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云收雨歇。
静谧的夜,万籁俱寂,只月华余辉悄悄爬过窗棂,见证一室旖旎。
我痴痴凝望着枕畔之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不断描摹着他的眼,他的唇,他的一切,只觉得心都是满的。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会只属于我,完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的夫君他是西国之主,这片土地最强大的妖怪。
霸道,是他所奉行之道,是他穷极一生的理想。而我只是个人类女人,我的存在,于他的道毫无助益。
这些年他整合阖族力量四处征战,将犬族往日的领地逐一收回。到如今大半个西国已被他收归囊中。
而此次为了弥平北方豹猫族祸乱,他已离家半年有余。今夜突然归来,我心中虽然惊喜万分,可仍止不住地忧虑。
前些日子无意间在邪见爷爷那里得知,战势僵持半年,豹猫族首领负隅顽抗,扬言战至一人也绝不投降归顺,战局仍然胶着。
他从未像这次离家这般久,我也隐约猜测过此次的不一般,不安的种子早已在我心间种下,可我从未问过他半句,他若不愿说,我问了又有何用,我不愿我的忧虑扰了他,这是我惟一能为他做的事。
想到此再无睡意,我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又将他的两把配刀和甲胄带到卧室外,按照他的习惯平稳地安放在兵器架上。
以往他从未将武器之类的物件带入室内,就算是陪着他一路披荆斩棘、出生入死的天生牙和爆碎牙也是同样的待遇。
今夜有些反常,只我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我轻轻抚过天生牙的刀鞘,“天生牙,你是知道的吧,铃有多欢喜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