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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第二十二章 踏青--第四十一章 打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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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走了六里路,张言累坏了,回到姑姑家躺在炕上不动了。
    二姐已经初具女人的特色,唠叨
    “说不出去,非要出去,这下知道累了吧,该,看你还乱跑不………”
    张言不想回答,心里还想着曾经的小学。
    那个时代农村的小孩子真是多,每个年龄全村都有几十个,这个数据也许生产队里有统计,但表现最直接的地方是小学,向阳大队77年三百多户人家,六个生产小队,普通的一个村小学,每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都有四五十号学生,到八十年初期,每班平均还有三四十人,八十年代末班二十多人,到九十年代末最大的班级不到二十人,少的只有四五个学生,两千年后夸张到某次招生一名学生,只好把有限的几个学生并入其他学校,很无奈。
    目前还一副繁荣的景象,谁都想不到二十年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第二天,大人们早早的就去上工了,正是玉米出苗的季节,忙完队里的还要忙家里的,此时的社员们希望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自留地上,但是都是暗暗的在做,没有谁会耽误工忙自己的。
    张言躺在被窝里,二姐在一旁翻着小人书嘴里还督促他快起来吃饭。
    直到广播里传来“……本台第一次播音结束。”张言才掀开被子,想要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形,结果挺了几次也没起来,嘴里嘟囔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小身体,还得连好多年啊!”边乖乖的爬起来穿衣服。
    天暖以后,二姐负责照顾张言,母亲不再上午半路回家照顾他,把饭温在锅里,二姐到了拿出来端给他吃。
   


1楼2009-04-14 10:52回复
    看来他一贯良好的表现,已经得到母亲初步的信任。
     张言习惯于每天早上收听广播,翻来覆去的那几首歌都被他听烂了。
     他这边洗脸吃饭,二姐还在翻着小人书,眼睛不时的piao着他,见张言要吃完了,学着张言的口气“无聊,没意思”说着还把小人书随便的扔到一旁,张言赶紧跑过去,心疼的捡起来,
     瞥瞥二姐“不看也不要乱扔啊,过些年很有纪念意义和经济价值的。”收好后大眼睛骨碌碌前后左右的观察着,应该换个地方收藏起来,要不被他们这些不知深浅的人扔来扔去的早晚完蛋。
     家里就这么一间屋子,没什么好地方,堂屋不好,哈气重,叔叔的屋子,还是算了,对叔叔比较不放心。没办法暂时还是放到这吧,上面压块木板,要是有个属于自己的箱子就好了。
     二姐不知道张言想什么,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价值、意义,
     “要不,还是你给我说小ren书讲故事吧?”
     单纯的孩子,想听故事你就说嘛,何必先做这一番动zuo呢,可惜了如意通同学的小ren书,错,绝错,是我的小ren书。


