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采用艳炟的日记形式写,至于时间的表达,我觉得民国应该是甲子纪年法和阴历的,但是这太麻烦了,偷个懒。
至于烬,我参照了一下法国童话里的蓝胡子。
1913年 3月11日
我讨厌这个男人,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他,我就没来由的讨厌他。
我讨厌他俊美精致的脸庞,讨厌他绅士有礼的举止,讨厌他的言笑晏晏。他的一切优点,都令人厌恶。
当他注意到我和我的主人,并朝我们迤迤而来时,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厌弃如斯。
他与主人打了招呼,一口苏白。双方似乎熟络得紧,但也虚伪得紧,面具下藏了刀子,人心隔肚皮。
他并没有跟我搭话,但是眼神却总是飘到我的身上,粘腻感油然而生,就像是一口浓痰卡在嗓子里,既然咳不出来,那只能咽下去。
宾客盈门,络绎不绝,他并没有多余时间跟主人聊很久,走之前敬了我们一杯红酒。他并没有喝完,只是微抿一口,将所有的迷醉都藏在了口腔中。他端着高脚杯示意我们随意,目光幽邃,望不到边。
“他是伍隆洋行的梁老板。”主人对我说。
伍隆洋行的梁老板,这个名头响亮得很。今日得见真身,原来是这般模样,与想象中出入不大。想来纨绔子弟,大多如此。只是冥冥之中觉得,他应该不姓梁。
小提琴演奏的卡门与他的舞步相得益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儿。
我扭过头,整理主人肩头的西装褶皱,刻意忽略舞池中央频频递来的逡巡。
我止不住的战栗,抖下满地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