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燃烧的天空
1905年8月10日，下午4点整，罗曼诺夫帝国，科里亚半岛邦达列夫空军基地。
几座覆盖着森林迷彩的机库外面的跑道上，一架架全新的战斗机已经蓄势待发，和机库里陈旧的拉格3，伊16不同，这些战机有着纺锤形的细长机头，椭圆平面形状的悬臂式下单翼，以及那独特的前三点式起落架布局，流畅的气动外形设计使她整体看上去新颖而美观。这批其貌不凡的战机正是在不久前亚美利加联邦根据盟国之间武器租借协定所提供的P39Q“飞蛇”战斗机，在交付的时候，亚美利加的官员着实松了口气，终于能把这批垃圾给出手掉了。
但在罗曼诺夫的飞行员眼里，但此时正在跑道上滑行P39Q战机却绝对不是等待丢弃的金属垃圾，而是像蕴含着剧毒的眼镜蛇，及其流畅的机身中满载着威力强大的武器，准备给扶桑帝国空军一个致命的打击。
排在第一个起飞位置上的01号战机的驾驶舱里，中队长绚濑绘里上校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别在胸前用纯金打造的双头鹰徽，那是她在皇家空军学院毕业时作为第一名而获得的，将目光挪会到仪表盘上后，她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仪表。作为近卫军第三战斗机中队的指挥官，她和她的部下在一个多月前开始改飞P39Q，在第一次见到“飞蛇”的时候，绘里立刻喜欢上了这种飞机，相比以前飞的雅克1，那简直是跑车和拖拉机般的区别：坚固的全金属结构，完善的通讯设备，强劲的火力。于是，这一批P39Q 很快各精锐部队一扫而空，让随行的亚美利加工作人员瞠目结舌。
检查完毕后，绘里松开了刹车，左手柔和地推动节流阀，驱动战机滑向跑道，等待着塔台的指令。没过多久，当三颗绿色的信号弹在跑道尽头绽放时，绘里很快将油门一推到底，座舱后下方的艾利逊V-1710-63液冷引擎的功率瞬间提升到1325 马力，旁边的散热孔也喷吐着幽蓝的火舌，“飞蛇”战斗机在轰鸣中开始快速滑跑。在达到一百多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后，绘里轻轻将操纵杆向后拉动，顿时两旁的景物开始离开视线，战斗机从地面拔地而起，直刺蓝天。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中队的同型号战斗机，一个中队的雅克1战斗机，他们将掩护从后方机场飞来的伊尔2攻击机对前线进行对地攻击。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我进入梦境时，都会遇见不同的世界，那么这次，我又是在哪里？”海未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四周的一切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睡下之前整洁干净的日式房间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狭小空间，前方是纷乱的机械仪表，两边是带着边框的玻璃窗户，能看到清澈的蓝天，哦，等等，自己似乎是在云彩之上，难道是在天空飞行？

“呼叫中队各飞行员，这里是中队长，根据来自地面的消息，在西面发现大量机影，判定为敌机，正在向前线阵地移动，请立即调整航线。”耳机里传来的响声进一步证实了海未的判断，恐怕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一名飞行员，而且操纵的是战斗机。她环顾了一圈，周围飞行着的是带螺旋桨的飞机，小巧的机身，墨绿色的涂装，自己曾经在博物馆看见过，依稀记得这款战机的名字叫做“零式”。
“上尉，您还好吧？那我们现在调整航线？”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入海未的耳中，让刚刚适应新身份没多久的海未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只好匆忙回答道，“恩……修改航线……对了，我的飞机似乎有点问题，我要做一下飞行检查，能否帮我看下？”
“明白，没有问题，6号机呼叫中队长，我的长机可能出现机械故障，需要调整，能否延迟前往？”海未的僚机尽职地向编队领队汇报了情况，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便与海未的战机脱离了编队，接着飞到海未后方，做好了飞行检查准备，“开始吧，上尉。”
“左右转弯，”
“没问题。”
“俯仰机动，”
“没问题。”
……
