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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目标】[银土日快乐]朝闻道(架空、万字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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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度娘。
设定:猫妖银x道士土。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即兴作。本是为了监督Saki太太复习用的短篇。我也没想到居然没有坑。
首发微博。
祝阅读愉快。


1楼2017-10-06 06:53回复
    03
    我怂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始终没去见那只两脚兽。
    靠卝山吃山就足够。若不是贪恋那一碟羊羹,我本不需要那样亲近人类。
    再说了,那两脚兽身上也有那酱汁的气味,令人不爽。
    我松开闭着眼睛装死的出气筒,示意它可以滚了。
    啊…烦…我特喵的图什么呢?
    我趁着夜色背着道袍再次潜入道观。这里比师父飞升前要大出一些,想必是山下那些更愚昧的两脚兽送来不少香火钱。相比起我征的区区食物,这群披着道袍的两脚兽还真是贪心不足。
    而那只,怕是做了人敛财的工具。
    我端坐在房顶叹气。几天没出洞,倒不只是因为我怂。那熟悉的脚步声也没出现。
    他体卝内那口气是精纯,但道行有限,经验也不足。能看出我心不在焉的化形不足为奇,在游荡红尘多年的老妖面前怕是九条命都不够死的。他又认死理,着了道入了障走火入魔,这一道观大大小小的两脚兽,怕都救他不得。
    毕竟我那便宜师父飞升前就留下了一本菜谱。
    在路上行走的道卝士们个个脚步虚浮面色萎黄,一看就是来蹭吃喝的饭桶。我焦躁地挠着脖颈。
    再滥竽充数的观也有那么一两样法宝。法宝撑起的结界影响了我的灵识,久探未果,此时进退两难。
    夜风瑟瑟。我蹲在房顶分外想念羊羹。
    捎带着也算上那只两脚兽吧。
    那一弯月牙坠入山谷。星光陡盛。
    我抬爪掐了个诀。
    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破绽可循。我找到了结界的破绽,也有人找到了我的破绽。
    “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叔祖?”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可胡须探知到凶器的寒光,弹开到一侧瑟瑟发卝抖。
    我认命地放弃抵卝抗,顺着他的剑势,四脚张卝开,翻出肚皮。
    所以,我特喵的图什么?
    “不敢当。”
    两脚兽并没解卝开藏身的术法,而是顺带着将我也拖了进去。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被剑气搔得有些痒的脸颊,“我算不得记名弟卝子,而且人和妖怎么算辈分?越算越乱。”
    “不算辈分更好,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灭了你。”两脚兽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当然更严肃的是那柄剑上传来的杀意。
    “灭了我能得到什么呢?”我喃喃道,“名声?我还到不了祸卝害乡邻的级别。经验?杀掉一个引颈就戮的妖怪太容易。啊…你要为了自己心中的道卝义,人和妖本不同路,让妖修行了你门中道法,心有不忿吧…哈哈哈”
    我瞅见他脸色一白。还真被我说中了吗?那何必还带着羊羹来呢?是了,要确认那道卝士是我变的。定下次日之约再爽约,便是要设下这计策诱我前来出手。妙!都说妖怪恶卝毒阴险狡诈,怕不是修卝道之人因此要以毒攻毒。
    夜风凛凛。
    再这么吹着肚皮怕是要着凉。
    “玄裳,你若再不动,老卝子就要跑了!”我瞥了眼角那抹寒光一眼。都是老朋友了磨磨唧唧的真是不痛快。
    趁两脚兽发愣的功夫。我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04
    玄裳是一柄好剑。
    上次我见到它,丫还别在师父他老仙人家的腰上。
    师父他老仙人家在得道之前曾是个迷卝信“好事成双”的铸剑师。
    所以玄裳还有个同一炉的弟兄,名曰素衣。
    这弟兄俩见面就吵架,鄙视对方的品味。不胜其扰的师父便将素衣解下来给了我。
    我将素衣从杂草堆里翻了出来。
    “你见过玄裳了?”被我吵醒的剑灵一脸不爽。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还以为师父会带着他飞升呢。”
    “各自有各自的缘法,玄裳那家伙戾气太重,等闲人哪有那个耐心去化解?”素衣吐出几根草杆,嫌弃地白了我一眼,“化形不卝穿衣服的流氓。”
    我低头看了看光溜溜的身卝子,“就你穷讲究。”
    闲话说完了,便提一嘴正事。素衣直率地丢我个白眼。“那道卝士说不定是要捉了你炼丹,你倒还担心他被玄裳的戾气侵蚀,我之前咋不觉得你这么善良呢?”他爱卝抚着自己的剑鞘,“收服不了玄裳就被玄裳收了呗,反正那柄凶器在凡间停留久了也是祸卝害。”
    我无卝言卝以卝对。素衣玄裳本就因道不同而不相为谋,只是没想到师父竟然没把那家伙一起带走。
    “呐,你不想飞升吗?”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
    素衣像看白卝痴一样上下打量着我,“飞升有什么好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是啊,修卝道飞升,有什么好?
