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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周郎:我心里一直有个梦,想去嵩山少林学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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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周郎直通车:/p/5562394410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4-09 15:24回复
    日薄西山,试周郎内。
    若官取来晚膳摆好,举着一瓶猜心望着窗边轻唤。
    “主子别看了,该用膳了。”
    她搁酒在桌,上前取下撑窗的小木条,将窗外墙角刚发芽的青葙花,以及墙头的绿毛鹦鹉隔绝。然后望着窗前的姑娘,抿着唇角,迟疑着用手中木条敲了敲她脑袋。
    “你做甚么?”
    我骤然回神,柔荑捂着脑门儿怒瞪若官,圆圆杏眼泛着血丝,眼尾依稀有泪痕。
    “主子若想白兰姑娘,便去道歉,痴痴望着墙做甚么。”
    “我不想。”
    我不想,也没错。
    @越鸟丨顾小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4-0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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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日都吩咐茹官儿找几个面生的流萤儿在试周郎坊外窥探动静。而连续几日都无甚动静,她们回来禀报,只有若官儿出入其中,领些绢花小物花儿朵儿吃食用度之类,不见外人来访,也不见夕雾姑娘出来。
      忙仔细盯着那流萤儿问,若官儿是否去过医庐,人儿可是生病了之类,怎么不出门呢。流萤儿哆里哆嗦摇摇头,说不曾去。叹一声天爷活祖宗亲爹啊,这么多日过去了,有晴有雨的,筵席都开了不知几个,这人怎的就是不出来。
      盘问了一干人等,也没得出什么有效的消息,目巾之下的冰容镇静,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窗外一个半个雨珠儿落在窗棂上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蹭一下站起来,叫几个婆子丫头有点毛骨悚然。
      “就在隔壁,大不了本夫人亲自去——”也不教人扶着,匆匆几步觉着是往门边去,却撞在了矮几的腿上,哎呦一声,刚有的一点胆色顿时全无。“茹官儿,拿酒来!小小,随妾去给夕雾灌点酒去——”
      就这么着,茹官儿抱着个酒坛子,近看去,连坛子上的灰尘都没擦干净。小小搀着我进了周郎坊来。没事人儿一样,劈头就喊:
      “夕雾,妾有一坛好酒呢,来与你分享分享——”


      IP属地:天津5楼2018-04-09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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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腿蜷曲,盘坐窗边,兀自瞪着若官背影,瞧她弯腰四处寻着被我不知踢到哪里去了的绣鞋。
        倏忽,窗外传来那绿毛鹦鹉扑腾翅膀的声音,以及一声“夕雾”。身子下意识绷直,指尖擦过窗边清香木,推上窗橼。
        等回过神来,百叶窗已被推开一道两指宽的窗缝,目光将将能从窗缝看见窗外的青葙花,其花枝摇曳,一如当年我们三人同在之时。
        指尖像是被灼烧到一般,骤然收回,一张脸上,杏目盈泪,似喜非喜,张了张口,嗓子却干涩得厉害。
        “若官,说我不在。”
        话罢,便逃避一般将脸埋入被中,不管若官如何摇晃,也不抬头起来。
        遥遥只听见若官离去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每一声都听得心肝一颤。少倾,帘外响起若官微沉的声音,她说:“白兰姑娘,主子不愿见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4-09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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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官儿你们主子好大的胆子,胆敢拒绝夫人——”
          茹官儿知道我见夕雾心切,便虚张声势一般地朝若官儿大喊道。而若官儿也不示弱,回道:“若夫人是以主事身份前来的,那我们姑娘自然不能拒绝的,但夫人是找我们姑娘来喝酒的不是?”
          茹官儿瞬间就红透了脸,还要抢白“若官儿你——”
          我一挥袖口拦住两个人:“罢了罢了,你们俩放肆,别吵吵,都该干嘛干嘛去,不见就不见,本夫人坐这儿歇会儿总没人有意见了吧。”
          因着前头翠华坊中那一磕碰痛感仍在,故在她厅中圈椅上落座,并不打算在这屋横冲直撞。小小不放心地仍是轻轻扯着我的袖子,决绝地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就这样仿佛厅里头没有她,厅中没有我一般,无言不相对熬过了多久。过往一幕幕钻入脑中来,挥也会挥不去,从初遇她送榛子栗子两只猫儿想到青葙大婚前二人的惆怅与醒悟,从三人围坐饮酒沐浴想到状元厅里的纵横捭阖,从棋声花苑里不起眼的一盘棋想到露桥坊梅树下携手而成的愿望,直到想得自己成了庙堂上的一座观音像,一动不动。