在僚机的帮助下，海未在争分夺秒中熟悉着飞机的操纵，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这个世界的园田海未似乎非常精通飞行，驾驶飞机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没过多久，自己看起来已经掌握了操控技能。
“看上去一切正常，我们可以回去参加战斗了，我跟着你。”一系列检查流程结束后，长机飞回到海未座机的旁边，打了向前的手势。
“恩，谢谢你。”对于自己同僚的帮助，海未打心里由衷的感激，同时也在查看脑海里有关这个世界资料，没过多久，她的眉头紧锁了起来——这个世界的任务绝对是不容易完成的。
在海未和僚机赶往战场的时刻，不远处的天空中已经开始了交战，双方的机群在2000多米的低空对撞在了一起。满载炸弹的伊尔2成为了扶桑军首要打击的目标，这种强横的炸弹卡车绝对是地面部队最大的威胁，而罗曼诺夫军的雅克1则使出浑身解数缠住零战，给己方的攻击机队创造突防的机会，机体的爆炸与曳光弹的火舌交相辉映，点亮了已经接近黄昏的天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扶桑军这一方占了上风，在机体低空性能接近的情况下，数量更多的零战正逐步把胜利的天平拉到己方这边，但全力拼杀的飞行员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之上4000米的空中，另一队罗曼诺夫军的战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下方的战局，在队长机的命令下，各机已经展开队形，以双机为编队，开始向敌方战机进逼过去，狰狞的鲨鱼嘴涂装正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此时零战的飞行员并没有发现从上空袭来的新敌人，凶悍的“飞蛇”已经越逼越近，当靠近到只有2公里时，看着反射式瞄准具里越来越清晰的敌机，一马当先的绚濑绘里上校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她要拿眼前的敌人来试一试37毫米重型机炮的威力。10多秒后，距离已经缩短到500米，绘里的战机稳稳锁定了一架追逐着伊尔2的零战，估计了一下提前量后立刻扣下了操纵杆上的扳机，“砰，砰，砰，”三发硕大的炮弹顺着穿过螺旋桨延长轴射出，然后准确命中了前方的敌机。
轰的一声巨响后，耀眼的火光在不远处绽放出来，大装药量的穿甲曳光弹首先撕掉了它一侧的机翼，然后又引爆了机身中部的油箱，燃烧着的战机残骸向地面坠落，化做一团火焰，飞行员则根本没有机会跳伞的机会，因为命中座舱的第三发已经将他打成了碎末。
“战斗吧！这里的天空属于罗曼诺夫军团！”大口径机炮的可观威力让绘里感到兴奋不已，通过耳机下达了全面进攻的作战命令，20架“飞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到双方的混战中。作为帝国近卫军航空队的飞行员，大部分人都曾是空军院校的高材生，不少人甚至远赴亚美利加、布列塔尼亚学习了更加现代化的军事理念。他们此时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冷静而自信地驾驶着战机在空中上下翻飞，冷酷而精巧地做着各种飞行动作，将敌方的战机一架又一架的套进瞄准光圈，然后击落。
随着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场的局势已经全面倒向罗曼诺夫这边，残存的伊尔2重新集结起来准备进攻，而绘里则一心一意的驾驶着“飞蛇”，敏捷地穿行在空中，追杀前方的敌机。但就在她刚刚在迎头攻击中打碎一架二式战时，突然耳机中传来了僚机的呼叫：“中队长小心，后方有敌机俯冲！目标是你！”
绘里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数据，将操纵杆前推，蹬动脚舵，开始浅俯冲加蛇行机动，甩开后方敌机的追击。在进行机动的同时，她又将前面一架仓皇逃窜的一式战放入瞄准光环中，浑然不把身后的敌人放在眼中。
正当光环中心与目标重合时，几发从座舱旁飞过的曳光弹映亮了她精致的脸庞，“该死的！”感受到威胁的绘里低骂一声，放弃了对前方敌机的攻击准备，猛的一拉操纵杆，并将节流阀推到底，“飞蛇”机头猛然扬起，发动机输出到最大功率，同时放下战斗襟翼，完成了一个流畅的上翻滚机动。
天地倒转，但对绘里却丝毫没有影响，再次轻推操纵杆，飞机一个翻滚然后改平，已然出现到了原来尾追的零战的后面。

“现在轮到我了！”绘里充血的双眼显得格外狰狞死死地盯住了前方的敌机，然后同时启用了操纵杆上所有的射击按钮，一门37毫米加农炮和4挺12.7毫米机枪同时喷吐出修长的火链，然而眼前的零战却突然进行了一个左滚转，避开了来袭的弹雨，绘里来不及减速，从滚转中的零战侧面超过。
