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寒烟吧 关注:34贴子:312
  • 12回复贴,共1
和光同尘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4-10 21:35回复
    和光同尘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幻影天
    有侍卫推门来报:“王——”
    卡索转头看他,目光严厉。
    侍卫瞬间垂头,降低了声音:“之前您说要找的人找到了,正在外面等候召见。”
    卡索点头,然后挥手让他退下。
    然后,他起身,轻轻的为坐在窗边的人披上一件披风,柔声问:“释,起风了,我们回床上休息一下,好吗?”
    他面前的人先是毫无反应,过了许久,才缓缓动了动眼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点头。
    于是卡索小心翼翼的牵起他的手,安抚他回床上躺下,为他整理好棉被、床帐,最后才轻轻关门出去。
    床上的人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很好看。金蓝双色,是三界唯一的眸子。
    可惜,除此之外,他原本的容颜,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落樱坡下,一心自戕的樱空释虽然被卡索强抢回一条性命,却为此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健康。
    完全将他贯穿的伤恢复起来出奇的慢,而甚至在伤势最严重的几天里,还发生了临时寝宫大火,当时火光冲天,樱空释被人抢出来的时候,身上大半都已经被烧伤,尤其在脸上,最为严重。
    剑伤还没愈合,又遇上烧灼,疼痛可想而知。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卡索每天都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樱空释,恨不得连眼都不眨。
    后来,伤势逐渐复原,却留下了半身的伤疤,樱空释王子变成了曾经很漂亮的前任冰王。
    他的胸口,在弑神剑留下的狰狞伤疤之上,又覆盖上了可怕的烧伤。
    卡索看着他身上可怕的伤疤觉得似乎自己的身上都能感觉到同样的疼痛。
    是他的错,才会让他唯一的弟弟变成如此模样。
    不知幸或不幸,自那次大火之后,从昏迷中醒来的樱空释再也没有清醒过。
    他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度日,几乎认不得任何人,从不开口,别人和他说话鲜少有反应,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于是,整个王宫的人都知道了,前任冰王已经彻底疯魔了。
    那些卡索曾经为他而争取过的,抗争过的,通通没有了意义。那些卡索曾经设想过的美好未来,一夜之间化为了虚无。
    而在人们唏嘘感叹的同时,卡索却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说法。
    他只是沉默的搂紧了樱空释,将他带到自己的寝宫,而后下令加紧幻影天的重建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人前提起过此事。
    而后的冰王登基大典简直就像一场闹剧。
    前任冰王樱空释是死是活的没个说法,之前冰族通缉三界说他是冰族叛徒,后来他回到冰族险些被卡索杀死在落樱坡,卡索拼出命去只为救他,却被一场大火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卡索在这种情形下,迫于多方压力下登上冰王之位,一整个典礼上都面无表情的低气压,下方来宾想要做出普天同庆的欢快气氛都被他周身的黑暗气息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登基之后的卡索向三界宣布了樱空释从未背叛冰族,却已经换不回什么了。那之后,外界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受尽误解与责难的前任冰王。
    卡索无疑是位伟大的君主。除了樱空释的事之外,他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当的行为,每天勤勉于政务,就如同他之前的每一位冰王。
    于是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火只是个意外,觉得卡索也已经这样认同了的时候,三个月后,卡索一道王令发出,与火灾有关的全部人员一律撤封查办,株连人员三百有余,无一幸免。
    让人惊讶的是,这里面不只有主管王宫内务的官员,有许多大臣也参与其中,尤以先祖圣者泫塌为首。
    泫塌被冰牢的人带走之前,愤恨的质问大殿高处:“陛下为一己之私造成如此朝堂动荡,是置我冰族社稷于何处?”
    上方卡索冷漠俯视,轻轻嗤笑:“冰族社稷?那圣者谋害冰族之王,又将我冰族社稷,置于何处?”
    泫塌惊怒:“我何时谋害过你?”
    卡索露出冰冷笑意:“事到如今,圣者还是如此不知悔改吗?”