    我被卝迫按照素衣的品味变了身白袍子套在身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羊羹来!”
    我挽了三朵马马虎虎的剑花,学着师父他老仙人家收势定格在一个十分臭屁的姿卝势上。这个姿卝势和山匪的开场白十分不搭,却架不住手里这个热衷于扮帅的家伙软磨硬泡。
    明明是它自己忍不了玄裳暴走之后比它强,倒还记得要挟我拗造型。
    我专注于腹诽素衣这个戏精,连一包羊羹递到我鼻子底下都没发现。
    “我…我是不会叫你师叔祖的!”两脚兽梗着脖子,“我…我要下山收妖,你拿了羊羹就让开!”
    我…
    修卝道卝人好像不能说脏话。
    ***奶个腿,老卝子又不是修卝道卝人。我冷眼看着身旁已经并肩坐好嗑起瓜子的一黑一白两只贱灵。妈卝的竟然敢算计老卝子。
    “那你叫卝声坂田道友来听听呀?”我挑眉手一“滑”,素衣的剑身掉进不远处的一坨马粪里。
    “你你你…你这个自来卷不要无卝理卝取卝闹!”两脚兽全然没了昨晚的气势,手里掐着诀,倒不像是要打架反而是要开溜。
    要想通其中关节并不难。从我专注讨价还价没注意到两脚兽的佩剑竟是玄裳起,这俩只贱灵怕就已生感应。师父留下的东西要么就如菜谱一般无用,要么就如玄裳一般大凶。为前路迷茫的两脚兽不小心便被它迷惑了心神,成了它们相见的契机。
    不过这样也好,我本以为师父将玄裳带走才没有费劲找寻,它自己送上卝门来,素衣能保它百年安分。
    我掏了掏耳朵,将一大坨颜色莫名的玩意丢向惨叫连连的某贱灵,“自来卷怎么了?看不起自来卷吗?这么不敬重前辈连取外号都不动脑子,一包羊羹怎么够?起码要两包!”


    3楼2017-10-0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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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10-0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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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10-07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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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天下没有免卝费的羊羹。
          道理都懂,可戒羊羹难,难于上青天。
          我叼着羊羹哼着小曲抚卝摸腿上的绒毛。保持人形,灵力消耗倒不大,只是日复一日打卯似的去附近镇子里晃悠令人烦躁。素衣缩在剑里能落个清净,我这身夸张的白衣却是无所遁形。
          说来这也是素衣造的孽。我要把它送到玄裳身边,它不肯,非拖着我和那只两脚兽在一处,和他一起四处游走去“降妖”。
          哪儿来的那么多妖呢?坏掉的多半是人心。且退一万步说,若当真不是没道行的两脚兽们好面子急于甩锅,妖也有妖的约法三章。遇见真家伙,我是不能轻易出手的。
          忒不自在。
          “土方大仙旁边的那个白衣少侠是谁啊?”“别乱讲,赤眸银发说不好是妖怪。”“那是大仙收服的妖怪吗?看起来很厉害啊!”“那也是大仙厉害!”
          说得忒对,老卝子的确是占了整座山头的大妖怪。两脚兽们降妖除魔,要么靠实力,要么靠智力。某只算不上顶厉害,但懂得投我所好。
          我拉住他的袖子:“羊羹,吃完了。”
          正准备继续赶路的两脚兽被卝迫停下脚步。清俊的五官绞在一起,扭曲得很别致。和昨日相仿,又有些许不同。少了些焦躁,多了点无奈。
          人和人可以讲道理,妖和妖可以讲道理,但是人和妖讲不来道理。
          师父这句感慨还真没过时。
          我心满意足地接过羊羹,还有两脚兽怀里揣着的手帕。手帕…哦对,白衣服不禁脏,不能拿袖子抹嘴。
          忒不自在。
          两脚兽的食盒里放了四块羊羹,看来这又是要忙一天了。我没在镇子里闻见妖的气息。财主家的怨灵前些日子就已经四散离开,宅院里只剩下烟火和脂粉的香气。可拿钱办事的信条箍卝住两脚兽,玄裳绊住素衣,素衣拽着我,串成一串蚂蚱,谁也逃不过下油锅。
          我打着哈欠跟在两脚兽身后。羊羹还真是便利,免去放灵识在他身上的麻烦。
          “再逛也没啥意义,”我捞过路边摊位上的酒坛,丢下一串铜钱,“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两脚兽怀疑地打量我两眼:“你若有法子,为何不早说?”
