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Second
归去【原设柚雁再次私设紫月明/一路OOC到底/妄图洗白/BE】
The truth israrely pure and never simply.——Oscar Wilde
那个时候,牧师还不是牧师。
那个时候的牧师还只是小镇上最平庸的孩子。资质平庸,样貌平庸,总而言之他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如果硬要说有,那便是他那根奇形怪状的魔杖。平庸的孩子认为以后的日子也注定了普通,像一碗凉白开,平平淡淡。
直到他拾到那本书,然后遇见了那个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女孩常年紧闭的眼。“我叫无名氏。”女孩总这么称呼自己。那天平庸的孩子看着那个触摸不到的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照进了一束光。
女孩便开始教他一些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魔法,他也从那时起开始变得小有名气。孩子打破了平庸,便单纯的幻想自己的未来该有多么美好。他开始盼望着同女孩的每一次会面。
他总认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
火光映亮了他的脸。他脸上甜蜜的微笑僵了一会,然后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那本书,放在哪了?在哪???他撞开书房紧闭的门,屋顶的房梁开始摇摇欲坠。那本书摊开在那里,边角也沾上了火星。女孩的身影在火光中颤动,她听见了响动,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你的眼睛很好看呢。”
有人从背后开始拉他,他却妄图冲到里面抓住女孩的衣角,哪怕只能触碰到一次,一次也好啊。
“你疯了吗?!!!”一声巨吼将他拉回现实,房梁在此时轰然倒塌,将他曾经的美好掩埋的一干二净。
他是被拖出去的,到了外面的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瘫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房子在火中一点点的坍塌,最后化为了灰烬和废墟。
“你的眼睛很好看呢。”
他回想起女孩最后的话,突然嚎啕大哭。
他开始关注别人的器官,开始会为一双白皙的手,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而着迷,会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直到对方心悸而以逃离结束,会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用火魔法烧的一干二净,看着灰烬泯灭在风中再发出骇人的笑声。
有人说他疯了,他回答这便是真实,真实的生活。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再然后,他成为了牧师,那段最开始的时日里,他还是一个称职的牧师。渐渐的淡忘了过去,忘了有这样一个女孩,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一闪而逝的流星。朦胧中只有那一道长长的尾迹,如真似幻。
生活好像回到了正常,也只是好像罢了。
那天一如往常,他办完事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有人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带过的风扬起对方的衣角蹭过自己的手背,眼角掠过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他讶然。回头再去看,未料对方也回过了头,目光落在对方那紧闭的眼眸上,他怔在原地。“许久不见。”竟是对方先开的口,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你的书。”
他木然的接过,低头一看却发现是当年毁在火海的那本。待他再次抬头,对方却早已远去了,面前空空荡荡,只有那抹燃着的晚霞,如同烈焰刺痛了双眼。
“这是你的决定了吗?”女孩看着对方掌中的火焰和他那略显青涩的脸,淡淡的发问。“我的老师,这便是我的决定了。”对方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他们会发现这个秘密的。”“不。”老师从未睁开过的眼睛似乎有了某种魔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担心的总是我会不会把授予你的东西也传授给别人。”
“……是。”对方敛了笑,一双眸子凝了凝,“是,是我自私,可又能怎么样呢?你根本阻止不了我。”
“你——”
女孩的话未说完,他便狠狠地关上那本书,随手施了一个魔法,它便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吞没了一切,而他只是出神的凝望着,直到有人把他拖出去。
他从长长的梦魇中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这便是所谓的真相了吗?他喘着气扭头看向桌上的那本书,却发现自己早已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感情。
他早已入魔。
接下来的事,就是我们所知道了的。
待他回神时,却发现女子消失了。逃了啊,他想,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陷入了昏迷,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凡是要得到什么,都是要付出相同的代价的。
“不如归去……”昏迷中,他好似看见了那最后的审判,上帝轻轻一指便将他判入了地狱,他的灵魂不断的下坠,但内心却像洗尽铅华一样轻松。
是时候了。
他笑,泪却从眼角滑落。
听镇上的人说,牧师在临死前眼角滑下一滴泪,然后再无了声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