回来见我。我不走,我要等。”
                  妻子此时也突然魔怔了似的呆着,跟杜舍一起坐到地上,嘴机械的闭合,“等,等,我们等。”
                  此时月已高挂于空中,杜舍看这月,如犯了错却逃过责罚的孩子般窃笑,对妻子道:“你看,月圆了我们要团圆了。”
                  数十天后,敌军攻城,闯入村子,只见枯草中有两尊已风干的人尸,跪坐在地上,周围是一群鸟虫的尸体,整座村庄只萦绕着乌鸦的叫声。而逃荒的村民们,早已开始新的生活。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29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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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练-
                  《侍太子坐》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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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辟炎景,凉风飘我身。
                   清醴盈金觞,肴馔纵横陈。
                   齐人进奇乐,歌者出西秦。
                   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文/温成韵
                    元凤五年仲春,当朝天子萧长河上任次年,收复边疆失地,受多国进贡,而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择日在宫中设宴邀请邻邦与群臣,共享佳肴好景。
                    那日,穆婉作为朝中权臣之女,坐在长廊殿的右上位,可直接看到殿外全景。冰雪初融,绿草青青,早春的花在阳光下露出花骨朵,和煦的风一路吹至殿内,扫荡一圈,惹的众人不禁发出感慨。
                    穆婉的发丝随风轻摆,她缩了缩脖子,听她父亲与人交谈。
                    “看来春寒还未过去啊。”穆婉的父亲穆盛小酌一口杯中热酒道。
                    “但今日天气可真好,上天也赏皇帝面子。”
                    “这可是天子,老天爷能不疼自己的儿子吗?”
                    “听说皇帝尚未成亲,可惜我膝下子女都已成婚,否则定要让她做这天子的女人,母仪天下。”穆盛的友人面容极为惋惜地轻叹口气,抬眼瞥了眼坐在穆盛身侧的姑娘,凑至穆盛耳边,“令爱婚否?”
                    “未有婚配,实不相瞒,此次带女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从穆盛与友人咬耳朵起,后面的内容穆婉压根听不清,只觉得奇怪,这老天爷还能生儿子,待会真要好好看看所谓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样貌如何……
                    这么一想,穆婉彻底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中,也不再觉得无聊。
                    是三头六臂,六尺之躯,叱诧风云,还是宸宁之貌,剑眉凤眼,英姿勃发,或是面如冠玉,朗目星眉,温润儒雅?
                    穆婉想象了许久,竟想不出作为天子,该有何等容貌何等才智才配得其天选之子这一词汇。
                    直到穆盛的父亲突然拽了穆婉一下,穆婉这才回神过来,还处于不知发生了何时的迷茫中,只见众人齐齐起身又下跪,拜见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口号整齐洪亮,穆婉混在其中,心跳的极快,欣喜又慌乱。
                    “众卿平身。”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穆婉头上传来,穆婉随着众人谢了皇上,低头起身,眼神却朝皇帝那撇去。
                    男子五官端正,面貌并未有出奇之处,举手投足却自带风采,当的上风度翩翩一词。
                    “这就是天子啊。”
                    穆婉的声音虽轻,但奈何大殿上着实过于安静,反倒显得这话像是在空中炸裂般发出脆响,引人侧目。
                    穆盛未曾料及穆婉会于这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在同僚各异的目光中穆盛已顾不及去责备穆婉什么,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皇帝,分明是寒春汗却从额上渗出。
                    穆盛自萧长河还是皇子时便一路扶持到如今,一直参不透这天子的怪脾性,好在萧长河对他还是十分尊敬,否则就他这眼力价,也当不了这么大的官。
                    “皇上,这是小女穆婉,今岁碧玉之年,自幼博学多才,仰慕您许久,一直未得有幸见您真身,今日小女见之,一时激动不免感慨。”穆盛一边说,一边想着反正话已经到这份上了索性就引出今日最主要的目的,“婉儿空有一身才艺与好皮囊,却还未遇佳人知其者,未有婚许,愚以为皇上天容神姿,恰配小女出水芙蓉,不知皇上可有意向?”
