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表白孤帆太太和楚白以及平妹妹

三楼，事项说明
优先lof更文，但是会尽快同步到贴吧。
最近会更得很慢因为我在忙我的楚白本子和原创文。

四楼视频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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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
序：一杯酒
——“一个人不管喝的多醉，都会醒的。”
墙角根已经摆了整整齐齐的一大堆酒坛子。胡铁花走入这所小酒馆的时候，几乎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酒鬼，但是他仍然被眼前空酒坛的数量给惊了一惊。
那实实在在是一个并不少的数量。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是这样的。胡铁花想都不敢想，一个人竟然能喝下这么多的酒，纵然这里的酒，很香很醇，是少有的佳酿。
酒坛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桌边坐了一个人，一个青年，一个英俊的青年。他握着杯子，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像。他双目平视前方，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仿佛在发呆，或者是喝醉了。
胡铁花喊他：“喂，老臭虫。”
青年不应，手中的酒杯里还乘着酒，酒面平静，无丝毫波澜，甚至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晃动一下。
胡铁花拔高了声音：“喂！老臭虫！”
青年只是看着前方，眼睛和酒面一样的平静。
被人无视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仿佛忍无可忍一般，胡铁花几乎是在吼道了：“喂！楚留香！”
路过的店小二把另一个杯子放在了楚留香对面，插了句嘴：“没用的，胡爷。楚爷这几天一直以这个姿势坐在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路过了多少遍，他动也不动。但酒坛子里的酒越来越少。我只能一直换，一直换。您看，我们这儿的酒窖里最好的酒都要搬空了，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的，话都不跟我们说一句。旁边的客官都猜他已经得道成仙脱离肉体，飞升去了呢。我们掌柜的说：‘这位爷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早就成仙了，你们这群眼龊的有眼不识泰山，私下议论他，等下这位爷魂魄归体了，把你们全都捉去喂白虎。’。掌柜的说得神乎其神，那群客官信以为真，吓得脸都白了，酒都没喝完就跑了。您是没看见，我们哥可几个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胡铁花紧绷着的脸终于绷不住了，露出强压着笑意的古怪表情来。他再看了一眼楚留香，突然劈手去夺他的杯子。但胡铁花的手碰到那只手的时候，只觉得那只手猛的一翻，力气大得几乎要顺势将胡铁花翻带入空中。胡铁花大惊失色，他已经能想到自己被甩到空中，空翻半圈然后狠狠摔到地上的场景了。他立刻做出反应，转腕避开楚留香的手，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一掼，身形极速后退，同楚留香拉开距离。
待他站定，看向楚留香的时候，这个青年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杯子里的酒，酒面仍然是平静的，就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动过那样。
胡铁花忍不住叹了口气，用他从未用过的缓和语气道：“老臭虫，你是打算醉死在这里吗？”
酒杯里的酒仿佛晃了晃，小臂抬起将酒杯凑到唇畔，一饮而尽，楚留香这才像是刚刚回神一般。他并没有去看胡铁花，只是为自己立刻续上了一杯，也为对面的杯子斟满了酒，慢条斯理道：“醉是会的，却死不了。”
胡铁花坐到他的对面去，拿起酒杯，对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神颇具怀疑之色，似乎在心里对他是否已经喝醉了下了定论。看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从来没有这么像是个疯子，因为你不是个疯子，也不会变成疯子。但若要让一个不是疯子的人变成疯子，除非是他喝醉了。老臭虫，如果不是你身上没有酒气，我真的会认为你喝醉了。”
楚留香微微摇了摇头，抬眼去看胡铁花，道：“胡大侠，那么这一次，你猜的全不对。”
胡铁花瞪大了双眼。
楚留香缓缓道：“你知道，一个人不管喝的多醉，都会醒的。”
胡铁花颔首：“你说的没错，是这样的。但看起来，你是个例外，你并不会醒。”
楚留香面上却带了浅笑：“我醉过，所以我会醒。”