          IP属地:天津8楼2018-04-09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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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脸埋在被褥里,眼前是黑暗一片,耳朵似在黑暗里愈发灵敏,渐渐的心跳声响彻耳际,如城外炸雷一般。
            帘外若官与茹官对话,亦破帘而来,伴随心跳声炸得脑袋疼。
            是呢,我可不是好大胆子吗?毕竟凌波路的人嘛——
            如此念头一闪而过,唇角略带嘲讽的勾起,长睫在被褥上刷过,簌簌轻响。
            不知过了几时,才偏首侧望,珠帘外是正厅,夜风刮得烛火摇曳,桌边还坐着本该离去的人,逆着光,仿佛是自带流光的小仙子。
            抿了抿唇,明知屋外不是若官,却还是扬声轻唤。
            “若官儿,我头疼,把你带的酒拿与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4-0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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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声吩咐打破了这回忆,也将我拉回到目前的窘境来。将流萤儿们都撵了出去,甚至小小也不在坊里。这会子后悔了刚才的举动,也没想到神仙祖奶奶又发话了。多希望自个儿是个看得见的,哪怕当时以为自己会被发落到冰庭去也没有这么心焦。
              自个儿轻轻站起来,柔夷还扶在圈椅上,螓首往她声音的方向微偏,仔细再听听动静。深知自个儿与那若官儿音色相差甚远,只好默不吭声。若是就这么循声而去,摘去目巾,识得些光感,还能有三分胜算,但谁知道流萤儿把酒坛子放在哪儿了。按照往常茹官儿的习惯,知道她会把什么东西放在门旁,只得往相反的方向去,又怕磕磕碰碰弄出了声响,只能慢慢地挪动。
              一、二、三、四……数到七,觉得差不多快到厅门口,才慢慢蹲下来,手心里攥皱了湖蓝目巾刚好吸着汗。好不容易摸到酒坛子,摸到上面的灰,就知道这是还来不及擦干净的自个儿带的那一坛。一高兴,几乎忘了身处何地,再一转身,失了方向,刚往前迈一步,就踢到另一坛酒上,咣的一声,来不及躲闪就再摔了一个跟头,更大的咣当声来自滚了几滚的酒坛。
              叮——叮——咣咣——
              哎哟——没等自个儿哭出声,几个流萤儿已经从门外冲进来,纷纷叫到,主子,主子,白兰姑娘,大姬……


