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凡人达不到天堂,只因为心重,我和你的距离,是我和天堂的距离。
—— 题记
“小哥,我想妈妈了。”
五岁的嘉尔抱着枕头缩在床头上,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清澈有神,五岁的宜恩捧着一杯牛奶放在床前,用同样稚气的声音回应着,“妈妈说,你暂时可以不用想她。”
嘉尔喝了大半杯,又把牛奶递给宜恩
“小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嘴边挂着一圈奶胡子,宜恩喝完牛奶,为自己擦擦,为嘉尔擦擦“我不知道。”
嘉尔身子小小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缩在旁边,宜恩人小鬼大的为两个人盖上被子。
只听嘉尔一直碎碎念着“王婆婆说,那是什么七,我不懂,但是我记得,妈妈可以回家来看我们。”
宜恩缩了缩身子,手指头竖起在嘴边“嘘……”
“小哥,那个七还有多久才到?”嘉尔脑袋钻到宜恩的枕头边上“小哥,我怕,妈妈不在身边,嘎嘎怕。”
“怕什么?”
“没有小哥聪明,会被人欺负。”嘉尔抓住宜恩的手,两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触感很柔软,宜恩也没有缩回来,嘉尔依旧念叨着,今晚本来是可以早早睡去的嘉尔,却一直没有睡着,可以说,自从妈妈走了,嘉尔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中。
“小哥,好奇怪,你五岁,我也五岁,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我没有你聪明?”
过了好一会儿,宜恩才缓缓悠悠的想起声音来“因为我大你五个月,所以比你聪明。”
“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一样聪明?”
宜恩却不耐烦的转过身去,蹙着秀气的小眉毛“不睡觉就站到外面等妈妈!”
“不要……”声音中掺杂了浓浓的委屈,声音柔柔软软的,如同一条丝线慢慢的钻入宜恩的心脏里,随后传来了抽抽搭搭的啜泣声“小哥,我怕……”
啜泣声响了好一阵,宜恩实在被吵的没办法了,转过身来让嘉尔抱着“不许哭!”
“嗯……”微弱的应了一声,随后慢慢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黑夜中,只有宜恩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旁边躺着一个热乎乎的嘉尔,起码没有感觉凉飕飕的,暖和了很多。
宜恩不是妈妈亲生的,这是一个只有他和妈妈才知道的秘密。
就在妈妈去世的前一个月,他是无意中听妈妈说起的。
当时嘉尔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在一个小巷墙角捡到他的,那时候没办法帮他找回亲人,所以就这样养着了。
对嘉尔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有一个温柔漂亮又疼爱他的妈妈。
妈妈席心柳,是整个小区里最漂亮的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皮肤白皙如脂,身形窈窕,黑卷的长风,有时散落及腰,有时轻轻绾起,散落几缕碎发,穿着轻纱长裙,走起路来,风轻轻吹动,就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仙子,这大概是宜恩想象中最完美的样子。
记忆里,宜恩记得有好多叔叔上门,甚至要给他们带好吃的,可是妈妈从来不允许他们收下,然后客客气气的还回去了,多年之后宜恩才知道,原来那些叔叔有的是追求,有的是……想要包养。
日子虽然清苦,苦中也不乏喜乐,长大后他才明白,原来妈妈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当初她投奔了任何一个男人,宜恩和嘉尔的日子,一直到她人生尽头,都将不会如此快乐。
“宜恩,如果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你了,要是对你好,就回去吧,毕竟你还小呢。”知道秘密后,妈妈是这么嘱咐宜恩的,那时的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但是依旧楚楚动人。
“我不回去,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宜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直愣愣的站在床前,妈妈坐在床沿上,抓着宜恩的两边手臂。
“乖,宜恩很聪明,妈妈放心,只是嘎嘎……怪妈妈,以前在肚子里折腾他,结果妈妈没事,他没办法像你这么聪明了。”
说起来满满的自责,宜恩倒是越听越委屈了“妈妈,你难道因为嘎嘎不聪明,就不要我了吗?”
席心柳擦拭着脸颊的眼泪,难过的一直摇着头“不是的,你难道不相信妈妈吗?妈妈一天还在,你们两个人谁都不能走,如果妈妈不在你们身边了了,你是小哥,帮妈妈照顾一点嘎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