    泫塌似要说什么,却被卡索示意的卫兵强行拉了下去,走出大殿的时候,他停止了挣扎,脸上竟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而殿内的卡索,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他可以惩治所有人,却无法弥补这些人带来的伤害。
    他曾经美丽、曾经聪慧、曾经灵动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4-10 21:36
    回复

      之前侍卫来说的,是卡索要他们到刃雪城外的村庄里去找来的人。
      樱空释被一场大火毁了容貌,卡索派了数不清多少人来服侍他,结果是没一个满意的。
      王宫里的侍女、刃雪城里的仆人、凡界来的半神族,每一个对待释的态度都让卡索愤怒。
      王宫里的下人们对待樱空释本就缺少那份对待王室的敬畏,刃雪城里的人看樱空释又总会自带三分怜悯,凡界来的虽然对樱空释没有自带什么看法,可他们中的每一个看到樱空释身上幻术火焰带来的伤疤时的表现又都太过明显,明显到了,就连神智不太清醒的樱空释本人,都会下意识的去躲避那些目光。
      卡索每天总得离开樱空释身边一段时间,而如果这段时间里,没个可靠的人守着樱空释,让卡索怎么放心?
      所以卡索干脆发了狠,让士兵去刃雪城旁边的城镇里去找个双目失明的侍从来。
      这命令委实太怪,双目失明,就连自理都困难,哪里还能服侍得了别人?
      卡索咬牙切齿,“只做些端汤倒水的事情,训练训练就能做到。没什么繁重的劳作,酬劳翻倍,你们去问,自会有人想来。”
      他不需要这个人做什么困难的工作,他只需要一个忠诚的心腹,让自己安心。
      可笑他兄弟两个,前后两任冰族之王,身边竟连一个可以安心托付的人都没有。
      如今,真的带了人回来复命,卡索本也没报太大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来了,能不能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侍卫带来的人等在偏殿。
      是个年轻人,一身白衣干干净净,用长条白布系在脑后遮住双眼,不算高大威猛,也不能算羸弱瘦小的中等身材,黑色的长发很柔顺的束在脑后。
      应该是个凡人。
      刃雪城旁边的村庄是守界使者们的聚居地,会有凡人也不奇怪。
      那人原本背对着卡索站立,在卡索走到门边的时候转过身来,对着卡索下跪行礼。
      卡索微微点头,想起这人看不到,又轻声吩咐:“起来吧。”
      那人站直身子,下意识的抬手,紧了紧眼上的白布。
      卡索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云,就是天上飞的那种白云。”
      卡索皱眉,“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白云沉默一下,然后回:“我受伤昏迷被人发现在无尽崖下,醒来后记不得自己是谁,救了我的阿叔说,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穿着白衣,而且衣服上画了好多的云彩。”
      卡索问:“你记不得自己是谁?”
      白云有些难堪的垂下头:“是。”
      卡索问:“那你为什么会想要进王宫工作?”
      白云勉强笑了笑:“我……不想成为阿叔的负担。”
      卡索笑了笑,“好吧,白云,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云一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里……?”
      卡索笑了笑:“我会遣人送一些黄金财宝给救了你的阿叔,权当你还他的救命之恩。”
      白云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卡索继续说:“你以后生活在这里,起居自有人替你打理,衣食用度依照王宫的规矩。每月的酬劳之前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了,每天不需要你的时候即为休憩,可以自由进出王宫,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云仰起脸,看起来十分年轻,他有些犹豫的问:“王,您的黄金,并不只是用来换一个每天都有不需要的时候的仆人的吧?”
      卡索笑,还挺机灵。
      “我想,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了在这里你需要做什么,是吗?”
      白云用力的点头:“我……我知道。我要好好照顾一个人,我可以……”
      卡索:“不,照顾他的人有很多,并不需要多一个你。”
      白云愣住了:“啊?”
      卡索的声音冷了下来:“可是,那些人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白云不知应该说什么。
      卡索:“你的任务,是在他不想见那些人的时候照顾他,更重要的,是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看好他,在有任何危险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并在我赶到之前保护他。必要的时候……”
      用你的生命,去换他的。
      白云在遮眼的白布下轻轻皱了皱眉,卡索挑眉:“怎么了,做不到?”
      白云笑了笑:“王,您看起来并不缺能完成这种事的属下,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吗?”
      卡索也笑了:“你之前说的,救了你的人,住在刃雪城西的村落里,家里三代都是冰族的守界使者,如今有个儿子仍在西方守界将军的麾下,是个小士官。”
      白云皱眉,“王?”
      卡索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白云,如果我说,你要照顾的人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了,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伤心到踏平你的恩人居住的村庄、并且杀死他的儿子来祭奠,你会怎么做?”
      那一瞬间,白云的每一分表情都没有逃离卡索的双眼。
      他眼看着面前的青年震惊、恐惧、脸色发白,嘴唇都有些颤抖,他眼看着他强装镇定,颤抖着问:“为什么?”
