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尔植蕃 还是你开吧……

不行，还是我来

吴裕泰喝茶
(日头多半藏在云后，只露出小小一角，怯怯地望着人间。我拿着一把竹扇，学着阿玛平日里的样子，时不时敲击在左手掌心上。前几日托植蕃寻一本字帖，好作礼送予日神姊。)
(小二将手边盏中添了两次茶水，再道一句有雨将至。抬眼望去，厚重的云翳低低压下，疾风携着雨点紧锣密鼓敲在屋檐上。略加思索，植蕃许是被雨绊住了脚，将扇子一收。)
不等了，走罢。

（日前应下决明，自然不好怠慢。字帖已准备妥当，便往吴裕泰赴约。途中遇雨，又未携雨具，只得寻一店家铺面稍作停留，预备等雨霁天青再走不迟）
（谁知这雨却像是成心作对，许久不见有停歇的意头。眼见已误了时辰，心下焦急，末了倒是店家好心——肯将他自家所用油伞拿出，也与他留了碎银。步履匆匆，所幸决明还未离）
还未打照面儿，这就走了？

(话音刚落，雨又紧了几分。尚未出门时，外头一阵响动，植蕃便随着小二进入里间。他周身带着些许潮气，衣襟也略湿了几处，想来是路上着了雨。)
走了走了——让我好等。
(话虽如此，依旧吩咐小二上一壶新茶来。再坐回原位，迫不及待问起字帖的事情来。)
字帖你可寻到了？我有要紧事要用的。

别光动嘴，你倒是也动动腿
（闻言笑开，他此时如雷声大，雨点小一般模样，丁点儿也不像打算离开。于他对面落座，也顺着话茬打哈哈）这字帖我也舍不得，正好省了
（他只说要字帖，却不曾提过要什么样儿的，不过也好——要求少些，淘换着也容易点）不是难事儿，不过……你且说说究竟要用在何处？又是怎么个要紧法儿？

就在下月要当作贺礼送人，所以才特地托你去寻。
(说话时留了个心眼儿，并未提及送予谁。若是让他知晓是给日神姊的贺礼，又不知冒出什么话来。心里急着看字帖，顾不上热茶，更不提他那句打趣的话。一路上风雨交加，若是字帖有个闪失……)
(想到此处，便要隔着桌子伸手去探。茶具一起被我推到桌角，一边急匆匆嚷道)
快些让我瞧一眼，这天寒路远的，淋坏了怎么办？

嗯？？
（侧首瞧他，面儿上是一副不可置信。路上匆匆，说是顶风冒雨也不为过，当即反问）天寒路远的，你怎的不先问问我有没有淋坏？
（这字帖来的珍贵，自个儿也容不得有半点儿闪失，一路揣在怀里护着。此时见他伸手，也顺势往后侧身，继而埋怨）这朋友当的……哎……罢了罢了，走了走了
（嘴上要走，却也坐的稳当）

(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知晓是顽笑话，也不担心他就此恼了去。看他护得紧，想来是一路小心。收了手而后坐正身形，有模有样沏上一盏茶。)
这不是热茶都给你备齐了，驱一驱寒气，再者你又不是那身娇体贵的……
(将茶送至他面前，又觉话有些不妥，急急忙忙转个弯，改口道)
咳，我是说——咱们用不着那些虚礼，一盏茶足矣。

（有来有回，说的也尽是玩笑话。他这口风变得快，自个儿也强忍笑意，只瞧他斟茶倒水）可别——咱们又不熟，这该尽的礼数还是莫要省了
（终还是憋不住，笑开）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家中老爷子做了几十年翰林，向来对这些东西上心，自小耳濡目染倒也略知一二。将茶具放置一侧，而后掏出字帖置于他面前）虽不敢说是和隋之珍，却也是不可多得，你且看看合不合心意

(眼瞧他取了字帖，凑近了细细打量着。平日里对这一类物什不甚讲究，送人的贺礼却得要拿得出手。)
我哪里懂这些，你选的自然不差。
(说罢将字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磕坏了。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和日神姊说。轻呷一口茶水，又与植蕃提及城西的稀奇事来。)
我听说城西有条鬼巷，下次我们寻个好时间去……

（由始至终也未提究竟是打算赠与何人，他不说，自个儿也懒得多问。只是听罢这后一句却莫名觉出失望）早知如此这好东西我就自己留着了
（话虽如此，却也是玩笑，更不怕他会当真。见他收起字帖，也松了口气，再说城西鬼巷，只觉着——他比鬼巷逗趣）去作甚？又不是钟馗，还想着去捉鬼？
（与他混扯，只等得云开雨霁，各自归府）