    2楼2009-04-14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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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大人很少让小孩子去捡鸡蛋,鸡蛋是个金贵东西,一句顺口溜道出鸡蛋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山药蛋子当口粮,鸡屁股眼子当银行,能买二尺的确良”。鸡蛋在那个时代的小孩子心目中无可匹及的好食品,小孩子自控力差,看见了就想吃,大人们为难,只能藏着掖着,不让见到。
       如果小孩子抢着去捡鸡蛋,被外人见了,留下的印象就是这个孩子很馋。
       最可怕的是小孩子捡鸡蛋捡习惯了,到了邻居家,听见鸡叫声也去把鸡蛋捡出来,直到要离开了也不放手,邻居表面大方的说着没关系,拿走吧,小孩子嘛,其实心疼的要命,那这个大人的脸就被丢尽了,会在邻里间抬不起头。
       所以大人们总是尽量避免这样的事发生,从源头掐断,就不要养成捡鸡蛋的坏习惯。
       “咯咯哒”这个声音很亲切,不知道后世养鸡场里一个屋子几千只鸡下蛋是否还“咯咯哒”,如果是,一定很热闹。
       后世有识之士已经把“咯咯哒”做成了品牌,此种鸡蛋在超市里卖比普通鸡蛋要贵上很多。
       张言此时是家里的老小,上面四个大人宠着,即使去捡鸡蛋也不会被说成什么馋啊,没出息之类的,而且他平时的表现实在太好,捡回了鸡蛋也是乖乖的放到篮子里。
       新鲜的鸡蛋捡出来,直接磕破了喝下去,是完全可行的。
       张言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看母亲表面不大在意的样子,其实家里的几只鸡每天下几个蛋装在篮子里也装在她心里,这也许是在考验自己呢。自己没让母亲大人失望吧。
       连叔叔这样对他最不在意的人也不得不说,
       “看别人家小孩见了好吃的‘吱哇’乱叫,还是咱家小言好,不挑吃不挑穿的”。
       难得听叔叔夸一句啊。
       张言没有因叔叔的夸奖而沾沾自喜,不知道前世里自己是否为一个鸡蛋而“吱哇”乱叫过。惭愧呀。
       *******************************************
       天气暖了以后,村子东南方向每天傍晚都会传来阵阵唢呐声,时而悲怆时而欢快,时而缠绵时而苍凉,每到这时张言都侧着耳朵倾听。
       张言知道吹唢呐人是谁,村里不成功的吹鼓手,王开能。
       王开能是个典型的悲剧人物。
       前世里直到张言大学毕业之前都很看不起这个人的,别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只有他仍然穷困潦倒。后来毕业工作之后参加工作,张言渐渐理解了王开能,有些人天生就是不爱种地,不爱劳动,做不来买卖,王开能就是这么个人。
       王开能是有理想的,而且是有才气的,但理想不能得以实现,才气不能转化成生存的保障,让郁郁不得志的他混混沌沌的过着后半生,直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王开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即使如此,他的唢呐仍然吹的高亢,嘹亮。
       尤其在这个时候,王开能的才气是不为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的,是歪才,他天生对乐声敏感,无意间听见有人吹唢呐,一下就喜欢上了,没有名师指点,全靠自己琢磨,一首首动听的曲子就能吹奏出来,心思嘴巴也灵巧,什么事经过他的嘴就能变成一串串顺口溜,好记又好听,但在生产队里只要你不好好劳动就不是一个好社员,。吹唢呐不能长粮食,顺口溜不能当饭吃。所以在队里总是受到别人的讽刺与疏远,谁都愿意与一个懒汉搭伙劳动。