      卡索冷漠微笑:“你可以离开这里,刚刚说的话就当做没有听见,我也不会为难你与你的恩人。而如果你要留下,刚刚我所说的,你最好牢牢的,记在心底。”
      白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仍苍白着脸,轻声喃:“为什么?”
      卡索转头正视他,即使他看不到,也很认真的看着他被遮住的眼睛:“因为你要照顾的人不容有任何的意外,因为我需要绝对的忠诚。”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4-10 21:36
      回复
        卡索转头正视他,即使他看不到,也很认真的看着他被遮住的眼睛:“因为你要照顾的人不容有任何的意外,因为我需要绝对的忠诚。”
        从来都没有必然的忠诚,从前的卡索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企图用仁慈用博爱去感召他身边的人。而结果是,落樱坡下的樱花伤逝,和幻影天中的烈焰冲天。
        直到如今,他不再相信承诺,不再相信人心。
        眼前的青年,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虽有救命恩人,却只得恩情,没有亲缘。
        他的恩人不会为他伤心,他却不能置他们不顾。
        所以,他不会在关键时刻顾念什么而畏首畏尾,卡索替他还了恩情,他从此与这个世间再无关联。
        他不敢背叛卡索,既然连他的存在都能被他看做是对恩人的拖累,他又怎么会任由他们因为他而陷入危险呢?
        卡索冷漠的,甚至有些冷酷的看着眼前的青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可以放你走,只是,你能去哪里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4-10 21:37
        回复

          三个月后,卡索将一个人带到樱空释的面前,轻声问:“释,这是我为你新找来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他怀中的人仍是那个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卡索宠溺的笑笑,轻轻去碰了碰他的鼻尖:“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们面前的人仍是一身白衣,普通仆人的款式,比三月前清减了不少,遮眼的白布下露出的肤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这一次,释没有因为见到了陌生人而发抖,没有因为不喜欢那些好奇的、恶意的、怜悯的眼神而畏缩,这个白云对释来说是温和的,没有任何侵略性,卡索对此非常满意。
          马上就要到朝会的时候了,卡索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白云一直在他们的面前沉默站立,直到卡索走到门口时,才轻声问:“王就如此信任我,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伤害释王子吗?”
          卡索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问:“你会吗?”
          白云笑了,同样没有回头,只是走到樱空释的身后,轻轻为他拢好披在身上的外衣:“当然不会。”
          卡索于是继续抬脚往外走:“我也这样觉得。”
          白云垂首站在樱空释身后,不再开口。
          樱空释无知无觉,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卡索或是白云的身上,只是盯着自己外衣上银丝刺绣的云纹图样发呆。
          白云转头,他可以通过空气的微弱流动感受到窗子的方向。窗外,现在一定有很好的阳光吧?就连空气中,都有着清新的味道。
          这里与他之前居住的地方不同,这里没有花草的香味,没有虫鸟的叫声,有的,只是积雪消融的味道和声音。
          眼前的这位,也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人不同。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
          白云叹了口气,很多人都说,上任冰王樱空释落得如今的地步很可惜,也很可怜。
          可是,卡索为他所做的一切,卷进来的人,就不可怜吗?
          他已无知无觉、无喜无悲,他身边的,却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感情,他们懂悲哀。
          也不知这个道理,卡索明不明白。
          白云吹了一会风,笑了笑,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摸索上了樱空释的肩膀,然后,两手握着外套缓缓同时向中间摸索,几乎就可以握上樱空释的脖颈,距离神族的后脑要害,不过寸余。
          他的唇角缓缓动了动,然后轻飘飘的松开樱空释,双手垂到身侧。
          而从门外卡索派来看守连带监视他的人看来,他真的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樱空释的外衣。
          晌午,卡索放下手中的案卷,抬头问:“就这样?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
          下方侍卫摇头:“没有。他一上午就只是在一旁守着释王子,偶尔整理他的衣物。”
          卡索想了想,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退下,冰王殿剩下卡索独自一人。他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真这么老实?这个白云……有点意思。
          三个月的训练并不好过,尤其是对于凡人来说。为了能让外面进来的人尽快适应王宫的生活,少不了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而这个白云,据说在训练的时候就很是出挑,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从来没有拒绝过。即使做得不好挨了罚,都安安静静的领受,让人怀疑他除了失明之外,是不是还是个哑巴。
          卡索当时就在想,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简单。
          他本不应将这样的危险放在释身边的。
          只是,这样的人,如果可以驯服,想必也会比其他人得力许多。
          如同白云所说,卡索不缺为了他拼命的人,可是,那些人,是否真心臣服尚且另论,单说危急关头,他们能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他们有没有能力将危险隔绝?
