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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歌笔记】也许会不定期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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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这样了,总之是听歌时候想到的觉得应该写下来的东西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6 09:28回复
    【听歌笔记2017.8.16 About Frontman】
    我觉得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人格类型之一可能就是摇滚主唱了,在这里去做一件归类和总结的事情本身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你会觉得好像看到了一些强烈的共性让你想去总结出来,但这件事做完以后又让人怀疑它到底能涵盖他们其中的多少,但至少,比起说完全没有,我认为这些特点还是更倾向于存在的。
    贯穿主唱身上的矛盾的始终,我觉得都离不开自我意识强烈。我想,对于摇滚主唱而言——而不是一个歌者这种大的范围之下——重要的不是嗓音条件,或者说实现最终目的方式不一定是嗓音的天赋秉异,而是有一种自己的风格。这个风格是自身嗓音条件、创作能力和舞台表现力的结合,以结果而言,天生有着过人的嗓音条件的歌者可以说有更多可以去探索的可能性,但没有这个条件却获得成功的摇滚主唱仍占据着大部分。
    和吉他贝斯鼓键盘不同,主唱的工作里铁的技巧的那部分是相对很少的,他们的工作更偏向于艺术家,这里是我想说的主唱身上的矛盾体之一,在成为一个避世的艺术家还是一个受人崇拜的pop star这两种极端之间的摇摆不定,但是这两者一定有一个共通点,big ego。可以看到很多典型的摇滚主唱在音乐之外都对艺术有着浓烈的兴趣甚至不浅的造诣,在成为摇滚主唱之前在两者之间有过犹豫,或是在成为pop star之后想要回到艺术家这个可以享受孤独的避风港。
    第二个矛盾在于在自信到自恋到自负和自我怀疑和贬低之间起起落落。这个问题最多出现在对待gig的心态上,仔细去想主唱在台上做的事情,你会发现主唱这种职业是多么孤立无援。他们不能低头摆弄乐器,他们只有一个话筒,他们必须面对观众,甚至,傻傻地站在那唱也是不合适的,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求助,可以依靠,以让你在台上显得自然,而不是好像无所事事。面对那么多人的崇拜,我想每一个主唱都会怀疑,我真的值得那么多吗?不像任何一个手握乐器的人,他们自身的演奏技巧或多或少都是一个相对能被某个标准衡量的、让他们能够心安理得接受所有的崇拜的护身符。但主唱没有,对于那些本身没有得天独厚的嗓音天赋的主唱来说这种情况更加糟糕。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必须是一个绝对自信甚至自负的人,这也是成就他们的非常重要的东西之一。在舞台上的动作也是主唱们作品的一部分,这个部分真的是最为敏感有趣的,它好像是纯粹得异于常人的精神的表达,又好像是装腔作势或者自以为是的愚蠢行径,你看到主唱在台上,在这个被黑暗和舞台灯光从现实世界里隔绝出来的理想国里,他们握着话筒做出各种奇怪夸张的动作,在神和**之间恍惚不定。
    结合那些吓人的外界压力,摇滚主唱可以说是一个高危行业了,伴随着严重的自毁倾向,就像咳在nightrain里唱的那样,ready to crash and brun,特别成功还好好活着真不容易。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1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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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歌笔记2017.8.16 About Gig】
      越想就越觉得,现场音乐真的是音乐能带给人类最高等级的宝藏了。每当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抛开所有现实的强烈共鸣的时候,我几乎真的相信纯粹的爱和自由是存在的。
      一件非常让我感动的事情是,当我差点要把一个乐队的各种场合和规模gig分出点高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每一种都同样让人无法放弃。乐队尚未名声大噪时候在pub里的演出,青涩和单纯的乐队和几乎零距离的观众,可以说是能感受到最纯粹的热爱的live场合了,更令人感动的是,很多大牌在成名很多年以后依然可以在当年的club或者pub里面玩演出,好像中间的所有都对热爱毫无影响。玩世不恭的青年脸上爬满了皱纹,但也许面前正在尖叫的,还是原来那些观众。每当我想到pub的美好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些体育场级别的演唱会看起来好像少了什么少年意气的东西,但是马上我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去贬低和几万几十甚至几百万人共享一个美丽的时刻的激动和震撼,那真的会成为人生中极为少数的、觉得心里的一些死灰也能被拯救的时刻。还有音乐节的演出,那些爱与和平,那些自由开阔的空气里的吉他声。虽然再也遇不上一个woodstock 1969,但每一点形式和感受上的接近,都穿过时间带回一点坚信。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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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6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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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9.05】
          有人说英摇重情感,美摇重荷尔蒙。
          这句话让我乍一听觉得是没错的,但是一想又觉得太多可以反驳的例子以至于答案好像又偏向了否定。
          这种感觉在你想要去理解摇滚乐的过程中非常常见,就像我之前也写到过。冥冥之中又让人联系上摇滚乐的反叛精神,对一切、对世界、以及对自身的反叛。你想要去对摇滚乐下一个定义或者进行一些概括性的定性描述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你好不容易牵出来的想法很快被大量的反例掰到了一个似乎让描述或者定义它这件事变得没有意义的境地。
          摇滚乐在反抗包括自己以内的一切,甚至也在反抗接受着它的听者。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0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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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9.12】
