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囚禁着不少刚从战场上俘获的汽车人士兵。不同于霸天虎常见的深色外表和多少有些阴沉的眼睛,年轻的汽车人战俘们个个外表明亮。震荡波满意地点点头。
狱卒按照他的意思在战俘中挑选着——这个太高,那个又太矮;这个身材合适了,又不够英俊;那个长像俊美,但缺乏男子气概……狱卒已经挑花了眼,但是身后的震荡波仍然阴沉着脸,一直都没有点头。
突然,一对碧蓝的眼睛在这群汽车人中闪了一下,那种清澈空灵的蓝色,就好像阳光下卢加诺湖波光粼粼的水面。震荡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拨开狱卒,径直朝牢狱里走过去。
那是一个年轻的士兵,武器已经被卸除,铠甲也被划得面目全非。他斜倚着墙角,骄傲地扬起头,蓝色的瞳孔睁得很大,仿佛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他的嘴唇紧绷着,即使身体受到重创无能为力,但灵魂深处却似乎迸发着光和热,那种力量足以感召整个骄傲的民族服从于他。
擎天柱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震荡波在注意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地忍受着伤痕带来的痛楚。他仰着头,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墙上简陋的窄窗照在他的脸上。他是美丽的。那种美丽,是痛苦之中的风雅,是被命运捉弄时依然屹立不倒的自我克制,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仰与坚持。
几个狱卒顺着震荡波的目光看过去,于是他们把墙角那个茫然失神的年轻士兵拽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囚牢里安静得近乎诡异。无数的眼睛在年轻的汽车人、狱卒和画师身上来回打转——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单单把他抓走?难道他们已经知道……?
然后,非常突然地,战俘们如潮水般向前涌来,近乎疯狂地从狱卒手中夺回了擎天柱。
战俘们的反抗激怒了狱卒,他们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于是在他们的招呼下,更多的狱卒持着武器涌了进来。手无寸铁的战俘们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明白,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好他们的小领袖。
大规模的冲突终于爆发了。在狱卒们的枪声中,虚弱的守护者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快,年轻的汽车人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保护者了。他仿佛身处坟地,脚下堆满了同胞的尸体。狱卒们怪笑着举着枪炮逼近,最终取得了无耻的胜利。在整个过程中擎天柱都很沉默。他紧咬嘴唇一言不发,眼睛仍旧茫然地注视天空,甚至根本就没有去看狱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