          这个王宫对樱空释来说危机四伏,保护他的人,绝对不能是个**。
          绝对安全的兔子和未必臣服的狼该选哪一个?
          卡索转头看着窗外远处训练场上的骑兵骑着坐骑狮鹫兽拼杀,轻轻笑了笑。
          冰族军队坐骑狮鹫是一种凶猛的灵兽,所以,能上战场的成年狮鹫,一般都会有亲眷养在军营。
          灵兽开启灵智,一般而言对自己的父女妻儿都很在意,所以便有了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冰族骑兵。
          狼是一种无法驯服的猛兽,它们不会臣服,却可以有弱点。
          卡索仍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放下手中刚刚被捏碎的笔杆,换了支笔,继续批改他的公务。
          所有人都说,他会是个很好的冰王。而冰王所需要的,当然不只是仁慈。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4-10 21:37
          回复

            当晚,卡索在入睡后被吵醒,侍卫来报,樱空释突发高烧,已经昏迷。
            卡索翻身坐起,一股怒火从心头引燃,几乎灼红了双眼。
            赶到幻影天的时候,樱空释寝殿侍女侍卫连带着幻愈师站了一屋子,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一旦樱空释出了任何意外,来自于卡索的怒火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白云站在床边,时不时的为正在医治樱空释的幻愈师递些东西,卡索进门时没有让人通报,他也似乎毫无所觉,一屋子的人中,唯有他面色如常、呼吸平稳。
            卡索走近,看到床上的樱空释面色绯红,呼吸非常不稳,似乎就连在昏迷中都很难受的在挣扎,紧紧皱着的眉心让卡索心如刀绞,更让卡索恐惧——释是不是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折磨,开始想要离开他了?
            这个认知让卡索一瞬间被怒火蒸干了理智,而他一转眼,看着依旧平静从容的白云,与床上水深火热中的樱空释对比何其强烈。
            卡索眯起眼,周身灵力暴涨,在场所有人面色一紧,唯独身为凡人的白云没有察觉。
            卡索眸色渐深,毫无预兆的出手,冰蓝色灵力光芒骤盛,打在毫无防备的凡人身上,瞬间将他卷了出去甩在地上。
            白云惊讶的神情还没有从脸上褪去,卡索反手一道灵力,如同耳光一样结结实实的抽在白云的脸颊上,带出三道鲜红的血痕。
            房间里面的空看着一个凡人去承受来自于他们的王者的怒火,安静得仿佛窒息。
            白云微微垂首,等待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风暴过去,紧抿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卡索声音冷酷:“你对释做了什么?”
            白云轻轻呛咳,声音却镇定:“我没有。”
            卡索冷哼:“没有?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云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唇边流下血痕,轻声说:“下午的时候,释王子还是好好的。”
            卡索怒火难以抑制:“从下午到晚间,只有你和释待在一起,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白云张了张嘴,旋即沉默。
            卡索越发愤怒,抬手蓄力,大有让这个凡人就此灰飞烟灭的意思。
            房间里只有灵力运作时的风声,所有人在这风声中瑟瑟发抖。
            这时传来一声轻叹,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卡索的手腕。
            “王,都不问问释王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关心他如何痊愈,就急着为他报仇了吗?”
            卡索一怔,收回了灵力,负手冷笑:“主君来得可真是时候,早一点的话释也许不会这么难受,晚一点的话,这个小凡人……”
            来者是暂居刃雪城的神医族主君,皇柝。
            皇柝看着一屋子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王——”
            “来人,”卡索高声召唤:“带这个凡人下去,让他好好想想,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皇柝皱眉:“卡索,你真要这样吗?樱空释如果知道——”
            卡索的冷笑中带着几分凄然:“他如果还能知道,我就全依着他又能如何,只是,他能吗?”
            皇柝被他的语气说得心酸,只好垂头不语,却心有不忍,只能走过去扶起正挣扎着起身的白云,帮他站稳。
            卡索不屑:“呵,主君倒是医者父母心。”
            皇柝搭着白云冰凉的手,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凡人的身体,也太凉了。
            卫兵们领命押着白云退下,卡索冷着脸谴走幻愈师,吩咐所有人到门外等候,然后走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扶起樱空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露出他的手臂,让皇柝诊治。
            皇柝坐到樱空释床边,看着樱空释已经被烧灼伤疤覆盖了大半的手掌,想想起樱空释曾经俊秀的模样,又想起刚刚卡索的话,不禁也有些难过。
            他摸了摸樱空释的腕脉,略一思索,叹息着将樱空释的手臂轻轻放入被子里。
            卡索抬眼,皇柝起身,卡索将樱空释放平,然后也起身走到皇柝旁边。
            皇柝叹息:“王,释王子没事。”
            卡索抬眼,眼神锋利:“没事?没事怎么会突然烧成这个样子?”