            关于科特科本作为一个主唱所得到的评价,永远不会有人把他和其他嗓音或者表演风格特殊的人作比较。你最容易听到的一种说法是,他的歌声里有一种真诚,别人唱歌是在演唱,他没有演的成分,他只是在唱出他的灵魂。涅盘的死忠和柯本的**粉们没有人会感受不到这点,尽管这种说法在路人看来像是一种拙劣的吹嘘。
            尽管我认为没有逻辑的第一感受是比分析和思想更加珍贵的,而且也不鼓励用剖析去解释说明一种能够直达人心的感受的做法。但我还是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当你听过柯说话的时候,你可能不能想象出他唱歌是什么样子,但当你听过他唱歌以后,再听他说话,会觉得,科特科本说话确实会是这个样子。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你听Axl Rose,Sebastian bath或者Robert Plan——以及其他大多数的歌手——说话的时候,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这让你很容易把在台上的他和不在台上的他联系起来——科特科本不是一个作为摇滚明星的科特科本加上一个平常生活中的科特科本,只有一个科特科本,真实的科特科本。
            你看到的,说话又慢又带点软儒的、很有幽默感的、喜欢拍生活录像、像个孩子一样富有想象力和调皮的科特科本,向往和坚持善和自由平等的、爱憎分明的、易怒的、憎恶谎言的科特科本,和在唱片中歇斯底里地大叫、绝望狂躁地嘶吼、在舞台上崩溃哭泣、在演出最后砸掉吉他的科特科本,以及最后走向死路,让子弹穿过
            那个创造了那些声音嗓子的科特科本,都是这一个人。
            这是件多么难过的事啊。一想到这样的可爱的人,同时也无可避免地是这样痛苦的人。
            我并不想断言说,柯对我们都触动全源于他歌唱的方式,我始终觉得在这之上,仍有更多的东西。但这些却不是我能用有说服力的语言说出来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9-1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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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d Barrett这个人的神奇之处在于,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人惊叹与这是个年龄上本该已经长大的人,甚至让人惊异于居然是个人。这种超然世俗逻辑之外的想象力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也许很难去用语言描述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杰作,但是稍微与其他音乐相作比较,就可以发现一二。以风笛手这张砖来看,其音乐完全看不出受任何先前的摇滚乐影响产生的编排方式,可以说,没有什么既定的编排方式,整个音乐完全是一场无法预知、逻辑和经验派不上用场的旅行。我本来想用"探险"这个词,但是却觉得它过于主动了——是的,在这次迷幻之旅里,听众能做的东西并不多,就好像坐在没有的小船里,任由从未见过的稀古怪的风景铺面而来,风景靠得非常非常近,因为我们已经惊讶得忘记了躲闪。我也觉得很多britpop时期的迷幻风格非常令人享受,也非常令人满足,但是在Syd的音乐里并不会有太多这样被取悦的感觉,因为这从来不是他的目的。一方面,你可以发现对于很多可以取悦自己的音乐,多数是以一个吸引人的元素不断重现,只是稍作修改或随着音乐递进添加或减少一些辅助的声音元素,因此愉悦的感觉可以贯穿始终,但是对于Syd来说,他有太多的想象想要表达,这种加加减减的构成方式对他来说太无趣了。另一方面,Syd是一个彻底的艺术家而非商人,他寻求的是自我表达和自我认同,他要在他的作品中绝对主导。
              而同时令我更加惊讶的是,Syd并非作为一个高高在上、只有行内人才能欣赏的大师而存在,在六十年代,他是一个被大众欣赏和崇拜的摇滚明星,想到这里我真的很惊讶,那得是一个多么自由又单纯的年代啊,那么多的人都能喜爱并推崇这种如今大多数的、崇尚逻辑又刻板的人都没有耐心去理解甚至也无法理解的音乐。二事实上,那也正是一个承载了不可思议的爱和自由的年代,爱之夏和woodstock1969正向我们证明着这些。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1-21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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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音乐必须得是这个在我眼中不断变得虚假世界上最后一种真实的东西。我看着惘闻在大连现场的视频,演垂死的岁末,主唱念着歌词,念到:
                "我的吉他还有意义吗?"
                乐迷喊:"有!"
                "我的效果器还有意义吗?"
                "有!"
                "我的摇滚乐还有意义吗?"
                "有!"
                "我的理想还有意义吗?"
                "有!"
                我每次看到人们的纯粹的热烈的善良的情绪像面包一样膨胀起来的时候,都会笑起来,即使我可能不是这个乐队的死忠,可能甚至只会有一个live一首歌或者一个视频的交集,但我还是会感到希望,那一刻除此之外什么也不会想。
                然后我看向台上惘闻的乐手,在想这个时候,面对这些真诚的乐迷会是什么心情呢?他们会感到得意吗?会感到羞愧吗?他们是如同我们所理解和期望的、像此刻的音乐一样的真诚吗?尽管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欺骗的模样,我还是会为细小的可能性担忧,就像害怕死亡突然降临一样。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3-17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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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考音乐于我到底是什么呢?我受到的感动和看到的希望的本体到底在哪里呢?一开始我想,也许是创造出音乐的人本身吧,像大宝和柯那样的、包容又美好的人,让我觉得有人爱着像我这样的人,让痛苦有可以蜷缩的归所;或者像电台头和Ian,让我明白对这个世界和生活的失望和绝望不是因为只有我不正常。但后来我发现对任何个体有一厢情愿的期待和想象多半是错误的,飘渺的。因为听者大多不是百分百地理解作品,作品本身也因为是抽象的,从来不代表对方有着和你一样的、或者你认为的意识形态。
                  最后,我想,我所感动于的精神是实际存在的,并不归属于某个个体,音乐在被创造出来以后就有了生命,它不再完全属于创造者,而是藉由不同的听者成为了不同的精神。相似而不相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3-17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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