          没吃饱为什么要说。我撇撇嘴,将手帕折好收入怀中,“得亏你不能算我的侄徒孙,这点本事都没。”两脚兽恰巧拐进财主院墙外一条僻静的小巷。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揭开泥封。
          别的不说,酒还是得在镇上买。我舔舔嘴唇,好久不喝了,有点馋。
          “你这后生,很懂规矩的嘛!”片刻后,院墙上方凭空探出张面孔,长满银灰的鬍子,端的是慈眉善目。
          果然是大妖前来公干。我拼命回想师父的教卝诲,拿出十分的诚意,深深地一揖到地:“不知上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06
          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忘了件蛮重要的事情。
          想起来了。早知道该先告诉他妖和妖打架的规矩的,是我托大了。
          我偷偷瞄一眼身侧的两脚兽,心里七上八下。这大妖身上不带浊气,此行估计是要替天行道。若两脚兽贸然行卝事言出不逊,我俩今天都得了结在此处。
          只见两脚兽淡定地从食盒里取出两盘小菜,躬身摆在酒坛边上,和我一般一揖到地:“几样小菜为上仙助兴,还望上仙不嫌弃。”
          这算什么,有备而来?我心中不快,剜了他一眼,却瞥到灰袍长袖缝隙里露卝出一丝肉痛的表情。
          原来那是两脚兽的午饭啊。我愉悦地挑挑眉。
          一阵衣袂轻响。糟糕,一个不小心就没藏好翘卝起来的尾巴。要被走过来的大妖抓个正着了。我阖上眼,留了一条缝隙,正好能窥见大妖的举动。
          “你可是附近的妖怪?”大妖绕着我转了一圈,又绕着两脚兽转了一圈,“别拘着了,都直起身卝子来说话。”
          看来是个好说话的。慑敌的灵息撤掉了,我松了口气睁开眼,稍稍抬起头。大妖丝毫不客气,席地而坐,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很快酒坛子就要见底。
          “正是。”我顺势盘腿坐在他对面,“事先不知是上仙来此公干,收了些钱财,还冒失惊扰了上仙,这些怕是不够,若上仙不嫌弃,我等明日备好酒席再来。”酒席可得花两脚兽的钱。之前卖野果子剩下的最后一串铜板换了那坛酒。我侧头对坐在身边的两脚兽眨眨眼。这家伙刚才见我坐下立刻也坐下了。到底还是正儿八经的侄徒孙,经验不够智力来凑。和妖打交道,打不过就得认怂,这叫能屈能伸。
          “唔…”大妖歪头想了想,“那钱不算干净,你们四散给此间乡民便是。”他一边擦嘴一边来回打量我和两脚兽,低声嘀咕些什么。“相遇也是有缘,酒席免了。再给老夫来一坛子酒两碟黄花鱼,城西落芳榭的就不错,”大妖忽地扬起音调,“后生你留下,劳烦小道卝士走一趟吧。”
          正合我意。若不是抱着素衣我真是恨不得能化了原形卖个萌逗大妖开心。
          两脚兽抓着钱囊离开了。大妖伸手在素衣银色的剑鞘上一弹:“这个剑灵不像是你亲自炼出来的啊,和那小道卝士身上的是一对?”
          我诚惶诚恐地点头:“是,是在下的便宜师父炼的。”
          大妖挠挠下巴:“便宜师父…你倒是个懒惰的,不想着如何突破眼下的境界,倒管起闲事。”
          我咽下了羊羹这笔糊涂账。懂得落芳榭精妙之处的大妖,必定也会将蹭吃蹭喝归做偷懒。
          成仙真的那么好吗?飞升是境界提升的结果,却不该是修卝炼的目的。每每听道观那些能力平平的两脚兽们闲谈说起飞升之后如何逍遥自在,我便冷笑。若为了逍遥自在,我倒是比眼前将臻化境的大妖自在许多,不必为了那些许修为还要替人办事。
          “你生来怠惰本也无妨。天下生灵来来往往,珍奇多则多矣,这双可辨真伪可识命轨的玲珑目是糟蹋了。”大妖无奈地叹道,“而最麻烦的是你自己牵出来一段缘份。这两个剑灵不过是顺水推舟。后生啊,你可有想好?”