            皇柝苦笑:“王,释王子身上的烧伤带有火毒,腐蚀冰族神的躯体,而驱除火毒的副作用太大,释王子虚弱,无法承受。”
            卡索皱眉:“我记得,一个月之前……”
            皇柝点头:“一月之前,当时我们都觉得,释王子复原得很好,身体已经强健了些许,火毒停留在身体里毕竟危害严重,所以就用药帮他驱除。”
            卡索沉吟:“所以,释如今的高烧,是因为……”
            皇柝:“是因为药物起了作用,火毒从身体深处被驱逐到了体表,通过发热散了出来。”
            卡索眼睛亮了一下:“就是说,火毒是在从释的身体里出来,是吗?”
            皇柝点头:“所以我说,释王子没事,不仅没事,还在慢慢变好。火毒除尽,他就不会再这样虚弱,会逐渐恢复神族应有的健康体魄。”
            卡索怔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扬起唇角,像是有了微笑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
            他缓缓走回床边,坐下来握住樱空释的手:“释,你听到了吗?你会好的,你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皇柝仍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将空间留给那对多灾多难的兄弟。
            门外的人们早就人心惶惶,皇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看起来坚定,他说:
            卡索过了很久才出来,皇柝走上去,卡索眼眶泛红,见了他问:“能想办法让他不要这么难受吗?”
            皇柝摇

            当晚,卡索在入睡后被吵醒,侍卫来报,樱空释突发高烧,已经昏迷。
            卡索翻身坐起,一股怒火从心头引燃,几乎灼红了双眼。
            赶到幻影天的时候,樱空释寝殿侍女侍卫连带着幻愈师站了一屋子,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一旦樱空释出了任何意外,来自于卡索的怒火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白云站在床边,时不时的为正在医治樱空释的幻愈师递些东西,卡索进门时没有让人通报,他也似乎毫无所觉,一屋子的人中,唯有他面色如常、呼吸平稳。
            卡索走近,看到床上的樱空释面色绯红,呼吸非常不稳,似乎就连在昏迷中都很难受的在挣扎,紧紧皱着的眉心让卡索心如刀绞,更让卡索恐惧——释是不是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折磨,开始想要离开他了?
            这个认知让卡索一瞬间被怒火蒸干了理智,而他一转眼,看着依旧平静从容的白云,与床上水深火热中的樱空释对比何其强烈。
            卡索眯起眼,周身灵力暴涨,在场所有人面色一紧,唯独身为凡人的白云没有察觉。
            卡索眸色渐深,毫无预兆的出手,冰蓝色灵力光芒骤盛,打在毫无防备的凡人身上,瞬间将他卷了出去甩在地上。
            白云惊讶的神情还没有从脸上褪去,卡索反手一道灵力,如同耳光一样结结实实的抽在白云的脸颊上,带出三道鲜红的血痕。
            房间里面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所有神族眼看着一个凡人去承受来自于他们的王者的怒火,安静得仿佛窒息。
            白云微微垂首,等待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风暴过去,紧抿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卡索声音冷酷:“你对释做了什么?”
            白云轻轻呛咳,声音却镇定:“我没有。”
            卡索冷哼:“没有?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云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唇边流下血痕,轻声说:“下午的时候,释王子还是好好的。”
            卡索怒火难以抑制:“从下午到晚间,只有你和释待在一起,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白云张了张嘴,旋即沉默。
            卡索越发愤怒,抬手蓄力,大有让这个凡人就此灰飞烟灭的意思。
            房间里只有灵力运作时的风声,所有人在这风声中瑟瑟发抖。
            这时传来一声轻叹,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卡索的手腕。
            “王,都不问问释王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关心他如何痊愈,就急着为他报仇了吗?”
            卡索一怔,收回了灵力,负手冷笑:“主君来得可真是时候,早一点的话释也许不会这么难受,晚一点的话,这个小凡人……”
            来者是暂居刃雪城的神医族主君,皇柝。
            皇柝看着一屋子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王——”
            “来人,”卡索高声召唤:“带这个凡人下去,让他好好想想,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皇柝皱眉:“卡索,你真要这样吗?樱空释如果知道——”
            卡索的冷笑中带着几分凄然:“他如果还能知道,我就全依着他又能如何,只是,他能吗?”