      8楼2009-04-14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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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孟瞎子的脸被马屁拍的笑成一朵花,伸手摸了摸张言的头,“说的还真有道理,张文礼咋就能生出你这个儿子,几岁了?”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说出这番话,孟瞎子觉得没什么,但张言这么小的孩子,不管是大人教他说的也好,还是他自己说的也好,都不简单啊,关键是太有可比性了,他的大孙子六岁,每天还在家里哭鼻子呢。
         张言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刚才在各种豆制品中穿插过,还沾着白色液体的手,伸向自己,几次想躲开,为了‘吃豆腐’,最后还是“忍了”,心里不停默念“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瞎子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颓然“哎——”的一声,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很失落的样子。
         张言马上猜测出他为什么叹气,自己描绘的前景确实不错,但是现在他不过是在生产队的豆腐房里挣工分,豆腐做的再好,卖的钱再多,也不是他的,是属于生产队的。
         张言喊了声“大爷”,孟瞎子歪着头用一只好眼望向张言,张言也用的眼神回望着他,坚定儿而真诚的说:
         “大爷,别叹气,相信我说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为自己做豆腐了。”
         瞎子‘哦’了一声,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惊讶,这小孩子果然不能小觑,叹口气就能猜出我在想什么,还真不简单啊。
         “相信我的话,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为不打击张言对自己的鼓励,也算给自己一个好盼头,
         孟瞎子“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然后低下头,趴在张言耳边说,“这种话在我这说可以,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啊。一定记住了!别到处去乱说。”
         从运动中走过来的人们,不知道哪句犯忌的话会招来不良后果,虽然此时政治气氛已经很淡了,但见多了因言论而被批斗的他们还是小心翼翼。
         他们不像张言一样知道历史的走向。
         虽然知道孟瞎子的担心多余,张言心里还是很感激,微笑道:“我会的,谢谢你大爷。”
         农村的豆腐不是按斤卖,按块,要保证每块豆腐大小一样,所以才要浇的均匀,切豆腐有块木板做比尺,把木板放豆腐最边上比量合适,一刀划来,直接翻转比尺,再划一刀,垂直方向再划一遍,最后出来无数大小相同的小方块豆腐。
         豆腐最终要压在纱布里,纱布四周的豆腐不可避免的是弧形的,切不成正方形,称之为“豆腐边”,这也算是合理损耗。豆腐房内部人员近水楼台当然优先损耗,然后是大队干部。
         现在,张言和二姐也可以有了损耗。
         孟瞎子分别给张言姐弟俩一个粗瓷大碗,倒上点酱油,每人两块豆腐边,“不够再来拿。”
         二姐还有点不好意思,张言催促完二姐,自己就不管不顾大吃一口,嘟囔道“酱油有点咸,要是再有点小葱就好了。”
         孟瞎子和三个学徒看了他一眼,没出声,眼神却在告诉张言“有的吃就不错了……”
         缺粮的时代,只要能给家里省粮,别说干吃豆腐,只要能吃的,啥都行,也就张言这样的能说点风凉话。
         边吃边和孟瞎子聊天,聊天过程,为了让他尽快留意自己,张言刻意隐藏自己的幼稚,问的都是一些生产生活上的问题,吃粮,劳动,哪块地肥,哪块地瘦,种啥粮打的多之类的,孟瞎子倒是越来越不敢小瞧张言,小孩说的都是大人话呀。
         孟瞎子他们每天要做两个豆腐,也就是四十斤黄豆,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上午的这个做完了,马上要赶驴车送矿上,看来驴是最累的,拉了一上午磨,马上还要拉车,怪不得后来人们形容工作量大总说“干的比驴多,起的比鸡早呢。”
         孟瞎子四个人吃相难看,筷子都不用,手抓着到碗里沾下酱油,整个就顺下去,嚼都不嚼。每天都吃,也不腻。
         姐弟俩都吃了个饱,张言满意的拍拍肚皮。


        10楼2009-04-14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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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为一对他和颜悦色的时候应该是劳动课,谁让他个子大呢,德智体美劳,总得发展一样吧。
           表哥把上衣拿在手里当做旗子样挥舞,身上穿着蓝格子海军背心,哎,一看就是个不知冷暖的主,五月的天气,还没热到这个程度吧。
           见到妹妹和张言“你们在这干嘛呢?”
           二姐可能对她大哥了解更多一点,没有接口的意思,张言刚要回答,嘴还没张开,
           “我饿了,先走了。”大表哥一阵风似的又跑了。
           张言望望二姐,二姐一脸平静,张言只能耸耸肩。
           后面的如意小同学就稳重多了,走的四平八稳,哎,同是生活在一个班级的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如意同学见到张言格外兴奋,他告诉张言,王海军没完成作业被老师罚站两节课,下午放学后还要留下补作业,张言听了哈哈大笑,和自己上学时班里的一小撮顽固分子一样,经常被老师课后留下单训,吃小灶,怪不得表哥跑的像兔子一样快,心里有压力呀。
           如意十二岁,五年级,大表哥十三岁,也是五年级,大表哥学习成绩不好,三年级留过级。此时向阳小学六年制,明年要考初中,估计大表哥的书也就念到头了。


          12楼2009-04-14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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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o,还小,六岁了,高了你一个头,整天就知道跟我屁股后头要吃的。”张言分明看到他嘴角上扬,果然‘庄家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再不懂事还是你孙子,老孟提到他孙子还是很高兴。


