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张日山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梦见张启山浑身是血倒在他面前,身后是狞笑着的陆建勋。
不行,即使是梦也不行。他不能在任何时候看到佛爷受伤。
连续几天梦到同样的内容让他心神不宁。眼底出现明显的淤青。甚至在给佛爷倒水的时候失手洒出来。张启山心里一惊抬起头见他手忙脚乱的收拾。他的副官不知何时如此憔悴。
心脏似乎被狠狠撞击了下,他的手覆上他的。
“没好好休息?”
张日山反应似乎慢了半拍,好半天才回答他的问题。
“回佛爷,没…没有…一直都很好”
他不是不会说谎,混迹官场也是能一脸假笑左右逢源的人,可一到了他的佛爷面前就溃不成军。
他不信命,不信神,只信张启山。
张启山闻言深深皱眉。他又背着他偷偷干什么了?
他随他初来长沙之时因水土不服高烧不退,却躲在房里不让任何人知道,那时候他不是佛爷,他也不是他的副官,他们只是相依为命的兄弟。
他为扩充权势整日在外奔忙,直到三天后才发觉他们已经许久没见。
才发现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烧到神志不清。只为了省那些药费。
从那时候起张启山发誓要护他一辈子。
联系到旧事他的脸色更冷一分“批给你一天假,回去休息。”
张日山摇摇头想抽回手,语气疲惫却依旧恭敬。
“不必,佛爷辛苦,属下应分忧才是。”
冷漠而疏离的回答听的张启山想把他扛起来扔进房间。
“这是命令。”
几日没睡的张日山脑子确实慢,不明不白的抬起头看他。
“回去,休息好了再回来,我不需要磨磨蹭蹭连水都倒不好的副官。”
张日山像被烫了一下立刻回应。
“是,佛爷”
张启山看着他的走进房间才松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然只能用这种强制命令的方式来交流,他想念那个时候,他跟在他后面叫他哥,两人推让着为数不多的口粮。半夜抱在一起取暖。
他的地位变了,一切都变了。
张启山揉揉太阳穴。
下个月是他二十岁生辰,他想为他好好准备一下。
他试图改变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并把希望寄托在他的生辰。
他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好好的。直到这乱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