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回过神来,楞了一下:“解药?啊,你指的是哪个?那什么噬魂散那个我配好了。血魔嘛,我不敢保证。”什么?血魔?谁中了血魔?我满腹狐疑地环视四周,定位……
若潇依旧是那副石化般的表情。我意识到不对头:“若潇,你怎么了?”蓝若潇嘴唇蠕动了一下,没发出声音。鸳儿替她回答:“中了血魔疯癫丸。”
果然……那个彩虹们闻之色变的邪毒啊。我看看遍体鳞伤的若潇,无法想象她成了血魔的样子。
《王后雄学案》被风向前吹过去一页纸。蓝若潇面无表情地从床上跳下来把书翻回原来那一页。
不寒而栗!
鸳儿见状小声对我说:“别惊讶。这页纸她已经看了三个小时了。”我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好挤出了一个莫名其妙似笑又似哭的表情。
我努力想冲淡恐惧,随口问:“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鸿吟撇撇嘴:“你晕倒之后据说是遇上了黑绮儿,就被送过来了。我们找到若潇的时候她已经快趴下了……对了,那个黑涧寒是魔教少主吧,我们跟他交过手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恋战。”
“学校同学呢?”
“一开始的箭不过是吓唬人的,后来才动真的。这恐怕是魔教针对我们的。那帮看热闹的家伙……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就跑了,简直比我们练轻功的都快。纽约人要有这速度,那世贸大厦倒的时候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鸿吟这家伙,到现在还不忘开玩笑。
魔教的心计果然很深。他们不伤害其他同学,看来并不是仁慈,而是先利用我们,找出剩余的七剑,然后再各个击破,除了后患?
我抬起胳膊,脉络间隐隐有些青黑色。我们鼠族,也不过是棋子而已。噬魂散,哼哼,我堂堂鼠族圣女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无限悲凉怅惘中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鸿吟他们是咋着来女生寝室的?
“那什么,”鸿吟解释,“学校现在一片混乱,还没人管这儿。寝室里其他人都被连蒙带劝地骗出去了,要是在教室里给你诊脉,我可不敢担保能把全班都诳出去。”
可那也不能就这样啊。这时外面传来了擂门的声音,大概是某位和若潇鸳儿同宿舍的大姐:“你们几个人有完没完?我还得进去拿我的水笔呢!你们这可是违反校规的,再不走我可报告宿舍管理员了!”那大姐威胁之余加上无比暴力的擂门,我怀疑不用她去报告宿舍管理员就先找上门了。
沙鸳儿从椅子上蹦下来,从桌子上拿了枝水笔,走过去把门打开条缝儿:“张萌月你小声点儿成不,我们马上就出去。水笔拿着。”那位张萌月大姐先是很不满意地“哦”了一声,然后估计是看看水笔,又接着说:“这不是我那枝。是绿色笔套的那枝!”
这大姐太能雷人了。沙鸳儿无奈地折回来拿了水笔又送出去:“这回对了吧!”
送走了张大姐,沙鸳儿关好门,没好气地望着我们几个看热闹的——若潇除外,催促道:“还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走人!”我们这才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若潇依旧愣着,连“再见”都没说。鸳儿说她要陪若潇,把我们送出门就回房了。
虽是秋天,教室里却燥得很,仿佛窒息一般。
昨天的意外情况似乎来得太突然,人心惶惶之中有些不知所措。大家几乎都只知埋头做习题,偶有几个人窃窃私语,也只平添了些烦闷。老师都被校长抓去开紧急会议了。几个挂彩的筒子没来,阳光泛在空空的课桌上,刺眼得很。令人气愤的是,黑涧寒的位子也空着。
白宣研究了一晚上的解药,现在正和周公比武呢吧。若潇吃过白宣配的暂时性解药——白宣说他不敢保证药效——无精打采地趴着。也不知她是怎么吃下去的,反正我的药是惨不忍睹了,可以用“闻之欲吐”来形容,最后我干脆是被绮儿点住后直接灌下去的。
正在我做物理题做到反胃的时候,听得右边的若潇嘶哑地念道:“亦灵……有……有水吗?”蓝若潇现在说话一句不超过十个字。
“自个倒去……”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可是,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若潇的头慢慢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