            14楼2009-04-1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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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言转移话题:“大爷,咱们大队后院住的什么人啊?”
               自从上次见了运动服,张言始终念念不忘,好奇害死猫啊。
               “后院?哦,你说那啊。”老孟指指大队办公室方向。
               张言点头。
               “城里来的插队知情。”
               张言脑子一懵,生产队里居然有知青。 
               (大家帮忙收藏,不胜感激)
               张言迟疑了一下,对孟瞎子告别:“大爷,我们去别处玩会,先走了。”
               老孟已经在点豆腐了,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道工序:“马上就好,再等会。”
               “不了,大爷再见”。
               说着张言拉着二姐出门。
               老孟正在紧要关头,放不下手,
               “嘿,这孩子,真出息。”
               再次放小声音说:“下次别忘拿个碗过来。”
               “好的,大爷再见。”
               来到大队部院子里,二姐明显心有不甘,眼见到嘴的吃食飞了,而且人家还极力挽留,真不明白弟弟。
               趴在张言耳边问:“咋还走了呢?“
               张言见二姐微噘的小嘴,很理解二姐的心情,小孩子嘛,谁也别说谁,见到好吃的都挪不开腿,如果是前世的自己,保证比二姐还不情愿。
               笑着安慰道:“说了你也不懂,这叫欲擒故纵,今天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今天咱们虽然少吃一次,但以后可以多吃一百次,不信你就看着吧。”
               二姐的确不懂什么欲擒故纵,听张言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思来,问道:“那咱们现在去哪?”
               张言指指办公室后院,“去那。”
               二姐没什么主意,最近更是对张言言听计从,虽然对陌生环境有所恐惧,仍然没有拒绝。
               如果孟瞎子说的是真的,那么,办公室后院应该就是传说的‘知青点’但后来同学家为何住那,就不得而知了。
               “知青“这个词,张言前世也不过是在那些“伤痕文学”中略有了解。
               “伤痕文学”的出现直接起因于上山下乡,它主要描述了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官员及城乡普通民众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悲剧性的遭遇。


              15楼2009-04-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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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只有在挣脱了精神枷锁、真正思想解放之后,人们才能意识到这“伤痕”有多重、多深。这是伤痕文学喷发的历史根源。
                 “知青”,对于张言来说显然离他太远了,他没想到,他居然曾经与知情生活在一个生产队里,前世没有任何记忆,说起来也是啊,1979年,知青基本上全部回城了,那时他4岁,前世4岁的张言怕是还穿开裆裤,窝在母亲怀里呢。
                 知青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特殊的一批人。
                 1968年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
                 中间不断有人回城,又不断有人由城里来到农村。


                16楼2009-04-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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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言装作没听懂他的语气,“裴希文,裴这个姓挺少见的。”探头向屋子里看看,用探询的口气问:“裴哥,我方便进你们的屋子看看吗?”
                   张言主动改变了称呼,立即把关系又拉近了一层,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张……张言是吧,请进。”裴希文发现这个小孩比较有意思,居然知道裴这个姓少见。
                   张言背起双手,故作老成,点头:“嗯,张言,语言的言,以后叫我小言就行。”
                   裴希文着他装模作样忍不住笑起来,冲着屋里喊,“冯睿,起来了,来客人了。”
                   张言已经走进屋里,二姐跟在后面,屋子靠窗的方向一溜大炕,也就是所谓的大通铺,从灶台开始一直到屋子东墙,张言估计一下,最少能睡二十个人。灶台就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炕对面靠墙几张木板钉成的桌子,没刷油漆,黑不溜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桌上放着一些书本,几条长条板凳,横七竖八的摆在屋子中央。
                   墙壁上居然挂着一个琴盒,看大小应该是小提琴,还竖着一根笛子,张言不禁感叹,知青下到农村仍然是知青,城里的孩子到了农村仍然是城里人,哪怕是在重生的前一刻,自己村子里也没听说有谁有过小提琴,更别说拉过小提琴了,看看人家,这个年代就有小提琴了,他们不光有知识,有文化,还有修养。这就是差距呀。
                   炕上并排七八个不规则的行李卷,看来起床不迭被历史由来已久,所有的知识分子都这样做过。
                   被叫做冯睿的躺在被窝里蒙头,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听见裴希文的喊声才探出头来,“丫的什么客人啊?”
                   口气里多有不耐烦。一听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张言一听这口音,标志太明显了,前世在北京工作生活了几年,丫的,实际的追究起来,也并不全都是骂人的话,也许最初是,但到后来逐渐成为老北京人的口头语,一些人无论要表达什么都习惯在前面加上这两个字,但往往被外人理解为脏话,骂人的话,说起来,北京人民除了身在伟大首都养成的天生傲气外,大部分对人很热情,很实在。
                   张言瞥瞥被窝里的人,靠,这不是装瘸的运动服吗,他这样的也是知青,看今天这架势,也好不到哪去,不是装瘸就死在装病啊,小子够有种。
                   不待裴希文回答,张言接了冯睿的话茬,“这位大哥是北京人儿?”最后“北京人”三个字张言也用了学来的北京话。心里还洋洋自得:这几个字学的还是蛮地道的。