            皇柝被他的语气说得心酸,只好垂头不语,却心有不忍,只能走过去扶起正挣扎着起身的白云,帮他站稳。
            卡索不屑:“呵,主君倒是医者父母心。”
            皇柝搭着白云冰凉的手,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凡人的身体,也太凉了。
            卫兵们领命押着白云退下,卡索冷着脸谴走幻愈师,吩咐所有人到门外等候,然后走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扶起樱空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露出他的手臂,让皇柝诊治。
            皇柝坐到樱空释床边,看着樱空释已经被烧灼伤疤覆盖了大半的手掌,想想起樱空释曾经俊秀的模样,又想起刚刚卡索的话,不禁也有些难过。
            他摸了摸樱空释的腕脉,略一思索,叹息着将樱空释的手臂轻轻放入被子里。
            卡索抬眼,皇柝起身,卡索将樱空释放平,然后也起身走到皇柝旁边。
            皇柝叹息:“王,释王子没事。”
            卡索抬眼,眼神锋利:“没事?没事怎么会突然烧成这个样子?”
            皇柝苦笑:“王,释王子身上的烧伤带有火毒,腐蚀冰族神的躯体,而驱除火毒的副作用太大,释王子虚弱,无法承受。”
            卡索皱眉:“我记得,一个月之前……”
            皇柝点头:“一月之前,当时我们都觉得,释王子复原得很好,身体已经强健了些许,火毒停留在身体里毕竟危害严重,所以就用药帮他驱除。”
            卡索沉吟:“所以,释如今的高烧,是因为……”
            皇柝:“是因为药物起了作用,火毒从身体深处被驱逐到了体表,通过发热散了出来。”
            卡索眼睛亮了一下:“就是说,火毒是在从释的身体里出来,是吗?”
            皇柝点头:“所以我说,释王子没事,不仅没事,还在慢慢变好。火毒除尽,他就不会再这样虚弱,会逐渐恢复神族应有的健康体魄。”
            卡索怔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扬起唇角,像是有了微笑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
            他缓缓走回床边,坐下来握住樱空释的手:“释,你听到了吗?你会好的,你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皇柝仍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将空间留给那对多灾多难的兄弟。
            门外的人们早就人心惶惶,皇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看起来坚定,他说:
            卡索过了很久才出来,皇柝走上去,卡索眼眶泛红,见了他问:“能想办法让他不要这么难受吗?”
            皇柝摇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4-10 21:38
            回复
              皇柝摇摇头:“不难受只能降温,可温度一旦降下去,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卡索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问:“总这样烧,会不会烧出问题?”
              皇柝:“不会很久的,等热度自行消退吧,对释王子好的。你也要相信你的弟弟,他不会让你担心太久的。”
              卡索苦笑:“不,他就从来都不是个乖弟弟。”
              皇柝啼笑皆非,“王,关于刚刚那个凡人,你是不是也该过问了?凡人脆弱,冰牢里的环境……”
              卡索又冷下了脸,过了一会,才沉默的点点头:“主君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卡索走到监牢门外的时候,刚好从半敞的监牢门口听到里面两个狱卒在说话。
              “这……这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凡人遇到这种带着灵力的刑罚,哪个不是疼的鬼哭狼嚎的?”
              “可不是,也太安静了,别是撑不住死了,那就麻烦了,王可没说要他的命。”
              这句话让卡索一阵诡异的心悸,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抖。
              他觉得,他只是不希望沾染上凡界的冤魂。
              卡索推门进去,两个狱卒手中拿着银白色的鞭子,上面已经染上了猩红血迹。
              狱卒看到他,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向他下跪施礼,卡索微微点头:“他怎么样?”