“还挺有两下子。”绘里略带惊讶，但没有跟过去，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老对手的飞行性能，和零战拼低速机动就是找死。绘里收起了战斗襟翼，重新提高发动机功率，以机体的高速性能快速拉开距离，然后拉起机头，通过一个殷麦曼翻转绕了回来，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向还在提速的零战冲过去，“下地狱去吧！”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机体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绘里暗道不好，那是机炮弹打在飞机上引起的晃动，侧目望去，所幸没有命中要害，只是“飞蛇”右边的机翼多了几个弹洞，“算你走运！”
绘里恨恨地说道，面对后方零战的追逐，她被迫放弃了进攻，转而选择加速摆脱。十秒钟不到的时间，一架零战飞到了绘里之前所在的位置，海未转过头，打量着自己刚刚从“飞蛇”口中救下的僚机，焦急地无线电里呼叫着，“门天桑，剑，没事吧！”
10多分钟前，就在罗曼诺夫的生力军开始俯冲时，海未所在的双机编队也同时赶到了战场，饶是已经在8个不同的世界线拼杀过，眼前壮丽而残酷的战斗景象依然让她震惊不已，她没想到自己刚到这个世界就碰上了一场如此艰险的局面。尽管海未有些紧张，但身经百战的她早就不再畏惧任何的挑战，哪怕这是她的第一次参加空战，和僚机打了个招呼后，两架零战便俯冲而下。
双手紧握着操纵杆，感受着俯冲带来的失重感，琥珀色的瞳孔中很快倒映出很了一个合适的目标——一架正在爬升的P39Q，刚刚击落了一架敌机的罗曼诺夫军飞行员想恢复高度以便再次攻击，但却根本没想到后面已经多了架零战。海未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已经进入的敌人套进瞄准光环中，对着露出大截面的“飞蛇”开火，被几十发20毫米炮弹和7.7毫米机枪弹击中了机翼油箱和驾驶舱后，敌机很快着起火来，无力地向地面坠去。
“第一个，下一个。”海未低声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左手加大油门，咆哮着飞向下一个敌人背后。但就在这个时候，来自僚机的求救信号突然打断了她的追击，在发现自己的僚机被一架P39Q咬住后，她立刻做了一个左滚翻，降低高度前去救援，靠近之后，第一次射击就打伤了“飞蛇”，迫使它放弃攻击。
“我没事……谢谢你……园田长官。”耳机里带着喘息的声音让海未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她理解这种劫后余生的感受。那个叫门田剑的女孩，虽然才和她认识了没多久，但依然值得自己去拯救，不为什么，只是为了感激她之前帮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时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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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就有零蛋，我大清可怎么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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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爷登场那段好像没改

第二章：作战会议
夕阳已经降到地平线下，天空和大地即将完全被黑暗笼罩，那场黄昏中爆发的激烈空战最终以扶桑军的主动撤退而结束，罗曼诺夫军本想乘胜追击，但受制于缺乏夜间作战能力，也不约而同地撤退返航了。就扶桑一方来说，这场空战可谓是损失惨重，也没有拦住地方的攻击机，导致前线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飞行员们的士气不免有些低落。
坐在零式的座舱里，海未扯下了脸上的氧气面罩，刚才紧张的战斗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回忆着刚才的作战经历，心中百感交集。暂时放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海未转过头，侧目望向飞在自己右下方的僚机，“剑，你还好吧？飞机能撑到机场吗？”
“我还好，右翼副翼被打坏了，襟翼上有弹孔，勉强还能维持飞行姿态。”沉寂多时的无线电再次响起，受损的零战中，担任僚机的门田剑正竭力控制着飞机，刚才在遭遇绘里的攻击时，尽管她发挥零战的瞬盘能力及时避开了炮火，但一发37毫米机炮还是撕裂了右侧的翼尖，连带摧毁了滚转用的副翼，导致现在很难保持稳定飞行。