                  18楼2009-04-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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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o,我zhuang瘸怎么了,我愿意,你打扰我睡觉就不行!”冯睿起身,左右划拉着要找东西,看样子要扔张言,张言当然不想和他关系闹僵了,


                    20楼2009-04-14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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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言回头向二姐招手,“姐,咱们回家吧。”
                       “我操”,冯睿瞪眼,装模作样又要举枕头,被一个小屁孩连耍两次,很不爽啊。
                       边上看热闹的裴希文,觉得虽然张言的答案有些赖皮,但又确实让人说不出什么,这个小孩还真有意思,如果是个大人或大一点孩子问出这些问题也没什么,眼前不过是一个小不点,还知道‘故的白’,难得啊,不知道下一问题又是身歪理。
                       上前制止冯睿,“小言,不着急回去,第三个问题你也说了吧,其实冯睿根本就没生气,他逗你玩呢,是吧冯睿?”说着还不停向锋锐打眼色,
                       冯睿砸吧砸吧嘴,其实他也觉得这两个问题挺有意思的,要不是针对他提问出来,他早就给张言鼓掌了,这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跟你个小孩子计较,落了我的名头,逗你玩呢。”
                       “好了,小言你看,冯睿已经说了不计较了。快说你的问题吧。”
                       张言踌躇一下,很为难的对冯睿说:“看在裴哥的面子上,我也原谅你了。好了,我的下一个问题,‘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姑娘成亲了,结婚的当晚睡觉前他们一定要干什么事?’”
                       果然冯睿嘴角一丝yin-dang的笑容露出来,“丫的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张言心里腹诽。


                      22楼2009-04-14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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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希文却是脸上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你年龄还小,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
                         冯睿却不管那些,嘿嘿笑着:“这个不太好回答……就是说了你也不懂。”
                         裴希文:“这个过了,你再换一个。”
                         张言做出一副恼怒,右手食指虚点着面前的两个人,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人心里整天都想着些什么龌龊东西,有什么不好回答的,睡觉前当然一定要闭眼啦。”
                         裴希文和冯睿都是一愣,再次对望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好一会笑完了,喘了一会,
                         裴希文“对对,睡觉前一定要先闭眼,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冯睿眼神暧昧,他通过张言说的龌龊两个字,推断出张言不一定真的什么都不懂,不过这小孩真的挺有意思的,这才多大呀。
                         张言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就此大家已经熟悉了,走到炕边上,比比高度,问冯睿:“冯哥,我可以上炕吗?”
                         “可以”冯睿回答
                         裴希文弯腰把他抱到炕上,张言挥手叫二姐也过来坐。
                         裴希文又转身在一个破柜子里拿出半碗炒黄豆,“能咬动吗?吃点。”
                         “没问题”,张言端过碗,给身后的二姐抓了两把,“我二姐年纪小,比较腼腆,我就只能主动点了,不好意思啊两位。”
                         冯睿一脸黑线,靠,你二姐年纪小,那你……
                         张言放嘴里两颗豆子,嘎嘣的嚼几下,转身面对冯睿:“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张言,可能没什么名气,但我爸爸你可能认识,赶大马车的,张文礼,我妈妈韩秀芝。听裴哥喊你冯睿,我以后就叫你冯哥,好吗?”说完还向冯睿伸出右手。
                         冯睿吃惊的望了裴希文一眼,这做派,还是小孩子吗?还是缓缓伸出手与张言的小手握在一起。
                         “可以,以后你叫我裴哥,我叫你小言,你爸爸张文礼啊,认识,我下乡来还是你爸赶大车接我来的呢。”。
                         与冯睿握完了,张言又向裴希文伸出手,“裴哥”。 
                         (大家多给几张推荐票,推荐很少)
                         其实张言着急结识知青们还是存了私心的,他不知道自己生产队的知青什么时间开始回城,但到1979年几乎所有的下乡知青都已经返回城里,
                         而且只要对改革开放历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1977年国家取消工农兵推荐上大学,恢复高考制度,很多知青都参加了高考,谁又能知道自己所在生产队的知青们有谁参加了高考,又有谁考上了大学。
                         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不多,所以自己必须抓紧。