胡铁花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你醉过？”
楚留香已经站起身来，将一锭硕大的银锭放在桌上，转身走向酒馆的门口。他并未立刻回答胡铁花的问题，而是在酒馆门口的门帘处停了下来。
他回首过去，看着胡铁花，脸上的笑有些苦涩：“没错，我醉过，而且刚刚醉过。因为一个人，辅佐以酒，让我醉过。”
尤其是打马飞驰的那几夜，踏入灵堂的那个早晨、素缟纷飞，他踏着一地的白纸片，走到棺木旁的那一刻。手指触碰到棺木，指尖触碰到温润触感的那一瞬。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是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就像一开始醉在那个人的眼睛里，醉在他的眉眼五官中，醉在这个人的身上一样。
楚留香，他喝酒从来都不会醉，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和离去，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醉鬼。
然后现在，他醒了，尽管酒意未消，尽管他不想醒来。
伤疤总是要结痂的，楚留香无法控制这件事情。但是他清楚，这块伤疤即使结了痂，也会一直一直疼下去。
胡铁花愣愣的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下，又一口喷出来。
那杯子里装着的，明明是清水！
胡铁花忿忿叫道：“老臭虫！你怎么这样来顽我！”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眼睛里仿佛有顽皮的光闪烁过：“我方才才同你说过，我醉过，现在已经醒了。”
胡铁花再一次愣了神。
未等胡铁花回神，楚留香再一次开口：“而且一个不是疯子的人，若是像个疯子，除了喝醉，还有一件事能让他疯。那就是有人逼疯了他。”
胡铁花惊愕道：“可是不可能有人能够逼疯你。”
却听见楚留香道：“但若是逼疯我自己的人就是我呢 ”

闻言，胡铁花摇头喃喃道：“楚留香，你果然是疯了。”
……………………
掀开门帘，楚留香走出这个他待了几天的小酒馆。深冬之时，大雪纷扬。空气冰凉，带着冰雪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肺部被寒意填满，让他庆幸了几分，而后漫无目的的随意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方才，胡铁花在最后问他，为什么要疯到这个地步，他没有回答胡铁花。
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赶上去见那小公子最后一面。或许是因为那小公子的死全是为了维护他。或许是因为，那小公子是为他，为他对他的情而死。
那是一杯酒，一杯这个世界上所能够酿造的出来的最美好的酒。这杯酒打泼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楚留香醉了，但不是喝醉的，他没有喝任何一杯酒。
他这一生，只轰轰烈烈的醉过那么一次罢了。尽管只是为了一杯打泼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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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金风玉露一相逢 一逢竟夕起相思
雪很冷，落在楚留香的身上，所以楚留香也感觉很冷。
他说他已经醒了，但是他自己清楚得很，其实他还没有醒透，而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间。
一个自己不愿意醒来的人，是不会完全清醒的。而一个人不清醒的时候就会想喝酒，因为喝醉了，他又可以继续睡下去，永远都不用清醒。
所以楚留香还是会去喝酒的，但他并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共饮对酌。他原本只想一个人喝一会儿酒，却不知道为何，总会有人想来跟他一起喝。所以他只能偷偷的喝，偷偷的一个人去喝。
老板和他认识，所以给他的那坛酒，酒劲很足，很辣。
楚留香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和胡铁花第一次偷喝酒的时候，才尝过那么辣的味道。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喝过像那天一般辣的酒了
一杯酒下肚，汗就开始往外冒了，全身都热起来。混混沌沌的脑子仿佛被破开了一条缝，有一些东西拼了命的往外涌，痛苦极了。
在他像现在这样半醒之前，他以一种全然昏昏沉沉的状态活着，已经好多好多年了。可能已经有两三年了，可能还要再更远一些。
他遇到很多麻烦，解决很多麻烦。遇到很多女人，解决很多女人。
楚留香一度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他有时候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现实。有那么一瞬间，还几乎要以为，这将是他未来一生的活法。他也几乎就要以为，他从前的日子全都是这样过来的，混沌不堪。