“坚持住，快要到机场了。”海未有些心焦，但也没多少办法，好在视线里已经能看清机场的轮廓，远处灰蒙蒙的暮色中航空塔楼也已隐约可辨，跑道边看上去已经停满了闪烁的红色警灯的机场车辆。
降低发动机功率和高度，放下降落襟翼和起落架，把机头对准跑道中线后拉一点坡度，经历了一阵落地时的颠簸后，轻盈的零战平稳落到了跑道上，然后在地勤的指示下滑向停机区。但剑的那架零战就没那么顺利了，起落架即将触地的时候，恰好吹来一阵侧风，由于滚转操纵面的损坏，飞行员无法制止飞机的向一侧的倾斜，被机炮破片划伤的起落架支柱很快承受不了压力而折断，左边的机翼继而与地面摩擦上了。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带了一路火花与闪电的零战终于在跑道一侧停了下来。
“剑！”刚刚摘下飞行帽的海未飞快地朝自己的僚机冲过去，直到看见飞行员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艰难地爬出座舱后才停了下来。
“谢谢，我没事，只是飞机还是报废了。”看见匆匆赶来的海未，剑走下飞机，苦笑着向海未挥了挥手，空气中弥漫着橡胶烧焦后的臭味，并混杂着机油挥发后的那种油腻腻的味道。
“各位辛苦了，请先去用餐和修整吧，2个小时，晚上9点召开作战回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了停机区，向刚刚离开座机不久的飞行员们传达了这个消息，用愉快的欢呼声回应后，这群刚刚从战区返航的幸存者纷纷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艰苦，海未也不例外，周围的一切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但也还是跟着人群走向了不远处的一片建筑群。

当手表上的指针走到晚上8点的时候，海未走进了一栋挂着伪装布的营房，沿着走廊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下，用从口袋里掏出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凉风着实让她疲惫的状态舒缓了不少。走进房子后，少女快速地将房门关上，力图把身边炎热的空气全部阻挡在门外。
室内很安静，而且因为傍晚的缘故显得很昏暗，只有几缕孤独的灯光从天花板映射进屋内，在地面与墙边变成形状不一的光斑。突然间，海未扔下了自己的包，飞快地从枪套里掏出了没接触多久的左轮手枪，对门的客厅里有股意大利肉酱和奶油的香味，放眼看去，不远处的方桌旁正坐着一个人。
“怎么，就这么问候老朋友？”面对指着自己的枪口，对面的那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白炽灯的光亮下，海未看见了海蓝色的长发，琥珀色的瞳孔，以及和自己相近的身形，看清那个人后，海未也放下了手里的枪。
“千早，又是你，别来无恙啊。”海未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次又看中了什么宝物？”
“暂时还没定，就先当闲逛好了。”对于海未的烦躁，桌子对面的如月千早始终带着恬淡的微笑，“不如先吃点什么吧，意大利面和你胃口吗？”
“马马虎虎吧！这里的伙食实在是有待提高。”海未拿起了刀叉，开始消灭递到自己眼前的一盘意大利面，现在的她算是饿坏了。
“比起这个，我觉得更应该提高的是你的飞行技术。”千早摇了摇头，带着严肃的表情沉声继续道，“在这个世界里，你可能连变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挂了，要不是你在‘时间世界’里帮我，我也不会那么好心来提醒你。”
说完这句话，千早便选择了起身离开，将还在和面条战斗的海未晾在一边，海蓝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边，只留下了一句话：“别把桌子上那几张纸扔进垃圾堆了，我可是写了半天的。”
“这人，还是老一套啊！”海未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餐刀，将叉子换到右手，用空出来的左手拿过了方桌中央的那几张纸，打量着上面娟秀的字迹，“让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呢？”

发现被人揭了痛处，海军方面气不打一处来，但就在两方准备继续唇枪舌剑的时候，首座上的一位中年人再次开口了，“好了，值此拼搏国运之际，各位应当精诚合作，体会彼此的难处，而不是相互拆台。石原君，对于陆军的战略，海军还是会支持的，虽然会调一些部队回南线，但‘飞龙’号，其所属航空队，以及护航舰艇依然会留在北线。”