          想好?想好什么?我茫然。两脚兽的事与我何干?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小道卝士奇遇颇多,不出几年就要渡天劫,名字已经在上头那本金册子里。
          “想好帮不帮他渡劫啊…”大妖摇摇头,退后半步干了坛中酒。
          原来这奇遇,便是我么。


          6楼2017-10-0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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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0-0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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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落芳榭的小食虽好,酒却寡淡。想来上等的佳酿并不卖于人。
              大妖酒足饭饱抹嘴拍屁卝股打道进宅。我却有点走神,连递到嘴边的羊羹都忘了接。两脚兽在耳边唤得口干舌燥,我将素衣丢给他,捏了个诀隐去身形狂奔回山。
              天劫可不是闹着玩的。传说是连着十二道天雷,没劈到就不算,只能用肉卝身硬扛,不是渡劫的扛就是渡劫人请来的帮手扛,帮手扛的还不一定算。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卝子又不飞升!
              我愤怒地将自己团成一个毛球。
              当山大王的日子太久了,足够我忘却许多事情。比如便宜师父渡劫渡得十分艰难,比如当时我被他困在神仙索中一点儿忙也没帮上,比如他没能亲手解卝开我身上的神仙索。
              便宜师父没成仙,他成了魔。
              新生的魔神对着我惨淡地笑。他道心未泯时欲自戮,却记起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在我那双玲珑目上设了禁制,而后就卷进仙魔角力的漩涡。狂风骤雨中各路人马来来往往,没人注意战场边上被一圈微弱金光保护起来的浑身泥水狼狈的猫。
              得道成仙是逆天而行啊,便宜师父,我不是一见面就和你说过了吗。你信我有玲珑目,为什么不信我的话呢。
              我咂摸卝着残余的羊羹香气,咬住嘴边的麦草,突然很想念那只并不能算侄徒孙的两脚兽。天庭已经预录取的家伙,天劫会不会简单点?或许随便帮一把就有甜头吃。又或许存着算计天庭的心思去帮忙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无论哪个都不划算。一个便宜师父还不够,还要来一个便宜侄徒孙吗?忒没出息。
              我吐出嚼得稀烂的草茎。羊羹的帐已经清了,大不了就是这几年这十几年这几十年吃不到么,没什么差别。素衣已经和玄裳一并都归了他,省心。呃…素衣…素衣大概不会那么胡搅蛮缠吧…好歹也是便宜师父手下最得意的剑灵啊。
              还真说不定。我原地翻了个身,挠挠肚皮。素衣有重度洁癖、性格乖张、嘴臭、总爱对人不对事、怕麻烦,一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旁边还有个相杀相爱的玄裳。分开背着的时候还吵个不停,现在拢做一处恐怕能掀了道观的屋顶。
              两脚兽住的那间屋子还是茅草顶,旧得一脚就能踩出个窟窿。这秋雨绵绵不去,房顶恐怕已经漏了。把他当摇钱树的那群**们会帮他修吗?会的吧,摇钱树生病了就不生钱了啊。
              两脚兽回到那间屋子里了吗?不必半夜偷偷去做羊羹,能睡个好觉。
              两脚兽被我丢在那里时一脸茫然的表情忒蠢。一出窄巷就是闹市,那个路痴不会还在镇子上吧?镇子上有糖人卖,我偷偷买了一个和他长得仿佛的塞卝进他的包袱里了,两脚兽看到那个糖人了吗?