他以为他会一直昏昏沉沉下去的。但他在小酒馆的那几天，也就是胡铁花找到他前的那几天，他喝多了酒，然后就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使他被迫的醒来。
他看见了白玉汤。
待白玉汤的身影从他眼前一点点消失的时候，待他开始寻找白玉汤的时候，他才突然惊醒过来。
这其实是个梦。这才是个真正的梦。
因为白玉汤早就死了。楚留香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所以这是个梦。
楚留香突然就明白了，他的人生从来都不是梦。他只是把人生活成了一场梦，当成了一场梦。所以才会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是梦的，其实从来只是白玉汤一人而已。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就已经清醒了一半。
小酒馆里的梦，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梦，却有如投入水面的小石子，激出层层叠叠的涟漪。
做完这个梦，楚留香突然才想起，原来他也是脑子明明白白的完全醒过，经历过那么一段时光的。他爱一个人，毫无保留。那个人爱他，爱他如命。
酒劲太足的后果就是引出了楚留香的倦意，他走到老板给他摆铺好的软榻旁，在软榻上卧下，将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床软衾抖开，盖在了自己身上。
头枕在枕上，眼睛前光影流动，渐渐幻化成无数人影。这似乎是一条街道，街边的火树银花喷溅着。嬉笑声，说话声，嘈杂不已。似乎有很轻很轻的丝竹声从远处飘来。
一双秀逸的眼睛，疲惫极了，却无论如何都阖不上，闭上又睁开，重复无数次。
………………
八年前，楚留香二十岁。
“盗帅”这个名字还没那么响亮，但是被在街头巷尾提起来的时候，已经足够有名到令人开始对其议论纷纷。其中“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这句话被提起得最多。神秘的郁金香味，三个很厉害的年轻人，淡紫色的信笺，无一不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而提起楚留香、胡铁花和姬冰雁最多的，则是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们。但也有不少向往江湖漂泊的少年，正在为这三人谁更厉害而争执不休。
此刻，这样一场无意义的争执，恰好发生在一座酒楼的一楼。
只见一个少年猛的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什么玩意，明明是胡铁花最厉害！哪里会是姬冰雁！”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讲话，乐呵的看着听着两个少年的争执。这两个少年本是在谈论三人的某一次行动的，却不知为何，又一次为了争辩三人到底谁更厉害而吵了起来。
另一个少年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声嘶力竭道：“怎么不是！我表兄在季王府当护院，上次那遭，就我们刚刚说的季王府失窃那回，是他亲自去追的那三个人。我表兄说，那天月光很亮了，但是他仍然看不见那三个人的面容。只勉强看得出，跑在最后的那一个人，是个很俊的青年，一身白衣，身形颀长。那个青年跑了一段路，突然就停下来了，背对他们站着。他的两个同伴早就无影无踪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我表哥他们围上去，突然问道一阵郁金香的味道，顿时白雾四起。等白雾散去，那个青年就已经不见了！我表哥说，那就是姬冰雁！”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段离奇的故事镇住了，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郁金香的味道，似乎感受到自己被白雾包围，丝丝寒意沁入骨子里，不禁打起寒颤来。
这个所有人，包括楼上雅间里坐着的三个人。
一个本来笑正得懒洋洋的青年已经收起了笑容，瞪大眼睛看向另一个板着脸的青年，他想大喊的，但是他仍是尽力压低了声音来询问：“铁公鸡，你同我说实话，我没注意那天到底是谁跑在最后的，那天你真的……你莫非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
那板着脸的青年紧紧抿唇，但是眼底也是露出十分的诧异之色。他摇了摇头，淡淡道：“这种招摇的事，我不会做。

我身上自然也不会带着郁金香气味的东西。而且不是我断后的。”
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皆看向屋子里的第三个青年。很奇怪，这青年一点诧异之色都没有，他一个人自斟自饮着，偶尔拿起筷子吃一点下酒菜，对同伴的目光仿若不查。
看他这反应，那笑起来懒洋洋的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尽管已经控制了声音，但仍是喊了出来：“老臭虫！楚留香！原来是你么！”