                    萧长河看了眼穆盛身边的穆婉,眉目一扬,“有何才艺?”
                    穆婉的心跳陡然加快,在众官僚各异的目光中起身行礼,道:“琴。”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臣女与穆卿之女同岁,亦善乐……”
                    “行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今晚安排的歌舞已经够多了,无需再加了,就听穆婉的。”萧长河晃动手中的金杯,示意宫女上琴。
                    穆婉走至大殿中央,坐于琴前,纤细白指拂过琴弦,铮铮之声却露婉转之意,穆婉开口跟曲浅唱,声音伴着春风吹进在场众人之心。
                    一曲既罢。萧长河先行鼓了掌,众臣这才从曲境中脱身而出。
                    “皇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是啊,此曲与声融合之妙极。”
                    方才还尚有不满之意的大臣们,如今毫不吝啬赞美之意。
                    萧长河笑道:“此女当是天上仙,下凡遇得人间皇。穆卿,朕很喜欢令爱,可愿让她做朕的皇后?”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02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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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你的信徒》
                      作者:温成韵
                       2017/11月练
                      01
                      冬日,寒风呼啸,落木萧萧,空中无云无日。在这片森林之下的村庄早已荒废,林中的神社也已变得破败,这四周之景怎么看怎么荒芜,而神社前却站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妖。
                      那妖自称为风神,本名为何无人得知。不过他模样生得甚是讨喜,虽为独眼,但还真有几分神的样子。
                      风神伫立于山崖边,静望村庄。忽然,四下冷风诡异地骤停,天地间只剩树叶发出的窸窣声,和一人踩着落叶飞速靠近的脚步声。
                      风神有些欣喜地扭头,朝脚步声源处看去,那神情像是困于迷茫荒野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在下捉妖师慕乘泽,你若不想死得难看,便快快束手就擒。”一句颇有威慑力的话刚放出,说话者便出现在风神眼前,手拿符纸与法器,快走几步,脚尖轻轻一点地就冲风神跃去。
                      风神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缘由变化,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随着慕乘泽的靠近,风神的脸色一点点暗下去,但他并未做任何动作,他的长衫因为慕乘泽的逼近发出簌簌之声,垂落额前的发丝被风吹至耳后。
                      风神只定定地看着自称“捉妖师”的少年至于他的跟前,一纸符纸贴在他的额头弄得他动弹不得,随即胸前被刺刀扎进,刺刀很特殊,刺进肌肤是波浪形,动作快准狠。这是捉妖师的规矩,每位捉妖师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刺刀,刺刀刀尖形状都是独一无二,捉到妖便会刺进妖的胸前,看妖的伤口便可认捉妖者。
                      风神垂眼看慕乘泽拔出刺刀,捆妖索立即顺着慕乘泽的手困住他身,他皱了眉头,眼里却有些惊讶,“你不是我的信徒。”
                      慕乘泽看了眼风神,一怔,随即嗤笑,道:“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傻子。你觉得有谁会做妖的信徒?”
                      “我不是妖,我是风神。”风神认真道。
                      “风神?”慕乘泽看了眼风神身后的建筑物,挑眉道,“这里的风神?”
                      “是。”风神紧盯着少年的眼睛,喜逐颜开,他以为眼前的少年相信他就是风神,若不是动弹不得,他就要扑上前去握住少年的手,问他: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信徒。
                      “当地的风神我倒是听说过,就是没见过瞎了一只眼的神仙。”慕乘泽再度嗤了声,“再者,我探到的你的灵息——可是妖啊。”
                      风神垂下眼睫,使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我本是神明,并本未……瞎眼。”
                      慕乘泽正拿出法囊,想将风神收入囊中,却被他这句话弄来了心思,“那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告诉我这其中缘由,说动我我便信你。”
                      “在数年前,这儿本将有一场洪水,那时我还是神明,我用我一只眼睛,换了洪水的改道……”风神开口,当太阳透光层层的雾,透光枝叶罅隙照耀大地时,他方讲完他的前半生。风神摇头笑道,“我没想过我的一生竟是如此简单,我的故事讲完了。”
                      慕乘泽看着风神的眼里满是动容,嘴上还是逞强道:“你确定你没有骗我么?”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你已经不是神了。”慕乘泽打断风神的话,将符纸从风神额头上取下,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的本名是什么?”