              狱卒回话:“通常王宫中人犯错,会以鞭刑处罚。这人是凡人,行刑之时没有出过声音,无论我们问什么都不开口。”
              卡索转头,看见蜷缩在墙角、白衣上血迹斑驳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他轻叹,挥退了狱卒,慢慢走到那身影的旁边。
              白云背对着墙壁,胳膊死死的护在头的外侧,走近了才发现,他在微微颤抖。
              卡索矮下身子,轻轻的去扶他,想要帮他坐起来。
              结果,他碰到白云的时候,白云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掌心就触碰到一股温热。
              卡索内心升起一阵歉意,他抬手,燃起治愈灵力,缓缓的去接近面前的凡人。
              白云压抑着不去痛呼,只是毫无血色的嘴唇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拿开他的手臂,卡索记得他的脸颊被自己弄伤了。
              结果是,两道鞭痕压在卡索打出来的三道血痕上,几乎将凡人的半张脸颊撕裂。
              这样的伤,对一个被卡索不由分说冤枉了的凡人来说,确实太过分了。
              白云似乎终于察觉了眼前的人不是来刑罚自己的,他缩回手臂,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卡索帮他坐起来,他也没有抗拒,只是在坐稳之后挣脱卡索的手,轻轻的,又紧了紧遮眼的白布。
              卡索皱眉:“你脸上有伤,这布巾这么折腾,怕是已经脏了,拿掉吧,不要感染了伤口。”
              白云摇摇头,又紧了紧,然后问:“王还来见我做什么呢?”
              卡索感觉到一阵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的难堪,他干咳一声:“释的事……不是你的错,之前是我误解了你,抱歉。”
              白云毫无反应。
              卡索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这误会的代价有些太大。他一个神族之王,又不好再说些认错道歉的话,正不上不下间,白云却突然笑了笑:“王也太过关心则乱,我若真对释王子不怀好意,也不会才刚到他身边就下手,这不是太过明显了吗?”
              卡索也跟着他笑了笑:“你会伤害释吗?”
              白云摇摇头:“我说什么,王未必会信。”
              卡索叹了口气:“你能站起来吗?我召幻愈师来看你。”
              白云动了动,疼得脸又白了几分,他有些无奈:“站不起来。”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让卡索的心一痛,莫名感觉到刻骨的熟悉。
              卡索没有说话,伸手打横抱起白云,大步朝监牢外走去。
              白云一惊,先是下意识的攀上卡索的肩,反应过来后又像被烫了一般缩回手。
              卡索被他的反应逗笑:“抓紧了,万一我一个手滑把你丢下去……”
              白云的表情动了动,像是微微嘟了嘟嘴唇,很委屈的样子。
              也许是得知樱空释的身体在好转,卡索心情很好,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凡人,真是挺可爱的。
              皇柝在回到住处之后不久,就又被卡索派人传召,一般只有在樱空释出了问题的时候卡索才会想到他,这样想着,皇柝不敢耽搁,匆匆赶回幻影天,结果却被叫进了偏殿。
              疑惑间,看到卡索竟抱着刚刚的那个凡人走来,脸上,竟是许久未见的轻松笑意。
              真的很久都没有见过卡索这么轻松。从樱空释出事——不,应该说,从落樱坡下樱空释企图自杀未遂开始,卡索的脸上从没见过这样的笑容。
              皇柝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凡人,心下怪异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
              皇柝有个规矩,医治别人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旁观。这个规矩几乎被樱空释和卡索兄弟两个破坏殆尽,好在如今卡索突然想起来了一般,将人交给皇柝之后就离开了偏殿。
              而被他安顿在床上的凡人一直沉默,直到卡索的脚步已走远,才轻声开口:“刚刚,多谢……我该称呼你主君是吗?”
              皇柝看着他脸上、身上的可怕血痕,有些不忍。走到他身边帮他一点一点除去身上几乎已经破碎的衣物,“你好,我叫皇柝,和你一样是个凡人。”
              “凡人?”白云的脸上显出几分好奇:“那为什么冰王都称你为主君呢?”
              皇柝被他惨不忍睹的状态下还有这份好奇心弄得哭笑不得,到自己的医箱里拿出处理鞭痕的伤药,小心的洒在毛巾上,然后去清理他的伤口:“因为我是半神一族神医族的主君。”
              “啊,啊!疼…”白云痛呼:“凡界的神医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04-10 21:39
              回复
                “啊,啊!疼…”白云痛呼:“凡界的神医族?冰王有求于你吗?”
                皇柝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白云耸肩,随着皇柝走来走去的身影慢慢的转头:“他好像挺怕你的。”
                皇柝叹气:“他不是怕我,只是释王子现在的样子……他只敢相信我。”
                白云不以为然:“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有人想害他?”