自斟自饮的青年眨了眨眼，却也摇了摇头，道：“胡铁花，花疯子，的确是我断的后，但我也没做这件事。”
那懒洋洋的青年便惊呼起来：“你们都说不是自己，那……那这究竟是谁做的？”
那两个少年想不到，整个酒馆里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他们口中谈论着的三位大侠，非常恰好的坐在他们的楼上，并且已经听了很久他们的谈话了。
这三人本来只是无意落脚，没想到竟然很巧的听见了楼下的人在谈论自己。三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却突然被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消去了他们的兴致。他们本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他们实在太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够大摇大摆的做出那样的举动了。
楼上的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似乎有一种神秘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在慢慢弥散开。三人的眼前仿佛就能出现一个那样的白衣人，背影飘渺，白衣轻摆，身上白雾笼罩，叫人忍不住戒备起来，肌肉紧绷着。
难道有人在他们行动的时候跟着他们，而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沉默了许久，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并不小声的“噗嗤”声，一个声音随之大笑起来。笑声很愉快，很响亮，那是一种很清朗的、少年独有的声音，朝气蓬勃，一瞬间便驱散了所有的冷意与白雾。惊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这个所有人当然包括楚留香他们三人。
三人所在的雅间，恰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场景。于是楚留香便忍不住往下看去。
一个俊秀的小公子，坐在桌子边，笑得直伏在了桌子上，握着的拳头还不断锤着桌面，就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笑话一样。
他这一笑，无疑是在拆两个少年的台，而这拆台拆得很不是时候，惹得争吵的两个少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索性把脸一拉，朝他嚷嚷：“喂！白玉汤！你笑什么！”
这小公子一边摆着手一边大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笑，勉强以平和的语气同他们交谈：“我是笑，你们啊，还是这么人云亦云。他说是姬冰雁就是姬冰雁吗？那我还说是西门吹雪呢，我还说是叶孤城呢，难不成还是真的？”
说是姬冰雁的少年急忙道：“我表兄可是亲眼看见的，他说是就是，不会有假！”
白玉汤不紧不慢的问道：“他看见那个人的脸了吗？”
少年愣了一愣，没有接着说话。
白玉汤继续开口道：“好，就算看见脸了。但是你表兄怎么就可以确定这张脸是谁呢？他见过姬冰雁吗？不说你的表兄，就连六扇门都没人见过这三人的正脸，这个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够见到这三个人的脸，哪怕是再顶级的高手都做不到。更何况你表兄只是个小小的护院。”
没有人回答白玉汤，他也不需要有人回答他。白玉汤顿了一顿，很满意的看着周围的人对他露出惊愕而钦佩的表情，便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继续他的分析：“而且郁金香味，这分明是楚留香的标志。你表兄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标志都辨认不出来。我不在现场，说话没分量，但刚才说的这几点足以可见你的表兄其实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郁金香味的白衣人。他也许只是看见了三个背影里有人穿白衣，闻到了郁金香味，就编个故事给你听罢了。讲不好他还用这个故事蒙骗了季王，好掩盖自己办事不力的事实。”
那少年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憋了好久都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白玉汤。
他的确无法反驳，因为白玉汤句句在理。
他更无法为自己辩白，因为他也不是亲眼看到白衣人的人。
他更无法为表兄辩白，因为谁知道表兄是不是真的在唬他呢？况且他本来就是想用表兄的故事来为自己装大用的，维护不维护表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那么他也不需要说什么来辩白。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跟别人讲道理！
他现在只想把白玉汤好好的揍一顿！