“川泽君的好意我领了，既然海军都这么表态了，而且当前形势下进攻战略的确是难以为继了，那么就干脆收缩战线，准备进行攻势防御。”
在两位的头领握手言和后，部分手下虽颇有微词，但也只能默默接受对此，今天的作战会议便到此结束了，基本确定了接下去战略的调整，剩下的具体内容将择日再谈。散会后，海未收拾了一下资料，也准备随着人群离开，但那位名为川泽春首的海军将领却示意她留下来一下，有点私事想和她商量。
“请坐吧，我们的空战英雄，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留下来谈点事。”将军略带歉意地说道。
“尊敬的将军阁下，很荣幸见到您。”由于是第一次和这个世界的人面对面打交道，而且对方还是身居高位的指挥官，令海未不得不提起神来，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不用那么紧张，这不是正式的作战研讨会，也没有需要记录的内容，你就当是普通的征询意见环节就行了，没必要有任何顾忌，”似乎是察觉到海未的紧张情绪，将军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指了指桌面，海未能看到那张桌子上覆盖着一张玻璃板，而下方则是一张世界地图。
“这……”凝视着做工精美的地图，海未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这幅地图和她所见过的所有地图都不一样，不说别的，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日本列岛的踪影。此刻，川泽将军已经取出了一支毛笔，沾了点墨水后缓缓地在玻璃上写下了四个字母，并解释道这些字母的含义：
第一个字母是A，它代表了亚美利加合众国，当今世界上第二强大的工业国家，有着庞大的舰队，独特的政治体制和难以估量的战争潜力。
第二个字母是B，它代表了布列塔尼亚联邦，老牌的工业霸权国家，占有大量的殖民地，名副其实的日不落帝国，总是引领着科技与军事的发展潮流。
第三个字母是F，它代表了扶桑皇国，也是海未所在的国家，作为曾经被其他列强欺辱的国家，在全体国民的发奋图强后追赶而上，可怕的人口数量，巨大的领土面积，占有泛太平洋地区的丰富资源，经济雄厚，但军事力量仍有待提高。
第四个字母是L，它代表了罗曼诺夫帝国，尽管体质落后，经济糟糕，但依仗着仍位居世界首位的国土面积，广袤的土地、宽厚的战略纵深和寒冷的天气是他们立足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本世纪初，随着四大列强扩张势力范围而产生的越来越广泛的矛盾，已经越来越难以调和，而在这其中，扶桑和罗曼诺夫的恩怨素来已久，后者曾乘着前者遭遇殖民战争时侵吞了多达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随着扶桑国家实力的日渐增强，国内各个阶层一致要求报仇雪恨，而统治者也乐于通过这场复仇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北线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如果我们要想让自己的祖国实现长久的武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列强，就必须收复失地，消除来自北方的威胁。但现在看来，我们似乎把自己拖向了一个更大的深渊。”将军自顾自地说道，然后取来另一只沾上了红墨水的毛笔，在地图的北侧和南侧各画上了一条线，“北线攻略，我们的闪电战一开始结果显著，但在半年后的今天似乎已经被折断了；南线我们被亚美利加在海上捅了一刀，仓促应战后损失巨大，园田上尉，你觉得当前打破困局的最好手段是什么？”
接过递到自己身前的毛笔，海未注视着地图，沉思许久后，在地图的东北角，布列塔尼亚联邦的位置上画了个圈，轻声说道：“唯有把这个国家拉入我们的阵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两线交战的困境。”
“说的很对，”将军点了点头，用蓝色的墨水再次画了个大圈，“有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参与，这应该是布列塔尼亚拉入战局的唯一一个机会了。”
“将军，愿闻其详。”海未认真地敬礼道。
“不急，明天一早的有一架运输机会带我们返回帝都，细节在机上说好了，”川泽摆摆手，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收拾下行李，叫上你的僚机飞行员，15分钟后集合，我们今晚动身。”

@科比未超越乔丹 终于空下来能写作了，看了兄台你的作品，对我触动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