                皇柝笑了笑,不开口。
                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外族的凡人能评价的。
                当然会有人想害樱空释。
                而且这些人,都是卡索无能为力的。
                落樱坡下,刚刚恢复灵力的卡索几乎拼出性命燃尽了自身的元气,才勉强换回了樱空释强撑的一口气。
                结果回到幻影天,他筋疲力尽的去休息,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去看樱空释,正好赶上七圣之一的泫塌下令要将奄奄一息的樱空释逐出刃雪城。
                那个时候的樱空释,别说出刃雪城,怕是离开卡索为他制造的守护结界就没命了。
                圣者代表先祖意志,元气透支的卡索无法抗衡先祖圣者的命令,只好幻化出冰刃抵住自己颈脉,声称如果樱空释出事,他绝不独活。
                匆忙赶到的老冰王怒其不争,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拿冰族唯一仅剩的继承人名号,暂时逼退了圣者。
                后来,幻影天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动作就没有断过,仍有圣者带着先祖遗志来诛孽,有的则是大臣带着亡者冤魂来问罪,甚至有冰后为五王子公主复仇而来,卡索寸步不离樱空释,就差用幻术将两人的生死绑在一起。
                可惜同生共死的幻术,神族从来都没有过。
                这始终不能长久,卡索只有一个人,一双眼,灵力虽然恢复却严重透支,如何与周围所有人抗争?
                他不知道落樱坡下为什么樱空释前一秒还在和他争吵,一转眼就能抓着他的手自杀,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在樱空释真正清醒之前,谁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冰王及其拥趸催促卡索登基为王,可在卡索心里,如今的冰王之位仍是樱空释的。樱空释若有委屈,他绝不染指弟弟的王位。
                这下连原本就不喜欢樱空释的老冰王都被他激怒,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登基为王,老冰王负责解决一切对樱空释不利的因素,樱空释仍享有王室专有的一切,若能复原,即可获封亲王;要么,带着樱空释滚出刃雪城,随他们想去哪里,老冰王不会派人阻挠,也不会给予任何帮助,卡索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老冰王愿意成全他,只要……他的宝贝樱空释有那个命,颠沛流离的都死不了。
                卡索明白,这已经是老冰王协调了各方势力,所能给出的最佳的方案。
                冰族高层不是接受了樱空释,他们只是把樱空释当做换取王位继承的一个代价,或者说……控制他这个未来冰王的筹码。
                对待代价或筹码,他们的态度会有多好?
                卡索已经不敢期待。
                所以,他宁愿带着樱空释离开。
                可是,老冰王的话不是威吓。
                樱空释自落樱坡那日被卡索救回就一直强吊着一口气,所有幻愈师连带着皇柝都说,神族伤在弑神剑下,绝无生还可能。樱空释只是被卡索的执念所勉强,不忍他伤心,才强撑着弥留。
                可是意念再强,敌不过身体本身的衰败,除去这一口微弱的气息,他几乎就已经死了。
                这种时候,卡索若真的强行带他离开,等待他们的,一定是落樱坡下,未完成的那次生离死别。
                卡索别无他法,在悲伤又忧虑的情绪下登上冰王之位。
                他以为冰王会信守他的诺言,他以为他可以为他们兄弟两个在波澜诡谲的情势中换取一段喘息的时光。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4-10 21:40
                回复
                  他怀着希望,怀着信念,等待着樱空释的早日康复。
                  然后,他等来了幻影天的大火,以及樱空释的近乎毁灭。
                  那次大火,烧坏了樱空释的身躯,烧毁了樱空释的神志,烧掉了卡索对冰族的信任,更焚尽了卡索对冰族的所有曾有过的仰慕与依恋。
                  他早就说过,樱空释生,他生;樱空释死,他死。
                  可是如今,樱空释这个样子,他又该当如何呢?
                  他若不再,万一有一天,释的灵智复原了怎么办?火烧的疤痕会永远留在冰族神的躯体上,永远无法去除。除了他,还有谁,可以照顾这样的樱空释,直到永远呢?
                  也许,某些人正是早就算到了这些,所以才肆无忌惮。
                  只是,他们也许错估了卡索能为樱空释做出的改变。
                  他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将所有曾经危害樱空释的人全部清扫,他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将樱空释再度变成冰族的英雄。
                  可是,那又如何?
                  那些向来为难樱空释的高层们的强盛或衰落樱空释从来都不在乎,神民的仰慕樱空释也已经感受不到。自从成年,樱空释一直在为卡索奔忙,为冰族操劳,何曾为自己争过什么?就连王位,都是为了卡索才去争夺。
                  卡索直到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想要将全世界都放到樱空释的手中,可他能给樱空释的,从来都不是樱空释的全世界。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04-10 21:40
                  回复
                    dd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8-15 08:13
                    回复
                      不更了吗?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8-15 08:13
                      回复
                        dddddddd,从老福特滚过来的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2-06 18:07
                        回复
                          更吧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5-07 19:5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