少年突然扑向白玉汤，脸上一副凶恶的表情，嘴里还在大喊：“你这臭小子！总是拆我的台！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与我作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白玉汤很机敏的一闪身，让那少年脸朝地地扑了过去，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他看见那少年灰头土脸半天爬不起来的样子，憋了好久的笑终于又重回脸上，一边笑着，还不住的摇头：“哎哟哟，好疼好疼呀。这一跤跌的真精彩。多谢你表演给我看！好了，我看完了，得走了。下次记得跌得更好看一点。”
这么说着，就见他真的立刻抬脚就走，直踏出门去，丝毫不管地下趴着的正在哎哟哎哟叫着的少年。
楼上的楚留香看完了整个过程，现在，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笑来，看向白玉汤背影的目光也已尽然是欣赏。
俊秀而聪敏的少年。
他自己早就听出了故事中的不对劲之处，也猜出了大致的真相。但他着实想不到，在所有人都把故事当真的时候，这个小公子能够听出故事里的不对劲来，还能这样仔细分析，道破那少年的假故事。

胡铁花现在显然没有楚留香这种赞赏别人的兴致，他只是在一个劲的嘀咕着：“奇怪，奇怪，今天的花疯子，脑子竟然还不如一个毛小子灵活。若是让别人知道，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姬冰雁则是摇了摇头，道：“当一个人在听故事的时候，是很容易被说故事的人带入故事里的。因为那个少年方才说的不仅是故事，更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因此我们在听故事，在听到前半段的故事都和事实相符的时候，不免就会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甚至在他说的与事实不符的时候，也不会怀疑他的真伪，而是怀疑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更不用提没有经历过，亲眼看见过这件事的人。”
他顿了一顿，随即的，一向冷冷的声音也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赞叹之意：“但那小公子，虽然也只是听故事的人，但是却头脑清醒，并未因为那少年的话有些依据就盲目相信。反而能够从故事里找出问题来。确是很聪明。”
这一回，连胡铁花也点了点头，转而去看向楚留香，问道：“老臭虫，你怎么不说话？你莫非觉得这个小子还不算是聪明么？”
楚留香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放下了筷子，笑吟吟的看着胡铁花，道：“他当然是聪明的。可是胡大侠，你又不够聪明了。”
胡铁花不解其意，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来。
姬冰雁瞧了一眼胡铁花，淡淡出言提醒道：“他一人吃完了所有的下酒菜，难道你没看到么。”
胡铁花急忙去看桌子上的碟子，果然，那些碟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楚留香忍不住大笑起来：“明明是花蝴蝶请客，却是铁公鸡先发现了。胡大侠，你果真是太不小心了。”
胡铁花却忍不住苦着脸大叫起来：“老臭虫！你也忒不地道，忒不客气了！好歹给我留一些！你把菜都吃完了，难道要叫花蝴蝶干望着碟子喝酒吗！”
这一回，不止楚留香，姬冰雁的脸上都有笑了。也许是因为有好朋友在身边喝酒调笑，也许是因为胡铁花的模样实在是逗人发笑。总而言之，叫他笑一笑确实是很难得的。
姬冰雁笑了一会儿，却发现楚留香已经不在大笑了，他坐在窗边，似乎在和胡铁花互相挤兑，眼睛却在往窗外看。
姬冰雁看不见窗外有什么，他也没兴趣去看。
所有人都不知道，楚留香的一双眼睛，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个清秀的小公子。
他的侧颊令人赏心悦目，他的聪慧方才给整个酒楼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胡铁花也发现了楚留香的心不在焉。他虽然疑惑，亦与姬冰雁一样，并未去打扰楚留香。
楚留香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声念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白玉京，是指虚无缥缈之物。
白玉汤，白玉汤，珍珠翡翠白玉汤。
白玉汤是白玉京吗？
白玉汤不是白玉京？因为白玉汤不是虚无缥缈的？
也许白玉汤当然是白玉京？因为他，正是虚无缥缈的？

来顶

顶。写的好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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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么，更了求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