                        23楼2009-04-1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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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项长远投资,首先要与现有的知青们打好关系,要知道,到张言重生的那一刻,当年的知青们已经大批进入党中央权力核心,太高的目标不敢苛求,说不定现在的几位之中就会出现一两位封疆大吏,一方大员啥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们还能记得自己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啊……。
                           而且从后世无数的报道中张言也了解到知青们的心理变化,最初是痛恨,他们把一生中最好的岁月埋没在那些偏远的农村。
                           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逝,上山下乡留给他们的阴影逐渐淡去时,他们会反思、回忆、怀念那段岁月,这从当时的知青活动中可以看出来,他们组织车队,甚至包火车车厢返回当年插队的农村,缅怀他们的青春,更甚至打出“青春无悔”的口号。
                           张言就是要想办法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希望他们回忆起这段日子时,能够想起曾经有过‘张言’这么个人。
                           再次见礼完毕,张言笑嘻嘻的坐下来,
                           “冯哥,其实我挺理解你的,你是城里来得,细皮嫩肉的,哪干过这些庄稼活,要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不但装瘸,说不定还装死呢。”
                           话都说开了,冯睿也不再继续装下去,身上披着被子坐在炕上,


                          24楼2009-04-1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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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解万岁’。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想干,丫的我就是怕弯腰,锄头拿起来,一想到要弯腰锄地,我这浑身都难受。”
                             张言是顺山溜:“不愿干就不去干,反正队长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丫的,不劳动是没问题,不过要扣公分,去年我比你裴哥少了六百多分,那可是好几十块钱”。
                             裴希文在边上无可奈何的笑着,冯睿来到向阳大队两年,几乎就没怎么踏实的劳动过,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几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受过病痛的困扰,但他嘴皮子好,也挺义气的,大伙平时也就为他多有遮掩,队长也是迫于舆论压力才扣他公分,天天偷懒,年底再得到同样的公分,其他人就没办法管了。
                             冯睿接着问:“刚才我听你说的北京口音,你向谁学的?你家北京有亲戚?还有——”冯睿yindang的笑了一下,“你那几个问题挺有意思的,谁教你的?”