              过去几天了呢。两脚兽不会再来了,素衣也不在了。清净,真清净。
              我该把那个糖人留下的。丢进百宝箱里,施个小法术,等两脚兽飞升了我就把糖人拿出来吃掉。
              等他飞升的时候我还会记得他么。
              “没完了你。”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婆婆妈妈卝的像个小倌。”
              天劫就天劫吧。老卝子又不是第一次看人渡劫。挨一下最多掉层皮,反正也活够本了。
              先去落芳榭弄两坛子好酒。浸了酒的羊羹更甜。
              08
              “老卝子都没紧张,你紧张个屁。”我端坐在蒲卝团上抄着手,忒冷。自古闭关都爱搞在石洞里,讲究忒多,功效不过尔尔。
              两脚兽轻卝抚玄裳的剑身,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听隔壁山头的狐妖说,天雷打坏的只是凡躯,两脚兽修为足够,再铸个仙身就好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留着这副样貌,我超喜欢他那双泛卝蓝的眼。
              当人的时候就是个面瘫,飞升后就更没什么表情了吧。我用卝力回想着他被我作弄到气急败坏时眉梢眼角变幻的曲度。有点久远了,模糊得只剩下大概轮廓。可惜,还想取笑他一回。
              玄裳的戾气已祛。素衣功成身退躲在剑身里睡大觉。我无所事事地发呆。
              “走。”
              两脚兽不知何时晃到我面前,吓了我一激灵。这在金册上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没被雷劈走路就没声。
              “哦。你这是作甚?”
              两脚兽突然退后两步,对我深深一揖。我狐疑地向后缩了缩。有水滴落在头顶,冰冷彻骨。
              且不说来这石室坐了这些日子,两脚兽已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再往前算,闭关前我俩也已经打遍附近无敌手了。所以这又是哪出?扮猪吃老虎?而今我才是那头猪吧。
              “啧。”两脚兽卝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把话全都咽了回去。
              “说不定我有便宜占呢,”我抹了把头上的水。辛辛苦苦理顺的毛又耷卝拉下去了,甚烦。“出关出关!你欠了老卝子好久的羊羹!”
              “羊羹的方子我留在落芳榭了,你想吃自己去买。”两脚兽纠结到一半被打断,没好气地丢卝了个白眼给我。
              “凭什么啊!留在道观呗!让你的徒卝弟徒孙孝敬你的师叔祖!”我不满地大声嚷嚷。
              “懒死你!还有些别的,也自己去买!”
              “凭什么啊!”
              “闭嘴!”
              天雷打在身上是真的疼。疼到看不清被围卝攻的那个家伙的情况。
              说好的是他渡劫呢?怎么还有我的份?
              我挣扎着爬起来。数了数被烧焦的毛。
              这一波过去就剩最后一道了。我中了三四下,两脚兽大概是七八下?看他周卝身微微泛着金光,算不上狼狈。倒是我黑一块白一块的,还散发着烤肉的香气。早知道挨劈还得化原形,老卝子就不来趟这摊浑水了。
              “银时!”两脚兽莫名其妙地突然喊出我的名字。
              “没死,主要又不是劈老卝子。”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估算着最后这道雷的走势。运气好的话我踩点扑过去,帮他扛掉一大半,他这关就能麻溜地过。
              师父说过,身怀珍宝的人,老天不会罚得太重。
              我理了理脑壳顶被烧得焦黑的头毛,咧嘴嗷了一声。
              尾声
              我,坂田·山大王·银时,是个快活的地仙。
              虽然比不上天仙还有俸禄拿,可靠着我这双玲珑目,帮人帮妖看看命就不愁吃喝,还能去落芳榭打牙祭。
              落芳榭最近推出了一波甜品,熟客免卝费试吃。我拿刚得的酬劳在生人勿卝进的酒窖里捞了几坛好酒。吃了不要钱的,再照旧来碗拌着酒的红豆捞,才算过了个夏。
              “大仙你不尝尝这羊羹吗?”亲自来布菜的老板娘指指被我推到一边的瓷碟。
              “好好好,吃吃吃,”我认命地把瓷碟拉回来,“每次你都送我份羊羹,也不带变个花样变个口味什么的,可不能这么欺负回头客啊。”
              “有的送就不错了,挑什么挑。”老板娘明眸一凛,“吃不完你就给我在这儿吃,试吃的小样可不许你这懒猫带走。”
              我低头讷讷开了坛新酒,灌了一口,“诶,这酒怎么和上一坛的味道不一样了?”
              “你常喝的没了,方子我没有。老卝娘自己酿的酒你爱喝不喝,不喝也没人酿给你喝了。”老板娘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做生意脾气还带这么大的?我心里嘀咕,面上不敢露卝出半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厨子和厨子的顶头上司,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还怎么快活?
              我盯着已经空掉的酒坛,在坛口摩挲了一会儿,摸出两个被泥封糊住的字“土方”。
              看来高手在民间啊,这是哪位高人用自家土方子酿的酒吗?可惜了可惜了。


              8楼2017-10-09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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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9楼2017-10-09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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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飞升?银时成了地仙?就这么不来往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10-09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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