                      风神一愣,一双桃花目微微眯了眯,“临川。”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交朋友的话总得交换名字吧。”慕乘泽见风神收起防备,才继续将捆妖索收起,“我很喜欢你的故事。”
                      “那你做不做我的信徒?”临川问。
                      慕乘泽双手交叉于胸前,看了临川半晌,吐出两个字,“不做。”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5-19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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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你现在要去哪?”
                        慕乘泽前脚刚迈出,就遭到了身后风神的发问,确切的说那语气有些像质问。
                        风神待在这片土地,见证了子民一个个地离去,每一个人离开时他都没有做出挽留,因为他总是相信他的子民终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再来神社看看他,求他的庇佑。可他这么一等,已经等了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到底多久了。所以他好不容易再度遇到了一个人,颇为不甘心放手。他一定要挽留。
                        慕乘泽回头看临川,弯眉浅笑,开口道:“关你屁事。”
                        临川面对这种反差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
                        “好啦,我当然要继续去捉妖,否则**什么养活我自己?”慕乘泽接着说。
                        “我跟你一起去。”临川赶忙开口,“你还年少,容易受骗,我本是神明还会些术法,能帮到你不少。”
                        慕乘泽闻言挑了挑眉,没有拒绝,只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临川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风神已经絮叨了一路,他确实像是太久没见到能沟通的对象了,起初还端着架子,随慕乘泽走了一路后,已经毫无形象可言——若有,也只是个话痨罢了。
                        “嗯哼?”慕乘泽乍看面无表情,细看眉眼带笑,示意临川接着说。
                        “我一出生便是神明,但在我小的时候,我还不是这里的守护神,我是成年后分配到这的。说来有趣,小时候我们小神们都是住在一个院落里——确切的说是两个。一个供我这种长大后会被分配走的居住,一种供上神居住,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未来的去处。
                        “我那位朋友名为御菏,他与你给我的感觉颇为相像,会让我下意识地想对你说许多话。你们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却亲身示范闷骚为何物。”
                        “抱歉,扯远了。”风神浅声笑了笑,投给慕乘泽一个见谅的眼神,接着道,“在我的记忆中,我和他也常常像我和你今天这样,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他话很少,十次开口八次是打算捉弄我,所以基本我们同行时,从头到尾都是我讲他听。倒是有一次……”
                        那时的风神尚且少年,正当勇猛无畏之年,御菏也正当此多彩年华。那日正值神典,他们便相约去天北处的山上捉妖,一路上二人谈笑风生,眉目见尽是意气风发。
                        临川依旧跟在御菏身后,讲着在御菏不在的时候他所见所感所闻所做,御菏笑着听,偶尔接一两句。
                        未到捉妖目的地,半路便跳出了个山妖,架势比他二人大的多,一出口满是猖狂话语,“我乃此山大王茨豹——的贴身护卫,擅闯此山,纵你是神是妖,尽杀无赦!”
