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篮球这东西大概是无聊至极的。
灰崎祥吾兴致恹恹的吹了个口哨，一脸淡漠地看着骚动起来的球场，身边人的欢呼不绝于耳，灰崎祥吾却仿佛没有听到，目光不断的注视着球场中的那个赤发少年。
看着他整理好队形，看着他朝着诚凛伸出了手，看着他嘴唇蠕动，看着黑子哲也变得满足的笑意……灰崎祥吾突然嗤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会说什么呢？
反正绝对不会是“我输了”就是了。
那个人的世界里可不存在失败这个词，哪怕是现在。
看着诚凛跟奇迹的世代笑意满满的脸庞，灰崎祥吾突然觉得刺眼非凡，但是又隐隐觉得有些可怜。
那些人啊……
真是……
有点不知死活啊！
灰崎祥吾自己本身不是特别喜欢赤司征十郎这个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允许其他人做出对赤司不敬的事情来！
国一那年，就发生过有人因为嫉妒赤司的成就在背后谩骂赤司恰好被他听到，然后被狠狠揍了一顿的事情，当然，他最后因为打架被处罚不能出赛。
当时是赤司到医务室来给他上的药。
啧，很意外也很难得。
不过赤司给他上药的那段回忆，确实是他在帝光三年最难得也最美好的回忆，哪怕是之后在球场上肆意的凌辱黄濑凉太，将他的女友占为己有，都没有那时的得到的快、感来得大，来的满足。
灰崎祥吾还记得，那天风不是很喧闹，午后的医务室静静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栏杆的影子，他趴在洁白无垢的病床上，上身裸、露，赤司手里拿了创伤药，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帮他揉活淤血。
赤司给他上药时候的动作很轻，很柔，就像是暖暖的风；赤司给他揉淤血时候的动作很重，很狠，像是急促的暴雨。
但是等到暴雨过去后，天空又是一片晴空，隐隐还会泛出彩虹。
灰崎还记得，当时赤司替他上好了药，揉了淤血，最后在一片沉默中叫了他的名字：“灰崎。”
“嗯？”灰崎爬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外套打算穿上。
“下周六帝光对青六，你是首发。”
“啊？”灰崎祥吾愣住，一时没捕捉到赤司的重点，“你是打算用首发的位置来感谢我这次替你打了一架？”
“那种事情并不存在，我只是在警告你，希望你在下周六比赛结束前不要因为外事而被禁赛。”赤司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错过了首发，那就罚你所有训练翻倍，包括之前欠下来的那些。当然，我会亲自监督你完成。”
灰崎的表情一瞬僵硬，他怎么也没想到赤司会说这个，首发对他而言并不是特别在意的事情，因为睡懒觉打游戏错过训练错过比赛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想到这次他好心帮赤司打了一架，结果赤司却用了这种方式来跟他翻旧帐，实在是莫名其妙。
量他灰崎祥吾见过的人多，也没见过赤司征十郎这样让人难懂的。
不过他到底经验丰富，稍微的惊愕之后便又恢复了平时轻佻的模样：“我可是替你打了你一架诶。不用这么冷漠吧，副队长大人。”
“如果你需要我感谢你的话，我可以给你额外补习课本知识。”赤司说道。
“……这种时候，最起码也该是请吃个冰棍什么的吧。”灰崎祥吾听到他的话语满脸黑线差点想逃，劳资最讨厌学习了啊！
“说实话，灰崎。”赤司定定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灰崎再次愣住，呆呆的看着赤司的脸。
那时候赤司的刘海还没剪，留得有些长，所以他的视线灰崎祥吾看的并不分明，可他想，那个时候赤司的表情肯定跟后来奇迹的世代分裂时候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有些挣扎，更多的却是不容置喙的权威。
他说：“我虽然很感激你的打抱不平，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认同你的做法行为。”
灰崎的心突然间狠狠的一跳。
他缓缓的解释道，“原本这周六帝光对名柳的比赛，一开始定的是你上第四场。但是现在因为你的意气行事，原本定好的计划全部失效。”
“全部失效？也没这么严重吧，第四节换个人上就差不多了，哪有那么多的麻烦。”灰崎祥吾不以为意。
“原本安排你第四节上场是为了针对名柳的王牌鹤川白石，而盯防鹤川白石这个任务在我们之中只有你能够最好的完成。”
“青峰大辉他不行吗？”灰崎祥吾挑了挑眉。虽然他不是个轻易示弱的人，但是这种时候他也不介意埋汰一下赤司。
“青峰是大前锋型的选手，也是目前球场上的得分利器，如果让他专注于一对一盯防无疑是大材小用，也会影响到球场的整体局势。所以篮球部里能够最佳程度完成这个盯防任务的只有你，灰崎祥吾。”赤司直直的看着他，“但是现在你因为打架而被禁赛。”