                            25楼2009-04-1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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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说的一二三标准就是底一寸厚(俗称地),两梆二寸厚(左右两边俗称(日和月),顶(俗称天)是三寸厚的棺材板子。这在当时有这么好的寿材做成的棺材已是上等殡葬了。
                               这其实是张言后世在一本什么书上看过的,现在拿出来卖一下。
                               果然木匠刘福才很惊讶:“你懂这个?”
                               张言学着后世票房过亿大片主演的语气:“略懂。”
                               然后马上闭嘴,再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不过终究是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倒是帮人家拿个墨斗,拉个墨线啥的套近乎,不过个子太小,人家嫌他碍事,张言只好郁闷的旁边站着。
                               第二天张言拿着一张画好的图纸,请求刘福才用费木料帮他打两个旱烟盒子,农村一般都抽旱烟,孬一点的就像孟瞎子那样拿个纸包包着,好一点一个方木盒子,不过张言这个设计了一个隔断,上面一个盖子可以左右推拉,一端装旱烟,另一端装卷烟纸和火柴,卷完烟可以拉动盖子,把烟盖住,挺简单的,张言是想给孟瞎子一个,那次他抽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着,他那屋总烧水,热气大,烟叶子蒸的受潮,有了这个盖子就好多了。剩下一个准备自己留下。
                               虽然一个小小的改动,还是让刘福才对张言刮目相看,关键是张言太小了,能想到这些很不容易。
                               熟手木匠这么小东西几下就做完了,张言送给孟瞎子,给瞎子讲解盒子的作用,瞎子高兴坏了,摸着大光头“这小孩真不错”。
                               中午做完豆腐,除了让邀请姐弟俩吃了一顿,还用自己的碗给张言装了满满一碗豆腐边,嘱咐他“下午把碗送回来。”
                               豆腐张言没带回去,等瞎子去矿上送豆腐了,端了碗把豆腐送给了刘福才,说感谢他做烟盒子,叮嘱他千万别让瞎子知道豆腐被我送给你了。刘福才嘴都笑歪了,点头答应,连连夸奖张言懂事。其实他巴不得瞎子不知道呢,他和瞎子之间有点矛盾,互相之间看不上对方。
                               就此张言只剩一个铁匠炉还没去过。 
                               张言在路口等了放学的如意,把自己想练毛笔字的事对他说了,希望他能先向给他老爸透个风,免得到时候太突兀。
                               如果是其他小孩提出这个要求,如意一定会笑掉大牙,但张言就是给他莫名的信任感,点头答应:“我帮你问问,但我爸会不会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你只要帮我提一下就行,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
                               ‘无冬历夏一张皮’的时代刚刚过去,人们生活稍微宽松,穿衣服仍然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阶段,往往肩膀,屁股,膝盖是最易磨损的地方,也是补丁最多的地方。
                               小学毕业的叔叔是文化人,还有着知识分子的矜持与傲气,要有文化人形象,穿衣服就要讲究一些。
                               这不,天气越来越热,人们逐渐脱掉棉衣,叔叔要婶子为他做了一件时下流行的的确良‘衬衣’,叔叔试穿完了,干脆不脱下来了,正要套上外罩,张言赶紧跑过去阻止,“等等,让我好好看看。”上下打量好一会,伸出双手的大拇指:“好,很好,叔叔你很帅,哈哈。”
                               叔叔的衬衣,说白了,就是一件衬衣领子,也叫假领子,假领子其实是真领子,只不过不是一件完整的衬衣,而且前襟、后片、扣子、扣眼,都没有,只保留了内衣上部的少半截。
                               再说的明白点儿,就是一件儿衬衫,由上数第二个扣子以下和两只袖子没有,光是一片领子。
                               叔叔和婶子都不觉得穿这样的衣服有什么不妥,不知道张言又哪根筋不对了,反正侄子偶尔就是神经兮兮的。
                               张言后世听说过这种曾流行一时的‘真假货’,现在清晰地亲眼见到,当然要仔细看看了。
                               叔叔又穿上结婚礼服蓝色涤卡中山装,那个假领子露出的衣领部分完全与衬衣相同,还真是以假乱真。
                               叔叔虽然没有父亲高大魁梧,但一直没怎么下过庄稼地的他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配上蓝色的中山装,还真是个好小伙。
                               婶子见张言定定的望着叔叔,以为他见了新衣服眼馋,上前抱起她:“我们小言长大了,也知道美了,等过一阵子,婶子给你也做件新衣服”。
                               张言当然不是眼馋新衣服,只是觉得其实种假领子应该传承下去的,后世的衬衣动辄几百块,便宜一点的也要几十块,其实穿衬衣不过就是穿个领子,领子坏了整件衬衣都废掉了,既浪费钱财也浪费了原料。
                               吃饭时一向没事不开口的父亲却说话了,“今天早上遇到下乡的小冯了,他说让小言有空去他们青年点玩,你认识小冯吗?“
                               话是对张言说的,张言没想到冯睿会主动找自己,明知故问的说“小冯,你说的是知青小冯吗?叫冯睿的那个”?
                               父亲点头:“你咋会认识他的?”


                              28楼2009-04-1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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