                        说罢,那名为茨豹的迅速出手,四肢着地,后腿在土上摩擦两下,一蹬,便向御菏处跃去。说时迟那时快,临川迅速驱法变了一道屏障罩住御菏,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下一瞬间,临川面前也出现了一道屏障。
                        临川有些差异地看向御菏,御菏正全神贯注于对付茨豹。临川正欲加入战斗,茨豹忽然转了方向,一扑身,弄破了屏障,御菏处却传来了咳嗽。临川没有闲暇多想,茨豹动作敏捷,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应对,茨豹接着对他来了一爪,刨过土的后脚跟一脚踩在临川面上。
                        御菏因方才用内力给临川构建的屏障被大力打碎,有了内伤。此时他也顾不上自身的伤,至于茨豹跟前,用尽毕生所学,想尽各种招数,都使在了茨豹身上。
                        最终,御菏虽战胜茨豹,但也伤痕累累。临川因为头一次见如此大场面,看得入迷也没帮上什么忙。
                        临川一脸羞愧地扶着御菏往回走,“我……对不起啊,我看呆了……还好你没事。”
                        御菏却难得的没有打趣临川,只勾起个浅笑,轻轻在临川耳边唤道:“临川,临川。”
                        临川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事。”御菏笑着,继续,“临川,临川——你没受重伤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何至于抱歉。”
                        “可是,我本想着跟你一起狩猎,捉几只妖回去,却不想反让自己成为被狩猎的那个,还需要你的搭救。”临川皱着眉头嘟囔,顿了顿,继续道,“太丢人了……”
                        “可你看看我,满身是伤,谁更丢人?谁更落魄?我都说了,你是今天这场狩猎最大的赢家,因为有你所以茨豹才没有全心全意对付我,而且虽然之后你没出手,但起码你给我喊了加油,这也是一种功劳。”御菏走到临川背后,跃上其背,“而且懂得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难过了,快背残废伤员回家,残废需要你的贴身照顾。”
                        说罢,御菏见临川毫无反应,又觉得不放心,道:“别难过了知道吗?好好照顾我才是现在的你应该做的。”
                        御菏当时趴在临川背上,他没有看见临川眼眶中的世界,所以他并不清楚临川并不是没有反应,反而是反应过多,过于激烈导致行动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御菏第一次对临川说那么多的话。
                        风神从回忆里脱身而出,对身旁的慕乘泽笑了笑,道:“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知道我真实姓名为临川的人,除了御菏,也只有你了。”
                        慕乘泽只笑笑,走得离风神近了些,并没有接话。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5-1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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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当雪融花开之时,风神已经不再执着于等待他的信徒,他与慕乘泽一起见过高山河流,白云悠悠,也一起同床共枕,共饮一江水。
                          风神从未放弃过等待他的信徒,只是他觉得他暂时遇见了更值得付出的事——便是跟着慕乘泽东奔西走,四处捉妖,次次辅助慕乘泽,他想这也算是尽了他的职责。
                          天一日日热了起来,二人感情也渐渐升温。临川与慕乘泽坐在河边纳凉,临川施法送来阵阵凉风,吹得慕乘泽好不惬意。
                          临川看着眼前的大好山水,又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慕乘泽一眼,开口道:“其实我和御菏还有一个约定,那便是待我千岁时,他要送我个礼物。”
                          “这好像是我身上最后一个故事了,说完这一个我的一生所有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被你知道了。”临川说到,“再过几天,我便千岁了,可我和御菏已经有数百年没见过了。”
                          “我也告诉你个关于我的秘密吧,”慕乘泽睁开眼睛看着临川,顿了顿,“我也是神,或者说也曾是神。”
                          “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是我蓄谋已久。我被废神籍,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慕乘泽抬头看临川,接着说,“你猜猜看,我是谁?”
                          慕乘泽见临川愣住,补道:“不如再猜猜看,你的千岁礼物是什么?”
                          临川指着慕乘泽,结结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不会是……御菏吧?”
                          慕乘泽点点头,“也不防告诉你,礼物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便是我。你可以拒绝——我当年说过的,不想要可以不要。”
                          “不会的。”临川一把抱住慕乘泽,脸上满是重逢的喜悦,“我绝不会拒绝你。”
                          “我喜欢你。”慕乘泽没有回抱住临川,反问道:“那你呢,你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临川笑一笑,眼里闪烁着这茫茫林间大雾,层层叠叠的森林,和爱人的模样。临川开口,一字一句一呼一吸都用尽温柔,“我会用一生守护我的信徒。”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5-19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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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7-02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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