赤司盯着灰崎的神情愈发晦暗不明，整个人透漏着一种阴沉的威压：“帝光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的人，而不是一个为了一时畅快就罔顾规则导致自己无法比赛的人。”
“恕我直言，灰崎祥吾君，如果你在保持这样的行事风格一成不改的话，一旦帝光出现了可以跟你不相上下的球员，那么你就会被篮球部劝退。”
最后，赤司这么严肃地说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正如赤司所讲的那样，帝光篮球部加入了黄濑凉太这个新鲜而有强劲的血液，随着黄濑凉太的实力渐渐增强，他也不出意外地被赤司劝退了。
理由还是一开始赤司告诉他的那个。
比起个人的得失，赤司征十郎这个人更关注整体的得失，一旦有谁触犯到了他护着的整体的利益，那么他也会毫不客气的解决掉，不管是谁。
所以啊，灰崎祥吾才会对着后面追上来的黑子哲也那么说道：“我等着你们被他抛弃的那一天。”
是啊，事事只为自己考虑的你们，终有一天也会触犯到赤司的底线然后被赤司毫不犹豫的抛弃！
周边又是一阵骚动，闭幕式结束后灰崎祥吾有些恹恹的出了场馆。
他运气大概不大好，远远的就看到了奇迹跟诚凛和谐的身影。
唔，上次被青峰大辉揍了一拳的事情他还记着呢，今天青峰又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一次，到底要不要趁着青峰大辉不注意上去揍他两拳呢。
灰崎祥吾困惑的想到。
“灰崎，你一个人停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人熟悉的声音，灰崎转身就看到队伍整齐的洛山全员以及站在最前面的前帝光队长现洛山队长赤司征十郎。
这个人啊，即使是遭受了这样的变故也依旧冷静的不像话，身后洛山的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他却好像没有反应，明明是输了，却给人一种胜利依旧在他手上的错觉。
不，这并不是错觉，而是赤司征十郎这个人，本身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前面奇迹的世代在跟诚凛的人聊天。”灰崎撇了撇嘴，“上次青峰大辉趁着天黑我看不到他揍了我一拳，我在想现在要不要揍回去。”末了他又添上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反正现在我也没有比赛要打，不会被禁赛。”
“还是不要了吧。”赤司也望见了不远处的人影，“紫原也在那里，你打不过他。”
“……”灰崎祥吾瞬间黑线，“奇迹的世代内部不是一向关系不和竞争很大？就紫原那个性子，只要我不抢他吃的，我就算把青峰打死了他也不会理我。”
“那随你。”赤司重新抬起步子，走过灰崎身边的时候突然说，“对了，灰崎，我们要去吃寿司，你来不来？”
“你们不是比赛输了吗？怎么还会有心情吃寿司？”灰崎祥吾不解。但他这话毫无疑问戳中了洛山众人的痛脚。
叶山小太郎顿时不善的盯着他。
“吃不吃寿司跟比赛是输是赢并没有直接联系，球员们在经历了一整场的篮球赛之后无论是体能还是心力消耗都很大，需要适时的补充能量。”赤司说道，“而且‘河村家の寿司屋’的寿司味道很不错，值得一吃。”
“打完篮球直接吃饭对身体不好吧。”
“从这里到‘河村家の寿司屋’坐电车要三十分钟。”赤司说道，“你要不要来？”
“你请客？”
赤司点点头。
“那好啊。”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身后的洛山众人看着这样谜之相处的画风，总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灰崎祥吾这个人作为跟他们天赋差不多但是风评不大好的人，他们也都听说过，跟奇迹的世代之一的黄濑凉太有着不解之仇，在黄濑凉太加入篮球部后不久就退部了。据说还是被赤司征十郎亲自劝退的。
按理说，灰崎祥吾对赤司征十郎会有偌大的恨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灰崎祥吾虽然口头上对赤司有些不敬，但是行为上却是相当客气了，隐隐还能察觉到骨子里的那么点尊重。
对比之前在球场上动不动殴打同队成员的人，这个画风差异实在太大。
难道就因为他面前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吗？
注：①青六、名柳、鹤川白石这些都是我的杜撰，原作里不存在。
②‘河村家の寿司屋’是《网球王子》里面河村隆家里开的寿司店，这里拿来用一下，那个三十分钟是我的杜撰，而且这不是综漫。（网王中的人物可能会出现，不过你们可以把他们当做路人看待。）
③灰崎祥吾对赤司那种我能说你不好但是别人不行的画风在奇迹的世代中也有体现。原著中青峰大辉就因为若松孝辅说了贬低黑子哲也的话而打了若松孝辅。
#心疼若松三秒钟# #现队友比不过原队友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