              IP属地:天津11楼2018-04-09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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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才出声唤人,心下便已后悔,奈何此刻喊停,便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索性闷闷将头转向墙,还能佯装一下不知屋外是何人。
                忽而帘外传来酒坛碎裂之声,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大姬、夫人、主子……各种不同的称呼里,含有一致的惊慌。
                身骨在酒坛碎裂之时便已僵硬,趁着屋外混乱,我瞧瞧翻转身子,微风吹动珠帘,教我只能将屋外情形看个大概。地面是数块碎裂的酒坛,澄澈酒液流了一地,将逶迤在地的碧色裙摆浸成了靛色。
                眼瞧着衣裳主人坐在碎片之中,周遭流萤手忙脚乱的将之扶起,咬着牙硬生生绷着身子一动不动,垂着眸轻啐一声:“傻子。”
                明明不能视物,还逞强自己去抱酒,也不知……
                目光定定看着屋外身影,手指紧紧扣着被角,趴在榻边瞧着地上之前给堇儿做窝剩下的木棱,咬牙狠心一闭眼,直接翻下榻去。
                闷哼一声,于一片杂乱之中,忍着痛拿手使劲儿拍了拍地面,目光游移得瞥一眼白兰,压着嗓道。
                “若官,去请医女来,妾摔了,疼。”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4-0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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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自个儿一脚,又一滑,便摔了跤,就听见叮叮咣咣乱七八糟的声音,先是绣鞋儿,再是裙摆,甚至这会儿腿上身上都觉酒气熏天,湿漉漉滴滴答答。也有担心可能是划伤了哪里而不自知,但更要命的是此刻屋里传来的通地一声,本就不知道方位几何,甚至不知道坐好还是站好了,加上流萤儿们忙乱地将我架起来,更惹人恼。藕臂从众人手中挣扎出来,喊道:
                  “哎呀本夫人没事没事,赶紧瞧里头去——”
                  小小稳稳当当扶着我,将我重新安顿回圈椅上,她翻看我裙子的手在抖,我却顾不上问,只朝着里头喊:“若官儿你主子有没有事?”
                  她也不吭声,只听见一声半声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笨啊之类的话。小小急了,几乎厉声道:“若官儿你聋了啊,夫人问你话呢?”
                  又半晌才传出来若官儿一句话。“主子——没有大碍。”
                  不消一会儿,医庐来人了。还好茹官儿聪明,请了两个医女来。一里一外分别诊治检查起来。


                  IP属地:天津21楼2018-04-1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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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腰背靠软榻坐起,微探身偷看帘外动静,瞧若官闻声立马手中碎屏进来,顷刻偏开脑袋,小手又是捏肩又是扶腰,颦眉皱脸、龇牙咧嘴做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模样。待其近了,方才偷掀一只眸,小心翼翼瞄她,柔荑软绵绵搭在空中,迟疑道:
                    “拉一下?”
                    “主子莫不是个傻子?”
                    谁知下一秒,迎接地不是柔软有劲的小手,反是厉声训斥,其手“啪”的一下拍在我手背。因着在屋里藏了一个冬日,白皙手背霎时绯红一片,与之同时红润的还有若官眼眶。
                    “妾没事,不疼,你别哭。”
                    话罢,便闻帘外传来白兰略带焦急的询问。我自缝隙里瞧见,她欲起身进屋,似又怕着什么仓促回座。也不知为何,平时并不敏锐的五感,此刻如此敏锐。我只瞧她自袖口露出的半截指尖在抖,如我藏在袖中的手一般。
                    我不是生气,也不是恨你,我只是不想见你,不敢见你罢了。
                    那指尖抖动似乎惊了小小,她有些焦急,甚至口不择言,严声厉词叫人心头一堵。思及方才几人入门之时的对话,恰给了自己不见人的理由,出口之言七分假装,三分气性。
                    “之宜大姬家的奴才好大的脾气,这么些年,妾尚未说过若官一句重话,今日竟叫大姬抢了先,妾身庙小可容不下大佛,还请大姬看了伤便早早回去,若是再磕了碰了,妾可赔不起。”


                    IP属地:重庆22楼2018-04-10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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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平八稳的话音一出,我知道她还带着气,但也知道若官儿没说谎,她的声音听起来至少是无大碍的。伸手够着茹官儿衣袖,扯她一把,浑身酒气也让人真的发晕一般,勉强镇定道:
                      “茹官儿不许多嘴。”
                      那医女看到是我,动手的速度还不如小小,这衣裳湿的滴滴答答的,让她无从下手。不等我开口答夕雾,她先道:
                      “大姬伤势未明,奴觉得此刻要紧是换身合适衣裳,方便奴查验才是。”
                      我不发一言,只是轻轻点点头,外头又有流萤儿进来,几人将我抬到步辇之上,带出坊去。本想有目巾遮我面,让这阴晴不定的面孔隐于众人眼,只是方才那目巾叫我攥得皱巴巴,汗涔涔,无法再戴了。我就这么闭着眼,端坐在步辇上,流萤儿大气不敢喘一声,可耳旁春风正笑我,好鸳鸯也有隔夜仇了——


                      IP属地:天津23楼2018-04-10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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